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悲催的度假方式,悲催的外地三日行。
伸手不見五指且還不停顛簸的地方,顧笑笑現獨自一人被扔到封閉狹窄的小空間裏。做人不能心軟,尤其是麵對陌生人時。
因為呀!你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是否早就被人販子團夥所盯上了。利用同情弱者的心理,專引單純少女上鉤。然後,秘密將少女押送至目的地,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快點放我出去。”顧笑笑捏著紅腫的手。漆黑的此刻也唯有恐懼在發光。
她還十八都沒有呢!不想被賣給老頭子。不要,“你們放我出去,不然。”
不然,俘虜立馬血濺當場,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話雖如此,可人啊!怎麽著也得向前看。萬一,瞎貓碰到死耗子呢?萬一,在出關口碰到警察叔叔檢查呢?
十八彎的暈頭轉向。是山路的召喚。
警察叔叔,救命,“救我,我在這裏…在、這、裏。”
車子不知開了多久,待車廂門被壯漢打開時,出自本能反應的一個激靈差點沒叫顧笑笑給逃之夭夭。
哎!可惜五花大綁也同樣插翅難逃。
兩壯漢把她帶到一個風景秀麗的別墅…別墅靠地下室的小倉庫。給水給食有廁所,也算是歹徒中少有的好人了。
可惜她還沒看夠路邊的風景呢!手機就被他們拿走了,她沒法聯係外界。
聽天由命。她恨這個詞,為什麽就不是人定勝天?想離開,靠運氣靠不住。
那兩壯漢跟啞巴似的,問什麽都不回答。搞什麽?怎麽死至少提前告知一下吧!
顧笑笑沮喪著臉吃完最後一口方便麵,又十分難過的喝完新開封的果汁。
明明很悲傷,明明很害怕。可為什麽呈現出的人竟是如此的雲淡風輕?顧笑笑歎了口氣,轉之又迅速地推開窗想用好話來安慰一下自己幼小的心靈。
沒關係,電視劇演到最後都會被救走。哪怕是十年二十年,隻要能救走,隻要能不被餓死不被欺負,安靜下來何嚐不是好事。
“唉…”悲催啊!苦命啊!
“這是哪裏?”
“”
“你們是誰?”
對牛彈琴,牛怎麽說也有反應,你們…
顧笑笑奄奄地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沒力氣跟壯漢套話,也沒力氣逃走。
別墅修得過於奢華浩大過於鋪張浪費,她現在所處的昏暗環境也比原先家裏的房間強太多了。不是顧笑笑嫌貧愛富,主要是第一次遭綁架毫無頭緒毫無經驗,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救出自己且還不必受委屈受傷害。
綁匪並不是啞巴,顧笑笑在迷迷糊糊之中好像聽到他們說了幾句…嘰裏呱啦的方言。不是外國話,倒有些羅城的感覺。
如果猜測沒錯,那她豈不還繞過了層林市?本來在竹安城剛下火車,她就不應該像個沒見過世麵的小丫頭四處亂竄。
“大哥們,請問一下,你們帶我來到這裏究竟是想幹什麽?”
顧笑笑都懶得抬眼了,反正不用看都知道他們兩跟個機器人一樣過來送餐了。無盡的黑夜,已超過三黑夜了。
離開學校前,她隻交代孫妍給她請三天假。她以為可以順順利利找到那個人,再讓他去幫徐攆子。終歸,計劃趕不上變化。
她算是把這條命都白搭進去了。
可惜,她連最後一巴掌都還沒甩給蔣遇呢!不過,蔣遇和顧晴朗卿卿我我纏纏綿綿到底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萬一是在分手前,那她就必須要討回公道給自己交差。
“換上。”神不知鬼不覺冒出一個冷酷男子大手一揮,他身後的女人就馬上進來把各種袋子放在顧笑笑的腳邊。
他是誰?這是目前很值得期待的問題。
兩壯漢大概隻是貨車司機而已,而眼前這位男士,西裝革履,怎麽看都看不出有人販子老大的影子來。
“不換。”顧笑笑沒好氣地側過身子,並強迫自己深情款款的死盯粉刷均勻的牆壁。
莫名其妙,一切都很莫名其妙。
“你放心,等事成了我們就放你走。”男子大概和顧晴朗一樣,都不愛笑。
說話也生怕說多了,語調也極其冰冷。與他剛進來看到顧笑笑一樣,那種目光,有沒有攜帶兵器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殺氣。
“我不…不幹那種見不得人的事。”
以她這些年看言情文的經驗,接下去的故事情節肯定是會被淪為階下囚任人宰割。女主貌美如花,傾國傾城,就算沒有被白馬王子所相救,但萬幸還有護花使者呢!男二號,是多麽美好的一個詞匯啊!
“放心,你不夠格。他的口味很正常。”男子冷哼一聲離開房間。
得,她算是又犯花癡了。剛還奢求這個人能稍微有點兒良知呢!
好歹是死是活一句話。
對於這羅城的印象,大概還停留在某一天的一家人圍著電視看重播。裏頭的場景是在法院以及公安局。裏麵的犯人姓陳,真名忘了。其犯人罪行累累,可謂用喪心病狂都壓製不住他這輩子所犯下的罪孽。
就算死亡,陳先生也贖不了一切過錯。
令全世界都聞風喪膽的城市,尋常人哪怕旅遊都不會選擇來這裏。即便黑惡勢力頭子早已伏法,但誰也不能保證他手下會幹出什麽事來報複社會。
可怕,這類人就該下十八層地獄。
“喂,你說你們老大是不是變態。”顧笑笑翻出袋裏的裙子,無奈比劃在自己身上直對壯漢剛搬過來的試衣鏡。
瘦瘦的身材,不白皙的皮膚,五官雖普通但至少不算醜。清秀、清湯掛麵。
眼眸緩緩顯露著並散發出微光。似乎這張和顧晴朗一模一樣的臉能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可能,蔣遇喜歡的絕非是這張臉。
“別囉嗦,冬哥叫你換你就換。”
“我讓給你,你換。”臭小子牛什麽?
冬哥,冬個頭哥。顧笑笑趕走對她大呼小叫的小嘍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不想動。
現如今哪個還會穿幼稚到家的裙子。豔麗的紅,不入流的幾朵大花橫在中間。無語,就算是陪酒,也不會找這樣的款式來丟人現眼。這座城市的人,口味真忒麽搞笑。
“我給你三分鍾考慮清楚。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隻不過需要你幫個忙而已。要是你繼續不理睬,那便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冬哥跑來一腳踢開門,嗓音嘶啞著吼道。
“隨便,一條命,你要拿就拿。不拿滾蛋,想讓我聽從你們的擺布,癡人說夢。”
顧笑笑從容淡定的勾起嘴角。她不會賭,也不可能去賭。在不清楚此次事件的來龍去脈時,她是絕對不能容忍自己低三下氣地遵照他人的安排做事。
所以,她感覺自己很酷。
冬哥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風雲莫測,雙眸的火似乎能馬上毀掉這裏。
黑惡勢力與不怕死的人相比。
明顯後者占了上風。
一小時後。在柔軟的轎車後座,顧笑笑已換上了紅色的裙子。還有,仿真假發被梳成了兩條很老氣的麻花辮,托化妝師的福給她塗塗抹抹弄的跟個結婚的新娘子差不多。
像她又不像她。出水芙蓉,怪底子好?
冬哥坐在副駕駛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好像隻要不盯著她,顧笑笑就會插上翅膀飛了去。哪能呢?冬哥可真太搞笑。
善意的謊言,應該是善意最重要吧!可為什麽,偏偏後麵要加個謊言呢?
冬哥粗略的告訴她一些事情,而且還鄭重保證一定會放她走。
顧笑笑不解,長得像難道就活該被抓嗎?這又算哪門子事嘛!真的是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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