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亂葬崗
白夢曇盡量保持著鎮定,咽著口水。
在火焱的照耀下,火堆邊坐著一人,黑色的青衣,由於火光的原因,辨別不清,他真實的發色,大致可以判斷前方是一位男子。
軍營重地,私自烹飪食物,違背了軍規。白夢曇抓住了這一點,鼓起勇氣的走了過去。
男子此刻依然背對著她,白夢曇先是清了清自己的喉嚨,隨即開口。
“你可知,軍營重地不得擅自煮食。”
“三公主,你是說我嗎?”夏夜藤拿著烤熟的食物,麵帶微笑的轉身看向了白夢曇。
等看清楚麵前的人是誰時,白夢曇隻覺得氣憤。
男子半邊金色的修羅麵具,在忽明忽暗得火光下顯得異常的妖豔。
“三公主,你要吃嗎?”夏夜藤拿著自己手上的烤肉,遞給了白夢曇。
白夢曇搖頭道,可肚子卻不爭的,“咕”地叫了出聲。
氣氛顯得格外的尷尬。
夏夜藤此時的微笑,帶著一種妖嬈的美太,就像是一朵盛開的紫羅蘭,神秘有著蠱惑人心的魅力。
白夢曇鬼使神差的,接過他手中的食物。
大口吃了起來,這外焦裏內嫩,正合她意。
‘‘真好吃,不知喬燕將軍烤的是什麽?’’
她邊吃還不忘邊誇獎道,沒想到這喬燕表麵看上去桀驁不馴。
做出來的食物卻是難得的美味。
“烤乳鴿剛抓到的,三公主要是喜歡,下次微臣再抓一隻給你烤便是。’’夏夜藤其實早料到,白夢曇吃不慣軍營裏的事物,還好他前些日子在三樹那裏,學了一手。
但也就隻會烤這個乳鴿,別的食物及難又繁瑣,他也不願意學。
‘‘烤乳鴿,你說我吃的是鴿子?’’白夢曇連忙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細長漂亮丹鳳眼的眼睜睜地著看向他,確認般的問。
夏夜藤一手拿著一根翻火的棍子,聳了聳肩很肯定的點著頭。
此時的白夢曇已經,沒有再想吃鴿子的衝動。
她甚至有些惶恐,小心翼翼的問‘‘這隻鴿是不是,通體雪白,一隻腳上還綁一個小竹筒。’’
夏夜藤再次點了點頭。
白夢曇此刻覺得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隻鴿子,不用多疑定是白西揚家養的。
她趕緊接著又問“那鴿子腳上的信呢?”
夏夜藤拿起自己手上的掏火棍,在火堆裏來回翻找了一陣,找到了被燒了一大半的竹筒。
白夢曇大聲問道“那信了?”
夏夜藤再次指了指,燒得正旺的大火。
“微臣見沒東西生火,便用它來生火了,不說還挺好用。”
白夢曇瞬間覺得,欲哭無淚。
萬一,那是世子哥哥給她的信件了。她是真的不想,在離開齊都城前還和夏夜藤鬧得不愉快,早知如此她就不該對世子哥哥發脾氣。
“你可知,今晚你烤的這隻鴿子,千金難買。”白夢曇學著白西揚的口吻說,她不是心疼鴿子,她是心痛被燒的那些信。
鴿子吃了也就吃了,反正她吃過很多吃。
隻見眼前人,不以為然“三公主不是,也吃得很開心嗎?”
白夢曇覺得跟他說不清,還不如轉身走了,把吃了一大半的鴿子肉,又重新塞回到夏夜藤的手裏。
‘‘喬將軍的好意我心領了,你這隻烤乳鴿,本宮著實承受不起。’’
哪怕是眼前的美食再怎麽誘人,白夢曇也一時,沒了興趣。
夏夜藤看著自己手上,殘缺了一大半的鴿子肉。失笑著白夢曇還真有骨氣,為了一封信連自己最愛的食物,她也能置之不理。
白西揚傳信來說,珠珠早已到了晉王府。夏夜藤故意讓白西揚暫且把她留下的,他隻是想,能與白夢曇獨處,順便套套她的話,究竟她對許淩羽是抱有什麽樣的心態。
要是沒倆人之間沒有男女之情,他大可以放手幫許淩羽一把,要是有許淩羽這人也不必要再留。
小姑娘是他看上的人,就算是要找夫君,那也要經過他的同意。
白家的小三,配的上比許淩羽這個呆子更好的郎君。
白夢曇回到自己的帳外時,身子微微的有一些發抖,相比較深夜郊外的溫度,可是真的不高。
此時一件黑色的長袍不偏不正的,剛好從她頭上蓋了下來。
“三公主,夜深了早些休息。”半邊金色的麵具下,高挺的少年,不溫不火的說著話。
少了以往的輕浮,多了一種對世俗的淡然。
白夢曇一時間,竟然失了神,她又種無比的熟悉感,就好像眼前的人,與她似曾相識。
可她又很肯定,這個人。她是最近才認識的,而且還烤了對她很重要的信鴿。
不過也許是,這件衣服上麵傳來的香味太過於熟悉,熟悉的使她將衣服不自主的拉緊了幾分。
夏夜藤看著她呆呆的小動作,微微一笑,做了個紳士有請的小動作。
白夢曇居然會臉紅的,快速躲進了帳篷。
在帳篷外,正傳來夏夜藤放肆的開懷大笑。
白夢曇頓時氣得,將那件衣服,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要不是她一時,盡把喬燕誤為是夏夜藤的錯覺,這衣服她定是不領情的,就算是冷死也不會收。
她取下頭上插著的一根木簪,嘀咕著“世子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曇兒了,曇兒再也不和你鬧脾氣了。”
而在樹林的另一頭,白夢絡因逃的慌忙,直接往齊都城相反的方向跑去,此時麵前的白霧越來越大,漸漸的她竟然分不清自己所處的方向。
“這到底是個什麽鬼地方呀?”
白夢絡有些氣忿的,手持一根樹枝,肆無忌憚的掃著,路旁的野草,埋怨著。
要不是許淩羽,她根本就不會誤打誤撞,跑進這鬼樹林裏來。
白夢絡一路走,突然前方出現了好幾團發著藍色的火光,一晃一晃的伴隨著四周樹葉被風吹動的沙沙聲,透著一種陰森的詭異。
白夢絡連續吞咽了幾下,壯著膽子再次向前邁了幾步,腳腕處像是被什麽東西給絆住了,使她怎樣也邁不開腿,眼瞧著前方那忽明忽暗的藍色火焰,逐漸向自己靠近,她開始膽怯了起來,也不管纏住她腳下的東西是什麽,用力掙脫開來,撒腿就往回跑。
眼前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麽也看不清,但就算是這樣,白夢絡憑以往的經驗還是能判斷的出,前方是否有沒有危險。
這時,一個不急不緩的腳步聲,由遠向近朝自己的方向過來。
白夢絡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樹枝。同時也捏了捏自己懷裏藏著的東西,不到萬不得以,她是不允許讓那件物品,沾染上任何的血腥。
直到已經能完全確認出,來人大概的位置,白夢絡毫不留情的,揮枝過去,卻被那人一一避開。
她學的是許家獨有的,劍法。動作快而準,教她的師父也都是許家軍裏,一等一的高手。雖然比不上許家像紫蘭那樣的頂級暗衛,卻能和普通的武者打個平手。
由於判斷不清來人是誰,所以她幾乎是招招擊命,隻有這樣她才能保證自己有更多逃命的機會。
伴隨著打鬥聲起,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這時從樹林裏的深處有著極快的奔跑聲傳來,裏麵夾雜著,類似於野獸般的嚎叫。
對麵那人大叫一聲“不好狼來了。”
成功轉移了白夢絡的注意,她手中的樹枝哢嚓的斷成兩節。
“你。”白夢絡剛發了一個字調。
就被人點中了穴道,動彈不得。
“得罪了。”那人抱起了白夢絡,直飛向樹林裏最高的那顆樹上。
借著月光,白夢絡這才看清楚了來人是誰,正是追著她而來的許淩羽。
“就我這等無名小輩,還要勞煩許將軍追來。”身子不能動彈,可嘴到是還能開口說話。
不過在得知,自己正被許淩羽用曖昧的姿勢抱在懷裏時,白夢絡的臉紅到了一定的程度,要不是她事先在臉上抹滿了,易容的專用黃泥,再在臉上點滿了麻子,外加一對大齙牙,定會被許淩羽給發現了身份。
許淩羽瞧著懷中,假意醜陋不堪的人,有種想笑的衝動。
不過他是君子,隻好勉強的忍著。
但拜托這人不要,再開口說話了,他覺得自己真的快要憋不住了。
見許淩羽不理自己,白夢絡的自尊心受挫,緊緊追問道“許淩羽,你是啞巴嗎?”
許淩羽屏住氣,把她放到了一根很粗的樹幹上,樹下傳來惡狼們的嚎叫聲,“嗷嗚”和樹皮抓咬的聲音。
許淩羽正打算,察看她腳上的傷勢,無意中又瞧見了白夢絡那一張滑稽的臉。
著實是沒忍住,大笑了出來,指著白夢絡笑著說“哈哈哈哈……其實是你不用,化成這樣我也能猜出,來的人是你。”
白夢絡臉上瞬間黑線,她何時滑稽了,她覺得自己的易容技術,可以說的上是堪稱完美,要不然許淩羽到現在都沒發現,麵前的人是她。
“也隻有你這麽笨的人,才會用老鼠來嚇別人,最後還把自己給嚇趴下了。”
“許淩羽,你再說一句試試。”白夢絡雖然是全身無法動彈,但不代表她就好欺負。
可也許就是因為她這樣,好看的大眼睛睜的大大瞪著許淩羽,像一隻憨態可掬的小浣熊,反而讓她更顯得可愛。
許淩羽像摸小孩一樣,用手揉了揉她額前的劉海。
低頭解開她腳上的長靴。
呢喃道“你一男子,腳到是生的比女人的都還要秀氣,難怪這麽笨也能被選為我們家的暗衛,你的隊長是不是紫蘭呀?”
白夢絡本想回頂他,我不是男子,但回頭一想。
自己冒充的身份正是許家的暗衛,而許家暗衛的特點,裏麵均是男子,而且每個都還是嬌小貌美的男子。這些暗衛從小就服用一種,獨門的藥劑,終身服用,可男可女,壽命也相比正常人來說要短。
除了用於暗殺外,也適合潛入敵營利用美色,試探軍情。
“是紫蘭手下的,許將軍要怎麽樣,殺了我不成。”白夢絡賭氣的說。
這時她被黑暗中的藤蔓,劃傷的傷口,完全暴露在許淩羽麵前,許淩羽本想在逗逗她,不過此時他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去對付,眼前這個嘴硬的小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