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痛苦的一場戲
即便那種孤單他已經嚐過了將近五年的時間,他也不願意再去想象。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不可能裝作沒聽見,隻得站住了身子。
她沒有立刻就把身子轉過來,因為她現在非常的緊張,剛剛為了維持著那表麵上的功夫,她已經費了很大的力氣了,現在渾身都緊張得發顫。
那串別人看不見,但是魏天宇就在旁邊,他感覺到了,“雨寧……”
“什麽都別問好不好,天宇……”她壓低聲音輕輕的說著,但是心髒緊張得像是要炸開了一樣。
從來到這兒到剛剛跟他那樣殘忍地麵對在一起,她的心早已痛到像是萬針穿過一樣。
她不能在慌亂的時候這樣麵對他。
她怕她控製不好情緒,讓他懷疑。
魏天宇微微用餘光看了一眼她用腮紅打出來的嬌嫩的臉龐,那下麵肯定是一張蒼白又手足無措的臉。
他實在搞不清楚魏天澤和瀾雨寧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知道他們之前到底都有過什麽樣的往來,但是眼下,魏天澤喊住她名字時的那份難言之隱的痛意,這讓誰都能感覺的出來。
終於穩定好了自己的心緒,讓自己的嘴角揚起來,之後她這才淡然的轉了過來,依然是那溫婉動人的笑容,“魏先生,您是在叫我嗎?”
這般從容的模樣,讓他完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是他記憶中他認識的那個瀾雨寧,她現在的態度神情以及言語都是在明擺著跟他有千裏迢迢的距離。
就像是他們倆沒有任何的關係。
那一瞬間他握緊了拳頭,他真的很想衝過去大聲的問她為何要突然不辭而別,為什麽要突然以這種樣子跟魏天宇以這種狀態出現在這……
他有好多為什麽想問她,腳已經邁出去了一小步,但是突然有一雙手輕輕拉住了他。
棠煙用她那雙手輕輕地攔住了即將衝過去的魏天澤。
這讓魏天澤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也是現在不是在平常的場合,這是在他的婚禮上,要是他準備逃婚的話,也不能突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離開,就算是準備逃婚也得想點辦法才是。
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這樣貿然的行動,太不可行。
他當初答應結這個婚的目的就是為了見她,如今見到了卻是這般場麵。
這個婚他本來就是不想見結的,到現在還是不想結,他好想站在他旁邊穿著正紅色唐裝的那個女人是她瀾雨寧。
但現在隻能是他的一場夢罷了。
心底泛著片片苦澀,他頭一次做這麽沒有把握的事情,他就這樣把他的終身大事當成了一場賭局。
他一直帶著期盼,但是這期盼在見到她的時候就顯得尤其的可笑。
自己計劃了很多,也算很多,但是看到她跟另外一個男人親密的牽手走在一起站在他麵前,他實在感覺自己很不值得。
他還是很想開口問她那許多的為什麽,但是現在不可以,旁邊人的事情全都集中在他們兩人身上。
她的聲音依然是那輕緩綿綿的。
努力的讓自己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他低啞著嗓音,“瀾小姐,你我好歹共事過,你到現在還沒有給我祝福呢。”
這句話很正常,也沒有別的意思,而且是用半開玩笑,自然的語氣就說出來了,但是瀾雨寧還是怔住了。
稍微愣神之後,慢慢走向了魏天澤,她又一次的站到了他的麵前。
伸出她那白皙嬌小的手遞了過去,停在了半空中。
魏天澤也將他的大手緩緩伸了過去,兩人的手交處在了一起,有種莫名的溫熱從那交握的地方開始慢慢蔓延。
就在他們倆人這麽眼瞪眼幹愣著的時候,她輕聲笑著說,“魏先生,恭喜你大婚,也祝你婚後生活幸福美滿,你們兩人恩愛有加,白頭到老。”
多麽美好的祝福詞,但是怎麽聽都這麽的刺耳。
他之後怎麽可能會幸福,身旁沒了她……
但是在這眾人的注視下,他不能說些什麽,隻能低沉的點了點頭,“那可真是感謝瀾小姐了。”
“客氣了,魏先生還有別的事要交代嗎?”
“畢竟你是棠煙的伴娘,你還是問她吧。”
“瀾雨寧小姐,你先帶著孩子安頓好,要是有什麽事我旁邊還有兩個朋友,她們也是我的伴娘,可以幫我先頂著,不過過會兒敬酒的時候你可得幫我,她們倆都是不會喝酒的那種,這可得麻煩你了。”棠煙帶著和煦的笑容親切的給她說這話,那種感覺就像是兩人是老朋友一樣,她來參加她的好朋友的婚禮,給她的好朋友當伴娘。
“當然沒問題,很榮幸棠煙小姐那麽看重我,我們過會兒見吧。”瀾雨寧也回了個親切的笑容,說完便轉身往站在那邊等她的魏天宇的方向走了過去。
剛轉過頭,她就已經控製不住臉上的笑容,臉上帶著一抹明顯的驚慌,剛剛發生的一切事情已經讓她驚出了滿頭的冷汗,她覺得剛剛他肯定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直接質問她,幸好他還保持理智,要不然這場戲可真的是直接演砸了。
她現在身份可不隻有一個,不僅是棠煙的伴娘,還是魏天宇所帶來的女伴,所以棠煙在開始敬酒之前給了她假,不過棠煙的用意她也清楚,就是害怕她再次跟魏天澤接觸。
棠煙這個行動表明了她還在防備她。
那桃紅色的旗袍,將她的身段烘托得淋漓盡致,像是一朵優雅又美麗的芍藥,豔麗芬芳緩緩走進了大廳裏。
王禮義巡視,她就看見了那一世下麵最前方的一張大桌子旁邊坐著的全是魏家的長輩,她看到了茗姨還有魏老爺子,旁邊那個女子自然就是魏天宇的母親杜月了。
“雨寧,跟我一塊兒去跟我的母親爺爺還有阿姨打個招呼行嗎?”那邊的人自然也看見了他們倆。
魏天宇看著他們,每個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們倆身上,而且那視線中明顯的探究。
茗姨的視線很是奇怪,她不看他們兩人,而是看他旁邊牽著的這個小寶貝兒。
茗姨一直在看著知鬆。
茗姨的視線灼灼,瀾雨寧當然也看到了,當時在帶著孩子過來的時候就知道後果絕對非常的嚴重,現在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樣也罷,孩子又沒有錯,就這樣繼續下去吧,她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手還是輕輕挽在魏天宇胳膊上,兩人走過去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在他們兩人身上,而在於旁邊兒的知鬆。
魏老爺子一直在看著知鬆,眼裏閃過一抹喜悅,這孩子長得跟天宇非常像。
“魏爺爺,您好。”瀾雨寧首先跟魏老爺子先打個招呼,他們兩人之前也見過,所以並不是特別的陌生。
魏老爺子對她輕輕點了點頭,反而招手對知鬆擺了擺,“小朋友,你來。”
“知鬆,喊太爺爺。”生怕孩子張口喊錯了輩分。
“太爺爺好。”知鬆非常坦蕩蕩,自然的走到了魏老爺子麵前脆生生地打了招呼。
魏老爺子臉上露出了非常慈祥的笑容,他輕輕摸了摸知鬆的頭發,“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知鬆。”
“恩……要知鬆高潔,待到雪化時,好名字,這是誰給你起的?”
“這是我媽咪給我起的。”
魏老爺子抬起頭看了一眼瀾雨寧,然後又意味深長地問了一個問題,“那孩子,你姓什麽?”
“我姓瀾啊,我的全名叫做瀾知鬆,我的名字和妹妹是瀾……”
“知鬆……”瀾雨寧低喝了一聲,要是現在有人問妹妹不在的話,她又該如何回答?
她根本找不到煙然,煙然已經失蹤整整兩天了,這也是為什麽她怎麽樣都要來到這兒的原因,必須要從棠煙身邊著回煙然。
知鬆被瀾雨寧一聲低喝,打斷了話,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媽咪一早就說過不許在別人麵前提起妹妹,他趕緊閉上嘴。
“爺爺,這孩子很是活潑,畢竟還小,您別在意。”魏老爺子一直給她的感覺就是很嚴肅的一個老爺爺,不苟言笑的,但是今天,他看著知鬆,竟然笑了好幾次,眼中到現在還有沒有消散的慈祥笑意。
魏老爺子剛想說話,旁邊一個男人走了過來,在他旁邊低聲說了幾句,他便站了起來。
“宴會來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客人,我親自去接一下。”
“媽,怎麽樣?在這還習慣嗎?”魏老爺子一走,魏天宇非常關切的問著母親,母親的病這一個月的確是已經穩定了很多,而且醫生也說過基本上已經好了一大半了,接下來慢慢養的話,這個病是可以痊愈的,這是最近很讓他感到高興的一件事了。
“天宇,瀾小姐過來的事情怎麽不跟媽提前說一聲?”
“媽,這手頭上最近工作挺多,一時忙忘了,就忘了提前跟你說一聲這事。”
“來,瀾小姐來我旁邊坐。”月姨很高興的帶著笑容跟他邊打招呼邊指了指旁邊兒的座椅,讓她坐一下,這桌現在隻剩下了茗姨還沒有問候,艾瑞德夫人現在是沒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