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如此代價
“嘭，呲……”蕭千函將花瓶摔破後用碎片尖端將畫劃破，劃痕在她與司霆璟之間，將他們分割開……隨手一掀，畫被打翻在地，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另辟蹊徑離開唯園，在路上攔了輛車來到蕭家。蕭家早已“收拾幹淨”，可那毫無生氣的蕭瑟還是在那兒。
蕭千函沒有開燈來到蕭父母的房間，還是原來的樣子卻又不再是。進了書房突然瞥到桌上有一個信封。
是給她的。
迫不及待打開來，一邊看著一邊模糊了眼，嘶痛了嗓子。
這是蕭哲遠留給她的。原來他早就知道程子煜的野心還有當年的真相。
程子煜的父親程匯的確是在戰場上救了蕭父一命，但人搶救過來了。可戰爭平息回家卻發現妻子言和出軌，不僅如此還和奸夫要殺了程匯毀滅證據以保自身清白名聲。正好當日蕭哲遠去探望程匯找他喝酒卻發現那個奸夫已將刀子插入程匯胸前。蕭父當即一槍打死了奸夫。
程匯心慈，臨死之前將妻子言和與兒子托付給蕭哲遠照顧。好友死亡蕭哲遠痛心疾首，言和被他關起來為程匯守靈。將其大兒子按程匯所托付的交給他人收養。
不久又發現言和已經懷了那個奸夫的孩子，長期被關閉早已經將她逼瘋不斷自殘。蕭哲遠讓人把她綁在床上並派人照料，直到她生下孩子卻難產致死。府芊好心，勸蕭哲遠留下了孩子並交由管家撫養。
這個大兒子被送到司家，小兒子留在蕭家。自是司霆璟和程子煜。
一個蕭氏敵對者查出並造謠改了外界的真相以此破壞蕭哲遠及蕭氏名譽，一傳十十傳百蕭哲遠隻能將各種消息封殺，也沒再去提什麽真相，不希望影響到兩個無辜的孩子。讓他們以全新的身份生活。
為了保護兩個孩子卻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父母死守了一輩子的秘密……他們何其善良、何其無辜卻遭到如此的對待。
養虎為患隻為一個恩情。
在信的最後還囑咐她燒掉信，若非保不住性命萬不可說出真相。明明與他們無關卻為了不讓兩個孩子背上恥辱仇恨而掩蓋真相。哪知引火上身……
蕭千函再早已泣不成聲，她就知道父母絕對不會做那樣不堪的事，同時也為他們不值。她的父母費盡心思救他們，他們卻想著滅了蕭家而且真這麽做了。
沒有生活在戰爭年代她理解不了戰友情義。真的值得付出如此代價嗎？
看著蠟燭將信紙燃燒，火光照到她蒼白的臉上。火燒到她的手指她才不緊不慢扔掉，毫不在意手指被灼燒，似沒有痛覺一般。
約摸過了一個小時，司霆璟終於在書房找到了她才放下心來。她正毫無生氣的坐在書桌旁一動不動的盯著桌上的蠟燭火苗。
想起房間內被燒掉一半的那副被割開的畫……這樣的她讓他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不該這樣的，就應該殺了你們。”蕭千函毫無生氣的聲音傳來，眼淚早已流幹。
司霆璟沉默了一段時間，慢步走過去將槍口的那一端對準自己，把槍遞給她。
“我的命一直在你手裏。”
她豪不猶豫接過槍上膛，在即將開槍時腦子裏滿是父親在信中所說我和你母親隻希望你追求幸福不要被仇恨牽製。若不是你程伯伯我早就不在了，以你母親的性子也會隨我而去。我們本就欠程家。我和你母親最想看到的是你和霆璟修成正果，孕育孩子。這輩子我們怕是看不到了，當你知道一切後也別怪他，你們都好我們才心安。若你依舊無法愛上霆璟，那便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吧。好好活下去，還是爸常和你說的那句話看向未來，別一直停留原地。
看向未來，別一直停留原地……
可看著眼前的人，她好恨。為什麽所有人都要瞞著她讓她活得不清不楚直到真相大白痛到窒息？
“我爸媽讓我原諒你們，他們到死都在維護你們！”她吼得撕心裂肺，撒氣一般用力把槍砸向他，而自己癱坐在椅子上。
“千千，我們回家。”
蕭千函看著他冷笑“回家？這兒不就是我的家嗎？蕭家隻剩我一人了，請問唯爺要怎麽處置我？挖心、掏腎還是槍殺碎屍？”
那樣的笑讓他心疼，“你明知我不會，你依舊是我司家太太。”
“嗬，司家太太？”停頓一會兒再次開口“你殺了我父母不就是以程家子的身份嗎？我嫁的是司家，關你程家何事？況且我也更沒這個能耐讓唯爺放過我這個罪人之女。”
“罪人之女”幾個字咬得極重。
聽著她一口一個唯爺唯爺，即使是最開始她也從未如此叫過他。心被針紮一般難受到不能言喻。走過去抱住她，誰都沒注意到他正微微地顫抖。
蕭千函如提線木偶一般任由他抱著。眼中陰暗好像失去生的希望。她突然自言自語著“是啊，我根本什麽都沒做，談何阻止？我竟把所有精力浪費在你這個殺人犯身上。”
聽到此，司霆璟背脊一僵久久不能回神。
外麵燈火通明，車輛不斷進入大院，唯園的保鏢一層一層守在外麵，看來司霆璟此行勢必不會讓她留下，看似溫柔順從的背後是鐵了心讓她明白她是他的人，日後沒有他的允許蕭家怕是難進了。
他是恨的吧……
蕭千函推開他起身來到窗前，樓下數十名保鏢正一動不動的守在那。
“若我不跟你走呢？”
“那我便一把火燒了所有。”
大名鼎鼎的唯爺誰敢忤逆？叱吒風雲多年的人物，她一個小小的蕭千函還沒了蕭氏的庇佑如何是他的對手？
睫毛微顫，默不作聲識相離開。
一前一後來到屋外，嚴助理已經為他們打開車門站在一旁等候。
過去的路上蕭千函手裏突然被塞了什麽東西，她驚異轉頭看向身邊那名保鏢，他帶著唯園保鏢的特製麵罩根本看不清他的麵孔。蕭千函很快收回視線，自然不留痕跡地將手裏的東西放進口袋。
到了車前，蕭千函回頭看向老宅。
"爸媽，對不起，我絕不原諒。’
他們離開後，連同那條通往蕭家老宅的路全被封鎖起來，任何人不得入內。
車內靜的幾乎隻聽得到呼吸聲，嚴助理小心翼翼從後視鏡看他們，車內的壓抑感讓他不敢有大動作。。
司霆璟看著她，不靠近也不知說什麽，習慣的摩挲戒指。不自覺將視線轉向她的手，眉頭倏然一皺，“戒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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