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小貓咪雪融不見了也好,反正顧晴朗不太怎麽喜歡養小動物。


  蔣遇無所事事躺在床上,在過度仔細的觀察下,他發現天花板竟然有道小瑕疵。


  破裝修,破地方,破手機。


  好無聊,好無趣,好生氣。


  “你還在想她?”


  “……”


  一刹那沒有收到回應,顧晴朗握緊鑰匙時倏爾用很尖利的那頭果斷凹陷掌心內,直刺破出血她才漸漸恢複冷漠的態度。殊不知,蔣遇明顯被她嚇了一大跳。


  “晴朗啊,你有什麽事嗎?”蔣遇怔怔地盯著顧晴朗發問,幸虧他在家沒有光著膀子睡覺的習慣,否則多尷尬啊!

  顧晴朗她不是每天晚上都要複習功課的嗎?這會兒怎麽還穿著那麽、清涼的睡衣來他家裏。鑰匙是之前給她的,當然顧笑笑也有。隻不過顧晴朗比較宅不怎麽出門,也不對,她主要是偏愛單獨相處,不喜歡熱鬧。


  而顧笑笑則會充滿活力的去迎接外麵嶄新的世界。勇敢正直,熱情洋溢的她就好比是在踏青途中偶遇到的田野上放風箏的小女孩。正常的小麥色皮膚,淳樸的口音,若隱若現的甜美酒窩。和別的小朋友比賽誰高誰低時從來不會在意自己會不會輸。放風箏,重在過程,是能讓自己感到快樂的過程。


  窗戶半開半掩,夜色撩人的氣味更像是被晚風吹過的長發無意觸碰至鼻邊,淡淡的清香,很好聞。蔣遇的房間是名副其實的慵懶風,敞亮幹淨,隨性而為之。


  衣櫃,電視機等所有必需品是原先售房自帶,牆紙色調與地板的質量是優良耐用的首選,不顯髒勝過千言萬語。一周清潔的次數尤為省事,哪怕不用他親自動手。


  蔣遇搬進來的那天,隻是要求爺爺派來的司機給他安裝一個雙人麵積大小的浴缸和幾台電腦放在臥室就行。貫徹累了就直接躺在浴缸裏休息,多麽方便。遊戲不上癮,但難免閑來無事會聽聽音樂,再追追劇。自家公司旗下的歌手太作,蔣遇硬是沒弄明白,爺爺莫不是野心全收了,竟讓小叔胡鬧。


  哎!他還是先管好自己一個人的喜怒哀樂吧!安逸自在的新環境,若能將一切簡單化倒也不失樂趣。不過,蔣遇呐,你當真是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嗎?


  那時的你有多厲害你可從未記住過。


  眾星捧月的景象又何止在遙遠的空中?


  他不夠驕傲不夠優秀,但奇怪的是,所有人都覺得他很驕傲也很優秀。蔣遇明白,他生長在蔣家的這層身份就足夠讓他優秀。


  層林市的蔣氏公司已經轉移地盤在竹安城安營紮寨,穩步前進。連著靠海的大庭院也被相關部門給徹底封了。若是如此,他還有回去的必要嗎?沒有了吧!家沒了,留在爺爺那的恐怕隻有硝煙滾滾,虎狼之勢。


  金錢名利地位,仿佛天底下就他蔣遇一人不渴望不向往不喜愛。


  得到了就不珍惜,沒得到會想得到。


  他是因為有,所以才不會在乎。


  “我沒事就不能找你嗎?”顧晴朗依舊沒有笑意的質問道。


  “能找,當然能找。晴朗,你說這都這麽晚了,咱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好吧。要不,我先送你回去,明天再聊。或者周末我帶你去遊樂園玩,去哪都行。”


  “去哪都行?”顧晴朗湊到蔣遇麵前。


  “嗯,對,大丈夫一言九鼎。”


  風兒掀起了潔白的裙擺,柔和的吊燈閃爍著點點光芒撒在彼此緊貼的臉龐。坦誠相待一詞,正是用到了此刻的場景內。


  靈活的舌尖先是般的試探,而後,在失控邊緣掙紮的人索性放任目前形勢任其隨意發展。緊緊抱住顧晴朗的蔣遇一把將她壓在身下,一手托頭,一手撫摸腰身。待薄薄的衣衫褪去,蔣遇親吻了她的額頭。顧晴朗,是你,一直都是你對嗎?


  “你想嫁給我?是不是。”


  “你會娶我,是不是?”


  蔣遇笑了笑,在最後關頭關掉床頭燈,平複下浮躁不安的心,他起身去了洗手間。


  他忍住了,他不想這麽早奪走她。


  至少,等以後吧!顧晴朗,好不好。


  浴室置物架,迷你音響播放的音樂循環到作嘔。蔣遇急匆匆洗完澡穿了件背心後才沿著窗戶跳到自家陽台上抽了根煙讓自己冷靜冷靜。無法控製的意外,他也想不明白。明明以為是顧笑笑,但為什麽那個人卻是顧晴朗?是顧晴朗就算了,但他和顧笑笑偏偏真真實實在一起過。


  難不成,他要繼續跟這對姐妹糾纏嗎?

  “好難。”蔣遇望到了樓下的吉普車。他伸出手指數了數,有三輛。


  話說爺爺派來的人啊!你們稍微偷懶偷懶一下行不行。蔣少爺好的很,不需要保護。而且,這邊不比那邊,治安非常好呢!

  嘖嘖,生活處處都充滿著各種不如意。


  回到房間,顧晴朗已經睡著了,蔣遇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替她將被子蓋好。晴朗不算漂亮,身材也沒有多好,不過起碼能看得出是個女孩就行。


  耐看型的氣質美女,越看越順眼。


  蔣遇猛然來了壞心思。這次,他熱烈親吻著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撐到困的睜不開眼,蔣遇才把自己靠在顧晴朗的懷裏。


  原來,他想要的愛情就是現在這樣。兩顆心的距離越來越近,不會留一點點空隙。


  “顧晴朗,晚安。”


  第二天醒來的蔣遇全身濕透,噴嚏鼻涕咳嗽連環來報道。他想破腦袋也想不通他到底是自己夢遊還是顧晴朗對他的報複?

  常在河邊走啊!哪有不濕鞋的道理。


  他無奈從浴缸爬出來迅速打開暖氣,被冰涼涼的水泡著就已經讓他足夠頭疼欲裂了,若再來什麽“酷刑”,蔣遇發誓他一定要讓顧晴朗嚐到更加厲害的教訓。


  丫頭片子,玩招數你還嫩了些。這個顧晴朗的心啊!真不懂得疼一疼別人。


  衝完澡,便要開始下廚忙活了。蔣遇心想,西紅柿雞蛋麵上回做實驗還算成功,這次就將就將就得了。這少了顧笑笑經常來蹭飯後,冰箱裏的東西長期堆滿到快要過期。他不是心疼錢,主要有些不適應。


  沒有誰的心不溫熱,他有時也會沮喪。


  ——我感冒了,晴朗寶貝兒。


  顧晴朗現手中的手機和蔣遇的是情侶款。一個紅色,一個藍色。當初送給她的時候,也正是顧家出事那會兒。


  端著碗的蔣遇邊坐在飯桌前等待顧晴朗的回複,邊憶起他請人去追查的情況。


  陷害和掉包是商場慣常用的老套路了。若顧晴朗的父母遭遇的是這類情況,蔣遇都有無數個辦法去解決。但可惜不是, 在竹安城有家“初陽”房地產公司和顧家是親戚關係,且顧晴朗口中那個被關進監獄的人叫趙雲華,是她姨夫。


  其趙雲華的某些罪行又與顧晴朗的父母有剪不斷的關聯。


  殺人,故意殺人滅口。


  運貨,違背底線的藥。


  為一己私欲不惜一切代價。顧晴朗的父親原是做小本生意發家致富,後來,他不甘於現狀,存款不能生錢,不如做長遠打算。


  於是,顧家父母掉進了坑。不光有他們,趙雲華深陷泥潭的局麵又是何等厲害?人到中年,何苦要為難自己呢?

  “趙雲華一家我管不著,總之彭明菊和顧徐文你們得把他們送到安全地方。隻要不讓警察立馬抓住,他們就會平安無事。記住,千萬別和爺爺說,我不想他擔心我。”


  “是,少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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