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引蛇出洞
聽到這裏，夏延修是真的大喜了，一拍大腿激動道“好，太好了！錦瑟，沒想到你娘當年送你去祖父那裏，現在陰差陽錯救了你哥哥，這真的是天意啊！”
蘇氏也正好在榮禧堂，她是過來給夏延修送剛做好的夏衣的，聞言也是驚喜不已“沒想到大少爺的腿傷還有機會好，真的是老天垂憐。”
可說歸說，她眼底一抹異色閃過，有些言不由衷。
“不過，哥哥畢竟受傷多年，可能治療上要多花點時間，還要費很多珍貴的藥材。這個……”夏錦瑟欲言又止。
“沒事！隻要能治好你哥哥，為父花再多銀子都沒關係。”
夏延修高興的不行，當即表示，隻要是給夏君平治傷的開銷，一切從中公走。不管花多少錢，用多麽珍貴的藥，也在所不惜。
“是，那哥哥的事就包在女兒身上了，父親放心。”
夏錦瑟一邊說，一邊暗地打量趙氏的神情。
從她說自己能治好夏君平的傷那一刻，趙氏就有些不對勁了。聽到夏延修說不惜一切代價救治夏君平，她臉皮都抽了抽，嘴唇囁嚅，隻是話沒說出來而已。
終究不是親生兒子，看來趙氏很不情願啊！
夏錦瑟也不管這些，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不但能夠光明正大的治療夏君平了，還能等著某些人露出馬腳。
之後的幾天，夏錦瑟就借故去了庫房，不但拿了不少珍貴的人參和燕窩等，各類補品，值錢的藥材她都拿了不少。反正夏延修有話在先，隻要是給夏君平用的，誰都不敢有話說。
不然就是不希望大少爺好起來！
聽著內院管家林濤的報告，趙氏恨的牙癢癢的“這個臭丫頭，竟然把我珍藏了多年的老山參拿走了！還有那支血靈芝……”
這是她留著給自己父親六十大壽時，用來賀禮用的！才能顯擺一下她這個夏相夫人的身份，讓娘家人牢記她早就不是當年的那個登不得台麵的妾，而是正房主母了。
這些年，趙氏在娘家越來越有臉麵，不但是因為她被夏延修扶正了，還因為她不時拿些東西，回去給父母親戚。
表麵上是趙氏用不完，相府多得是貴重之物，順便就孝順父母了。可實際上，她必須用這些來維持自己的身份和麵子，為此她暗地裏收了不少來求夏延修辦事的官員的禮。
好在趙氏也有分寸，一直沒鬧出事來，夏延修雖然心知肚明，但也默許了。
林濤小心翼翼道“夫人，大小姐還讓小的給她置辦一個藥房，各類藥材都要有，修在海棠苑，說是方便她給大少爺配製傷藥。可這開銷……小的算了一下，至少要一千兩！”
“什麽？一千兩！”
趙氏差點沒跳起來，這丫頭真當相府是她自己的了？
坐在榻上，趙氏想了又想，若是任由事態發展，損失點錢還是其次，隻怕夏錦瑟真的將夏君平治好了，生出點什麽事就麻煩了。
當年的事絕對不允許暴露，她必須盡早解決。
想到這裏，趙氏喚來大丫頭留玉“去青蓉苑找蘇姨娘，讓她來一趟。”
……
天色將晚，臨近黃昏，夏錦瑟才算好賬。
這個賬，是她的私賬，包括她每個月二兩的月例銀子，還有上次皇上賞賜的東西，折合了一番，結果讓她不太滿意。
回家兩個月了，夏錦瑟一共得了四兩月例，如果她隻是一般的千金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綽綽有餘了。可她最近有了些計劃，需要用錢，這就完全不夠。
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夏錦瑟都明白，沒錢是什麽事都辦不好的。
世上的事，大部分都可以花錢解決，如果解決不了，那也是錢不夠多……
她想給自己添幾個下人丫頭，畢竟以後需要做的事越來越多。但讓趙氏安排的人，她絕對用著不放心。如果不是墨竹軒那邊已經擬定了計劃，還有追雲隨時盯著，夏錦瑟也不敢讓那些下人伺候哥哥。
誰知道某些人會不會狗急跳牆，再下殺手？
但夏錦瑟所有的銀子，加上皇上賞賜給她的物件，哪怕是偷偷出去賣了，也頂多隻有百十來兩銀子，長遠來看，根本不夠啊！
她得想個法子，掙錢才行。
雖然和藍北辰約定好了，每個月給他提供五百瓶雲南白藥，但夏錦瑟並不確定能長久。
目前而言，她每次從意識空間裏取藥，如果是十多瓶還好說，但要取的太多，她就會頭暈，嚴重了還會頭痛欲裂，渾身無力。
為了湊夠一個月五百瓶雲南白藥，夏錦瑟每天都會取十瓶出來存著，避免一次性取太多。
夏錦瑟隻能試一試，看自己用久了意識空間會不會習慣一些，畢竟有研究表明，精神力也是可以鍛煉的。或許半年之後，她一次性取五百瓶藥都不會頭痛了呢？
賣藥這點暫時不能確定，而且就算行，那她也得下個月才有五百兩，可夏錦瑟想要培養幾個得力又信任的人，卻是迫在眉睫。
“不到四兩銀子，能買什麽啊？”她有些無精打采。
昨天讓木香去街上買了隻虎皮鸚鵡，她說了賠給夏如雪的，沒想到一隻小小的鳥兒就五錢銀子，出乎她的意料。
賣給有錢人家的玩意兒就是貴，早知道就不賠了！
姚姑姑想了想，道“小姐若是隻要一般的丫頭下人，找個人牙子來問問，或者去城東的一些鋪子，也可以看看。”
夏錦瑟有些驚訝，人牙子她是聽過的，但居然還有專門販賣人口的商鋪？
木香抿著唇道“小姐，當年奴婢就是被相府的管家買回來的，奴婢的爹用五錢銀子，就把奴婢徹底賣了。不過好在遇到了夫人和小姐，奴婢才過的這麽好。”
木香和姚姑姑的賣身契，夏錦瑟看過，的確是死契，一輩子賣給了相府。但藍北辰送追雲和射月給她，一並送過來的賣身契上，寫的卻是十年。
聽二人說了，夏錦瑟才知道，大慶朝是允許合法買賣人口的。
畢竟有些窮苦人家，飯都吃不起了，有些就賣了兒女換幾個錢，也算是給他們找了條活路。還有每年受災的、逃難的，不得不賣了自己，這些人中有不少良民，手藝人，甚至還有一些專長的人，他們賣身時價錢就更高，一般也不會簽死契。
但換個說法，其實就和前世的家政服務公司類似，隻是更嚴格的多。
“那好，過兩天空了就去看看，或許運氣好碰到合適的呢。”夏錦瑟點點頭。
正在這時，追雲進來了“小姐，奴婢有了發現。”
夏錦瑟來了精神，問怎麽了。
這幾天她都讓追雲射月盯著墨竹軒和風荷園，就怕某些人再有什麽小動作。果然，才兩天就有動靜了。
“剛才蘇姨娘去見了大夫人，出來的時候臉色很是難看。奴婢怕他們發現，隔的有點遠，隻聽見他們說什麽二少爺，可蘇姨娘拒絕的話。”
這是什麽意思？
夏錦瑟思索起來，蘇氏不會無緣無故去見趙氏，既然她臉色不好，可見趙氏對她說了什麽，還是事關夏光宗的。
自從上次夏光宗破傷風後，蘇氏就更加小心了很多，平時夏光宗去哪裏玩，身邊都有下人跟著。但這孩子實在太調皮，剛好了沒幾天又開始蹦躂起來，聽說前幾天還差點將夏如雪另一隻鳥兒抓死。
“追雲，那你繼續盯著蘇姨娘，特別是二少爺，或許有人會利用他做點什麽。”夏錦瑟想起了上一次，夏夢瑤不就用夏光宗來陷害她嗎？
畢竟不是自己的親兒子親弟弟，用起來出了事也不心疼。
時間一晃，又是兩天過去了。
夏錦瑟沒有再去看夏君平，但安排的下人丫頭是到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夏君平有了點改變，他沒有再拒絕人伺候，聽追雲說，他還偷偷的吃了夏錦瑟留下的藥，咳嗽好了不少。
剛吃過午飯，夏錦瑟就聽到外麵傳來聲音，劈裏啪啦的，像是在放鞭炮。
“木香，外麵怎麽了？”夏錦瑟往門外瞅。
這不是離過年還早嗎？
木香進來了，說道“小姐，是二少爺在放炮仗。剛才林管家收拾庫房，發現了一些去年沒用完的煙花和炮仗，二少爺剛好看見了，非要玩。這不……弄得嚇人的很，剛才還差點崩著素兒姐姐呢！”
素兒是蘇氏的大丫頭，也是被蘇氏安排貼身照顧夏光宗的，玩成這樣，可想而知夏光宗頑劣成什麽樣，根本沒從上次的落水事件吸取教訓。
過了一會，聽著外麵遠去的聲音，夏錦瑟猜想，應該是夏光宗跑遠了。
輕輕的舒了口氣，夏錦瑟正要看看書，忽然心頭一動，想起了什麽。她立馬帶著木香出門，順著炮仗聲，果然看到了夏光宗帶了兩個下人在玩。
觀察一陣，她發現那兩個下人有意無意的，竟然引著夏光宗往墨竹軒的位置去。
越發有了預感，夏錦瑟搶先一步去了墨竹軒，卻發現裏麵安安靜靜的，才安排來的幾個下人丫頭不見了。她趕緊進屋，夏君平果然又在看書，一個人坐在窗戶下。
“妹妹，你……”
驟然看見夏錦瑟，夏君平微微一驚，剛要說什麽，她就道“哥，院子裏的下人呢？”
夏君平一愣，說道“不是剛才還在嗎？怎麽了？”
門口忽然一響，射月閃身走了進來。
夏錦瑟一直讓她盯著墨竹軒，她顯然是有了發現，看見夏錦瑟來了，立即說道“小姐，奴婢發現伺候大少爺的下人們剛才搬了一桶火油過來，就放在廚房裏，然後他們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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