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那天吊水終於打完了,她等著護士給他辦好出院的手續,趁著護士還沒有來的時間,她拿出了自己背包裏麵那個小小的手機。
聽到那個手機開機的聲音,她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心髒,撲通撲通的直跳。
果然!當她慢慢的點開了郵箱的時候,果然郵箱裏立馬出現了一封新的郵件。
瀾雨寧,還沒有到約定的時間,你是想看下自己照片被灑滿街頭的情景嗎?
你現在乖乖回到魏天澤身邊,直到我們約定好的時間。
隻有這簡單的兩段話。
瀾雨寧呆呆的看著手機屏幕。
但是她還是搞不懂,那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就隻是這樣讓她留在魏天澤身邊?知道為什麽一定要滿整整四個月的時間?這一切到底有什麽目的?
她斷斷不能相信。
她現在要是相信了,她就是最傻的傻子。
但是現在的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出那個人到底是想做什麽。
但是現在那個人給他留了一個讓她非常難堪的事情,那就是,她現在必須要回到魏天澤身邊,回到那個他現在不想回去的公寓。
真是難堪……
耳朵裏還回蕩著魏天澤那低吼的一聲“給我滾。”
她當時確實是認真的滾開了,滾開了他的公寓滾開了他的生活。
但是現在她又要沒有立場的回去。
這個決定讓她卑微又難堪。
她也是非常的生氣。
但是仔細的想了想,她隻有回去這個選擇。
當初已經忍了這麽長時間,現在,離四個月隻有一小段時間了,她現在這個時候放棄她之前的選擇,那之前所有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貝齒咬著嘴唇,手指深深地緊抓著身下的被單,用力到手指都發白,不管怎麽難堪,不管今後的日子是怎麽樣,她都必須要回去。
再怎麽說,那些照片怎麽也都不能暴露。
這時候護士進來了,護士已經為她仔細的辦理好了出院的手續,又進來了,“柳小姐,這是出院的手續,還有這些事,您押金的剩下的錢,還有這些是你的主治醫生,金大夫給您開的這些藥,這些藥一定要按時按量的吃了,不然你的傷口很難愈合,哎……”
瀾雨寧聽到護士最後那一聲歎哎,她淺淺的一笑,身上的疤痕一點都不怕,傷口好的再難她也不怕,隻要,她的照片能不落到街角任意一個角落,讓她怎麽做都可以。
這個軀體早就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了,還有什麽比第一次讓她去跟著魏天澤的時候難過嗎?
她是第一次一次性的,手上有這麽多的錢,1萬多塊錢,這錢夠她花很長時間的了,但是這些錢都是魏天澤的,她一分都不能動。
她還欠他那兩千多塊錢的醫藥費,之後必須得全部還給他。
是個女人都喜歡錢,她當然也非常的喜歡,但是她不是那種貪於不屬於自己東西的女人。
但是,魏天澤完全不知道她是一個怎樣的人,因為他連自己到底是誰都不知道。
她現在不知道她現在回去,魏天澤是什麽樣的表情什麽樣的動作會用什麽樣的言語來羞辱她,他是否還是會像之前那樣帶不同陌生的女人來那個公寓……
除了忍。
她除了忍還有怎麽樣的辦法。
幸好的是,時間不多了。
四個月的時間,就奔著那四個月的時間,她現在就開始以秒為時間單位,艱難的活著。
拿起自己的行李,瀾雨寧輕撫著自己脖脛上的傷口,拿著自己兜裏麵魏天澤給的巨款,出門打了的士,他現在這樣虛弱的身體去坐公交車的話,傷口恐怕會再次撕裂。
瀾雨寧臉色蒼白的不帶有一絲血色,司機看了一眼也擔心地詢問道“這位小姐,你是不是病還沒有好,就急著出院了,你看這小臉兒煞白煞白的。”
她微微的笑了一下,原來是世界上還是有好人,還是有關心別人的人,“我已經差不多好了,隻要回去多休息就行了。”
“那得多休息休息,你這身體看著就弱。”
“謝謝……”瀾雨寧帶著淺淺的笑意道完謝之後就軟軟地靠在車子窗口,就這樣慢慢的看著車外麵的景色。
她現在又要回去了,她說出那個地方的時候,她整個人身體都是一顫。
她知道他去的地方就像地獄一樣,除了折磨就是羞辱。
但是她除了忍耐,沒有別的方法。
拿著自己的行李走上電梯。
這條路她走了不知道多少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在這呆了三個多月的時間,公寓的保安都對她微微點了點頭。
走到那個門口,門口那盆熟悉的兒子鬆依然是四季青蔥。
瀾雨寧微微的俯下身子,慢慢的蹲下了身子,不敢動脖子,生怕扯到自己的傷口。
瀾雨寧從信箱中拿出了那把熟悉的鑰匙。
就像她第一次來到這個公寓一樣。
依然是魏天澤不知道的情況下自己就進去了。
打開了門,進去之後,看見客廳裏的餐桌上依舊是一片狼藉,那上麵擺放的正是他離開時做飯擺好的盤子,隻不過裏麵的食物都已經被甩。
他竟然吃了自己做的飯。
那麽那個陌生的女人呢?
想到那個姿態妖嬈麵容撫媚的女人,她的心就不由自主地開始疼痛。
瀾雨寧慢慢的收拾著那狼藉的餐桌,都收拾完畢之後,這才走到了臥室,來到那柔軟的大床慢慢的躺下,累的連自己身上的衣服都不想換了。
脖頸處的傷口,隱隱作痛。
雖然那傷口不致命,隻是皮外傷,但是傷口不淺刺進去好幾毫米。
行李還放在門口走廊那個地方,自己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去收拾,等自己情況好一點的時候再去吧。
不知道是勞累了一上午沒有休息的原因嗎,瀾雨寧剛躺上去很快的就進入了夢鄉。
睡得迷迷糊糊,從下午的2點一直睡到了下午七點,時間就在這睡眠中滴滴答答的走過了,她迷迷糊糊聽見了客廳裏麵有電話的響聲,但是她沒有要動的意思,她現在實在是起不來身。
想想大概也就是魏天澤雇傭的那個工人要來上班了這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