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元大陸 第一百零三章 神秘畫卷
葵陽子有些尷尬地收了晶石“江掌門果然見識廣博,我等甘拜下風。”
“江大哥真棒!”台下連瑩小姑娘熱情地喝彩道。
史太來這家夥笑道“這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厲害!”
葵陽子也不說三局兩勝之類的,感覺辨靈識物這一塊,簡直是被江天石當著麵羞辱,現在身後一眾年輕煉丹師臉色都還沒緩過來。
裸地被碾壓啊,自己居然還要求史嚴在這廣場上立了個高台,簡直是自取其辱。
葵陽子又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副畫卷。
台上台下都好奇地看著葵陽子,不知他拿出一卷畫是何意。
葵陽子單手一抖,手中畫卷迎風而漲,變成丈餘寬,然後在空中緩緩展開,一副巨大的模糊的山水圖在眾人眼前展開,似乎有景,又似乎有人,但整體都是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大家看著這幅模糊的山水圖都有些不明所以。
葵陽子倒也沒有讓眾人久等,直接說道“這幅山水社稷圖,是我無意中得來的一件寶貝,卻也沒有別的作用,經過我多方試驗,發現這圖倒是探查精神力強弱的一件好東西。蔡師弟,請過來幫個忙,拿住這邊畫軸,慢慢注入靈識。”
一個矮胖青年上前,按照葵陽子的說法,拿住一側畫軸,緩緩注入靈力。
隻見本來甚是模糊的畫卷隨著蔡姓年輕人靈識的注入,變得越來越清晰,可以看到遠山如黛,一條小溪從山澗緩緩延伸至一個小村落,小村落後麵遠處似乎還連著一個城邦。
台下眾人不禁嘩然,這寶貝有點意思。
“大家也看到了,這畫卷隨著靈識的深入,畫麵會逐漸清晰,靈識越強掌控力越細致,畫麵就越生動。隻要看畫麵的變化,便能判斷修士靈識強弱。江掌門,你看咱就用這幅畫卷來一比靈識強弱如何?”
江天石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畫卷,欣然應允,有點意思啊。
葵陽子回身看了一樣身後丹盟弟子“木兄,這一局代表我們出戰如何?”
“好!”一個器宇軒昂、劍眉星目的年輕人從隊伍中站了出來,靈動境後期。
衝江天石一抱拳“在下龍陽木子謙,三年前入四階煉丹師。”
江天石微微一愣,然後便想明白了,這木子謙恐怕是服用了類似駐顏丹那種丹陽,所以保持這年輕人的模樣,葵陽子都尊他為兄,想來年紀已經不小了。
實際上,這個木子謙也是名人,六十來歲已經達到靈動境後期,且達到了四階煉丹師。在木家也是地位超然,在丹盟跟江天石一般掛了個長老之位。
現在聽說有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夥子居然跟他一個級別,作為從小到大都被認為丹道天才的木子謙自是不服的。他身側不少煉丹師跟他抱著差不多的想法。
而木子謙最為人稱道的便是他天生強大的精神力,這也是他一直引以為傲的資本。
不說煉丹技藝,光輪精神力強弱,他猶在葵陽子之上,是丹盟這群人裏麵首屈一指的人物。
葵陽子請他出戰,也不無讓他殺殺江天石的銳氣。
此時,丹盟眾人也收起了輕視江天石之心,開始認真對待。畢竟如果這還輸了,真是上門被人打臉,年輕一輩煉丹師裏以後真就都要被江天石壓一頭了。
本來他們還覺得丹盟這邊年輕一輩的向清洛經驗不足,一時不查輸給了江天石。而他們大部分都是四階煉丹師,比向清洛至少都年長了三四十歲,自問應該可以碾壓江天石。
但從目前來看,還是有點小看了這個號稱繼丹青老人之後最年輕的四階煉丹師。
木子謙緩步上前,衝江天石一抱拳“江掌門,不才先獻醜了,請江掌門指教。”
說罷,單手握住畫軸,靈識緩緩進入畫卷。
台下眾人眼前一亮。
畫卷仿佛有一個丹青大家開始揮毫潑墨,畫卷中的景色變得越來越清晰,隻見遠山如黛,飛瀑直掛,層嵐疊嶂,一眼清泉緩緩從山澗流淌下來,在近處形成一條溪流。
溪流漸寬,形成一條不小的河流,河流中有漁翁駕著一葉扁舟,背著魚籮,正撒網打魚。
溪邊幾個農家少女正舉著搗衣杵在漿洗衣物,彼此似乎還在交談。
少女背後疏林薄霧,掩映著幾家茅舍,似乎有炊煙升起,正在燒火做飯。遠處似有兩個腳夫趕著幾匹的毛驢,向遠處的城市走來。
隨著木子謙靈識的不斷深入,村落遠方的一個城邦也逐漸亮起。城牆輪廓漸漸清晰,城牆上似乎還刻著字。
城內結構井然,有深深庭院,也有市井小巷,綠樹成蔭,人煙稠密,糧船雲集。
最顯眼的當是一條橫貫東西的一條水道,緊挨著水道是城裏的主街,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屋宇鱗次櫛比。主街兩側店鋪林立,似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公廨……酒店、茶館裏的顧客熙熙攘攘。
台下看客不時傳來一聲聲讚歎,這畫麵太精美了,顯然出自大家之手。
同時,也驚歎這木子謙的靈識,居然可以讓這幅畫如此栩栩如生。
葵陽子等人看得連連點頭,不愧為他們這批算是年輕的四階煉丹師裏的翹楚人物,精神力果然不同凡響。
木子謙足足用了一炷香的功夫,畫麵似乎定格,這大概也便是木子謙的極限了。
木子謙收了靈識,衝江天石和台下拱了拱手,顯然對自己的表現也比較滿意。他是見過葵陽子掩飾這幅畫的,當時可沒有他現在這般清晰明了。
他微微一笑,衝江天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江天石看著這幅畫也是極有興趣,歪著頭看著再次恢複模模糊糊輪廓的畫麵,覺得這畫有些神奇。
江天石手握畫軸,也像木子謙一般緩緩注入靈識。
畫麵再次亮起,前序跟木子謙剛開始注入靈識一般,畫麵逐漸變得清晰。但整個過程明顯比木子謙要快得多。
木子謙扁了扁嘴,對此頗為不屑,這個不是說速度快就能令畫質更加清晰。
他之前也見過一些自以為是的煉丹師嚐試過這張寶圖,前期操作猛如虎,最後隻能看到青山溪流,連溪流後側的村落都顯示得模模糊糊,更不要說遠處那處城郭了。
江天石不緊不慢地釋放著他的靈識。
畫麵漸漸變得清晰,青山群嵐疊嶂中飄起層層霧氣,山間瀑布在煙氣中潺潺流動起來。
那處溪流近岸處,芳草草嫋嫋,魚翔淺底,綠葉紅鱗,輝映其間。洗衣服的少女們揮動著搗衣杵,相互間說著話,少女的特有的緋紅臉色在清晨的薄霧中若隱若現。
溪流的寬闊水麵處薄霧嫋嫋,漁翁開始撒網捕魚,一群鸕鶿穿梭水間。
村莊裏炊煙嫋嫋,村口柳林,枝頭剛剛泛出嫩綠,令人感到雖是春寒料峭,卻已大地回春。
村莊與城郭之間的大道上,行人匆匆,那幾隻趕路的驢子,不時撩撩蹄子,打著響鼻。後麵還跟著幾個挑夫似乎是去城裏趕集。
那處城郭也更加鮮明,城頭“安遠城”三個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繁忙的集市上,商店中有綾羅綢緞、珠寶香料、香火紙馬的專門經營,還有醫藥門診、大車修理、看相算命、整麵修容……各行各業,應有盡有。
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做生意的商賈、看街景的士紳、騎馬的官吏、叫賣的小販、乘轎的大家眷屬、身負背簍的行腳僧人、問路的外鄉遊客、聽說書的街巷小兒、酒樓中狂飲的豪門子弟、城邊行乞的殘疾老人,還有在茶館休息的,有看相算命的,有在飯鋪進餐的。幹道上轎子、駱駝、牛馬車、人力車、太平車、平頭車……形形色色,盡皆活靈活現,每一個人物都仿佛活了一樣。雖然畫麵無聲,但是下麵看客卻仿佛聽到了街市的嘈雜。
城裏運河裏船隻來往,首尾相接,或纖夫牽拉,或船夫搖櫓,有的滿載貨物,逆流而上,有的靠岸停泊,緊張卸貨。橫跨運河的一座規模宏大的木質拱橋上,結構精巧,形式優美,狀若飛虹。有一隻大船正緩緩駛過橋底,船夫們或用竹篙撐,或用長竹鉤住橋梁,或用麻繩挽船,或忙著放下桅杆以順利通過橋拱。鄰船的人也指指點點像在大聲吆喝著什麽。橋上的人也伸頭探腦緊張議論,期盼大船順利通過。
這整一副畫已經活了,畫麵中無論是景還是人都活了,將郊區的淳樸歸真,市井的煙火之氣都活靈活現地展現在眾人麵前。
木子謙和葵陽子麵色大變,雖然他們也知道這幅畫神妙,偶爾也能讓山間煙霧嫋繞,但是從未想過這些畫中人居然還可以如此活靈活現地動起來。
台下看客看得如癡如醉,這畫太有意思了。
江天石盤活了整個畫麵的同時,卻發現那群山中似乎還有神異,但是想用靈識衝破禁錮時,卻發現一股無形的禁製之力將他的靈識衝開。
連續嚐試了數次,都以失敗告終。看來還是靈識不足。
這幅畫有古怪,恐怕葵陽子自己都不知道這幅畫另有乾坤。
其他人自是不知江天石如何想的,隻是被眼前景象陶醉。丹盟眾人臉色都有些落寞,精神力比拚,顯然木子謙已經輸了。
江天石也不好當著眾人的麵全力去窺探畫中隱秘,隻是心裏想著這幅畫有古怪,如果有機會得要過來。
“咳咳!”葵陽子輕咳了兩聲,“這一局,木兄和江掌門都能將畫激活,依我看,各有千秋,難分伯仲……”
“籲……”台下已經有人起哄,這麽明顯的結果葵陽子居然還能睜眼說瞎話。饒是葵陽子臉皮深厚,也不禁老臉一紅到。連帶著木子謙一張俊臉也如豬肝,欲言又止,隻得狠狠一歎,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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