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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綁架設局

  徐府後花園水榭,頭戴回鶻族女子特色花帽,身著嫩黃色紗衣的麗莎兒正望著被風吹皺,泛起漣漪的湖水發呆。


  自從夫君徐將軍去世,這麽多天以來,她從沒有一次睡過安穩的好覺。在內心反複煎熬了這麽多天後,此刻早已麵容枯槁,雙眼眼圈發黑,就像是害了一場大病。


  “夫人。”


  正當麗莎兒雙眉緊蹙,兀自沉思之時,驀地從身後傳來了一聲女子銀鈴般的輕喚。她詫異的轉過頭去,隻見丫鬟冰琴正匆匆向自己走來,手裏還端了一個做工精致的銀碗。


  稍頃,待冰琴來至麗莎兒的麵前後,先緩身下拜,道了個萬福,隨後又笑著說道


  “夫人,冰琴方才去膳房拿冰糖燕窩粥,回來後卻見您已不在房中。前前後後的找了大半天,您原來卻是在這裏看風景。”


  說罷,她便恭順的將銀碗遞到了麗莎兒的麵前,笑著要夫人喝粥。


  麗莎兒卻仍沉浸在方才的情緒當中,還沒有回過神來。她用滿是幽怨的目光瞟了冰琴一眼,隨後又繼續看向了湖麵。隻見此刻的風在不知不覺中比先前大了許多,湖水波濤翻滾,甚是擾人心弦。


  “冰琴,你可曉得人世間最惱人的東西是什麽嗎?”


  冰琴低頭想了想,搖頭道“夫人,奴婢愚鈍,確是不知。”


  麗莎兒的唇邊泛起了一抹苦笑,她轉過身來,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冰琴道


  “是情。”


  “情?”冰琴疑惑的說道。


  人們不是說這情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嗎?可以讓人心甘情願的為此付出,並能從這過程中體會到最大的快樂。那麽,夫人又為何會說這是世上最惱人的東西呢?


  麗莎兒仿佛看出了冰琴的心思,笑著繼續說道

  “你如今還年輕,有些事情還不懂。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經曆了更多的人世沉浮之後,自然就會明白的。冰琴,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在這裏待會兒。”


  冰琴因是貼身丫鬟,原本就極為忠心護主。況且最近由於老爺去世,府中上下對夫人充滿了各種風言風語。因此,她原是想陪在麗莎兒的身邊,以便照料。此刻見夫人的態度如此堅決,也隻能應了一聲,緩身退下。


  麗莎兒見冰琴走遠,拿著銀碗緩步來到石桌前坐下。她抬頭看了一眼仍是波浪不靜的湖水,自言自語的說道


  “老爺,常言道,冤有頭債有主。若不是當年你帶兵攻進大興城,害我大隋亡國,又怎會有這後麵的事情發生?也罷,既然我欠你一條命,日後還你也便是了。隻是眼下那西突厥商團即將進入長安,我也讓你們大唐的狗皇帝付出相應的代價,方才能夠平複我心頭的恨意。”


  說到這裏,她的眼裏不知不覺浮現出了冰冷的寒意。就好像是出自深山的千年寒冰一般,讓人見了情不自禁的想要打冷顫。


  “哼,你若當真在天有靈,就擦亮眼睛好好看看,我究竟是如何報仇的吧!”


  隨著她說出這句話,原本響晴的天空突然快速卷起了一層陰雲。片刻之後,隨著一道白亮亮的閃電劃過天際,震耳欲聾的雷聲驟然響起,眼看著一場積蓄已久的漂泊大雨就要落下。


  麗莎兒見此情形,索性站起,抬頭望著天空,用極為決然的語氣說道


  “即便是有違天道又能如何?若是不能報仇,那我此生又有何意義?”


  說罷,她拿起石桌上的粥碗,將粥水一飲而盡。


  說來奇怪,麗莎兒剛剛將粥碗放到桌上,那原本彤雲密布的天空驀然再次放晴。她隻覺得自己的腦袋發暈,腳下發軟,身子直直的栽倒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突然從附近的樹影處躍出一條人影,隨著腳步無聲的向前移去,眨眼間便來到了麗莎兒的麵前。


  隻見來人先蹲下身來,伸出兩指試探了一下她的鼻息,確定麗莎兒真的失去了意識,這才又放心的站起身來,苦笑著說道

  “上仙還當真是給本將軍派了個好活兒,這回鶻女子雖然不重,可畢竟背人也是需要些氣力的。也罷,就算是為了我大唐出力吧。”


  說罷,那人便蹲下身去,伸出雙手將麗莎兒猛然抓起,放在了背上。隨後,施展輕功,穿房越脊,蹤影不見。


  由於先前放在粥水中的藥力發揮了巨大的效用,盡管那人在路上行走的時候也曾有過顛簸。但麗莎兒卻始終都處在昏迷當中,從未有片刻蘇醒。


  夢連著一個夢,每一個夢都好像是開啟前世的鑰匙。通過每一扇門的開啟,她都能夠感受到或幸福或心痛的感覺。


  而也正是這些強烈感覺的交織,麗莎兒竟然在夢中不知不覺中流下了淚水。


  海邊漁村,尉遲寶林帶著昏迷中的麗莎兒與早已等候在那裏的單卓坤、儲奇相會合,三人一同前往了位於灘塗附近的一處木屋。


  隨著儲奇相推開屋門,單卓坤和尉遲寶林看到屋子裏極為整潔,雖然家具、物品極少,但卻擺放得井井有條。加之主人經常打掃,故此極為幹淨,並沒有設想中的那種破敗之感。


  “這裏是我在長安的住處,二位大人今日暫且也先在此處棲身。”儲奇相邊引著二人走進屋子邊笑著說道,“條件簡陋,委屈你們了。”


  單卓坤聽到這話,忙笑著回道

  “大叔,瞧您這話說得,是我和寶林兄打擾您了。說真的,這裏的條件比我當年隨師父走江湖好多了。那個時候,我們還住過橋洞子。因為沒錢,整整一周每天隻吃一包方便麵。唉,那日子真叫一個苦啊。”


  說完,單卓坤又滿臉怔忡的歎了口氣。術士這一行業雖說在外人看來風光而又神秘,但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要說富裕的時候,八萬十萬都算不得什麽,可要是說聲窮,那真是連褲子都穿不上。


  也不知道師父現在怎麽樣了?少了自己這個得力的幫手,還能夠像以前那樣得心應手嗎?


  想到這裏,單卓坤心中不禁生出強烈的擔憂。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盡管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話說得稀鬆平常,卻同時引得了麵前兩人的好奇之心。


  尉遲寶林愕然的看了一眼儲奇相,見對方也一頭霧水的看著單卓坤,便問道


  “上仙,這方便麵是何物?”


  單卓坤不禁有些語塞,一時間竟也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要知道,這可是在一千多年以前,別說是方便麵,就要連麵條也沒有。


  “方便麵啊,就是方便百姓吃的一種食物。”他眨了眨眼睛,先敷衍的解釋了一句,隨後催促道,“尉遲將軍,咱們閑話少敘,還是趕快將麗莎兒放下來吧。”


  尉遲寶林雖然心中仍極為好奇,但見對方不肯再說,便也就不再多問。徑直來到床前,將身上背了一路的人放到了床上。隨後,如釋重負的歎了口氣,伸手抹去了額上的汗水。


  “哎,儲大師,你不是說鮫人沒有眼淚的嗎?”靜默的注視了一會兒麗莎兒,他突然驚異問道,“那這麗莎兒為什麽還會有眼淚?”


  單卓坤和儲奇相對視一眼,快步來到尉遲寶林的身旁,一同低下頭去注視著麗莎兒。


  果不其然,雖然經由一路顛簸,但此刻她的臉上卻仍有尚未擦幹的淚痕。


  “這應該不是鮫人的淚水,而是楊潞兒的本魂在其體內的情感爆發。”


  儲奇相見單卓坤疑惑的看向自己,沉吟片刻,篤定說道。


  “大叔,你的意思是不是經由徐將軍身死之事,楊潞兒的內心也受到了強烈的刺激,所以情感已經在鮫人的體內形成了巨大的衝擊,所以才會形成眼淚的。”單卓坤沉吟片刻,猶疑的分析道。


  “不錯,確是如此。”儲奇相讚同的附和道,“卓坤,既然她此刻本魂已動,那咱們就該借此時機徹底斷了她的念想。”


  單卓坤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大叔說得有理,那咱們這便開始吧。”


  是夜,隨著天越來越沉,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隨著風聲刮過,海水掀起了層層波濤,像是一隻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巨手重重的拍打著岸邊的礁石,令人聞之心寒。


  竹林深處,鬼火重重,甚是詭異。


  屋中,隨著風驀地吹開窗子,窗欞處發出了清脆的炸響。原本昏迷中的麗莎兒突然睜開了雙眼,直直的看向了前方。隻是與以往的靈動不同,她此刻的目光中充滿了從未有過的空洞,就像是一個被人操控著的木偶,雖然有血有肉,但卻已經失去了靈魂。


  隨著她木然的環視了一圈四周的景物,意識漸漸變得清醒。見此刻自己正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當中,心中陡然吃了一驚。思索片刻,掙紮起身,走出門去。轉瞬,腳步聲便消失在了茫茫暗夜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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