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氣若遊絲
跟蕭博銘相處的久了,她也知道蕭博銘不喜歡這樣的氛圍,之所以參加,可能是因為昨天自己給他的喜糖,還邀請他前來參加的緣故,所以現在他想要離席,也是她的責任,但是她實在看不過,他這裝模作樣的樣子。
故意叫來一名小戰士,她讓那名戰士來照顧他,自己則依舊坐在原位上,冷眼瞧著他還能不能繼續裝下去。
果然,他被那小戰士扶住之後,在暗地裏拉住了她的手。
那眼睛亮晶晶的,哪有一絲的醉意。
沈青菱嗔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但是卻沒有甩開他的手。
那眼神輕飄飄的,根本就不具威脅性,反而是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魅意,蕭博銘緩緩一笑,端的是風流俊朗,在並不清明的燈光下,顯出一絲朦朧的曖昧。
沈青菱笑紅了臉,匆匆忙忙地讓小戰士扶他離開。
蕭博銘看著她慢慢變遠,隻覺得心裏麵都要甜化了。他將手揣到口袋裏,卻摸到昨天,沈青菱給他的那顆喜糖。
他看了一眼,就覺得沈青菱就像這顆糖一樣,應該會甜到發膩。他果斷的將糖紙撕開,把糖果丟進了嘴裏。
然而那糖剛剛碰到舌尖,他卻嚐到了一絲苦澀的味道,然而很快,這次味道就消失不見,被濃濃的甜蜜氣息給掩蓋住。
蕭博銘心裏想著,可能是因為剛剛喝過酒,所以舌尖有些發直,所以才嚐出了古怪的味道。
“團長,你剛才吃的那顆糖是嫂子給你的嗎?”
見蕭博銘望著沈青菱離去的背影,久久無法回神,被遺忘在一邊的小戰士出口調侃。
蕭博銘在小戰士的背後,狠狠拍了一巴掌,一邊怒罵道:“就你知道的多。”
小戰士嘿嘿地笑著,追問:“團長,我們什麽時候能吃到,你跟嫂子的喜糖呀?”
“就你嘴巴子貧,趕緊回去了。”
蕭博銘一想到沈青菱會穿著嫁衣,嫁到他們家裏來,心裏就一片火熱。連忙裝作踢了小戰士一腳,趕著他往回走。
他知道,如果沈青菱不鬆口,他也隻不過是一頭熱。如今這事兒八字沒一撇,還是不能任由別人隨便說,沈青菱的名聲可是很重要的。
那小戰士嘻嘻哈哈地跟在他身後,一路上都絮絮叨叨的詢問,他和沈青菱之間的情史。
還沒有走到假門口,蕭博銘就覺得肚子裏一陣絞痛。
他猜想著,是不是因為剛才喝了酒,所以肚子不舒坦。本想硬撐著進門,在床上睡一晚之後估計就沒事兒了,然而他的肚子卻越來越痛,門邊兒都沒摸到,他就已經快要直不起腰來了。
“團長,你這是怎麽了?”
小戰士大驚失色,慌忙地不知道該怎麽辦。
蕭博銘揮了揮手,對他說:“趕緊找個車子,把我送到醫院去。”
隻是這麽短短的一句話,他就氣喘籲籲地說了好久。
小戰士連忙點了點頭,轉身就向外麵跑去,而身邊沒有了人,蕭博銘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肚子幾乎要掉下眼淚來。
城裏的醫院有人值班,看見蕭博銘這個架勢,就立馬給他洗了胃,說是輕微的中毒,害怕有後遺症,需要先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蕭博銘氣若遊絲地躺在床上,心裏麵一陣感慨。
他從來都是活力滿滿的,按照他母親的話來說,他年幼的時候,連走路都沒學會,就先開始跑了。那兩條腿吧嗒吧嗒的,倒是比同齡的所有孩子都利索。他長大之後參了軍,也向來是整個軍營裏最出類拔萃的一個。體能訓練,對他來說都不過是小兒科,然而他現在卻四肢無力,隻能軟趴趴的躺在床上。
雖然肚子裏依舊不舒服,但他卻覺得精神很好,還有閑心調侃自己。
他也有幾分疑惑,今天晚上,他也沒吃什麽東西,就是去吃了劉家的酒席,怎麽別人都沒事兒,隻有他躺在床上?
他腦海裏不期然地,想到沈青菱給他的那顆糖果。
搖了搖頭,他自然相信沈青菱的為人,並且沈青菱也說了,那顆糖是沈青芸給她的。
那麽,他是不是可以懷疑,沈青芸給的這顆糖,本來是要陷害沈青菱的,結果陰差陽錯讓他給吃了去?
他想到這裏,頓時鬆了口氣,也是他身子骨硬,所以能夠撐到醫院來,如果是沈青菱那弱不禁風的樣子,恐怕一個晚上過去……
他呼出一口氣,連忙將腦子裏想著的,那些不好的事情甩開,更加感慨:這就是命運的安排!
與他的慶幸不同,沈青芸現在正經曆著水深火熱。
結婚的當天晚上,劉軍不知道發了什麽瘋,對待她很是粗暴,讓她對那種事都有幾分害怕。
她原本想著自己,相當於是受了傷,第二天早上應該可以晚起一些,然而天還沒亮婆家人就來敲門。劉軍還不耐煩地推了她一把,差點將她推下床。
她隻能忍受著渾身的疼痛,硬撐著去開了門。
“這是我們劉家村兒的規矩,新媳婦嫁過來的第一天早上必須要去扛水,還要將水燒好親自端到公婆的麵前,這算是盡一份孝道,你既然進了劉家村的門,就應該守我們的規矩。”
“我怎麽沒聽說有這樣的規矩?”沈青芸站在房門前強忍著難受,冷聲說道。
她心中冷笑一聲,劉家村裏什麽時候出了這樣的規矩?難道她二十幾年跟劉家村兒打的交道,都是白打了嗎?
“哎,你這人怎麽回事兒?你是劉家村的人還是我是啊?哦,不對,你現在也是劉家村的人了,但是你才剛剛來,這些小規矩你竟然不知道。以後你要跟著我慢慢學,不要把自己的身份看的太高了。”
沈青芸簡直要氣瘋了。
在沒結婚之前,這個小妮子總是屁顛屁顛地跟在她身後,左一個“嫂子”,右一個“姐姐”,聲音可是甜。然而這才不過一天的時間,就從一隻兔子變成了母老虎。
“我現在身體難受著呢,不想去。”
她話說的隱晦,但她覺得隻要身為女人,應該都理解,然而那個小姑子卻根本不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