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心如死灰
第二十九章 心如死灰
最讓她心寒的地方就是這裏,闕父並不是為了她的終身大事考慮。
僅僅隻是因為金錢就把她給賣了,虧她以前還傻傻的守護著闕家。
被季涼川威脅那麽久,全是因為闕家,可是現在,闕父不需要她了,就把她高價賣出去了!
闕父怕她說出更有損臉麵的話來,就急急叫了管家:“管家,拿家法來!讓她好好反省!”
闕清歌聽到傳家法時是真的愣了一下,但隨即就笑了。
“爸,你把我從孤兒院帶回來,應該隻是想著,像今天這樣能賣個好價錢吧?”
“如果今天沒有劉總,以後還會有其他的張總,李總,對吧?”
她這些話,想說很久了,但是她知道,不到那份上她絕對不能說出這些話。
可現在,她說了,大概因為她曾經最相信最愛的人都在這了。
她敬重的爸爸,親愛的姐姐,深愛的季涼川都在這,就站在她旁邊看著她。
如今,這些人都變了,沒有人會憐惜她,每個人都是利用她,把她當成傻子!
季涼川皺著眉,心裏一鈍一鈍的,這個女人好像心痛到了極致,連帶著他也心痛起來。
他看著闕清歌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樣子,不受控製地往前邁了一步,想要把她扶起來。
可闕父看到她這幅神態後氣得發抖:“我把你養這麽大就是讓你來這樣指責我的?還不都是你自己幹的那些好事!”
在闕父心裏,的確是這樣子的,如果闕清歌沒發生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把名聲糟蹋了,又怎麽可能嫁給劉總那個暴發戶。
可是,她沒有了清白名聲,這圈子裏但凡有點家世的都看不上她了!
導致闕父覺得自己投資最虧的就是闕清歌這個女兒!
“那你打吧,你打死了我也不會嫁的!我寧願死!”
她幾乎是哭著吼出來的,季涼川的眼皮跳了跳,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過分了些,如果自己一開始就放她走,可能就不會這樣了。
“伯父,我看這件事……”
還未等他說完話,闕父就將手中的杯子砸到了闕清歌頭上。
她的額頭立馬就被嗑出了血,黏住了散亂的頭發。
“這婚,你能結最好!不能結也得結!”
劉老板坐在一旁,始終他剛才是被駁了麵子,所以此刻,心情很是不好,但是看清歌額頭滲血,還是不忍。
他點燃了一隻雪茄,慢條斯理地說道。
“倘若闕小姐不願意就算了吧,我也不想帶回去這麽一個不省心的玩意。”
“隻是,還請闕總見諒,我們之前說好的,怕是通通都不能作數了。”
聞言,闕父立刻變了臉色,語氣有些不好:“我們說好了的事情,怎麽可以輕易的反悔?”
闕清歌額頭上的血已經滲到了下巴,正要凝聚成滴。
陣痛,從她肚子周圍發散,她甚至覺得小腹的陣痛遠比額頭上的傷疼得厲害。
一定是動了胎氣了,可她眼下並沒有人可以求救。
季涼川和闕雪螢同時看到了闕清歌的反常,她真的很痛苦。
季涼川今天先後聽到劉老板和闕父說的話之後,竟然對闕清歌產生了憐憫。
甚至多次後悔自己多管閑事把她抓了回來,可是他就是不想她逃跑。
“伯父,你再打下去,就要出事了。”
季涼川終究不忍,正想要替她求情。
闕清歌卻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
季涼川一時語塞,就看到闕清歌放下姿態,爬到闕父身旁。
“爸,求你了,我以後都聽你的好不好,隻要你別把我嫁給他。”
“我真的不想就這樣隨隨便便,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闕清歌挨不住小腹傳來你疼痛,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開口求饒。
可是闕父,冷冷地拒絕了:“我答應劉總的事情,怎麽可以失信,你就乖乖嫁過去,又何苦為難自己。”
劉老板看這女人都這樣了還在不想嫁給自己,氣得摔了東西離開了。
臨走之前放話給闕父:“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考慮!”
他一走,這闕家就隻剩季涼川一個外人了。
季涼川想著若是這個女人求自己,他就替她再說上幾句話,甚至可以替她解決了劉老板。
可這女人,從始至終再沒看他一眼。
“我再問你一遍,這婚你結不結?”這個以往被她視為好爸爸對她失去了耐心。
“我不。”這是闕清歌最後的堅持。
管家適時的拿出闕父多年不用的木棒,闕父看了一眼,示意管家動手。
在闕家,闕清歌本來就不受寵,所以管家下手沒有顧忌,打得也就狠了些。
“伯父……”季涼川剛想說話,就被闕雪螢打斷了。
“爸爸,時候也不早了,我先送涼川回去,你也別氣著身體。”
隨後她拖著季涼川的手,輕輕搖頭,把季涼川拉出了房間。
“如果你那時候答應娶她,就不會有這麽多事情。”
“既然,你不願意娶她,就別再管她了,好嗎?你這樣隻會害了她!”
闕雪螢捂住胸口,裝作很傷心一樣。
“要不,你還是把她娶了吧,她那麽喜歡你。”
“我可以放棄你的,沒關係的,如果你要是心疼她的話。”
季涼川一愣,有些慍怒:“你說什麽呢,我怎麽會心疼她,又怎麽可能娶她!隻是覺得她今天實在有些可憐,想著幫一把她。”
闕雪螢轉過一邊去,眼淚從季涼川麵前滑落。
“爸爸也很無奈,怕她又做些什麽對我不好的事情,餘家的少爺雖然不錯,可後來他們突然又反悔。”
“現在除了劉總,沒有人願意娶她的,所以爸最近很難受,可是為了我們,他不得不這樣做。”
季涼川麵前的人眼淚止不住,似乎在懊惱自己,又在心疼家人。
他將手搭在闕雪螢肩膀上,隔了許久,才說道。
“我本來也就是一時不忍心,沒想那麽多,讓你難過了,抱歉。”
兩人站著說了很多,最後季涼川走了後,闕雪螢才輕鬆下來。
轉身回了家裏,闕清歌還在挨打,那木棒打在她背上,發出一聲聲悶哼。
闕雪螢站著看了一會,冷著臉回了房間,闕父的氣雖然沒消,可是再打下去也不是個事。
於是闕清歌就這樣被丟回了房間,萬念俱灰,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
她躺在床上,眼淚似乎已經幹涸,她甚至懷疑自己為什麽會喜歡季涼川,到底是什麽,讓自己心裏眼裏都是他。
他對自己,並不好,甚至一點都不好,今天如果不是她,或許她現在已經離開這裏了。
這一刻,她開始恨季涼川了,恨季涼川的薄情寡義,也恨他的假惺惺,卻又不作為!
疼,渾身都在疼,更疼的是心!
活下去,大概也沒什麽意思了,闕清歌腦海裏突然浮現出這樣一個想法。
而另外一邊,是閑乘月執意要離開,顧念白拉著他:“你是不是瘋了!餘伯父的話你都不聽了嗎!”
閑乘月紅著眼睛:“難道要我好好的坐在這裏嗎?明知道清歌受了委屈,卻不能出現在她旁邊保護她,我他媽的還是個男人嗎!”
才過去幾日,闕清歌居然要嫁給一個暴發戶,都怪自己,說好要娶她,卻沒有做到。
顧念白的臉色鐵青:“清歌,清歌,清歌,你眼裏就隻看得到她嗎?”
“她到底哪裏比我好了!讓你這樣心心念念!不過就是個沒人要的賤女人!”
“啪!”閑乘月甩手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