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對她最大的仁慈
夜色漸漸深了,墨靖珊好幾天沒有洗澡,恨不得整個人都泡在浴缸裏,過了好半晌,才從浴室裏出來。
雖然她人已經年近四十,可常年的保養,讓她的皮膚依舊保持著三十歲的狀態,再加上遺傳了墨家人自有的優良基因,所以整個人看起來依舊貌美有氣場。
正對著鏡子欣賞自己的美貌,突然,寂靜的房間裏響起了敲門聲,墨靖珊還沒來得及反應,門就被推了開,墨沁心從門外走了進來,反手關上了房門。
“怎麽這麽晚了還沒睡?”
好久沒見女兒,墨靖珊眼底溢出些溫和,柔聲問道。
墨沁心直接坐到了她的床上,憋著嘴,滿臉的不滿。
“一想到你受的這些罪,我就氣憤的睡不著,雖然你被放出來了,可那是外公幫忙,要不然表哥還是不肯鬆口呢!表哥怎麽可以這麽狠心!”
墨靖珊的眸子在燈光下閃了閃,不緊不慢的安撫著她。
“也不能全怪你表哥,他也是不懂事,為了一個女人跟我置氣罷了。”
一說到那個女人,墨沁心就氣不打一出來,臉上表現出不加掩飾的怒氣,擰著眉詢問。
“我去找過那個女人,一看就是個白蓮花,想要空手套白狼,攀上高枝罷了!真不知道表哥到底是這麽想的,竟然會看上那種女人!明明我看敬媛姐比她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怎麽表哥就像是豬油蒙了心似的,為了那個女人要對付家裏人?!”
見女兒一腔的憤怒,墨靖珊再次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拿起一瓶精華輕輕拍打在臉上,再開口時語氣涼涼。
“是啊,咱們墨家可沒有一個人喜歡那個女人的,偏偏就你表哥,把她當成寶貝一樣的寵著,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說什麽都聽不進去。”
“肯定是那個女人故意勾引我表哥!”
墨沁心義憤填膺的捶了下床,“要不然表哥怎麽會看上她?”
說著,想起上一次被直接趕出楓園,她氣得眼睛通紅,眼底閃過一抹狠狠的陰鷙。
“媽,這口惡氣我們一定得出!我們應該怎麽做?是先教訓那個女人嗎?歸根到底都是因為她,表哥才會對你下狠手的,都是她害你去坐牢!”
嗬,惡氣麽?當然得出!
心裏已經是一片陰霾,可墨靖珊的眸子卻是平靜無波的劃過一抹思量,片刻後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
“當然,那個女人是一定要教訓的,白白讓我受了這麽多罪,我怎麽會放過她?不過卻不是現在,你也知道,那個女人有底氣,是因為她仰仗的是你表哥,所以我們想要收拾她,最重要的就是先削弱你表哥在墨氏集團的權勢才行。”
“削弱表哥的權勢?那……那表哥會不會受什麽影響啊?”
墨沁心隻是對霍雨眠不滿,可對墨封訣,卻莫名的有些畏懼,所以聽到這,一時間有些拿不準。
墨靖珊邪肆一笑,“放心吧,我們都是墨家人,我還能對他下狠手麽?隻是讓他也受些教訓罷了。”
說著,她的臉色浮現出幾許算計的意味,對著墨沁心也不遮掩,直接說明自己接下來的打算。
“你表姐喜歡的那個男人,你知道吧,眼下我給了她線索,她馬上就要出國去會情郎,這將會是最好的引子,等著吧,早晚我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
與此同時,遠在國外的段狂,終於也追查到了厲君霆的消息。
之所以會比墨靖珊晚查到,是因為這之前墨靖珊和墨傾雪一起想辦法阻礙他的調查,所以才耽擱了時間,終於在墨靖珊隱匿了厲君霆的行蹤後,抓住了蛛絲馬跡,才查到了有用的線索。
第一時間,他馬不停蹄的打給墨封訣。
“訣哥,有那小子的消息了!”
此時此刻,墨封訣正在辦公室裏處理公務,聞言,立即將頭從文件裏抬起來,滿臉嚴肅,言簡意賅的吐出一個字。
“說。”
段狂不敢耽誤,一五一十的說明了自己的調查結果。
“這邊追查到厲君霆目前就在英國,但具體在什麽區域,還不能確定。”
墨封訣的眸子微微一沉,冷聲命令,“盡快去查,一定要把他的具體位置鎖定出來。”
“是。”
段狂應下,隨後沒別的事情要匯報,掛斷了電話。
墨封訣凝眸沉思了片刻,接著,他按下內線電話,叫淩越進來。
淩越的速度很快,前後不過一分鍾的時間,就已經站在了墨封訣的辦公桌前。
“派去盯著墨傾雪的人還在麽?”
淩越點頭,“還在,按照您的吩咐,還沒有撤掉。”
“好,繼續讓他們盯著,別錯過墨傾雪的一丁點動靜。”
“是。”
突然提起墨傾雪,淩越不明所以,但還是畢恭畢敬的應了下來。
墨封訣眉眼深深的看著虛空,一雙平靜無波的眸子裏滿是思量。
對於厲君霆,墨傾雪直到現在還沒有徹底死心,更何況肚子裏還有他的孩子,想來是說什麽都不會放手的。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妨讓她看看,讓她徹底清醒的認識到,那個男人的真實麵目到底是什麽。
墨封訣沒有說讓他走,淩越就自覺的繼續站在一旁,看著自家總裁沉思的神情,猶豫了一會兒,最後斟酌著開口說道。
“墨總,其實盯梢墨小姐這件事,最合適的人選是鳳梧,可以派她去盯著。”
聽到鳳梧這個名字被提起,墨封訣英氣的眉皺了起來,抬頭,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淩越,聲音微涼。
“你也知道,鳳梧這次讓我很不滿,保護少夫人的命令,她做的一塌糊塗,沒處罰她,這已經是我對她最大的仁慈了。”
淩越隻覺得背脊一涼,迎著他冷颼颼的視線,隻覺得頭皮發麻,卻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道。
“就把這次機會給她,讓她將功贖罪也行吧。”
嘴上這麽說著,心裏卻是慌得很,淩越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隻能在心裏哀嚎。
這都什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