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落水

  “青菱啊，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病了就要吃藥休息，這學校的孩子們可都靠你來教知識呢，你是咱們村唯一一個有出息的人，萬一出了什麽事，那些孩子們可就又沒了指望。” 校長再次把沈青菱叫到了辦公室，他喝了一口綠茶缸裏的水，看著沈青菱語重心長的開口。 “知道了校長，我會注意的。”沈青菱感覺自己身心俱疲，也不知道原主多久沒有休息了。 校長點頭：“中午的時候你媽來了，給你請了幾天假，現在城裏的學生已經放了暑假，你現在本來就算是加班，先休息幾天，身體重要。” 沈青菱應聲，按著自己的記憶給學生們在黑板上留下了暑假作業，明天由校長代理通知。 一切安排好，沈青菱騎著自行車按照自己的記憶回了家。 沈青菱的永久牌28自行車還是個二手的，年頭有些久，但是在村裏可是最值錢的物件了。 在路上忽然下起了雨，沈青菱看著陰沉的天氣加快了騎車的速度。 將自行車停在土胚牆旁邊，沈青菱還沒有進屋就看見母親正朝著外邊張望，見了她立刻眉開眼笑。 “回來了，擔心你挨澆，我正要讓你爸去接你，媽給你煮了肉，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沈母已經年快五十，一身藍色的褂子，頭上已經有些許的白發，臉上笑的溫和，她用毛巾小心翼翼的給沈青菱擦拭臉上的雨水。 沈青菱的目光落在沈母的臉上遲疑了半天才開口：“謝謝媽。” 這座院子和家人對沈青菱來說太陌生，一時間她竟然沒有辦法融入，這需要時間。 飯桌上，父親沈大山點燃了一袋煙，猛地抽了一口：“最近下雨就不要出門，下午我看著天，這雨不像是好來頭，得小心些。” 沈青菱一邊扒著飯一邊點頭。 這雨下了兩天都沒有停下來的樣子，按照老一輩人的說法就是天漏了，父母放著窗外的瓢潑大雨個屋頂落下的水滴愁眉不展，家裏的氣氛也變得壓抑起來。 第二天還沒亮就聽見沈母急促的聲音：“青菱，不好了，上麵有好幾家房子都淹了，你快收拾收拾東西咱們這就走！” 沈青菱聽見立刻從炕上起來，這才注意到房子漏水已經更嚴重了，而且外麵的水已經灌進了屋裏。 收拾了包袱一家人我拉著你你拉著我的向上遊走，雨依舊不小，沈青菱的身上很快就濕透了，冰涼的雨水打在臉上，讓她眉頭緊皺。 “孩子，抓住了，別鬆手。” 父親沈大山看著最後麵的沈青菱大聲開口。 沈母的手抓的更緊，沈青菱大聲回應。 洪水急泄而下，已經沒到了膝蓋，村裏不少人也是成群結隊的也往河上遊走，有些土坯房已經被雨水衝垮，哭聲吼聲連成一片，沈青菱聽了心裏發慌。 雨越下越大，洪水越漲越高，有些地方已經沒過胸口，沈青菱終於深深體會到‘寸步難行’這個詞。 “啊……” 走著走著，沈青菱的腳下忽然被石頭絆倒，整個人朝著洪水的最深處跌去，沈母見了大驚失色。 “青菱，你快上來！” 看著沈母伸出的手，沈青菱感覺自己的距離卻越來越遠，整個人倒進水裏，無論怎麽掙紮也無濟於事。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隨著水流一路向下，很快就沒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