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穀雨化淚,應是舊景迎新人7/10
西江之上的早晨和晚上都十分美麗,各有各的特色,清晨之時水汽上浮,成霧狀,將整個畫舫拖住,如同神仙居所般美不勝收,朝霞一照,更似嫦娥起舞,雲走雲停之間,倒映出瑰麗景色。
趁著寂靜之時,崔塵束與張博軒二人上了雲排。這雲排也是潯陽城中一道特色景觀,隻因它連接著城內與城外,一路跨過西街,越過城牆,一直延伸到西江之上的畫舫。
開這蒔花樓的,也定是這手眼通天的人物,若無財力,如何能修的起雲排?若無勢力,如何能跨越了城內城外?
說句放肆的話,這等人物一旦出現,怕是整個江南都要被震上一震,這般背景之下,哪個敢在蒔花樓裏造次?
崔塵束與張博軒過了雲排,抖了抖身上的水珠,低頭下了畫舫。
“這般早就過來,真是遭罪,張兄真是我的至交好友啊。”
“莫要抱怨了,再遲片刻,段景那廝要跑了!”
“清晨露水這般重,他才不會這時候離開呢。”
“崔兄幾時變得傻了?哪一次咱們不是乘小船靠岸,在老安那裏用過早飯再從城外遊玩回去?”
“都是你們出的餿主意,怕遇到熟人說些閑話,哪個不知我潯陽四公子的名號,哪個又不知我們經常一起活動?現在可好,我們四公子的名號傳的連孩子老婦全都知道了,你聽聽他們說的,夜宿蒔花樓,命都丟在裏麵了,那是什麽好人該去的地方嗎?我就聽個曲兒,喝個酒,怎麽就不是好人了!”
“崔兄,莫動怒,息怒息怒,你們是不怕,為兄我這不是家有河東獅嘛。”
“鬼扯,嫂嫂乃是京都有名的大家閨秀,被你比做河東獅,那我家夫人怎麽說?”
“到了到了,怎麽辦?推門進去?”
“張兄這是什麽毛病?專門喜歡闖兄弟的房門!”
“崔兄莫要玩笑,我去找花娘來。”
“找什麽花娘,在不在的,拍門問就是了。”
“不是……”
“段易峰,在不在,回個話!”
啪啪啪拍門的聲音響起,張博軒來不及阻止捂著臉轉過身去。
“拉個狗才清早亂叫嘞,拖粗嘞打似!”
“……”
噔噔噔的腳步聲響起,迎麵有四、五個五大三粗的大漢向崔塵束和張博軒行來。
“各位兄弟,這塊兒練的不錯,有些功夫,那個不要打臉,誤會,都是誤會,不是,真是……啊!”
一聲慘叫,兩道落水聲響起,張博軒抹了把臉,自水中露出頭來,見崔塵束還未上來,趕緊潛下去將他拖了出來。
“哇”!
“憋死我了,怎麽又是這孫子!”
“我就知道,沒看我都沒反抗嗎!”
“也是真倒黴,上一次也是來找段易峰,這廝真是我的克星,張兄,日後千萬不要拉著我大早上來蒔花樓!”
“偏你沒有記性,上次被丟下來,差點被嗆死,這次又被丟下來,你腦子裏是不是進水了?”
“張兄不要打趣,快幫我一下,左耳裏麵真進水了。”
“……”
張博軒照著崔塵束的臉上就是一巴掌,不想這次手下的重了些,一下將崔塵束打了個後仰,又一次落在了水中。張博軒趕緊再次潛下水,將他提了出來。
“輕點,輕點,現在我腦瓜子都嗡嗡作響。”
“長些記性,那孫子都把蒔花樓當家了,吃喝拉撒都在這,你說你沒事兒喊個什麽勁兒?找花娘來一問不就知道了!”
“得了,別光顧著損我,載我一下。”
“你可真是丟了我們潯陽四公子的臉,泅水都不會!”
“沒被淹死都是那孫子手下留情了,走走,也別管段易峰那廝了,回去換了衣服直接去孟兄家。”
“你怎麽又重了?”
“不可能,最近酒喝的多,飯食都少了,怎麽會重?”
“真的重了很多!”
“不會吧?”
“等我看看,你先閉住氣。”
張博軒閉住氣沉入水中,卻發現崔塵束的腿上纏著一片水草,他用手扯了扯,沒有扯斷,隻得浮了上來。
“噗啊”。
“張兄,怎麽樣?”
張博軒抹了把水,“你最近一定是中了什麽邪,下麵有一片水草纏在了你的腿上,我扯了半天也沒扯斷。”
“那怎麽辦?”
“我看它纏的不算太緊,你趕緊把鞋子和褲子脫了扔掉,趕緊脫身出來,再等下去怕是被纏死,到時就走不脫了。”
崔塵束嘴巴一張,嚇了一跳,趕緊將腰帶解開,腳上踢騰著,將鞋子甩掉,又將褲子脫到了小腿上,卻卡住拉不動了。
“再幫我一下,卡住了。”
“那你挺住,我下去看看。”
張博軒再次潛下水來,順著崔塵束的小腿,一點點將他的褲子褪了下來。
張博軒露出頭來道“快走,這一帶不安全。”說完將崔塵束夾在腋下向岸邊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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