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一個任務世界(17)
“明日朝堂上,本王會帶著鎮圭,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親手奉上,還望皇上言而有信。”沈卿墨將計就計,答應的十分利索。
皇帝也沒想到事情會進展的如此順利,看來曲泠鳶在他心裏的地位真的很高,這個主意沒打錯。
看出皇帝麵上不經意流露出的幾分得意,沈卿墨麵色越發的陰沉,轉身離開了皇宮。
是夜,沈卿墨腳下散亂的扔著幾壇酒,喝的伶仃大醉。
他還從未嚐試過如此放縱自己,如今想來這醉酒的滋味當真是不好受。
夜晚是寂靜無聲的,自我的存在顯得尤為突兀,所有的情緒都被無限放大,大到能在空氣中聞到混合著酒氣飄來的悲傷味道,頭昏腦脹。
回憶起曲泠鳶的一顰一笑,他連鳶兒頭花兒上的幾顆珠子都記得一清二楚。
一行清淚順著下頜滴落在地上,與灑落的酒水融為一體。
好像才去了北部沒幾日吧,回來竟是天人永隔,倘若早知有這一天,說什麽他都要留下,私奔也好,怎麽都好,他寧可像尋常百姓一般種田養活她,也不想再也見不到她。
明明婚期也不是很遠了,本來還想著,等她嫁到王府來,便許她後院隻有一人,還想著,等她嫁過來,為她種下秋天會紅成一片的楓樹林,還想,等他們有了孩子,就把一切扔給那個臭小子,帶著她遊曆六國。
他什麽都想了,隻是沒想到她會死。
“鳶兒,你不在,我該如何是好?”沈卿墨輕聲喃喃自語,是在詢問她,又或許是在詢問自己。
往日裏他心中就隻有這江山社稷,但這一刻好像都沒有那麽重要了,有再多的權力又如何,又不能命令閻王把她送回到身邊來
“啪——”
伴隨著瓷器碎裂的清脆響聲,酒杯在地上被摔的四分五裂,待沈卿墨再次醒來時,已是清晨。
揉了揉宿醉導致有些脹痛的太陽穴,沈卿墨望著蒙蒙亮的天空,頓時覺得自己很荒謬。
昨日居然醉的睡在了桌前?真是糊塗了。
換好朝服,沈卿墨盡量掩蓋住自己的憔悴,帶上那張印刻著著皇帝罪證的信紙,踏入了皇宮。
沈瀟易萬萬沒想到,今日的朝堂之上,他沒等來他朝思暮想的鎮圭,卻是等來了沈卿墨的一紙罪狀。
沈卿墨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宣讀了信件上的內容,並給大家觀看了上麵醒目的玉璽印。
“當今皇上與外敵勾結,壞我國根基,已失天子之德,當下罪己詔,讓位於賢。”沈卿墨頂著沈瀟易,一字一句的大聲說著。
龍椅之下,滿朝文武大臣相顧無異後,齊聲跟著大喊“下罪己詔!讓位於賢!”
“你你們不要隨便誣陷朕!”沈瀟易慌張的從龍椅上起身,看著下麵的大臣各個齊聲齊心,他第一次感受到沈卿墨作為攝政王,到底擁有多大的勢力。
“是不是誣陷,皇帝自己不清楚麽?”沈卿墨一步一步的走向龍椅,“沈瀟易!若不是本王上安朝堂下扶百姓,你覺得你能穩穩當當坐這把龍椅做到現在?若不是本王無心大位,你覺得你能有機會當上皇帝?醒醒吧,若不是本王與去世的兄長情誼深厚,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
沈瀟易嚇得渾身顫抖“你你你你想幹嘛?來人啊!護駕!”
然而此時,沒有任何人上前。
這就是沈瀟易想要鎮圭的原因,它代表的權利,包括對禦前侍衛的絕對控製。
雖然沈卿墨早已把這一切交到了他手裏,可在當他真正與沈卿墨對上的時刻,他才意識到,禦前侍衛都是沈卿墨的狗!
如今他才發現他究竟有多幼稚,皇叔根本就沒想過與他爭權奪利,反而是他,一直在想些有的沒的,最終把自己推到懸崖的盡頭。
可惜此時懸崖勒馬已經為時已晚了。
姑姑已經死了,皇叔肯定已經得到了消息原來原來皇叔他從回到京城的一開始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如今皇叔如此行徑,明顯要逼他退位,滿朝文武竟無一人阻止
沈瀟易心裏清楚下麵有幾個自己的死忠,可如今的情形,他們竟無一人敢出言反對!
氣一鬆,沈瀟易被沈卿墨的氣勢壓倒,一屁股坐在了龍椅上。
“來人,沈瀟易通敵叛國,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押入大牢!”沈卿墨神色凶狠。
眼看著沈瀟易被架著雙臂拖走,他還是覺得不解恨,怎麽都解不了他失去曲泠鳶的心頭之恨。
眾臣麵麵相覷,不知是何人帶頭大喊“臣等,恭請王爺登基稱帝。”
“臣等恭請王爺登基稱帝!”
沈卿墨被他們的聲音吵得腦瓜子疼,另說,他現在也無心朝政,隻得先扔下這個爛攤子。
“此事再議,下朝吧。”說完,沈卿墨就率先拂袖離去。
從朝堂離開,沈卿墨突然覺得失去了目標,漫無目的的跟著自己的腳,卻發現溜達到了汐雲宮。
心髒感覺到一陣細密的疼痛,本想抬腳離開,卻不受控製的走了進去。
找些她的遺物也好
沈卿墨這麽想著,就進了主殿。
若汐她們還留在汐雲宮,大家都以為曲泠鳶已經不在了,每日氣氛都沉重的很,若汐更是經常不顧皇宮不準落淚的規矩,經常偷偷抹眼淚。
“奴婢給王爺請安”若汐規規矩矩的行了禮,便體貼的帶著姐妹們離開了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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