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帝都神秘人
這是一位穿著白色長袍氣質儒雅的老者，雖然要靠拄著一根鑲嵌有紅色寶石的法杖站立，頭發也發白，顯出年紀很大了，但他那老態龍鍾的身上卻自然散發著生命的氣息，尤其一雙深邃明亮的眼睛，似乎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已經風燭殘年的老人身上。
“陛下是對托馬斯用了四個月的時間去調查軍團，最後卻連什麽異常情況都沒發現一事有想法？”老者的聲音蒼老沉重，但卻依舊渾厚。作為能夠讓一國之君尊敬地稱之為老師的存在，看問題自然夠透徹，能一針見血。
賈森很自然地將手肘托在紅木座椅上，支撐著自己的頭部，舒服地打了下哈欠。
“托馬斯處理政事的能力的確高效，以後很多事情還有賴他呢！他要成立調查小隊，我自然不會幹涉。若是他托馬斯隻是利用這個機會，趁著北方軍團正處於風口浪尖上，想在北方軍內部做手腳，籠絡某些將領來為他所用，這我就沒什麽好擔心的。”
賈森笑笑，如果真是這樣，自己的確用不著擔心。托馬斯的萊恩家族雖然勢力龐大，但托馬斯隻是一個文臣，家族在軍隊沒有根基，如果就想憑著尼古拉斯叛逃這事來做文章，硬要在軍隊中橫插一杠子的話，很難想象出他會成功。
“畢竟這隻是屬於帝國內部家族權益之爭罷了，隻要不是鬧得太過分，我沒這個必要去幹涉。可是伊西老師，你也了解我，身為帝王還需要未雨綢繆。”賈森接著說道。
“托馬斯與一般想要爭權奪利的臣子不同。他的萊恩家族已經是公認的帝國第一家族了，特別是在國家政務上，萊恩家族的影響力無與倫比。能力越大欲望也會越大，隻要托馬斯忠於帝國，屬於他家族的榮耀我一定會滿足，可這麽一個大家族，若是欲望不僅僅滿足於此呢？這也是我必須要擔心的，身為帝王，決不可以輕易就聽信於人！”
“陛下說得確實很有道理，尤其是在這種時候。”伊西總是能說出最關鍵的所在，這與他長期和賈森打交道，以及自身深厚的閱曆有關。
“是啊，現在整個大陸大體上雖是一片平靜，可這隻是表麵的暫時的，我看這平靜有些詭異，也許異變就快發生了。一旦那暗湧從地底湧出，有誰知道它爆發的力量會強到什麽地步？會不會超出我們的想象？”賈森有點憂心忡忡地說道。
伊西一直處於宮廷中，在上任帝王身邊呆了不少年頭，對大陸間的形式估計還是很敏銳的。加上賈森從小就由他輔導，因此很多的帝國大事，賈森都習慣於拿出來，與他一起探討商量。
“是啊。大陸各大勢力好像都在韜光養晦般，國家的軍事衝突也隻是局部的，的確不尋常啊！萬年前的亂象恐怕又要重現了。”饒是伊西定力再深，在涉及這個話題時依舊難免情緒波動。
“根據傳回來的情報顯示，阿波馬托最近幾年雖然很平靜，但暗中進行的動作卻不少，聽說與教廷一方走得很近。”賈森突然這樣說道。
“陛下認為地下那股暗湧跟教廷有關？”伊西對賈森來說並不是外人，因此說話之間也不像一般君臣之間那樣等級森嚴。
“伊西老師，”賈森卻說，“我想問您，對於教廷您是如何看待的？”賈森坐在那張舒適的寬大椅子上，眼睛即使半眯著，仍透出一絲精芒。
“陛下應該一直留意著，視教廷為心腹大患吧！”伊西何等的閱曆，精明的他自然看出了賈森心中所想。
在恩師麵前，賈森從來不掩飾，當即重重點了下頭。“是啊，教廷雖不是以一個國家的形式存在於大陸上，但正因為它的特殊性，才叫人不安！”賈森說道。
教廷是一個神秘的組織。因為外人從來就不知道它是什麽時候建立的；外人對教廷的實力也了解得並不太清楚。但教廷暴露在外的實力，就叫人心驚了，算上內部實力，沒有任何人敢輕視它。
教廷本部在阿波馬托境內，在除了諾其外的另外三個國家中，也都有教廷的神職人員活動。阿波馬托帝國允許教廷在其百姓中布教，但從來就不會讓教廷幹涉到自己的主權，與政治扯上聯係。
賈森接過伊西的話，說道：“我們諾其帝國從來就不允許教廷人員進入境內。這種隔絕的態度，也讓我們對教廷的了解並不深。教廷高層和阿波馬托到底存在怎樣的關係，我們也並不清楚。因此，我也在懷疑，教廷和阿波馬托的關係，是否就如表麵上表現出來的那樣？如果教廷真的是那股暗湧，又跟阿波馬托扯上了關係，對於我們諾其帝國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陛下，據您所知道的情況，教廷的實力如何？”
賈森雖然有些好奇，但仍說道：“教廷在阿波馬托境內傳教，主要依靠白衣教士。一般一個城市有著十名左右的白衣教士。白衣教士無論武者還是魔法師，等級都不會超過七階；相鄰的幾個城市還會有一個紅衣主教專門負責這片區域。公開活動的紅衣主教也就隻有十個吧，據情報顯示，這些紅衣主教的實力都在八階左右。有了這些紅衣主教，教士在傳教過程中，還是能對反對勢力造成震懾和威脅的。至於總體實力，從教廷已經暴露的這部分實力來看，就非同一般了。”
“我想不僅我們，就連阿波馬托的帝王韋圖特對教廷的實力，也隻能大致估計一下而已。”伊西說道。
“老師，您是說，憑借教廷的實力，他們的野心恐怕不是單單憑與阿波馬托帝國合作這件事，就能夠滿足的了吧？”
“嗯。以教廷的實力，他們肯定不會甘心安於一隅。可為什麽現在阿波馬托帝國國內還是一片泰和之相？而且，更離奇的是，迄今為止，教廷都沒辦法將觸角伸向我們諾其。這與他們的初衷不合啊！”伊西分析道。
賈森眼中精芒變弱，他用手支著腦袋，想了一下，說道：“難道教廷也碰上對手了？不得不把精力投入到與對手的對抗上？”
“老臣和陛下的想法一樣。這樣似乎才能給我們之前的分析，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伊西表情變得不那麽平靜，“最近我也秘密出了王宮，在外麵世界感受了一下，卻發現很多原本不世出的高手紛紛現身，雖然暗湧還沒噴發，也不知道暗中主導這股神秘力量的究竟是何人，但毫無疑問，大陸的不平靜已經驚動了許多高手。假設我們將這股力量當成是教廷，不管牽製教廷的對手是誰，隨著高手的不斷加入和情況的複雜化，大陸的局勢必將更加混亂。這不但是一個可能會生靈塗炭的時代，也是一個帝國與帝國之間爾虞我詐你死我活的時代。也許，這對於我們諾其帝國而言，也未嚐不是一個機會。”
伊西終於說出了這一番在賈森看來是石破天驚的話。“對，隻要機會抓得好，帝國肯定會重上巔峰的。”賈森雙目精光閃閃，豪情萬丈。
不管是順世還是亂世當道，作為一個帝國的掌舵者，永遠都會想方設法為自己一手操控的帝國謀取更大的利益，權力再大利益再多也永遠不會滿足，將帝國牢牢掌握在手中還不夠，還要讓帝國更加繁榮昌盛，繼而稱霸世界，直至建立不世功業。這大概是每一個梟雄君王都夢想著的事情。
這沒有什麽不對，尤其是在賈森這裏。作為一個關心體恤臣民的好君王，他隻是在確保風起雲湧之時守得國民平安外，再讓自己的帝國更進一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