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件事,自己是絕對不可能不管的,最終看著凝重的家人,沉默著點了點頭,墨老爺子見他答應,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當晚,回到楓園的時候已經不早了,冷情見他進來,恭謹的打了聲招呼,便重新回到一樓的房間,他直接去了樓上。
霍雨眠已經洗完了澡,正靠在床頭看書,見他進來,不自覺的將書放在一邊,身子微微坐直,下意識的輕聲問道。
“怎麽今天回來的這麽晚?”
這些日子,墨封訣每天都會早早地回來,雖然她一直在盡力忽略,內心深處卻也知道,他是為了陪自己,久而久之就習慣了,今天他沒回來也沒打電話,這才覺得有些奇怪。
墨封訣似乎是有些疲憊,隻淡淡應了一聲,進來後還穿著外衣,索性直接靠在了沙發裏,仰頭閉上眼睛,抬手捏了捏眉心。
霍雨眠見狀,更加奇怪,猶豫了片刻,還是下了床,走到他身旁,低頭看著他。
“你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放下手,墨封訣聞聲睜開眼睛,深邃的眸子看出她眼底的關心,忍不住伸手拉她坐了下來,將她整個人抱進了懷裏。
這番舉動嚇了霍雨眠一跳,她抬手搭在了他的後背,輕輕拍了下。
“你到底怎麽了啊?這麽奇怪,好嚇人的樣子……”
墨封訣默默的在心底歎了口氣,依舊抱著她沒鬆手,沉聲解釋了起來。
霍雨眠聽著,眉心也漸漸皺了起來,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所以,我要去英國一趟,明天就走,現在還不知道墨傾雪的情況究竟是什麽樣的,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她救回來。”
霍雨眠看著他眉眼深深的神情,點頭表示理解,“好,你去吧。”
墨封訣沒說話,一雙深邃的眸子不偏不倚的望著她,似乎是在等她說什麽。
對他這種眼神完全招架不住,霍雨眠抿了抿唇,終於還是順著自己的心問了出來。
“那……你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等的就是她的這個問題,墨封訣緩緩勾了勾唇角。
“還不清楚,不過我會盡快處理完那邊的事情,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回來,回到你身邊。”
他說的直接,弄的霍雨眠臉色忍不住一紅,心裏不由腹誹起來。
誰要你回到身邊了啊!說的好像是她特別著急一樣!明明沒有啊!
她這幅微微有些窘迫的表情,讓墨封訣沉鬱了一天的心稍稍放鬆了不少,嘴角習慣性的噙起了一抹淺淡的笑意。
“在我走的這段時間裏,會派人留下來照顧你的,上次我跟你說過的哪些人可信,你還記得吧?”
霍雨眠聞言點了點頭,順帶問了句,“冷情也是可以信任的吧?”
墨封訣挑眉回應,“可以,至於其他人,通通都不要相信就對了,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打不通我的,就問戰君澤,再不行,問冷情,他們都會幫你。”
“嗯。”霍雨眠這次乖乖的點頭。
“你必須要答應我,務必要寸步不離的跟著冷情,或者你要去哪裏,都必須讓冷情陪著,不管近還是遠,都不可以自己單獨出去,還有,你乖乖的等我回來,別亂跑,好好的等著,還有孩子,記著,不管什麽時候,都要好好保護自己,千萬不要掉以輕心。”
他細致入微的一番叮囑,倒是讓霍雨眠有些意外,眨巴著澄澈的一雙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見她不回複,墨封訣微微挑眉,追問一句,“聽見了沒?”
片刻後,霍雨眠沒說什麽,隻是眉眼間的倔強稍稍淡了些,多了幾分柔和,輕輕點了點頭。
“好,我都知道。”
……
翌日,墨封訣簡單收拾了一下,雷打不動的把霍雨眠送到了學校,依舊是親眼看著她消失在學校裏後,才開車離開,直奔機場。
除了剛抵達英國時給她發了一條短信,接下來的連續兩天裏,墨封訣都沒有任何音訊。
入夜,楓園的客廳裏,霍雨眠坐在地毯上,呆呆的望著陽台的方向,看著院子裏,電視機裏在播放著什麽,她並不在意,也沒聽進去。
冷情從房間裏出來,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麵,頓了一下,她無奈的歎了口氣。
自從自家BOSS前天離開之後,這兩天,小少夫人一回到家就是這個狀態,雖然她什麽都不說,但這別墅裏的明眼人,誰看不出來,她這是在等著自家老板回來呢。
“少夫人,夜裏涼了點,披上吧。”
清脆的聲音打斷了霍雨眠的思緒,回過頭,就見冷情拿了一件絲巾披肩,輕輕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感謝的衝冷情笑了笑,隨後指了指旁邊的空地,“坐下吧,陪我待會兒。”
冷情從善如流,沒有拒絕,直接坐了下來,順著她剛剛的視線看過去,院子裏麵除了幾盞孤燈,都是孤零零的寂靜。
不動聲色的回眸,冷情看著霍雨眠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忍不住戲謔道。
“少夫人,在想我們BOSS呢吧!”
心事被戳破,霍雨眠不禁麵色一窘,有些不自然的別開眼,小聲嘀咕著否定。
“沒有啊,我並沒有在想他……”
“少夫人,在我麵前你就別否定了,你的心思全都寫在你的臉上了,我就是想裝作不直到都難。”
霍雨眠聞言,烏黑的睫羽微微垂下,看著搭在腿上的手微微蜷著,如櫻桃般紅潤的雙唇抿了起來。
雖說這兩天從沒有提起過那個男人,可腦海和心底,卻總是會時不時的浮現起他的身影,隱隱的擔憂一直隱藏在她的心房。
短暫的沉默,這裏隻有冷情和她兩個人在場,不知怎的,霍雨眠在她麵前總是能放鬆下來,微微沉吟了一瞬,終於輕聲開口。
“他兩天都沒有音訊了,一個電話、一個短信都沒有,也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還有……他,他現在怎麽樣,雖然走之前,他沒有提一句關於墨傾雪的,可我能感覺得到,他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