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你看是山，他望是水
江潤把兵符放到江菱手中，背靠椅子，等著她的反應。
“咦，這是兵符。”江菱一眼就認了出來，她是四方學院陣營，對於符文是最熟悉的。
“江潤，兵符屬於緊俏的物品，即使在四方學院的主城也很難買到。”江菱注視著兵符上密密麻麻的奇怪文字，不停地搖頭：“這太難了，我才剛開始研究基礎紋路解析，符文連入門都算不上，兵符上的空間符文奧義太深，我一條紋路都看不懂。”
“江潤，你是不是想做兵符生意？”江菱慘兮兮地說道：“你要給我充足的時間，這符文不是高等數學，我不夠聰明，看一眼是學不會的。”
“你誤會了，江菱，我沒想讓你去造兵符。”江潤摸著下巴，說道：“我拿出兵符，隻是想問你，在四方學院的主城，能從什麽渠道搞到這些東西。”
“哦，這樣啊。”江菱眨動眨動眼睛。
“兵符，流傳自四方學院符文流派，這一流派的神職最有機會接觸空間紋路，甚至能學習[萬解]。”
“[萬解]，那是什麽？”江潤沒有聽說過。
“嗯，那是沐心學院的先生告訴我的。”江菱回憶道：“[萬解]，是一種符文秘術，能勘破空間紋路，從而在變幻莫測的空間序列中鎖定節點，接著以點破麵，連麵成體，自畫方圓。”
“先有空間符文，後才有兵符這種空間物品。”江菱神秘地說道：“那個先生還曾透露，他說[萬解]是風暴界的本源秘術，玄妙非常。”
江潤聯想到卡洛兒的[黑炎]，能夠生出不滅之火，那是無邊地獄的本源之技，似乎這類秘術都非常玄妙。
本源之技，又代表著什麽？很快，江潤甩了甩腦袋，不再去想。
“江菱，這些退藏於密之事，學院先生怎麽會告訴你？”
“當然不是平白無故的，去學院授課，必先參拜聖賢之像。”江菱笑了笑：“相比同期學員，我更虔誠一些，自然待遇不同。”
“他們隻拿了一炷免費的進香，我花了500金買下九炷大香。”
“他們念上一句：【厚德聖賢，拜禮吾師】，然後草草了事。”
江潤問道：“那你又編了什麽文章？”
江菱小手朝天上一拱，神色莊重道：“聖賢之功，千秋不朽，厚德載物，教化生靈，受生之仰，能坐於聖下以享教聽，無上之悅，將謂聖奉吾忠兮，以感聖教之德。”
“我的話念完，然後把香放進香爐，突然看到那個聖像竟然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接著就被學院先生單獨帶走了。”
“你怎麽知道這些神神道道？”江潤有些小欽佩地問道。
“這與你有關，我是先入為主，知道神秘世界的不同，所以細察紋理，看到學院先生對聖像無比尊敬，我不想浪費機會，所以才大膽一試。”
“我將那時的場麵想象成真正的拜師禮，那一刻，我是真誠的，一絲不苟的。”江菱認真地解釋道。
“所以，我相信那個學院先生，應該不會對我說假話。”
江潤明白了過來：“你得到了訊息，是與兵符有關的事情？”
江菱微微頷首：“我曾向學院先生哭訴，雲水城中四方學院交易的資源太過珍貴稀少，未能買到所求之物。我隻當隨口一提，沒成想那先生竟會偷偷告知，說下一批資源五日後就能抵達，叫我安心修煉。”
江潤聽懂其中三味：“你的意思是，兵符這種物品，隻能等五日後才有機會買到。”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外來者也不是傻瓜。”江菱舉起了手中的兵符：“雖然是低級兵符，但在現階段依舊有很大的價值，它的價格雖貴，有錢的人卻更多。”
“江潤，雲水城的兵符，你想買的話，一定是五日後，所以暫時你是買不到的。”
“五日後？誰知道下一批資源有沒有大量的生物資源？”江潤在思考間，突然見到江菱似笑非笑的表情，想了想她剛剛說的話。
“江菱，你的話隻說了一半，買不到兵符？那你還有什麽辦法，搶還是騙？”
“你壞透了，城內可不能惡鬥，那些戍衛一個個都打了雞血，抓到惡鬥的就殺頭。”江菱白了他一眼：“搶騙都不行，但是可以換。”
“換？！”江潤想到了黃氏三人，他們也是四方學院陣營，突然產生了一係列聯想，眼睛逐漸亮了起來，他試探著問道：“江菱，是不是用生物來換啊？”
這下，江菱有些小驚訝了：“江潤，你頭腦沒有退化，被你猜中了！”
“雲水城，包括很多四方學院的主城，情況相差不多，大家都踏足學院，沐心殿前受過學院先生教誨，焚香禱詞拜過聖像，簽下自己未來的神職，並且觀覽了學院的書籍。”
“不管是術士，煉金，符文，學官，院使等五大熱門流派，還是類似文書這樣的冷門流派，都會帶走一本謄抄的《三經秘要》。”
江菱話音剛落，一本線裝的薄薄古籍被她從袖中掏出，送到了江潤手上，“古籍買來的時候是空白的，我花了一刻鍾將它們謄抄下來。”
江潤輕輕的翻開，看到熟悉的娟秀字跡：“江菱，你最近偷懶了，字沒有以前寫的好看。”
江菱不去理他，繼續說道：“《三經秘要》是學院的入門科目，每日感悟，可以提升修為。”
提升修為？江潤興趣大增：“江菱，學院先生有沒有說，它是用來感悟什麽的？”
江菱學著先生的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你看是山，他望是水，霧裏有花，花在鏡中，平湖為鏡，月隱心湖。”
“四方學院講究變化之道，通機變靈光之理，三經，六經，九經，皆不可學死，你問你自己，想要什麽，你就感悟什麽。”
江菱說道：“一位文縐縐的外來者，他提出了和你一樣的疑問，學院先生在諸位學生麵前，就是這樣解答的。”
“四方學院果真不同，不僅能謄抄經文秘要，還有先生言傳身教。”江潤翻到了《三經秘要》的一頁，唏噓不已：“江菱，讓我這個連教堂門口都沒經過的光明牧師好受打擊啊！”
突然，瞅著經文的開篇字眼，江潤突然愣住了，全神貫注地盯住經文。
江菱掩嘴而笑：“江潤，不用那麽認真吧，你一個教堂牧師，難道還能讀懂四方學院的經文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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