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汙

  第55章 汙


  喝酒誤事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我簡直是不長記性!

  第二天一早醒來發發現自己光溜溜的躺在被窩裏,還有些宿醉的頭疼。


  而身邊躺著的可不就是蕭清墨,他和衣而睡沒有蓋被子,麵容沉靜,還在熟睡中。


  我巴巴的想了半天昨晚發生了什麽事情,依稀隻有個模糊的影子,仿佛跟蕭清墨撒潑了?


  一想到昨晚自己可能鬧騰的不得了,頓時更加頭疼了。本來就想著拉開距離的,沒想到一來二去的,又跟蕭清墨親近了三分。


  不過好的是,昨晚沒跟他發生什麽。


  唉,我本來心裏就惦記著他。昨晚又醉酒的厲害,要是蕭清墨一哄我,我肯定二話不說就撲上去把他吃幹淨了。


  一瞧表,居然堪堪七點。昨晚估計喝多了,一吐內心的鬱結之氣,所以這一晚睡得舒爽,早早的就醒過來了。


  我怕驚醒蕭清墨,隻敢稍微動了一下,扭頭看到自己的內衣離自己半臂之遙,悄悄地伸手勾了過來。


  看蕭清墨睡得熟,我心裏稍安下來,索性悄悄地坐起來背對著他穿內衣。


  卻不知道怎麽回事,半天後麵的扣子都扣不上,正在兀自懊惱的時候,一雙手悄無聲息的迎上來,吧嗒一下幫我扣上了扣子。


  我蹭的一下子就臉紅了,身子僵的不敢回頭看。


  卻聽到身後的人悠悠的歎道,“膚若凝脂,以前怎麽沒覺得呢。”


  自己身上就穿了內衣,背部赤裸裸的袒露在他的目光之中,不自在的厲害,抓起被子遮掩住了身體。


  轉過身去,看到蕭清墨坐在那兒,發絲稍稍淩亂,讓他看起來不似往日那麽清冷。隻是眸光點了醉,無端的多了些惑人的氣質。


  我目光一掃,瞧見他精神抖擻的某個地方,登時往後靠了靠。


  “不再睡一會兒?”蕭清墨再開口,聲音暗啞了幾分。


  我抓過毛衣在被子裏套上,穿的妥當了才從床上蹦下來,往浴室走,權當沒他不存在。


  仔細洗漱了一番,確定自己沒有不妥當的地方,這才出來。


  一眼就瞧見蕭清墨換了衣服,頭發熨帖,姿容清雅,估計剛剛是出去了一趟。


  白色的襯衫扣子沒扣嚴實,我一眼就看到他脖子上兩排齊齊的牙印兒,不知道昨晚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到了現在還看的清晰,一時間有點牙酸。


  “他們還沒起床。”蕭清墨從善如流的說道,“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下了樓,客廳裏暖烘烘的,才看到客廳裏的壁爐點著火。


  再一錯眼,又看到有個中年婦人走過來,笑眯眯的說道:“蕭先生,早飯準備好了。”


  看她態度恭敬卻不疏離,估計蕭清墨是這裏的常客了。


  桌上放著白粥、小菜,我宿醉的胃繼續一些吃的,坐下來直接上手。


  吃大半清粥才覺得舒服了一些,往後一靠,疲懶的看著對麵的人。


  蕭清墨一向禮儀出挑,用餐的時候不管餓不餓,一向不緊不慢。不想我,餓了就吃的急,不餓就挑三揀四。


  “我臉上開了花兒?”蕭清墨對上我的眸光,態度從容略帶笑意。


  心情倒是挺好的,一周前在榕城見我的時候,可是還帶有七分陰鬱。


  我看到他刻意沒把扣子扣嚴實,也不開口提,隻是問他,“身上的傷好了嗎?”


  那會兒喬深冬可是把他揍得不輕,不過喬深冬也被打得不輕,這一周我天天給他上藥,天天聽著他幹嚎。


  “關心我?”蕭清墨放下手裏的筷子,拿餐抿了抿嘴看我。


  我一看他的模樣,再一聽他的口氣,就是有千萬的關切都壓在心底了。


  吃過早飯之後,我給景色發了短信就走了。這個點兒她肯定還沒睡醒,昨晚想也知道她肯定被褚承潛折騰了一宿。


  一出門才足以到外麵飄了雪,北城入了冬時常下雪,而且通常是鵝毛大雪。不過有個好處,北城的冬雪沒有榕城那麽冷。


  我抓起衣服上的帽子戴上,迎著雪往前走。


  走著走著,頭頂多了一把傘。


  蕭清墨撐著傘,跟在我身邊,我沒看他,他也沒說話。


  褚承潛住的這地兒是富人區,我走了十多分鍾才找到一處公交車站。盯著牌子研究了半天,才知道自己得轉幾路車。


  一大早的也沒什麽人,蕭清墨收了傘站在我的身邊,也不看我,也不跟我說話。


  公交車開的慢,悠悠的往這邊走。


  我捏了兩個鋼鏰兒在手裏,扭頭看他,幹淨利落的問他,“蕭清墨,給句明白話,你想幹嘛?”


  蕭清墨又笑,笑的心裏發毛。


  直到車子停在了那兒,他才緩緩說了一句話。


  我上前一步踏在車上,沒忍住心裏那一口氣兒,折返回來狠狠地朝他踹了一腳,罵了一句,“給我滾遠點!”


  也沒看他臉色,投幣上車。


  車子開出去好一會兒,我回過味兒了。剛剛就不應該踹他,應該好好的給他一個耳光,讓他長長教訓!

  [我在追求你。]

  剛剛蕭清墨這樣說的。


  他說著話的時候極為認真,一字一句,字字像是往人心裏刻似的。


  至於我為什麽踹他……


  正好景色的電話打過來,攔斷了我的思緒。


  “你居然這麽早就走了。”我聽她聲音軟乎乎的,還帶著睡衣,估計這會兒還在被窩呢。


  我往車邊一靠,懶洋洋的說道,“醒得早。”


  景色又賊兮兮的問我,“昨晚跟蕭先生沒發生點什麽?”


  我翻了個白眼兒,把剛剛的事情跟她講了一遍。


  沒想到景色登時樂得沒邊兒了,“這多好,先前你不清不白的跟著他像什麽樣子。現在他正正經經追求你,你又喜歡他,豈不是一拍即合。”


  我按捺住內心的那點焦躁,把藏在心裏的想法跟她講了一遍。


  要說我跟蕭清墨認識的時間並不長,而且認識的法子也不光彩,畢竟我當時在他眼裏是個碰瓷兒。人說第一印象很重要,我估計沒給他留什麽好印象。


  尤其是那會兒還跟徐文輝糾纏不清的,後來跟蕭清墨認識沒多久就發生了關係。


  我講了這些,又冷冷淡淡的反問景色,“你說他喜歡我個什麽?”


  沒有一見鍾情,更別談日久生情,畢竟我們認識的日子並不久。


  景色沉默了一小會兒,期期艾艾的說著,“你分析的也在理。”


  所以說嘛,這世上的感情哪有冷不丁就冒出來的。尤其是蕭清墨那樣自律的男人,決計不會隨隨便便喜歡上一個人。


  要說他真喜歡我,我想到這兒就想抽他,八成是瞧著我跟那個女的幾分相像。


  “我何必當人的影子。”我冷的說道。


  景色也歎著,“說的也對,就算真喜歡你,也動機不純。”


  自顧自的跟景色說話,沒想到坐過了站,趕緊下了車。


  還想再說幾句,那邊傳來褚承潛的聲音,“蘇小姐,一日之計在於晨啊。”


  我還沒說什麽呢,又聽見景色怒氣衝衝的說道,“褚承潛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然後手機裏就傳來忙音,我有些納悶景色怎麽忽然發這麽大的脾氣。


  不由的把褚承潛剛剛那句話咀嚼了一邊,一日之計在於晨……


  念了一遍就察覺出不對,默默的說了一句真汙。


  ……


  我回去之後看到宿舍煥然一新,估摸著是江小魚打掃過了。


  一轉身就看見她端個盆兒進來,神采奕奕的,看來昨晚那頓飯跟蕭銘遠吃的不錯。


  江小魚一看見我,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昨晚蕭銘跟我說,以後讓我喊他蕭銘遠就行。”


  蕭銘是對外的藝名,蕭銘遠才是他的本名,這一點的親昵就讓江小魚喜歡成這樣,我心裏有些擔憂。


  “你對他還是崇拜嗎?”我從她的手裏接過水盆兒,問了一句。


  江小魚先是一愣,而後低聲說道,“蘇軟,你說人是不是總有貪念?”


  我聽她這麽一說,就明白了三分,想了想才說道,“看到喜歡的就想據為己有,這是本能。但人跟動物不一樣,除了本能,還有思考的能力。”


  所以,遵循本能之前,得好好想想適合不適合,也得看清楚自己的內心。


  崇敬的迷戀,跟戀慕的歡喜,這是兩碼子事。


  江小魚看了我一會兒,忽然笑起來,“一大早的咱們這是說什麽不搭邊的事兒呢,趕緊收拾一下,該去學校報到了。”


  到了學校教務處報道,人家對我們兩個不冷不熱的,課表也給我們看了。教一年級的,我一個美術老師一周三節課也就算了,可是江小魚是教數學的居然也才三節課。


  她捏著課表一看,登時臉就黑了,張口就要跟人理論。


  我拉住她,跟主任說了一句,“那張主任,我們什麽時候開始教課呢?”


  張主任頭也沒抬,直接說道,“下周開始吧,先熟悉熟悉環境。”


  我們應了下來,往外走,結果門還沒出呢,就聽到張主任冷嘲熱諷的說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拎不清,還真以為來了北城,就能留下呢。”


  “年輕人嘛,眼界高點很正常。”有人附和道。


  他們這麽說,根本也沒把我們放在眼裏。


  我見慣了人情冷暖,聽了也沒什麽感覺,心裏思索別的事兒。


  沒想到剛出了政務樓,江小魚的眼淚吧嗒就掉了下來。


  我一呆,趕緊說,“別哭啊,初來乍到的受人欺負挺正常。日子久了,處一處總能好點。”


  沒想到江小魚瞪著我,不敢的說道,“蘇軟,你的骨氣哪兒去了!他們都這麽說咱們,你還想巴巴的湊上去跟他們相處,難不成咱們是搖尾乞憐的狗嗎!”


  我一時不知道怎麽接話,江小魚大概覺得自己說話狠了,又拉不下臉跟我道歉,一轉身就跑了。


  我站在原地哭笑不得,江小魚是有點小脾氣的,這個我知道。但是怎麽今天尤其敏感呢,我略一思索,給蕭銘遠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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