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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二十世紀八九十年代回憶錄》

  第一百二十七章:《二十世紀八九十年代回憶錄》


  之後,三鬆子館主在那道劍痕前站立許久。曹經理癱坐在地上,一直沒有撿他的眼鏡。他們保持著沉默,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葛無憂因為心神疲憊,離開了三鬆劍館。


  他的家離這邊很近,葛無憂回到家中,就走進書房,並拉上窗簾。


  他如同老僧,枯坐在桌前,那桌上放著一本筆記,一支鋼筆。後來,一直到這天夜裏,竟然下起綿綿細雨。


  雨積攢在樹葉上,成一串水珠滴落,打在窗柩前的芭蕉上。


  淅淅瀝瀝的聲音,讓葛無憂從沉抑中醒神,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動容,而後抓起鋼筆,在筆記上書寫起來。


  他的右手,不僅劍舞得好,這一手字也寫得鐵畫銀鉤。


  葛無憂的筆記上,寫著這樣一段內容:

  “南城,夏至一周前,經曆過一段短暫而又難以忘懷的時間。在人生後期幾十年,我都不會忘記那簡短而又流逝飛速的時光。


  這一天,我邂逅了江先生。


  第一眼匆匆看去,會覺得他是一個儒雅,沉穩,隨和,氣度不凡的年輕人。但如果仔細去看,你就會看不透他。我練劍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但,江先生這樣的人,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果比喻一下的話,我覺得他像是霧裏的花朵,湖中的圓月。”


  “不可見,又不可琢磨。”


  “他的身旁,跟著江姑娘,那是一個清麗、出塵脫俗的年輕女子。我這一生,隻愛劍,紅粉骷髏不是我的追求,初見江姑娘,心中竟也生出一絲驚豔感覺。


  看著他們二人,我想起了三鬆子常說的無量玉璧,我甚至懷疑,這兩位就像是從無量玉璧走出來的一樣。


  我練劍多年,說普通也不普通,說平凡也並不平凡,但始終與神奇無關。而江先生,卻是一個神奇的人。


  見過他之後,在未來的日子裏,我始終會記住一種劍,它叫江先生的劍。


  江先生的劍,如大河之水天上來,又如霜雪淩空雁南飛。


  相逢何必曾相識,不在乎江先生承認不承認,從見到他的劍開始,我就把他當做了朋友,就像當年的任五一樣。我生出了和他喝酒的想法,除了任五,江先生是第二個。


  但,這些想法我也隻是埋藏在心裏,對於美好的事情,我總會不經意留下一些遺憾。”


  ……


  而後,葛無憂又寫下與江先生練劍的全部經過,包括劍招,劍式,劍意,感悟。從提筆開始,葛無憂手中的鋼筆就沒有閑過。


  他不曾省略一絲細節,將所有與江先生練劍的那段時間都完完整整的記錄下來。


  在這篇筆記的末尾部分,葛無憂提筆寫道:

  “因為劍,我有緣認識了江先生。而江先生也曾評價,他說我是一個真正的練劍人。於我而言,這是一句非常有意義的話。江先生的出現,改變了我的練劍之路,從一十七路劍意中,我感悟到一些東西。當我想說出一些感激話語時,江先生也已經不見了。”


  “正如徐誌摩先生說的那樣,輕輕地來,輕輕地走。但葛無憂不會忘,就想某些人一樣,永遠的活在我心裏。”


  筆記的右下角,葛無憂銘下,壬午年陸月拾肆日。


  ……


  很多年以後,葛無憂已經成為著名的劍術大師,真正發揚了無量劍法,他本人也頭發花白,下巴多了一撮山羊胡。


  在國家電視台的邀請下,他參加了一檔訪談節目-——《奇幻人生》。


  在那檔節目裏,葛大師帶著一本筆記上台。


  在麵對主持人的詢問時,他翻開了那本筆記,首次公開講述一段陳年往事,一段埋藏已久的傳奇故事。


  葛大師無比緬懷,聲音飽經滄桑,他講述著一段經曆,一個人,稱這是輝煌一生的拐點。而這個人,不詳其名。


  葛大師對他很尊敬,一直稱他為江先生。


  那天,葛大師這樣說:

  “這一生,知我者,二三子。”


  “憶往昔,記著一位儒雅隨和的人,他是江先生,那是個神奇的人。我始終記得他的劍,那是江先生的劍。”


  ……


  ……


  南城,江都府大橋東側,這裏,是最靠近河流的地方。這條河是長江分流的一條匝道,因為在江都府附近,所以石碣上署名為‘江都河’。


  江都河河道不深,大船走上去容易擱淺,所以水麵來往的都是些小船,有遊客所乘,也有附近的打漁人。


  “兩位,請慢走。”


  江潤和江菱從一艘小船跳下,來到岸上,那披著蓑衣的老叟對他們一笑,杆一撐,船便走了。


  “江菱,我們分明可以從橋上走過,你為什麽要從水麵渡船。”


  江菱心情很好,她朝著河麵吸了一口氣,悠然說道:“江都府有著六百多年的曆史,江都河更是流淌著千年文化,泛舟遊河,心情難道不美?”


  “更何況,咱們一學期都沒有幾次這樣出來的機會。”


  江潤看著那劃船老叟遠去的背影,自然是知道江菱的心思,他不點破,對著她說道:“走吧,那家鰣魚館就在岸邊。”


  他們一路走去,來到一家鰣魚館,據聞,這家是百年老店。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倒不用排隊,他們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一處單獨小隔間,環境清幽談不上,但裝點還算雅致。江潤直接點起幾份招牌,就坐了下來。


  服務員拿著菜單出去,江菱小聲問道:“你說他們的鰣魚是養殖的,還是從河裏捉的。”


  江潤想了想,回應道:“鰣魚是長江三鮮之首,在兩百年前曾因為過度捕撈,幾乎滅絕,讓人唏噓不已。而在那之後的百年,因為技術,管理,政策等方麵的改善。這些家夥終於又繁衍起來,翻騰在江麵上。現在關於魚類包括其他野生生物的捕捉,華國在各地區立法明確,執法更嚴。”


  “這段時間,正趕在產卵期,限捕令條例上漁民漁戶可都是簽了字的,所以店裏的鰣魚應該是養殖的。”


  江菱拍了拍胸口,笑著說道:“那我就放心了。”


  江潤笑了笑,“你可以期待一下,這家鰣魚館的做法很特別。”


  “我曾在雜談上,看到過一篇八九十年代江浙地區人的回憶錄,他們是這樣說的。”


  摘自《二十世紀八九十年代回憶錄》-——

  記得小時候家裏捕撈到鰣魚,稍微清洗後直接斬塊,然後蓋上豬網油清蒸,那滋味我這輩子都忘不掉!

  ……


  二十世紀八九十年代的吃貨們都這樣說,這讓江菱的眼睛亮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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