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三十八、夢魘
“那書裏的男女，真的讓人想不明白為什麽會那樣。”
“那男子和女子有了誤會，男子明明可以說的。但是他卻不說，男子明明什麽都知道。但還是沒有告訴女子。還有那女子，被滅了族。男子是仇人，女子也想過要殺了男子。可那女子沒有下手，最後卻是自殺了。是不是很奇怪？”
“那女子下不了手殺那男子，應該是舍不得，且還愛著他吧。”落去說道。
“可是兩個人有滅族仇啊！她怎麽可以還能繼續愛著仇人的兒子？”岑希詩反問道。
“阿玉，如果是你呢？如果你知道你愛的人是你的仇人，或是你仇人的女兒。你還會繼續愛她嗎？你會殺了她嗎？”岑希詩又突然問落玉。
“……”
“我不知道。但我想我如果真的下不了手，真的很愛她，我應該會躲著不見她吧。”
落玉是真的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他會經曆嗎？他想，他應該不會，所以他不知道。
“如果是詩兒呢？如果是詩兒，詩兒又會如何？”落玉反問說道。
“如果是我，如果是我愛的人。殺了我最親的人，就算隻是傷害了他們。我也不會放過他……我會先折磨他，等折磨夠了。我再殺了他就算我很愛他，我非常的愛他。我也一樣會這麽做。”岑希詩回答道。
“如果那個人是我呢？”落玉又多問了一句。
“嗯…如果是阿玉的話，我想我應該也會吧。”岑希詩想了一下，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落玉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說道“詩兒這愛憎分明的性子我倒是喜歡的很。”
岑希詩心想她這應該叫三觀正吧，都隔著仇恨了。難道不應該殺了仇人嗎？就算是真的，舍不得，下不了手。那也應該相忘於江湖，再也不見。怎麽可能還會繼續在一起呢？還能繼續在一起的話才叫莫名其妙吧？
不過，有一些文確實是這麽寫的。
還有女主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文，男主對女主虐心虐身。結果女主還是愛上男主了，有的還心甘情願被虐。到最後還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這t就離譜了，真的離譜。
當然，如果是在現代岑希詩還生活在地球上。
發生了這種事情，她應該會選擇送那人去坐牢吧。
畢竟在她們那兒是法治社會。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落玉就回書行閣。
“落玉那時的表情，好像有一些不太對。在我回答了他之後，他好像愣了一下，眼神也不太對。”待落玉走後岑希詩察覺到。
“難道是我說了，即便那個人是他。即便我很愛他，我也依然會殺了他，這句話傷到了他？”
岑希詩（內心）“這可咋整？但我說的是實話啊，哎呀。”
……………………
書行閣。
落玉看了一會兒卷軸也去睡了。
“玉兒…玉兒…”
“誰…”
落玉做夢了。在夢裏，他聽到了一個人的聲音。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聲音。
那人的臉雖然有點模糊，但是看身形可以看出是一個年長的女子。
“你是誰…”落玉在夢裏癡語，
“我是你娘啊…”夢裏的女子說道。
“娘親…”
緊接著那人就消散了，落玉在夢裏看到了其他的畫麵。
滿地的血跡，滿地的屍身。
有人在廝殺，有人在哭喊。
還有人在喊他，叫他的名字。
落玉還看到了天帝的身影，除了天帝還有另外一個人。但那個人他不認識，可是又覺得很熟悉。
落玉還看到了其他的畫麵，好像是他小時候。
有一個女子守著他，給他講故事，在他身邊繡花。
他還看到自己在讀書，男子在他身邊手把手教他寫字讀書。但是落玉看不清那男子的臉。
還有一些其他的畫麵，很溫馨。
後來又是一片鮮紅到處都是血跡的畫麵，那兩個人身上也帶著血。
對落玉說，玉兒快走，好好活下去，快走。
隻見弱小的自己站在那裏，無助的，不知所措的。望著那兩個人。這次看清了兩人的臉，但他不知道那兩個人究竟是誰。
給他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
“不要…不…不要…”
“不要！”潤玉驚醒。
“嗬…”他喘息著，出了一身的冷汗。
落玉覺得奇怪，那個夢。
那夢裏的人，他為何會夢到？
他為何會感到害怕？
為何夢裏的人會說是他娘親？
自己明明是現天後華蓮兒子，小時候，天帝太初就不喜歡他。她問華蓮說道“母神，為什麽父帝隻喜歡弟弟不喜歡我？我是不是不是父帝親生的孩子？”
落玉這麽問，天後華蓮就摸著他的頭回答他說道“你怎麽會不是父帝親生的呢？”
“那他為什麽不喜歡我？不希望我與他親近？”
“那是因為落磁還小，又生著病。玉兒不要多想，你永遠是母神和父帝的寶貝。”
幾千年來天帝太初，總說落玉是他最看好的兒子。卻從未說過，落玉是他最愛的。
落玉知道，他的父帝不喜歡他，不愛他。
小時候，落玉他總以為，隻要自己夠努力太初就會注意到他，會喜歡他，哪怕這是一句誇獎。
所以落玉從小就拚命的練習法術，不光是法術，在讀書方麵他也非常的刻苦。
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還在拚命的修煉。
落玉無論學什麽，都是最好的。他一刻也不敢怠慢，就算是很累，受傷了，他也會咬著牙，堅持著並且什麽都不會說。
可是落玉後來發現，自己錯了。
就算自己再努力，是天界孩子當中學的最好的。太初對他的態度還是一樣。
他記得有一次，他學會了新的仙法。很多人都誇他，聰明不愧是天帝長子。
可是落玉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下了學堂以後，他興衝衝的跑回天宮。到了太初的寢宮，去跟他說，今天他們學了新的仙法。他是第一個學會的，落玉就給他太初施展了一下。
落玉本以為可以得到誇獎， 可是。天帝太初隻是抬頭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便道“本座知道了，我還有公務要處理，沒什麽事你先出去吧。”
落玉那時候很小，他委屈極了。
他什麽也沒說，隻是跑了出去。
在夜晚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了多在被子裏哭了出來。 那是落玉第一次哭。
有一次好不容易誇獎他了，還是為了落磁。
天初同落玉說他做的很好，不愧是他的兒子。以後他就不用擔心，因為他可以他的落磁了。還同他說作為他的長子，作為哥哥。一定要保護好弟弟，不要讓他遇到危險。
後來隨著漸漸長大，落玉也就不在乎了。
父帝不想與他親近，那就不親近。
作為兒臣，禮數上不出錯，態度端正過得去便好。後來無論太初說什麽，他就隻是應下，說這是自己該做的，但也就僅此而已。無論是場麵話的誇獎還是其他的。
一直到現在成年
但是，雖說太初不喜歡他，隻愛落磁。但是，落玉並沒有對落磁很不好，反而是很寵他。
並不是因為太初的囑咐，而是落玉真心喜歡落磁。而且落磁也很喜歡他，很粘著他。
所以兩兄弟，相處的還算不錯。
落玉不喜歡，孤寂。
但是他沒有什麽朋友，即便他各方麵都很好，即便他是天帝之子。也沒有什麽人願意與他親近和他玩耍。
尤廷可以算是他唯一的朋友吧，當時，自己再書案上寫字。尤廷突然跑過來，跟他說喂，你為什麽總是一個人？你不無聊嗎？
落玉沒說話，尤廷見他不理自己。奪過了他的紙。落玉也不在意，就繼續看書。
尤廷就在他旁邊叨叨叨的說個不停。
後來每天尤廷都會煩著落玉，還會跟他分享一些自己收藏的寶物。
一開始也隻是在學堂裏，後來，下了學堂，他也一路跟著。
有一次落玉忍不住問他“你為什麽老是跟著我？”
尤廷答道“怕你無聊呀。我們可是一起學習的，算是夥伴的呢。”
“可我不需要朋友。”
“但我需要呀，我就要跟著你。”
“隨便你。”
落玉想，自己能跟尤廷最終成為好友，應該也是多虧了他“死纏爛打”“臉皮厚”的性格吧。
落玉起身，整理好衣衫。他發現自己的手在抖。
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天已經亮了。
落玉推開門，出了書行閣。
……………………
落玉回了寢殿。
剛到門口，寢殿的門打開了。
“阿玉。”岑希詩上前。
。
“今天怎麽這麽早？”岑希詩問道。
“醒了睡不著。”落玉答道。
“你頭上怎麽這麽多汗？臉色也不太好，是生病了嗎？”岑希詩注意到了落玉的神情不太對。
“無妨，我沒事。”
“可你額頭上的汗。”
“可能是太熱了，我真的沒事。”
“哦。”
岑希詩（內心）“天太熱了？”
岑希詩心想雖然現在和夏天，但落玉一個水係法術的會怕熱嗎？怕不是有什麽事瞞著自己，怕自己知道了，會擔心吧。
岑希詩（內心）“但是我又不傻，你現在不說我吃了他也會知道的。”
落玉沒有進去，看過之後就直接去上值了。
說實話，落玉今天上值心不在焉的。
他一直在想那個夢，有好幾次仙童叫他自己都沒有聽見。
落玉在想，自己會做那個夢。
適合自己有什麽關聯嗎？或者有什麽關係？隻是自己不記得了。但是什麽事呢？他現在還不得知，他想，自己可否調查一番。
因為那個夢讓他感覺到了真實，好像他以前就發生過一樣。但他又一點也不記得。
調查之前，是否要找一些人詢問一番？比如他的父帝或者是母神。
落玉他自己也隱約覺得，天帝天後好像是有什麽事情瞞著他，還是一件很大的事。
落玉打算先去問清楚，如果問不出什麽。他再去查。
雖說隻是一個夢，不應該深究。
但是這個夢，讓落玉感到了不安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