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楊局相助
回過頭，楊德海看到身後不遠的拐角處，有一個帽子壓得很低的人站在那兒，雖然看不見臉，但他直覺地認為這人就是蘇洵無疑！
楊德海走了過去，蘇洵也跟著動了，不急不緩地走在前麵，帶著楊德海一直來到了醫院的一處天台上。
廖雨涵去看望譚青萱的情況去了，並沒有跟來，這天台上就隻有蘇洵和楊德海兩個人。
“真的是你？”眼見前麵的蘇洵停下，楊德海還有些難以置信地道。
“是我。”蘇洵回過頭來，摘下了臉上的墨鏡，微微露出一笑。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楊德海問。
蘇洵回道：“剛回來沒有幾天。”
“知道青萱出事了？”
“嗯，聽雨涵說了，她的傷不嚴重吧？”
“還好，左肩被刺中了一刀，但沒有傷及要害。”
“凶手呢？”
“跑了！”
說到這裏，二人短暫地沉默了一下。
楊德海細細打量了蘇洵幾眼，又才道：“你應該知道，現在你的處境很不妙，為什麽還要冒險來找我？”
蘇洵直言道：“因為我需要楊局你的幫忙。”
“你就那麽確定我一定能幫你？”楊德海不由挑了挑眉道。
蘇洵笑了一下，道：“還記得當年的大王山一案嗎？”
“當然記得，不過這次的事情可不太一樣，死的那個人，他可是京裏陳家的獨子！”
“你怕陳家？”
“我怕的不是陳家，而是怕我沒有那麽大的能力幫得了你！”
蘇洵抬眼看了看楊德海，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不由笑道：“其實，你也不相信那個陳明遠是被我殺的吧？”
楊德海也笑了笑，道：“陳明遠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哪兒我很清楚。隻不過，這件事情遠比你想象中的還要複雜，那些人已經精心設計好了，所有的人證物證俱全，單靠我一個人口說無憑，也根本沒法給你證明！”
“我知道，我不是要你幫我證明，而是想要你給我一個人！”蘇洵道。
楊德海略微想了想，似乎已經想到了蘇洵想要的是誰，但還是問道：“什麽人？”
“就是你讓譚青萱暗中保護起來的那個人！”
“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
“這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蘇洵笑道。
楊德海頓了一下，也笑著道：“也對，我差點兒忘了你在九局還有著另外一個身份。其實當初陳明遠的事情發生之後沒多久，九局的於自明局長就曾到這裏來私下見過我。”
“哦？”這事蘇洵倒是沒有聽說。
“於局也不相信那件事情是你幹的，所以拜托我無論如何也一定要找出事實的真相。”
“既然如此，那你應該更加了解那個人的重要性。”
“沒錯，可現在的問題是，他一直都不肯開口，因為當初那些人沒能滅他的口，就把他的家人給抓走當作要挾。除非我們能把他的家人救出來，否則他是絕對不會說什麽的。”
聽到這裏，蘇洵思忖片刻，才開口道：“我想跟他見一麵。”
“這個……”楊德海略微猶豫，隨即道：“昨晚青萱遇襲，想來應該就是跟那個人有關。他們之所以會找到青萱這裏來，看樣子應該是已經掌握到了一些什麽，現在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你見到了他，就有把握一定能讓他開口嗎？”
“如果他想救出他的家人的話，他會開口的。”蘇洵回答得很堅定。
楊德海在那想了一下，最後道：“好，你先去我的車上等我，待會兒我會帶你去。”
蘇洵點點頭，隨即便準備轉身離開。
剛走了沒幾步，忽而聽得楊德海又在後麵道：“我想知道，這一年來你究竟去哪兒了，為什麽就好像是忽然人間蒸發了一樣，怎麽也找不到你的絲毫下落。”
蘇洵停步，沒有回頭，隻是笑了一聲：“如果我說，我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你相信嗎？”
“另外一個世界？”楊德海一愣，接著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已經沒有了蘇洵的身影。
回到樓下，楊德海先去病房裏看望了一下譚青萱，跟她了解了一些情況，便接著走出了醫院，沒帶其他任何人，獨自到停車場啟動了自己的那輛車。
車子緩緩離開了醫院，楊德海這才輕聲道：“青萱已經醒來了，我剛才跟她聊了幾句，已經知道了你昨天跟她見過麵的事情。”
車後，忽而響起了蘇洵的聲音：“她有沒有說那個凶手長什麽樣子？”
“當時屋裏太黑，她也沒有看清。不過青萱所住的宿舍是在十樓，那個凶手在行凶失手之後，就直接從十樓的窗口跳了出去！我想，這個人肯定不簡單！”
“十樓……”
蘇洵眉頭微皺，能夠悄無聲息地潛入市局的宿舍大樓而不被人發現，事後又直接從那麽高的地方逃出升天，看樣子，昨晚譚青萱遇到的那個人，應該多半是一個古武高手！
“你在想什麽？”眼見蘇洵默然不語，楊德海不由問道。
蘇洵抬了抬頭，道：“我在想，或許昨晚的那個人並不是真的想要譚青萱的性命，否則的話他是不可能會那麽輕易失手的。”
“你好像已經知道了那個凶手是什麽人？”楊德海問。
蘇洵頓了頓，道：“還不確定，但是如果事實真如我推測的那樣，恐怕那個凶手根本就不是你們所能對付得了的。”
“真有那麽邪乎？他到底是什麽人？”
“應該是一名古武者！”
“古武者？”楊德海一驚，“你確定？”
蘇洵淡然道：“在沒有親眼看到之前，我也沒法百分之百的確定。不過在俞浩宇的身邊，原本就有著幾名古武者，所以就算昨晚出現在譚青萱那裏的是一名古武者，那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古武者……”楊德海反複念了這三個字幾遍，忽而喃喃道：“已經有好多年沒有聽說過這個稱呼了，沒想到他們又再一次出現了！”
“怎麽，楊局你以前也聽說過古武者？”蘇洵有些詫異道。
楊德海笑了一下，道：“何止是聽說，在我年輕那會兒，剛從警還沒有幾年，就曾跟一個古武者打過交道。我們整整一個行動小隊，總共二十幾人，最後活下來的才不過五六個。這一輩子，我想我都永遠不會忘記當年的那件事！”
聞言，蘇洵不由沉默了一下。
對於普通人來說，一名古武者的強大毋庸置疑，即便是受過最為專業訓練的警察，帶著最為先進的武器，如果是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就算人再多，也一樣難敵一名修為強大的古武者！
“那後來呢，後來那個古武者的事情你們是怎麽擺平的？”蘇洵忍不住問道。
“擺平？當時我們局裏最為精英的一個小隊，不過短短的一個照麵，就幾乎被人家給全滅了，還談什麽擺平？”楊德海苦澀一笑，似乎當年的那件事情對他的影響還是很大的，直到現在都還沒法磨平。
“說起來，最後還是多虧了你們九局的人出馬，這才最終將那個家夥給幹掉了。也是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已經第一次知道了你們九局的存在。不得不說，你們這個九局還真的是一個奇特的部門，能夠進入裏麵的人，一個比一個古怪。”
蘇洵隻得幹笑，隨即又跟楊德海聊了一陣，不知不覺間，楊德海已經把車子開到了南郊，最後停在了一所院子前麵。
二人下了車，楊德海上去敲了敲門，不一會兒，劉得誌從院門後麵探出頭來看了一眼，“楊局，您怎麽來了？”
說著，他連忙打開了院門。
楊德海一邊進去，一邊問道：“那個焦瑞祥怎麽樣了？”
“還是老樣子，每天就那樣躺在床上發呆，無論我們問他什麽，他都不肯說。”劉得誌回答了一句，接著便注意到楊德海身後跟著進來的蘇洵。
因為蘇洵一直戴著頂帽子，帽簷還壓得低低的，看不見臉，他不由奇怪道：“楊局，這位是？”
“一位老朋友。”楊德海笑著道。
接著便見一直低頭進來的蘇洵忽然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一笑：“老劉，好久不見！”
“蘇……蘇洵？！”劉得誌頓時大驚：“你……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當然是楊局帶我來的。”蘇洵淡然笑道。
“楊局……”劉得誌不由看向一旁的楊德海，卻見楊德海隻是隨口道：“好了，這事晚點兒再說，先帶我們進去看那個焦瑞祥！”
眼見楊德海都這麽說了，當下劉得誌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隻得按捺著滿心的疑問，帶著二人進入了院中，來到了焦瑞祥所在的那間房中。
“焦瑞祥，醒醒，我們楊局來了！”此時的焦瑞祥正躺在床上似乎睡得正香，劉得誌過去喊了他幾聲，也沒能喊醒。
見狀，蘇洵上前一步，出聲道：“焦助理，你睜開眼瞧瞧，還認得我嗎？”
聽到這話，焦瑞祥側躺著的身子微微翻動了一下，然後微眯著眼睛瞧了一眼，待得見到蘇洵，他不由驚得一下子坐了起來，“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嗬嗬，我當然是專程來看你的，看看你這位指證我是殺人凶手的目擊證人，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人！”蘇洵笑著說道。
焦瑞祥登時越發緊張和不安起來，臉上甚至都開始冒出了冷汗，身子下意識地往牆後縮去。
“你、你不要亂來啊，楊局，還有這麽多警察可都在這呢！”
蘇洵聽著不由一笑，而旁邊的楊德海更是直接道：“就是我把他帶到這裏來的，有些事情，我想他這個當事人還是有必要當麵向你問清楚。”
“問、問什麽？別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焦瑞祥驚慌道。
蘇洵不由冷笑：“既然你什麽都不知道，那為什麽當初警方詢問的時候，你還指認我就是殺死了陳明遠的那個凶手？”
“那……那是因為……”因為什麽，焦瑞祥忽然說不出話來了。
一年前，在那個即將拆遷的小村中，焦瑞祥就曾跟著俞浩宇一起，還有黑虎的那幫人，想要追殺蘇洵，可結果卻被蘇洵一個人給狠狠收拾了一頓，所以才使得此時的焦瑞祥一見到蘇洵，就不禁心生恐懼起來，顯然是早就已經在心裏蒙下了陰影。
蘇洵看了看他，登時上前一步，湊近他的跟前，沉聲說道：“之前你是怎麽指證誣陷我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你跟在俞浩宇身邊這麽多年，想來他是什麽樣的人你自己應該最為清楚不過，隻要你還活著一天，他就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現在擺在你麵前的就隻有兩條路，是生，還是死，你自己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