第七集:囹圄之災,救情郎喬伊牽線3
喬伊帶著喬碧兒繞了個圈,進了縣府對麵的茶樓,二人坐在角落裏,喬伊吃了會兒茶心中始終惦念放不下,問碧兒,道“你說這茶樓的女主人果真能幫咱們辦妥當了?”
喬碧兒眼睛看了看四周,低聲道“小姐還是不要繼續在這停留的好,要是被那婆娘見了,說不得又要生出什麽花花心思來。”
喬伊笑了笑道“不過是多打點些銀子,我們雖然比不得狗大戶有錢,可使些銀子得個順水人情還是足夠的,我先回了,你去瞧瞧有沒有門路,最好是見上一麵才好。”
喬碧兒應了一聲,為避人耳目,不曾起身送喬伊,隻讓喬伊自行離開了去。
卻說二虎自喬伊主仆走後,悄悄進了府裏,等了近一個時辰也不見周大人出來,心下不由急了,有心找人通報,又不是什麽光彩的緊要事,又等了片刻,料周大人又被哪個小浪蹄子絆住了,出不得門,隻得回茶樓與他那嫂嫂再商議來過。
正巧這婆娘收了喬碧兒的銀子,答應要替她牽線,二人一碰頭提起話來暗叫一聲好險,於是定下說詞,準備明日見了周大人,說與他聽。
又一日過去,並不見周大人出府門,二虎急了,直往茶樓裏來,那婆娘見了,道一聲“遇上鬼了”!挑起簾子叫薑老三進來,囑咐道“周大人往日裏都來坐坐,這一連幾日不見,莫不是害了病?你這當下屬的也不存些心思,我做了些魚子羹湯,你拿去報個門子,也算是你的一番心意。”
薑老三聽了,眉頭皺了皺,道“別人都不曾過去,我若去了,怕被人說些閑話,再拿些攀附溜須之類的話點我。”
薑老三婆姨火了,道“好沒出息的話,別人不去疏通,大人能瞧上他才怪,你不攀附,不溜須,這茶樓哪來的?指望你,我娘倆兒是不得餓死算罷!趕緊滾去探望,你當是哪個孫兒都能拜見得了祖宗的?”
薑老三嘟囔著道“啥子孫兒祖宗的,周大人是我爹來,怎地又成了祖宗?”
那婆娘大笑一聲,道“乖兒,且快些去,你那十三房姨娘都備了蜜水喂你,好不知羞。”
薑老三撓撓屁股,轉身走了。
那婆娘恨恨的呸了一口,“怎地就找了這個窩囊廢,瞎了老娘這朵豔紅梅!”
二虎在邊上聽他兩口兒吵嘴,心下暗忖,“這薑老三果然是個渾的,這大嫂子,咱也有份兒,憑白的和周大人做了回連襟!”
那婆娘回手坐在椅子上,看了二虎一眼道“二虎兄弟可莫要學那窩囊廢,憑白讓我看低三分。”
二虎道“嫂嫂囑咐的,我哪一樣做的不是?”
那婆娘道“你倒也是個可心人兒。”
不提這二人如何在內堂做得甚麽大事,單道薑老三提了食盒進了府門,門房接了去,入了內宅,薑老三獨自等在外麵。
有十三姨娘的丫頭進來通報說,薑老三送了羹湯來,問“爺近日裏不曾出門走動,身子可還康健”?
周昕聽了一愣,“這薑老三怎地來了?”隨即想到可能是那娘們兒耐不住寂寞,到我這打了暗語來了!當下從十三姨娘的房裏走了出來,打開食盒看了看,除了羹湯之外,還留有一塊缺了角兒的銀子。
“缺銀,缺銀,缺人,缺人!妙,妙,妙!果真是個心思巧的!”周昕心下暢快,將那食盒遞給了丫頭,連同那銀子也賞了她,撇嘴瞧了瞧道“玉兒今年可有十五了?”
“回老爺,今年十四了。”
“十四啊?也是不小了,也該尋個人家了。”周昕沒頭沒尾的提了這一嘴,笑嗬嗬的就走了。
這丫頭笨尋思也想不出周大人這話的意思,也不去想那般多,像她這般的丫頭,都是姨娘做主的,她就想了,也沒個歸處,還不如不去想,也省了這份心思。
周昕出得門來,見薑老三站在偏門一動不動,笑了笑道“薑三兒,來。”
薑老三聽見有人叫他,一見是周大人在向他招手,趕忙小跑了過去,低著頭道“爺近日裏可好?幾日不見出來,小人著實心慌了些,望爺恕罪。”
周昕道“你倒是有心了,唉,說這個做甚,正好爺有差事交代你,你先替我跑一趟城西費家,一來和費大爺說明了,事情爺替他辦了,爺這好處嘛……這二,問問他的意思,你隻透漏給他,死的,活的,兩個價!”
薑老三應了一聲,抬腳就向城西費家來。
費大爺聽說縣府來了人,趕忙將人請了來,叫管家作陪。
管家問薑老三,道“差爺來此,想必有要事,隻管說來,小人定當洗耳恭聽。”
管家一揮手,仆役進來,手中拖著兩錠銀子擺到了薑老三的桌前。
管家謙遜一聲道“差爺請用茶。”
薑老三看了看桌上,除了銀兩哪有茶來?心中一動,將桌上的銀子掃進了衣袖,道“承蒙款待,我今日來,是轉達大人的意思。”
管家聽了,放下手中的茶碗,對著北邊恭敬的行了一禮,問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薑老三道“爺說你家費大爺的事已經了了,問是要死的還是活的。”
管家道“我們老爺隻要他死!”
薑老三眉頭一跳,道“要死要活的,總歸是有個差距,您點算完,我好回了我們爺。”
管家心頭一跳,道“這是周大人的意思?”
薑老三道“不錯,我們爺這次替你們出氣,半分好處沒得不說,還被人背後指指點點,這損失總該有人償了,才算舒心,那孟家小子不過一遊俠兒,落魄的很,下了鍋煎也出不了二兩油水,我看那,還是要著落在費大爺的身上。您也別多了少了的打發我們爺,日後指不定就又有了買賣,莫要傷了情麵才好。”
管家道“差爺說的是,幾十萬都花得了,哪能在意這些,得,我去問過老爺,您先續杯茶,我去去便回。”
薑老三以為還有銀子拿,眼中不由閃出金光,隻等仆役進來,真個送了杯茶來,心下不由失望萬分,暗罵自己貪心不足!
管家進去回報給費大爺,費大爺也是一愣,問道“死活還有兩口價?”
管家道“官字兩張口,怎地說都有他的理,前翻說孟飛時武藝高強,動了軍隊,哄了咱們二十五六萬銀子去,如今人他抓了,咱們若不依了他,怕是這人前腳剛進去,後腳就給放了出來,到時咱們反而腹背受敵!”
費大爺跺了跺腳道“都是你出得餿主意!這隻老饕怕是專等我這盤兒大餐呢!”
管家苦笑道“當初我也曾勸爺忍了這口氣,也是您氣性大,不依不饒的,小人終是個看不得爺苦的人,想著花幾個錢,讓爺痛快痛快,誰料想這周昕當真不要麵皮,一而再再而三的以勢壓人,著實可恨!”
費大爺歎息一聲道“事已至此,隻管依了他去。”
管家道“那不知爺是要死的,還是要活的?”
費大爺問道“死的怎講?活的又怎講?”
管家沉吟片刻道“死且容易,活著難,怕是要活的價格更高一些!”
費大爺無奈歎氣道“那就要個死的吧。”
管家應了一聲,回報給薑老三,薑老三得了話,趕忙告辭回去。
薑老三回了縣府,報了門子,門房回話說“爺出門至今未歸”,薑老三見不是頭兒,先回茶樓,琢磨著晚點再過來探聽。人前腳進了茶樓,後腳喬伊和喬碧兒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茶樓外。
“確定妥帖了?”
“說是有門兒,叫我們趕快過去回話。”
“走,上去再說。”
卻說薑老三入了內室回婆姨的話,不見婆姨人,向後院一望,隻見周大人在後院端坐,他那婆姨正在邊上侍奉,當下走下樓來,直奔後院。
“大人,薑三兒回來了,等著大人問話。”
周昕摸了摸胡子,道“來吧,正巧爺坐的久了,聽了回話就走。”
薑老三走過來道“大人,費大爺那兒說要死的。”
周昕輕咦一聲,道“這個費大爺心還真夠狠的,唔,要死也中,活的十萬,死的,就定個十五萬吧,保證把活兒做的幹淨,你去回話吧,銀子一到,爺就動刀。”
薑老三暗自砸吧砸吧嘴,弄死個人要十五萬兩?這孟家老二的命可是真值錢了!這要是能分他一萬,不,一千兩,他心也甘情也願啊,可惜了!
捏了捏大腿,薑老三不敢再想下去,他怕再想下去,容易取了刀子直奔大牢去殺了孟飛時,可想想,他不是孟飛時的對手,又想想,要不,下個毒?搖了搖頭,將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逐出腦子,趕忙又向費家行去。
出門時迎麵正撞見進來的喬伊主仆,喬伊喚了一聲薑老三,薑老三心下正在想事,不曾聽得,氣的喬伊直想踢他一腳,要不是求到他們身上,看不叫他好看!
喬伊忍了這口氣,邊上的喬碧兒留心著呢,“總該過了眼巴前兒,回頭再找他們麻煩!”
被喬碧兒惦記上,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事!喬碧兒引著喬伊徑自來了後院,遠遠見了那婆娘身邊的人,隻一背影,喬伊就將人認了出來,出門隻戴官帽,不穿官服的縣老爺,隻怕也隻有這一位了!當下上前作揖道“皖縣喬氏女伊,拜見縣尊大人。”
周昕轉過身來一看,見了這喬伊的麵容就是一愣,莫名其妙的道了一句“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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