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發酒瘋
聚餐到了後半段，大家在酒精的催化下，情緒也開始變得越發高漲。
剛開始的時候眾人還有意識地各自劃分成不同的小圈子，隨著一個個都有些喝上頭了，事業成功的也好，生活平凡的也罷，不少人都相繼拋去了他們現有的身份，互相走到各個桌上給昔日的同學們敬酒暢談，倒還真有了幾分同學相聚的氣氛。
蘇洵他們那一桌，也有不少同學接連過來敬酒。
男的好說，杯酒下肚，打著酒嗝就能勾肩搭背，稱兄道弟。
有些蘇洵看著一時間都已經想不起了他們的名字，卻也一樣的很是熟絡。
而那些昔日的女生，現今也一個個不再像學生時代那般矜持，有好幾個在酒桌上甚至展現出她們的巾幗之姿，喝酒就跟喝水一樣，讓在場一幫大老爺們兒也不禁自歎不如。
“蘇洵，這麽多年沒見，你現在可是長得越來越帥了。不像咱們班其他男生，你看看他們這一個個的，尤其是桂胖子，瞧瞧他那肚子鼓得都快趕上我們女人十月懷胎了。”徐嬌倩看樣子喝了不少，俏臉紅紅的，嬌軀酥軟地貼在蘇洵一旁，有些醉眼迷蒙地道。
蘇洵已經不記得是第幾個女生過來跟他說著這般相似的話了，而且每次說到他，坐在他一旁不遠的老桂也會跟著躺槍，聽得老桂真是一臉欲哭無淚。
不過說來也是，蘇洵從軍多年，一直注意保持著身材和體重。
加上他今天就穿了一件T恤加外套，在這包間裏氣氛上來之後，有些嫌熱的他幹脆脫掉了那件外套，無疑將他精健的身材更好地展現出來。
剛才有幾個膽子比較大點兒的女同學，過來的時候還一個勁在蘇洵身上那一塊塊結實的肌肉摸來摸去，感覺她們那眼睛裏好像能放光一樣，著實把蘇洵給嚇得不輕。
蘇洵陪著徐嬌倩說笑了一陣，有個男同學過來跟徐嬌倩搭話，蘇洵也順勢給他們讓出了位置，起身來到一旁，自己搬了張張椅子坐下。
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了嚴曉琳笑吟吟的聲音：“可以啊蘇洵，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你還是挺受咱們班女生歡迎的嘛。”
蘇洵回頭一看，見到她和廖雨涵一起走了過來。
蘇洵擺手笑了笑，搖頭：“同學們都太熱情了，有些招架不住啊。”
“我看你倒是挺樂在其中的。”
嚴曉琳莞爾笑笑，拉著廖雨涵隨身坐到一旁，手裏端著半杯酒，道：“那麽多女生過來敬你的酒，你都喝了。不知我和雨涵敬你的這一杯，你還能不能喝的下呢？”
蘇洵看了她們一眼，當即起身拿過自己的酒杯，笑道：“兩位大美女過來給我敬酒，那可是我的榮幸，哪能有不喝的道理？”
說完，三人的杯子碰了一下，各自飲了一口。
在學生時代，嚴曉琳就一直是個很會說話的人，所以她不管是在女生當中，還是跟男生這邊，都一樣有著極好的人緣。
她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總喜歡刨根究底地追問著蘇洵現在做什麽工作，過得怎麽樣，有老婆孩子沒有之類。
她隻是基於追憶學生時代的一些趣事上，再不痛不癢地提及一些現在彼此的生活，既不讓人反感，也不顯得生疏。
聊了一陣，嚴曉琳忽然起身，拍了拍身旁的廖雨涵：“雨涵，你先在這跟蘇洵聊會兒，我去瑞雪那邊照應一下，她喝不得酒，可別讓何傑他們幾個灌多了。”
說完，她又給了蘇洵投來一個怪怪的眼神，轉身離去。
剛才有嚴曉琳在的時候還好，現在她忽然走了，就剩下蘇洵和廖雨涵兩個大眼瞪小眼，一時間竟隱隱有些尷尬。
“那個……”
蘇洵頓了頓，還是先開口打破了沉默，道：“剛才聽曉玲說，你前幾年也是一直在國外，而且還發展得挺好的，怎麽忽然想著回來了？”
“國外再好，但終過得不是很習慣，所以就回來了。”
廖雨涵嫣然一笑，臉上帶著幾分微醺的粉色，無疑更顯嫵媚，別有風情。
蘇洵笑道：“也是，早些年的時候，人們都喜歡蜂擁著往國外跑，現在國內發展好了，不少人也都相繼回來了。你現在是跟曉玲一樣在京裏發展，打算在那邊定居了？”
廖雨涵抬眼看了看他，眼神中隱隱閃過一絲異樣，沉吟片刻，才道：“我……我下個月的時候，可能就要回到S市來了。”
蘇洵怔了怔，笑道：“可以啊，這樣也能離家更近一些，平時有空的時候，還能跟同學、朋友多聚聚。”
有關廖雨涵的情況，蘇洵剛才在跟老桂他們那幫人在喝酒聊天的時候，多少也聽說了一些。
她現在是在京裏的一家設計公司工作，公司雖然才起步沒幾年，但是還挺有發展前景。這次她之所以調回S市來，就是因為S市這邊的分部剛走了一位負責人，她是回來補上這個空缺的。
接著又跟廖雨涵在那聊了不久，不遠外忽然有一個身形虛胖的人搖搖晃晃走了過來，手裏還端著一杯紅酒，到了二人跟前，他看也不看蘇洵一眼，就伸著酒杯到了廖雨涵麵前。
“雨涵，來，敬……敬你，剛才我……我說怎麽找不著你了，原來竟是跑到這跟……跟這誰聊天來了……”
這家夥顯然已經喝得不少，滿臉通紅，醉態蹣跚的，說話間還不停打著酒嗝，從嘴裏噴出一股嗆人的酒氣。
廖雨涵不由微微蹙了一下眉頭，對於這人忽然靠得這麽近顯然有些反感。
這人跟蘇洵同姓，叫蘇有為，大學畢業後考上了公務員，據說現在在市政府工作，是個正科級幹部。
他這官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是對於今天在場的大多數同學而言，卻也已經算是混得頂好的了。
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就一直有跟何傑、張雲誌他們一桌，不少同學都過去跟他恭維敬酒，這才喝了不少。
還有一個事情，就是在高中的時候，蘇有為就一直喜歡廖雨涵，曾經一度對廖雨涵發起過熱烈的追求。
可惜廖玉涵沒有搭理他，最後竟然還向蘇洵主動示好，以至於後來快要高考的那一段時間，蘇洵在每次見到他的時候，都感覺這家夥看向自己的眼神當中充滿了濃濃的敵意。
即便是今天同學聚會，大多同學不管生疏熟絡，都會彼此寒暄客套一番。但蘇有為偏偏就將蘇洵給撇開一旁，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實在不好意思，我今晚已經喝了不少，不能再陪你喝了。”廖雨涵婉言謝絕。
蘇有為登時有些不悅了，“不是，剛……剛才我在那邊敬你酒的時候，你就沒怎麽喝。現在你還……你……你是看不起我蘇有為是吧，廖玉涵？”
這話一出，現場的氣氛頓時有些尷尬了。
本來大家多年同學難得相聚一場，在一起多喝幾杯也就是圖個高興，但是每個人酒量有深有淺，隻需盡興就行，如果非要爭相灌醉反而有些脫離了這場聚會的初衷。
蘇洵看出廖雨涵的為難，開口幫她說了一句：“好了蘇有為，廖雨涵她今天也確實喝了不少，既然喝不得，就別再勸她了。這樣，我替她跟你喝一杯……”
“你算什麽東西！”
蘇有為忽然大聲一句，使得附近不少同學都紛紛側目過來。
氣氛，瞬間變得凝固。
“怎麽了？”
“不知道，好像蘇有為喝多了吧？”
隻見蘇有為也從旁邊拉了一張椅子隨身坐下，就夾在蘇洵和廖雨涵二人中間，扭頭瞪著蘇洵，臉色猙獰著道：“我……我跟廖雨涵說話，跟你有關係嗎？要你他嗎的在這插什麽嘴？”
廖雨涵連忙勸道：“好了，蘇有為，你喝多了，不要……”
“誰說我喝多了？我他嗎沒喝多！”
說著，蘇有為手裏的杯子忽然往地上一摔，哐啷一聲脆響，鮮紅的酒液灑滿地上，還濺了不少在廖雨涵的腿上，把她給嚇了一跳，滿臉緊張。
蘇洵站了起來，看著蘇有為，也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跟蘇有為不熟，不知道蘇有為平時的為人怎麽樣。
不過酒品見人品，現在蘇有為借酒發瘋，而且還把氣撒到了廖雨涵身上，這就讓蘇洵有些看不過去了。
“你沒事吧？”蘇洵繞過蘇有為的身旁，來到廖玉涵身前關心地問。
廖雨涵搖了搖頭，她剛才隻是有些被嚇到了，麵色顯得不太好。
這時蘇有為也忽然站起，踉蹌了一下，一把抓著蘇洵，大聲道：“站……站住，人家廖雨涵有沒有事，用得著你關心嗎？你他嗎以為你是她的誰啊！當年，還在讀書的時候，廖雨涵給你寫了一封情書，你他嗎是怎麽對她的？
你把情書丟了，當著班裏那麽多同學的麵，你給隨手丟到了垃圾桶裏！現在，你他嗎的還在這裏給老子裝什麽大好人！”
被人無端罵了這麽一通，便是個泥菩薩都會有幾分火氣。
蘇洵的臉色也有些不悅了，甩開蘇有為的手，沉聲道：“蘇有為，咱們同學一場，今天又是個大家難得相聚的高興日子。請你不要喝了點酒就在這大發酒瘋，髒話連連的，壞了大家的興致。”
“放屁！”
蘇有為大吼道：“誰發酒瘋，誰他嗎看到我發酒瘋了？我今天不針對任何人，就是看你不爽，怎麽了！”
實際上，蘇有為今天雖然確實喝了不少，但也還沒到完全失去理智的地步，他這其實都是因為對蘇洵的嫉妒給鬧的。
蘇有為喜歡廖雨涵，這在高中的時候就早已不是什麽秘密。
雖說高中畢業已經有將近十年了，蘇有為這些年來也曾交過幾個女朋友。
可是今天在聚會上重新見到了廖雨涵，蘇有為發現她不但美麗如昔，而且還變得更為光彩照人。
他心裏壓抑多年了的那份愛戀，竟又不自覺地重新湧了上來。
他現在身份不同了，知道廖雨涵現在還是單身，他也自信有了更好的追求廖玉涵的資本。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廖雨涵對他都還是那麽的冷淡。
就像剛才，他們雖然同在一桌，蘇有為有意討好，對廖雨涵大獻殷勤。
可是廖雨涵的心思卻完全沒有放在他的心上，反而時不時地瞥向蘇洵那邊，這些他都清楚地看在眼裏，恨在心上。
所以這才一言不合，就當眾摔了酒杯！
這時，那邊不遠的嚴曉琳、薑瑞雪和何傑、張雲誌幾人眼看情況不妙，也相繼趕了過來。
嚴曉琳和薑瑞雪挽著廖雨涵的手，在那寬慰了她幾句。
而何傑、張雲誌跟鄭元超三人，則把還在那兒叫囂挑釁著蘇洵的蘇有為拉到了一旁。
“沒事沒事，大家繼續啊，蘇有為就是有些喝多了，大家不要介意。”何傑在那幫著蘇有為說好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