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八、——凡間曆劫篇(三十四)
夜裏,岑希詩做了個夢。
第二天醒來覺得奇怪,呢喃著說道“莫不是這幾日和公主來往密切的緣故,才會下意識的夢到落玉?謊話說久了,被自己洗腦了吧?”
岑希詩搖了搖頭,拍了拍自己的臉說道“清醒點兒,那隻是糊弄公主的謊話,你自己怎麽能當真呢?”
岑希詩夢到了什麽呢?
她夢到自己和落玉大婚了!!!
而且大婚的場景,說她來沒見過的地方。
周圍煙霧繚繞,仙氣彌漫。
那台階像是有三千多了,三千長階一眼像是望不到頭。
二人穿的喜服,不是大紅色。
而是白色,有一點銀邊鑲嵌著,落玉衣服的兩邊還有龍紋的圖案。而她的婚服上則是花的圖案。
二人手裏也沒有紅色的綢緞。
走完長階,落玉握住了她的手。
走向大殿裏,她想那個夢應該是在所謂的天界。
兩個人喝了月老送到麵前的酒,二人喝下。
為什麽是月老送酒大概是因為月老是管姻緣的吧?
大殿上的人,高聲喊著“恭喜陛下,天妃恭喜娘娘!”
大殿上好生熱鬧,眾…仙互相敬酒,奏樂。
落玉牽著著她到了高台上的座位上坐下。
二人穿著華服,坐在高台上與眾仙飲酒。
結束之後,二人回了名叫雲山殿的住所應該是落玉的寢殿。
寢殿沒有大殿上華麗,也可能是落玉不喜歡太華麗,又是自己休息的這地方,所以比較簡樸。
她夢到落玉從背後抱著她,她聞到了很強烈的龍涎香的味道。
很是好聞,很舒服的味道。
她的身上也有淡淡的香粉的味道。
她想讓落玉放開,可是落玉就那麽抱著她,還跟她撒起了嬌。沒辦法,隻能兩個人一起到了鏡子麵前,她臉上略施粉黛,但是嘴唇上卻又是很紅的顏色,就像上次沐浴之後在鏡子前塗的口脂顏色一樣的濃。
她很喜歡這樣的反差,也可以顯得非常的有氣色。
他們二人互相抱著說了很多的話,說了很久。
後來的事情她不記得了,或許應該就沒有後續的事情…
“嗬…最近一定是被洗腦了。才會做這樣的夢。”
岑希詩下了床之後,換了衣服開始洗漱。
推開房間的門,去向雲夫人請安了。
母女倆聊了一會兒,雲夫人注意到了她“”手上的人魚淚,覺得那手串很特別,便問道“希兒手上的那條手串是?”
“哦,這個是晚公主臨走時送給我的。公主她讓人尋了好久,我也就沒有好意思推脫就收下了。”
“公主自幼與你要好,也是真心拿你當朋友的。但是你不能以為和公主走的太近太要好就忘了禮數。不管怎麽說,公主終究是公主。她對你再好,再與你親近。你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臣女,她是皇女切莫恃寵而驕要謹記分寸。”
“是,女兒記住了。”
“記住便好。”
“這時辰也該用早膳了,先去前廳吧。”
“是。”
用過早膳,相爺和蘇賀去上朝了。
上官蘭被送去了學堂,岑希詩沒什麽事情做無聊每天都做著同樣的事情《孫子兵法》她都看了一半了。
岑希詩趴在桌子上歎這著氣,過了一會兒,又起身回到床上前看到自己早上疊起來的衣服。
“有了。”岑希詩腦中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她將那衣服又換上,化了妝。打開了開了房間的門。看了看周圍沒人,又快速到了馬棚,牽了匹馬出來。
其他地方都好說,就是院子裏麵的家丁丫鬟特別多。
“得想個辦法支開。”
岑希詩想了好幾種,比如我用東西引開,再比如去找身丫鬟的衣服換上,或者直接大搖大擺的走出去。但是好像都行不通,尤其是第三種。
正在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突然想到了可以用某件事物吸引他們的注意。
“雖然可能很傻,但姑且試試吧。”
岑希詩清了清嗓子,變了個聲調喊到“快來人啊,廚房那邊著火了。”
所有人一聽著火了,都向這邊趕來。
岑希詩盡量用岩石擋住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的挪到另一邊。
因為一聽是著火,所以丫鬟們都去先打了水開。相府很大,廚房裏院子到其他地方又很遠。一時半會兒到不了,就這樣岑希詩趁機溜了出去。為了不讓人起疑,在所有人都往那邊趕的時候岑希詩還悄悄的關上了門。
“呼,先這樣吧即便露餡兒了我也已經出來了,挨罰也是回來之後的事情。”
岑希詩牽著馬,上了街。因為穿的有些不同,還畫了稍微濃一點的妝。街上的人都以為她是外來的。她也不知道能瞞多久,畢竟還沒有碰到熟人。
“走一步看一步吧,既然出來了幹嘛要想那麽多?”
忽然風起,男人趁著風,躲開了追趕他的人。
“嗬…大意了…”男人四處躲避,身上還有輕微的傷。
白色的袍子帶有一絲血跡。
“那是?”男人忽然注意到了某人。
“別讓那人跑了給我追!”
忽然,一群人騎著馬衝了出來。
還好岑希詩躲得快沒有被碰到。
男人一路跟著她,眼看人少了男人衝了出去,一把捂住了她,把她帶到了牆的另一邊。
岑希詩心中一驚道“遭了!”用餘光撇見了他身上的佩劍沒有掙紮,人身上帶著配劍要是掙紮可能會傷自己,被殺人滅口也說不定。
“別說話!”挾持她的人說道。
岑希詩趕緊點頭,男人鬆開她。
“那個…我可以轉身嗎?你放心,你的容貌,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嗯。”那人嗯了一聲。
岑希詩得到允許轉過頭去,還沒等他開口,那男的先說了“我們又見麵了。”
“恩公?你怎麽會在這兒?而且身上為什麽會有傷?”此刻要挾他的正是上次叫過他的那名男子。
“我剛才就注意到你了。”
“所以你是一直跟著我到這兒的?”
“嗯。”
“為什麽?”岑希詩不是很明白,即便他們認識也不至於一路跟著她吧。
“我需要一個人幫我打掩護,而且必須是熟人滿大街,我隻看到了你一個熟人。”
“那你剛才差點殺了我。”
“這也是迫不得已,認識再熟悉的人有必要的時候為了防止他出賣你也是要做好萬全的準備的。”
“那你為什麽還讓我幫你打掩護?你就不怕我轉頭就說出去?”
“你不會。”
“你怎麽知道我不會?出門在外最不應該做的就是相信別人。”
“因為你不敢,剛才我挾持你的時候你沒有掙紮,也沒有大喊大叫這說明你很聰明,因為你害怕,一旦你驚動了周圍的人他們還沒趕過來你就已經被我滅口了。我們兩個現在等同於一根繩上的螞蚱。就算是你為了活命,你也不會說出去的。”
“好吧,你說的不錯。”
“在這裏待著也不是很安全,跟我來。”
岑希詩帶他到了一個偏僻的客棧。
“一般沒有什麽人來,所以住店的也少所以這裏暫時安全。”
“重新介紹一下我叫阿若希,是從西域來的。上一次你見我那是你們漢人的衣服,是因為印象熟悉一下而且你們漢人的衣服還挺好看的。”
“宋景。”
“那你上次說的妹妹和哥哥,都是騙我的?”
“自然是真的。”
“妹妹就是妹妹,兄長也自然是兄長。”
“今日怎麽就你一個人?”
“其實你也看到了,我是偷偷跑出來的。”
“前兩次來過你們中原之後,我就喜歡上了。兄長最近都很忙,也不願意我老是到中原來,所以我就自己偷偷的溜了出來。我這馬兒跑的可快了。”
“可我看你和你妹妹還有你兄長的長相了,都想中原人不像外來的。”
“那是因為,我外祖母是中原人。我母親就有一半的中原血統,自然我們也算半個中原人。所以你才看著我們像你們中原人,而不是外來的。”
“話說恩公,你剛才?”
“我遭遇了那些人的暗算和埋伏,所以才問你剛才看到的情形。”
“你是去殺人還是被追殺?”
“那些追我的人,是我的仇家。我是去向他們報仇的沒想到不慎中了他們的暗算。”
“恩公你的武功那麽好,一定還會有機會的。你們中原不是有一句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嗎?你一定能手刃你的仇人的。對了,你的傷沒事吧?”
“都是些小傷,不礙事的。”
“那就好,不過還是要包紮一下的。你在這裏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
岑希詩到了店門口,騎上馬不知道去幹什麽了。
那男人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現在外麵也不安全無論她去幹什麽,也隻能等著。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岑希詩才回到客棧。
“我剛才去了一趟醫館,雖然是小傷但是還是要處理一下的你又出不去,我隻能自己去了。”
岑希詩上前,打算給那男人上藥包紮。
“我自己來就好。”
“都這個時候,你就別逞強了。你救過我一次,這次換我給你包紮我們也算扯平了。”
那男人沒在說話,安靜的讓岑希詩上藥包紮。
“好了,我隻會簡單的包紮有必要你還是要找個醫官看一下。”
“謝謝。”男人輕聲說了一句。
恩公不必謝我,我說了,這次就當我還你的,我這個人平生最不喜歡的就是虧欠別人。”
“你們西域人是不是都像你這般熱情?”
“咳…大多數是的。”
岑希詩沒去過西域,更沒有接觸過西域人士。
是與不是她也隻能隨便說一個搪塞過去。
兩個人喝著茶,簡單的閑聊了一會兒。
那男人起身說道“我也該走了。”
“現在嗎?不再等一會兒嗎?萬一。”
“那些人在人多的地方找不到我,一定會到這個偏僻的地方來尋。我若現在離開,到人多的地方沒準還能錯開。我小心的,你不用擔心。隻是還勞煩阿若希小姐,替在下付了那茶水的錢。”
“哦,好。”
那男人走到門口時又停下說道“忘了告訴你,你穿西域的衣裳很好看。”
“謝謝。”
待那男子離開以後,岑希詩也付了茶錢牽著馬離開了。
岑希詩想,她那恩公受的是輕傷,而且武功那麽好,應該沒事。
與其擔心別人,倒不如擔心,擔心她自己。
回去要怎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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