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刑伺候
紀霄帶著人去了，夏錦瑟和木香留在衙門裏，等著結果。
可一等就等到了黃昏，天都快黑了，人還沒回來，木香有些著急了。
“小姐，不如我們先回去吧？這麽晚了，老爺夫人知道了，小姐你又要挨罵了。”
夏錦瑟倒不擔心這個，罵幾句也不會掉塊肉，況且現在她得了皇恩，又有皇後娘娘和玉妃娘娘的邀請，就算夏延修要找她岔子，也會掂量著點。
她擔心的是紀霄能不能抓到人。
雖說紀霄帶了十多個人手，但那畢竟是追魂樓的殺手，賭坊那種地方魚龍混雜，誰知道會出什麽問題？
又等了會，唯一留下來那個看門的皂吏也要回家了。
他也勸夏錦瑟先回去，指不定紀捕頭辦案要到淩晨或者第二天，有時候兩三天都說不準，讓她明天再來問問就是了。
夏錦瑟隻能作罷，打算先回去。
可她帶著木香才走到府衙門口，剛抬腳，就聽到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隻見一群捕快押著一群五花大綁的人回來了。眾人推推搡搡，渾身是血，顯然經過了一番激戰。後麵還跟著一群百姓圍觀，京兆府門口頓時就嘈雜起來。
王捕頭衝在最前麵，一眼看到了夏錦瑟，急道“夏小姐，你在太好了，頭兒又受傷了！”
夏錦瑟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紀霄被兩個捕快左右攙扶著，一瘸一拐的，連路都走不了了。她臉色一變，趕忙衝了上前“紀捕頭，你傷哪裏了？”
“腿、腿……”紀霄痛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一番折騰，七八個嫌犯被人看管了起來，紀霄則被人扶進了內房。
一路進來，血水順著紀霄的褲管流淌，一步一個血腳印，簡直觸目驚心。夏錦瑟剛想先給他看看傷，哪知紀霄叫的比誰都大聲，像防賊一樣盯著她“夏小姐，你別、別過來！”
“紀捕頭，你怎麽了？”
夏錦瑟驚訝道“你受傷了，我給你看看啊。”
紀霄麵紅耳赤，手足無措的拒絕“不勞煩夏小姐了，讓人去請個大夫來就行，我沒事……嘶！哎喲，你們輕點……”
話還沒說完，他就痛的齜牙咧嘴，手捂住下身。
“頭，你就別逞強了，這麽晚了，到哪裏去請大夫啊，還是讓夏小姐幫你看看吧。”
另一個捕快也道“夏小姐，頭兒被人砍在了大腿上，你快來幫他止血吧！”
他之前可是親眼看了夏錦瑟的醫術，絕對相信。
夏錦瑟一看紀霄的樣子，懂了！
這捕頭表哥還害羞呢，傷在大腿，又不是屁股，她都不在乎，他還怕什麽？血流成這樣，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及筋骨，不趕緊治療止血，隻怕腿都保不住。
“男人大丈夫，有什麽好害羞的？你現在就是個傷患，在我眼裏和男女無關。不趕緊治，莫非紀捕頭想當瘸子？”夏錦瑟看著他。
“這個……”紀霄猶豫起來，瘸了還怎麽當捕頭？
一看他表情，夏錦瑟也不耽擱，當即上前，先割開他的褲管，檢查了傷勢，發現還好沒有傷及筋骨。那一刀割的雖然深，但沒有傷及要害，大部分是皮下脂肪和肌肉，縫針加消毒包紮就行了。
夏錦瑟一邊從衣袖裏摸出醫用針線，雲南白藥等必須物品，一邊思量，下次出門，怎麽也要帶藥箱了。不然總是從衣袖裏摸，遲早要被人懷疑，她這又不是袖裏乾坤。
紀霄的傷處很多，但隻有大腿這裏最嚴重，夏錦瑟給他打了麻醉針後再縫合，其餘的小傷口也一一處理好，又噴上雲南白藥包紮了。
剛處理的差不多，紀霄正在穿褲子呢，王捕頭來了“頭，你沒事了吧？”
紀霄手一抖，褲子差點掉下來，連忙抓住道“沒、沒事了，那些人呢？”
王捕頭頓時訕訕道“都綁著呢，不過頭兒，他們好像真的是吉祥賭坊的人，我們剛要上刑，他們就招了，要是追魂樓的殺手，哪有這麽貪生怕死的？”
紀霄眉頭一皺，就要親自去問，夏錦瑟看他如此兢兢業業，自己也著急想知道結果，就沒攔著他，幾人趕緊到了刑具房。
隻見七八個嫌犯被綁在柱子上，穿著普通，看起來痞裏痞氣的，十足的混混。這些人都是紀霄從吉祥賭坊裏抓到的，其中一個還是暗中塞任務給他的人。
“朝廷一直在抓捕追魂樓的殺手，沒想到你們吉祥賭坊竟然和追魂樓殺手有關，識相的趕緊招供，不然……”
紀霄還沒說完，那人就叫起冤來“大人，我們真的是賭坊的，不是殺手啊！”
“少廢話！若不是追魂樓的殺手，我手裏這個東西是怎麽回事？”紀霄揚了揚手裏的一個紙團，這東西正是他在吉祥賭坊裏比出那個特殊手勢後，這人偷偷塞到他手裏的。
“就是你吧？”
紀霄看著他道“你若不是追魂樓的人，為何給本捕頭這個東西？若你們還說自己和追魂樓無關，我可要大刑伺候了。”
他身上還痛的緊呢，今天若是不逼問出結果，他決不罷休！
“想讓他們招供，最簡單的還是逼供，既然他們都是殺手，那又何必仁慈？”夏錦瑟壓低了聲音道“紀捕頭，我看還是直接上刑的好，省的耽誤時間。”
紀霄想想也是，這次他直接端了吉祥賭坊，現在那裏還被封了呢。萬一追魂樓的人來營救，或者鬧出別的事，豈不是麻煩？必須抓緊時間才行。
身上正痛，紀霄性子也沒那麽好了，當即一揮手，就讓人準備用刑。先打了再說，殺雞儆猴。
“先他開始，打五十鞭子再說！”
那人臉色立即就變了“有沒有這樣的？才問兩句就用刑，你們這是屈打成招！”
夏錦瑟走了過來道“有沒有屈打，等會你就知道了。”
話音一落，她飛快的捏住了這人下巴，隻聽哢嚓一聲，她將這人的下巴卸掉了。而且不止這一個人，夏錦瑟動作飛快，將旁邊幾個人的下巴也卸掉了。
熟知人體結構，捏哪裏，用多少力，能夠輕鬆卸掉關節，這對於夏錦瑟來說太容易了。她看了其中一人的嘴裏，慶幸道“果然！的確是追魂樓的人，他牙槽裏也有毒囊，若是不先取出來，隻怕等會他受不了刑，就會服毒自殺。”
若非有了之前的經驗，她也想不到捏開這人的嘴看看。
所有人臉色一變，麵如死灰。
這本是他們最後的憑仗，避免受刑不過招認，最終不是死就是被組織抓回去嚴懲，而且還會禍及家人。可沒想到被一個女子識破了！
這一幕，看的紀霄以及幾個捕頭心悅誠服，同時又感到牙酸。
聽說這夏小姐是在邊關長大的吧？一直都跟著軍神夏老將軍，學的就是這些？真特別！
紀霄回過神來，趕緊道“來人，趕緊將他們嘴裏的毒囊取了。”
幾個捕快立即忙活起來，找了一圈沒發現合適的工具，可也難不倒他們。有人飛快去隔壁那條街的鐵匠鋪，敲開門借了幾把鐵鉗回來，一個個嗷嗷叫著抄著鐵鉗就衝上去了。
但毒囊在哪裏呢？
畢竟不是專業的牙醫，他們隻聽夏錦瑟說牙槽，那就是大牙根部。都這麽清楚了，不好再問，幹脆拔了再說。
三下五除二，一顆牙齒就拔下來。
王捕頭眉頭一皺，居然是顆真牙，血淋淋的，拔錯了。
等他飛快的又拔了第二顆，發現還是真牙，那殺手已經痛的滿嘴是血，直接哭了。可他下巴還脫臼呢，話也說不清楚“上半、上半，右半最後一闊……”
“早說嘛！”王捕頭這下聽懂了，上麵右邊的最後一顆。
很快，一共八個人，嘴裏的毒囊全部取出來了。
一共拔了十四顆牙齒，因為其中一個冥頑不寧，一直被拔了四顆牙齒，痛的暈過去又被水潑醒，最後實在受不了了，才說出自己的毒囊藏在哪裏。
最終他說出了自己的身份，竟然是追魂樓駐吉祥賭坊分舵的舵主。
當然，紀霄也嚴厲批評了這個捕頭，連毒囊在哪裏都觀察不出來，非要嫌犯自己說嗎？回去多看點醫書，省的下次又拔錯。
也是因為這件事，京兆府的捕快們下值回家後又多了一件事，看醫書。
沒了毒囊，這些追魂樓的人也不再抵抗了，紛紛招供。一個個心裏都擔心，若是自己不說，等會別人說了，受苦的還是自己啊，指不定還要受什麽酷刑呢。
“我們是不會和客戶見麵的，如果要下單殺人，隻需要將對方的姓名等資料寫清楚，將紙條送到指定地方就行了。”
這個叫王棟的舵主說，接到新任務後，他就會讓下麵人交給來接任務的殺手，究竟客戶是誰，他也不清楚。
沒想到費了這麽大的功夫，最後還是不知道究竟誰要害夏錦瑟，紀霄臉色很難看。
就在這時，王棟又補了一句“不過，那寫有夏小姐名字等資料的紙條還在，我們都會保留客戶交來的紙條做歸檔，那盒子就藏在我房間的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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