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六、——凡間曆劫篇（五十五）
一個月後
岑希詩的劍法已經可以和落玉比試了。
“小希的劍法，沒想到已經這麽好。看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師了。”
“師父，徒兒還不想這麽早就出師。”
“為何？是因為出師之後要成親？”
“也不是完全因為這個，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我喜歡的，我想鑽研的東西。沒想到這麽快就結束了。我不想這麽快就結束。”
“小希日後也可以勤加練習，這樣就不會丟了？”
“可是日後真的會有這麽多閑暇的時間嗎？”
“成婚之後我就不是一個人了，雖然府中有丫鬟伺候著，但是畢竟嫁做人婦，就真的不能有這麽多閑暇的時間。日後還要相夫教子，有了孩子之後就更累了。哪有什麽時間練劍，阿賀，現在就很忙，日後會更忙。府中的大小事，我定是要親自處理的。”
“好不容易找到的快樂，很快就被抹殺掉，我舍不得。”
“師父，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很不切實際？在這個本就男強女弱，男尊女卑的世界。尋找快樂是不是就是一種妄想？如果我是天上的風就好了，因為風可以四處飄散，風是自由的。”
“不是的，怎麽會是妄想？人生來就是自由的，想要追尋自己的快樂，得到自己想要的是沒有錯的。人生來就要經曆很多事，生老病死。愛別離，求不得。人本來就是很累的。無論是誰。都不是那麽輕鬆的。所以更應該抓住自己想要的。”
“師父好像隻有你是懂我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順著我說的，也不是為了哄我開心，而是真的。真的可以理解。”
“千萬人之中相遇。遇到和你誌趣相投的人，且懂你的。可遇而不可求。這也算是緣分吧。”
“是啊，人海茫茫。能遇到已經是幸事。”
…………………………
兩個人說著話，聽到了遠處的動靜。
一些家丁和管家，在搬東西。
“這是？”
兩個人上前，岑希詩問道。
“大小姐。”
“你們這是？”
“大小姐，這是老爺讓我們準備的。”
“父親讓你們準備？”
好端端的父親幹嘛要準備這些？
“是啊，小姐，您還不知道嗎？”
“老爺已經為小姐選好了黃道吉日，就在下個月十八。”
“這麽快？”
“是啊，所以要提前準備。”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神情都不太好。
落玉輕輕的拍了拍岑希詩的肩膀，好像在安慰她說不要不開心了，會好的。
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其實落玉是不想的，她不想看著她嫁給別人。他也是有能力的，他可以阻止的，但是他不能。現在的她是她又不是她。
他可以不在乎什麽天道，但他不能不在乎她。他不在乎什麽天罰，但他不能不在乎她。
所以即便他再不願，他也要看著。
隻要她能安穩平穩過完這一生，就可以了。
兩個人到了房間，屋子裏已經提前擺放好了各種樣式的物品。
“師父不知道你們天界是不是也這麽多規矩，這麽多禮節？”
“天界的禮節還要繁瑣一點，但是隻是禮節繁瑣而已。”
“沒想到徒弟我還沒喝成師父的喜酒，徒兒自己到先要成婚了。”
“看來就算現在不願意也要嫁了，我總不能逃婚吧？我這個也是在開玩笑，想逃婚你徒兒連個備選的人都沒有。”
“我聽聞小希可是京都，數一數二的美女。”
“咳師父隻是聽聞嘛，那師父覺得徒兒好看嗎？”
“小希自然是溫婉端莊，一顧傾城。”
“咳好吧，既然師父都這麽說了。那徒弟就虛心接受了。”
“小姐！”
“若兒？”
“小姐正好您在的，您看看有什麽喜歡的選一選。奴婢也好回話。”
岑希詩看著大大小小的盒子。
“這是什麽？”
“裏麵都是一些首飾和珠寶，小姐，看看有喜歡的嗎，喜歡的就留下了。其餘的，奴婢還要回話。將其送回。”
“這些是嫁妝？”
“嗯，老爺今日一早命人準備的。這些小姐的陪嫁呀就要提前準備著，這隻是一部分，後麵還有呢。讓小姐先選著。”
“行吧，你們都先放那兒吧。一會兒慢慢看。”
“是，小姐。”
“你們先下去吧。”
“是。”
“哎”小丫鬟出了房間，她長舒了一口氣。
“要不？師父您幫著徒兒一起選選？”
“這些女孩子家的東西我也不是很懂，恐怕”
“無妨，就是幫我一起看看嘛。如果我們兩個看著都好的，那就留下。嗯？”
“好。”
…………………………
人把盒子都打開。
耳飾，項鏈，瓔珞、步搖、發釵、玉簪、玉佩、玉鐲、手鏈。
所有飾品的樣式數不勝數。
“嗯…這麽多樣式，好難選。師父你覺得呢？”
“這幾樣怎麽樣？”落玉思索了片刻，說道。
“瓔珞、玉簪，玉佩還有手鏈？”
“嗯。”
“可樣式也好多呀。”
“那就在分類選這幾樣？”
“紅銀相間的瓔珞，白色的玉簪，玉佩，手鏈是珍珠的？”
“嗯…看著是不錯。”
“尤其是這個手鏈，珍珠不是很大。但也不會像其他金銀首飾一樣。顯得很俗。還蠻適合我這種小姑娘的。嗯，不錯。師父的眼光果然好。對了，還有耳飾，要選哪種。”
“要不就選這個白玉的吧。”
“嗯…行啊，我跟這個玉簪也能配個對。”
“扇子呢？我是選團扇還是選折扇？”
“這個？”
“海藍色的團扇？上麵是？曇花！行，就她了，師父果然懂我。”
海藍色的紗綢上用銀線繡著曇花，一下子就入了她的眼。
“挑一把吧？總不能我就一個團扇吧。”
岑希詩又拿起它旁邊的另一把，讓落玉選了這麽多，自己也該選一把。
她拿起了一把繡有水仙花的一把團扇。
上麵的水仙花也栩栩如生，在扇麵上綻放著。
“這些應該夠了，畢竟之後還有其他的一些東西。選太多很麻煩的。且之後還得買，也沒必要很多。”
最後，岑希詩買了幾樣能入的她眼的覺得看著舒服的。
其餘的就讓小丫鬟都拿出去了。
…………………………
“不要看就這麽幾樣，已經不便宜了。婚喪嫁娶就是麻煩，還有講究什麽排場。”
“既然是父母對兒女的一點心意，為了不讓女兒在婆家受欺負但是就是覺得麻煩。”
“師父，我跟你講哦。成親那天可是很累的，既然徒兒以前沒有成過親，但我也是聽老人說過的。各種禮節，各種過場。”
“咳…我知道的。”
“啊？哦，對呀，我忘了師父是天界的天帝嘛，這些規矩肯定還要繁瑣一些的。”
“話說師娘，去曆練也該回來了吧？真的很想見見呢？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沒準兒我還可以學習一下的。”
“還有一年的時間。”
“還有一年啊，不過時間也挺快的，轉眼就能到了。”
“是啊。”
落玉是騙她的，並不是隻有一年。
也不是兩年，三年，而是還有十幾年。
“師娘曆練回來之後你們就成婚嗎？”
“也許吧…”
“什麽叫也許吧，是出了什麽問題嗎？”
“咳…那倒沒有是你師娘，曆練回來之後就會晉升為上神，在天界任職。以他的性格。定會一心撲在那些事務上。可能不會想成婚的事吧。”
“真好…師娘還能有事情做。我之後要做什麽呢？感覺到時候會做什麽都會有束縛感。”
“算了，說了。既然已經決定好的事，那就接受吧。”
“看來之後的幾天我都又得忙了。”
“姐姐！”上官蘭哭的跑了進去。
“蘭兒你這是怎麽了？”
“姐姐，我聽說你要成親了。姐姐，你不要成親我舍不得你。”
“姐姐也不想呀，可是沒辦法。爹爹和皇上已經定下了。我不抗命的。”
“姐姐成了親之後就要離開我了，我舍不得。”
“不會的，姐姐成親之後啊，還有一年的時間。可以待在相府的。”
“為什麽？我知道了，是不是因為他沒有能力，買不起宅子？”上官蘭，像懂了的開口。
“不是啦，你現在還很小不懂，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哦，好吧。”
“他如果以後他欺負你，你要告訴我哦。蘭兒會幫你打回去的。”
“好，謝謝蘭兒。我們蘭兒最貼心了。”
“嘻嘻。”
“姐姐師父…”
“嗯？”
“謝謝你這段時間照顧姐姐，以後姐姐要托付給別人了，你不要難過哦。”
落玉沒有說話隻是溫柔一笑。
…………………………
半個月後…
“小姐，您在裏麵嗎小姐？”
“進。”
兩個小丫鬟進入了房內，兩人手裏一人拿著一件嫁衣。
“怎麽了嗎？”
“小姐，這是夫人送來的。”
“一共做了兩件，夫人說您喜歡哪件可以自己選。”
“好。我知道了，你們放著吧。你們先出去吧。”
“是。”
岑希詩望著那兩件紗綢的紅色嫁衣。
兩件是不太一樣的，圖案也有所不同，不過材質是一樣的。
一件上麵繡著牡丹，另一件上麵繡著海棠花。
嫁衣的材質是在喜歡的款式，但是嫁衣上麵的圖案…就不是很喜歡了。
“呃…”
“咚咚咚。”
“小姐，落公子來了。”
“哦，知道了。”
岑希詩站起身子開門。
“師父。”
“怎麽了又悶悶不樂的？”
“那個…”
岑希詩用手指了指。
落玉走上前去。
看到了桌子上的嫁衣，他拿起來看了看。
兩件嫁衣都很漂亮，她穿上一定也特別美。
“怎麽了？小希不喜歡？”
“嗯…質地都是我喜歡的，樣式也很好。就是這上麵的圖案…我都不是很喜歡。母親讓我任選一件，可是怎麽選嘛。”
落玉仔細的看著那兩件嫁衣，一件是牡丹，一件是海棠。
“小希不喜歡牡丹和海棠？”
“嗯。覺得太俗了，我不喜歡。”
“我喜歡，水仙，曇花，百合花也可以。”
“那…有了。”
落玉思考了一會兒，施法將其中一件嫁衣的圖案改變了。
變成了一半是水仙，一半是曇花。
“現在如何了？”
“嗯，喜歡。”
“嗯…不過要穿上還好看。”
“師父，你等我一下。”
岑希詩拿著那件嫁衣去了裏屋，過了好一會兒才從裏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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