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上樹
車上的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季溪文覺得車上冷颼颼的，雙手交叉抱住了胳膊。“能關一下空調嗎？”她的聲音在空氣中小心翼翼的探索者。
“什麽？”
“空調。”季溪文笑著又重複了一遍，“關小一點吧。”
“好。”李醫生溫柔的回答，過了一會後，“好點了嗎？”
“好多了。”
“可是我還沒好。”李醫生歎了口氣，握著方向盤的手始終沒有勇氣給她一個擁抱。
季溪文聽到這句話，知道他說的根本不是空調，但是她不知該如何回應，車中又陷入一片寂靜。
終於，在車子行駛了十分鍾後，季溪文終於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告訴他自己現在住在哪，回醫院隻是她的一個借口，而且車的方向已經與醫院的路完全相反，所以，他這是要去哪？
“李醫生，這是要去哪？”季溪文現在一頭霧水。
“叫我什麽？”他的眼神中透著失望，望向不知名的前方。
“羽林。”季溪文淡定地吐出他的名字，聲音不溫不火，不帶一絲情緒。
李醫生聽到這個聲音時，都在懷疑，她到底還對自己有沒有感情。“你以前不是這麽叫我的。”
“嗯？”
“沒什麽。”
“我們要去哪？”
“我家。”
季家老宅。
“喬慕慕，你給我下來。”季離衝著樹上的慕慕喊著。
喬慕慕爬的這棵樹並不高，隻有三米多的樣子，這可是已經有一口井那麽粗了，而且書上有很多樹杈。不出意外的話，根本不會掉下來.……隻是，她現在已經有快五個月身孕了，稍有不慎，是很容易出事的。
“離兒，你不要嚇到慕慕，讓她緩一下。”季母眼睛盯著喬慕慕，唯恐她有什麽意外。
季老同樣如此，自己已經把她當作女兒了，更何況還有自己的孫子，他趕緊吩咐傭人去拿棉墊墊在樹下。“慕慕，小心啊。”
“沒事，爸媽，季離，我從小就會爬樹，你們放心吧，我一會就下去。”喬慕慕淡定地在樹上啃著蘋果，欣賞著遠處的風景。
今天一大早的時候，她實在是太無聊了，季離去上班，季老兩人在書房裏不知道在做什麽，她左看看東瞧瞧，想要找點什麽樂子，就聽見嘰嘰喳喳的鳥叫聲，瞬間被吸引過去查看，結果發現竟然是剛出生的小鳥，這大冬天的，怎麽還會有鳥兒呢？她想著想著，就上了樹，完全忘了自己已經是一個代孕媽媽了。
接著她又做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她爬上去又爬下來，拿了幾個水果和一杯水，又上了樹，剛開始啃蘋果，季離因為忘了文件，又半路折了回來，就看到了這一幕，季老兩人是聽見外麵的喧鬧聲才出來的，著實把他們嚇了一跳。
“喬慕慕，你想惹我生氣是不是？”季離的聲音越來越大。
喬慕慕仗著肚子裏的寶寶，覺得季離不會把她怎麽樣，就把吃剩的果核朝他扔去。
季離對喬慕慕的行為出乎意料，沒有躲開，果核正好砸在了他的胸口上。在一旁的季老季母驚呆了，一旁準備接著喬慕慕的傭人也驚呆了，不出一分鍾，季老兩人以及傭人們迅速撤離戰場，隻留給喬慕慕一個且行且珍惜的眼神。
在樹上的喬慕慕也淩亂了，她以為他會躲開的，沒想到的是，果核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此時的季離已經炸了毛，眼神像兩把無形的利箭，死死地盯著她。
喬慕慕自知道逃不過此劫，用泛著淚光的眼神無辜的看著他，希望以此削減他的怒氣。
可是已經暴怒的季離根本無視了她飽含歉意的眼神，繼續喊著，“喬慕慕，你有本事永遠別下來。”說完，拿著一把座椅，坐在了樹底下，看著她。
完了，完了，這下真的壞菜了，自己要不要下去啊？可是，自己根本就不敢下去啊。喬慕慕十分糾結，萬一他把自己關小黑屋怎麽辦，他又不聽爸媽的話，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於是喬慕慕就和季離僵了一上午，直到中午季母來叫她下來吃午飯時，季離仍坐在那一動不動，喬慕慕感覺都呼吸不暢了。
他們繼續僵持著，直到喬慕慕彈盡糧絕時。
“季離，我錯了。”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期待能像往常一樣，隻要她做錯事一道歉，季離就立馬原諒了她。
季離沒有搭理她，悠閑地在下麵玩她最喜歡玩的遊戲，而且把聲音開得很大。這個小女人，一次比一次過分，自己這次非得收拾一下她不可。
“季離，季離，親愛的老公，慕慕錯了。”
當慕慕說到這的時候，季離故意扭了下頭，讓她誤以為自己快原諒她了，樹上的慕慕看到希望，繼續說著。事後，喬慕慕敢保證，那天說的話，可能比她一年說的話還要多。
“季離，季離，離兒，老公，我錯了，我錯了……”
喬慕慕就這麽重複了長達一小時的時間，直到她看到季離偷偷笑時，她才意識到了不對勁。她，又上當了。
“啊，肚子疼。”她捂著肚子，眉毛擰在一起，臉色也變了樣子。
季離聽到這句話，如同條件反射一般，立刻站起來，抬頭查看喬慕慕的情況，“慕慕，你怎麽了？快下來，我看看。”
喬慕慕抿著嘴，字從嘴中擠出來，“好像動了胎氣。季離，好疼。”
季離連忙吩咐傭人加高墊子到喬慕慕所在的高度，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下來。“慕慕，別怕。”季離把她抱進房內，李醫生立馬趕了過來，檢查完身體之後，才發現喬慕慕根本沒事，是裝的，季離二話不說，拉著她進了臥室，“砰”的一聲，房門緊閉。
“季離，我，我，我實在沒辦法了。”喬慕慕向後退著，剛在在檢查身體的時候，她三番兩次朝李醫生擠眉弄眼，沒想到李醫生直接無視，這可害苦了她。
“哦？是嗎？”
“嗯嗯，真的，季離，我餓，寶寶也餓了。”喬慕慕壯著膽子拉過他的手，放在寶寶的位置。寶寶，媽媽對不住了，隻有你能救我了。
季離的手一碰到她冰涼的手，立刻心軟了。已經在樹上待了大半天的慕慕，很是憔悴，自己這次做的太過了，看來以後真的管不住她了。“慕慕，以後不許這樣了，你現在身體是兩個人，不能再做那麽危險的事了，我很擔心。”
“嗯嗯，慕慕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又那樣的事發生了。”
季離抱過喬慕慕，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衣服裏。
“季離，樹上有兩隻小鳥，我能不能把它們接進我們的鳥舍裏？”
“你現在還管鳥？”季離頓了頓，“好。”
“你真好。”喬慕慕開心極了，“吧唧”朝他臉上親了一下。
季離臉上笑意已經藏不住了，“還不夠。”說完，喬慕慕的小嘴被他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