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留了一手
之前陳沛竹就曾說過,這蜃界中的許多人都有培養靈獸,尤其是一些有著上古血統的高級異獸,以及能夠飛行的異獸,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像蘇洵他們剛剛所遭遇的這隻金隼,它就是一隻較為稀有的中級飛禽異獸,而且還是一隻已經達到了成年期了的異獸,故而攻擊力十分可怕,甚至堪比一名聚靈後期的高手。
若非剛才有著小猙獸給蘇洵當下了金隼那一下攻擊的大部分傷害,恐怕就算有十個蘇洵,此時也早已經命喪在那金隼的利爪和尖喙之下了。
難怪之前陳沛竹說若是能夠擁有一隻強大的靈獸,可以帶來莫大的裨益,現在蘇洵總算切身地體會到了。
剛才那還隻是金隼的攻擊而已,如果當時它的主人也一起出現了的話,那後果實在不敢想象。
“走,我們趕緊離開這裏!”蘇洵抱起了小猙獸,連忙起身,催著廖成傑和韓遠二人繼續往前跑去。
……
與此同時,在鷹回嶺的入口處,王之遠、納森一行十數人赫然出現在了那裏。
就在剛才那隻金隼受傷逃走的時候,王之遠這邊也忽地臉色一陣煞白,無端端的張口就噴出了一口鮮血。
怎麽回事?
就那幾個小子,實力最強的也不過凝元境界而已,怎麽可能傷得了我的金隼?!
王之遠心中駭然道。
他的那隻靈獸金隼,是通過一種血飼之法來培養的。簡單來說,也就是時常用他自身的精血來飼養那隻金隼。
隻不過,這種血飼之法有利也有弊。
一般來說,一隻異獸的壽命,要遠遠比一個人的壽命還要長得多。而且異獸從幼年期到成長期所需要的時間也十分的長,少則數十年,多則能有數百年的。
而要想培養一隻靈獸,最好自然得從異獸幼年期開始培養。
但是這些異獸要想達到成年期,所需要的時間實在太長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有耐心等待那麽久,於是便有人想出了這種血飼秘法。
通過血飼秘法培養的靈獸,往往隻需數年,或者十數年的時間,便能將一隻幼年期的異獸培養到成年期。
這種通過食用主人精血成長的靈獸,雖然能夠跟主人有著更高的契合,也能夠更快地成長。
然而,正如王之遠現在這樣,雖然當時他並沒有參與到跟蘇洵他們的交戰當中,可一旦跟他有著血脈相連的靈獸受了傷,他這裏也同樣會為此受到不小的損傷。
若是再嚴重點兒,如果當時他的那隻金隼不幸被蘇洵他們給打死了,那他的結局也隻有一個,就是死!
這就是血飼之法最大的一個弊處,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二爺,您怎麽了?您沒事吧!”
眼見王之遠忽然無故吐血,一旁那些王家的護衛有些被嚇壞了,連忙圍了上來。
王之遠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們走開,一雙淩厲的眼神緊緊地望著鷹回嶺那邊,冷聲道:“他們就在前麵不遠,給我追!”
一幫護衛得令,連忙朝著鷹回嶺,蘇洵他們之前所通過的那條小道趕了過去。
眼見納森也要跟著那些護衛後麵往前走去,王之遠忽地身子一動,來到了納森的一旁,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將納森的身子整個拎了起來。
“王……王二爺,你幹什麽?我……我快喘不過氣來了!”納森驚慌地道。
王之遠冷眼看著他,開口道:“納森先生,我希望你能夠老實地告訴我,那幾個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你執意要殺死他們,才肯跟我們王家合作?”
納森想要掙紮,奈何他那瘦弱不堪的小身子板,又如何能夠掙脫得了王之遠這個聚靈初期的武修高手的控製呢。
“王二爺,我說過了,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麽人,但是我有必須要他們死的理由,否則的話,你我之間的合作是絕對不可能的!”納森掙紮一陣無果,隻得無奈地道。
“說,到底是什麽理由!”王之遠手上的力道稍稍減輕了一些。
納森臉色漲紅,幹咳了兩聲,稍稍平緩了一下,才道:“王二爺,對於你們而言,要殺死那幾個人,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隻要他們死了,我就能將之前提供給邱家的那種武器提供給你們。至於其他的事情,您又何必知道那麽多呢。”
王之遠冷哼一聲,幾個修為最多不過凝元境界的小子,竟然能夠打傷他那隻實力堪比聚靈後期的靈獸,這能不讓他對那幾個人的來頭感到質疑嗎?
更何況,他始終覺得這個叫納森的老頭一直在隱藏著什麽秘密,他很不喜歡這種被人當作槍使的感覺。
王之遠忽地抓著納森來到鷹回嶺的斷崖前,將納森的身子懸在了斷崖外,威脅道:“要麽你回答我的問題,要麽,我直接把你從這裏丟下去!”
納森見到這幕,登時嚇得幾欲魂飛天外,口中大喊大叫一陣,眼見王之遠依然沒有要放開他的意思,他忽地一下收斂了先前那副慌亂驚恐之色,臉上轉而露出了一抹森然的笑容。
他,就像是變臉那樣,轉瞬間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王二爺,我唯一能夠告訴你的,就是這幾個人的存在,將會對我們帶來巨大的威脅,所以我必須要他們死。至於其他的,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再多說半句。”
說完,納森索性閉上了眼睛,任由王之遠處置他的生死。
王之遠在那冷冷地盯著納森,眼神猶疑一陣,最終還是收回手,一把將納森扔在旁邊的地上。
“納森先生,我會幫你殺了那幾個人,也希望你能夠遵守之前跟我達成的協議。否則的話,我絕對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王之遠最後冷冷地說道。
而此時的納森,又再次恢複了他那副猥瑣的樣子,連連訕笑著道:“那當然,那當然……”
……
一邊沿著鷹回嶺的那條山間小道往前跑著,蘇洵一邊時不時地回頭張望。雖然他一隻沒能看到後麵有什麽人出現,不過他卻能隱隱感覺得到,後麵追來的那些人已經距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奇怪,我們都跑了這麽遠了,怎麽還沒有見到單手那個小子?”忽而聽得跑在前麵的廖成傑一聲疑惑道。
剛才那隻金隼突襲而來,蘇洵情急之下就把赫莉交給了單手,讓他先跑了。
可是蘇洵他們後來追上來也有一段路程了,卻一直沒能見到單手和那個赫莉的蹤影,這就難免有些奇怪了。
“蘇洵,你說單手那小子該不會撒下我們自己跑了吧?”廖成傑擔心道。
蘇洵還沒回答,韓遠就搖了搖頭:“不可能,就算他跑了,難道還會背著那個女人一起跑?”
“這有什麽不可能的,要說那個女人也算長得有幾分姿色,萬一單手那小子色欲熏心,想要帶回家當小老婆呢?就算他沒這想法,可這下麵就是一片懸崖,那小子也大可以把人往下麵隨手一丟,反而省事了。”廖成傑一副煞有其事地道,聽得韓遠的臉色不由一變,微微露出些許異樣。
蘇洵聽著沒好氣地道:“成傑,少在那胡說八道了。趕緊走,我可以感覺到後麵那些人已經越來越近了,單手他們應該就在前麵,不會太遠。”
“你怎麽知道?”廖成傑對此還有些懷疑。
蘇洵卻也懶得理他,隻是催促著二人繼續加快前進。
不多久,到了前麵的一個拐彎處,隻見在一旁的崖壁上赫然出現了一道山縫,而在山縫的裏麵,似乎還躺著一個人。
“單手!是單手那小子!”走在最前麵的廖成傑看清了那邊躺著的人,不由一陣驚呼道。
幾人連忙趕了過去,到了那邊山縫中,廖成傑喊了單手幾聲,沒有回應。
蘇洵上前察看了一下,發現單手是伏地倒著的,腦袋歪到一旁,而且在他的脖子處還赫然有著幾道暗紅色的指印。
蘇洵幾乎一眼就看了出來,單手這是被人從身後使出了特種部隊裏常用的一種正手樞折的一擊必殺術,簡單來說,也就是被人從身後扭斷了脖子!
“怎麽會這樣,難道她已經醒了?”韓遠也同樣看了出來,臉上不由一變。
當時跟單手在一起的,也就隻有那個一直昏迷不醒的赫莉了,現在單手倒在了這裏,那個下手的人自是顯而易見。
廖成傑過去把單手的身子翻了過來,伸手在他鼻前探了探,又伏在他胸口上聽了聽,登時喜道:“還有氣,活著的!”
蘇洵一聽,連忙快步過去,又是給單手掐了一陣人中,又是施針跟他舒經活血,如此一兩分鍾之後,單手這才幽幽醒轉過來。
“啊……我的脖子……”剛一醒來,單手就不由捂著自己的脖子叫痛。
蘇洵看著他笑了笑,道:“你就慶幸吧,好在你的身子骨比較堅實,再加上那個女人身中劇毒剛剛醒來,手上用不了多大的力道,否則你這脖子早就被人給擰斷了,自己居然還渾然不知!”
“是那個女人嗎?可惡!”單手不由一陣氣得臉色通紅,剛才他在把那個女人背到這裏之後,剛準備把人放下好去接應蘇洵他們,就忽地感覺脖子一疼,登時失去了意識。
現在想想,那個女人應該是早就已經醒來了,卻故意裝作昏迷不醒的樣子,就是想要找機會逃跑!
蘇洵上前一步,示意單手鎮定,然後抓著他的腦袋,忽地一扭。聽得哢嚓一聲,單手之前有些脫臼的脖子,又重新恢複了原位。
“怎麽樣,好點了嗎?”蘇洵問。
單手晃了晃脖子,點頭道:“嗯,已經好多了。”
一旁的廖成傑忍不住一陣憤憤地道:“那個可惡的女人,還真是夠陰險的。裝死裝了一路,讓咱們背了她這麽久,居然到頭來還對單手下這種死手。蘇洵,咱們快追吧,可別讓那臭女人給逃了!”
卻見蘇洵露出莫名一笑,道:“放心,她跑不了多遠的。”
眼見蘇洵說得如此自信,一旁的廖成傑等人也皆不由感覺有些奇怪。可是蘇洵不說,他們也沒有追問下去,隻是連忙從那山縫裏出來,又繼續往前跑去。
而事情也正如蘇洵所說的那般,他們這才往前跑了幾十米左右,就在前麵的道上,看到了躺在那裏的赫莉的身影。
廖成傑連忙趕了過去,發現赫莉昏迷倒地,不由笑道:“哈,蘇洵,難怪你剛才這麽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是不是你小子早就留了一手,事先在她身上動什麽手腳了?”
蘇洵也緊跟著來到一旁,接著隻見他伸手從赫莉的脖子後拔出來一根細小的銀針,笑著道:“以防萬一,我早前就已經在她身上施下一針,封住了她的氣脈,一旦她劇烈運動,就會發生現在這樣的情況,瞬間氣竭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