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二章 惑丹
“賀通判，這張羅能行麽，那太湖水匪的大當家，可是先天高手啊。”
在張羅離開後，一名短髯男子疑惑問道。
“行又如何，不行又如何.……”賀通判隨意回道，在他看來張羅行不行，都無太大幹係，最終得利的始終是朝廷。
兵不血刃的令太湖水匪，和靈荊山杠上，官府也可從被動，化作主動。
雖說如此，賀通判還是希望張羅，能夠成功，他為姑蘇通判，掌管糧運、家田、水利，而太湖水匪，則一直是江南的心腹大患。
“張羅，希望你能令太湖水匪，元氣大傷……”遙望姑蘇官邸，賀通判眼眸閃過寒芒。
……
盯著手中賀通判給的地圖，張羅摩著下巴，靜靜思索著，這太湖水匪的情況，他也有所了解。
就是占據在太湖的一群水匪，這太湖為五湖之一，如果看過金庸的小說，就知道太湖流域的水賊陸家。
對於羅州的事，張羅並不太在乎，順手而為，畢竟隻是區區一流而已，還能鬧翻天麽。
時至如今，死在他手裏的一流，沒一百也有幾十名了，其中頗有凶名遠揚的。
北宮伯是先天高手，這令張羅覺得極為棘手，後天高手在他眼裏，基本上為土雞瓦犬，不堪一擊。
但先天高手，可大不相同，事到如今他可從未對陣對先天。
雖然如此，但張羅並未打算放棄這任務，不說北宮伯知道自己殺他手下，會不會來報複，就說麵對一群水匪，移動的寶藏，他也不會放過。
……
一間不大的房間裏，身為先天高手的大當家，北宮伯坐在椅子上，拿著一張紙，平靜道：“我的人死了，你有何解釋？”
站在桌前的李空，聞言搖了搖頭道：“並無何解釋。”
“我的人死了，你連解釋都不給麽？”北宮伯舒服的換個姿勢，發問道。
李空從懷裏掏出一玉瓶，緩緩將其擺放在桌上，笑著道：“此藥名為惑丹，一旦品嚐者，眾生難以擺脫，甘願為其做一切事。”
“此話當真？”北宮伯果然不再追究三當家的事，而是問起了這惑丹的情況。
“當真，後天以下者，碰之而忘魂，一日不用，三魂七魄失一半。”李空笑吟吟道。
聽到這話，北宮伯呼吸稍微略有急促，強忍激動，問道：“此物，原料價幾何？”
李空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正色道：“原料價不過十錢，但售出價，君自選之。”
“煉製難度又如何？”明白原材料的便宜，北宮伯又問出最重要的問題。
“煉製難度，知曉丹方，一品煉丹師，亦可煉製而成，可稱毫無難度。”李空一一解答道。
北宮伯臉色化作凝重道：“你之條件是？”身為一方賊匪頭領，他知曉天下無白吃的午餐，李空能擺出如此強大的物品，條件也定然極難。
“對常人而言，此事極為困難，但對大當家而言，不過是區區小事。”李空又從桌子上起身，徘徊在北宮伯麵前。
“請言明”北宮伯對李空的話，無一絲信任，之前三當家全軍覆沒，曆曆在目，這便是信任的代價。
“隻要你殺一人便可。”李空說出這話時，還算俊朗的臉龐，化作了扭曲，如一隻要噬人的野獸般。
“張羅？”
一聽到這話，北宮伯就知道李空說的是誰，身為水匪的他，也極為清楚，不如說水匪反而消息要更加靈通，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看著麵目猙獰的李空，北宮伯不動聲色，在煉丹盛會上的事情，在短短幾天功夫，大江南北都廣為流傳。
以至於，暗丹門也被人暗地裏譏諷、嘲笑，一個大勢力臉皮被落，自然成為茶後飯談。
“是，張羅如今雖強，但大當家為先天高手，殺之易如反掌，隻要你動手，便可擁有源源不斷的錢財。”李空麵帶無盡殺機道。
“嗬嗬”大當家對此搖頭笑了笑道：“張羅為靈荊山弟子，又是那王開親傳師弟，錢財再多也需要有命花，若無命，又有何用？”
“你如今已然得罪張羅，還想置之度外麽？”李空冷笑一聲道：“你若合作，暗丹門即可給予你一條生路，若不，後果可要掂量掂量。”
麵對李空的威脅，北宮伯麵色一冷，大手一拍，桌子頃刻間化為粉末，道：“暗丹門，是在威脅我？”
身為先天高手，他來去自如，若非頂尖高手出動，他並不懼怕，就算是暗丹門出手，亦有自信逃出生天，隻不過可惜這諾大的地盤。
“不敢”李空搖了搖頭道：“大當家如今威風凜凜，但如空中閣樓，稍有不慎，便有雞飛蛋打之禍，但隻要與我暗丹門合作……”
聆聽此言，北宮伯皺起眉頭，這一直是他的心病，如今他雖然看似氣勢非凡，手下人員眾多。
但朝廷不作聲還好，一旦動彈，太湖也要震上一震，不說勢力難保，恐怕還有性命之危。
除非，他選擇投降，但這是下下之選，一旦投降，處在朝廷之中，不但沒自由，還會被視為眼中釘，一旦遼國來襲，定會成馬前卒，九死一生。
雖心中有所動搖，北宮伯始終不是凡人，並未答應，而是轉移話題道：“讓我看看你這惑丹，究竟效果如何。”
“好”李空應了一聲，他覺得以張羅的性格，絕對不會放過北宮伯，在奪命金剛之時，看到那滿身無一截好的骨頭，便知曉了。
此人，定是睚眥必報之人。
說罷，二人緩緩離開，準備實驗惑丹，兩人也默契的未曾提起三當家。
……
兩日之後，一間狹小的房間內，站著兩人，還有一人躺在地上，手足舞蹈，極為瘋狂，嘴裏發出嚎叫，猶如瘋子般。
望著自己手下的表現，大當家嘴角上揚，這情況極為喜人。
這手下是一名一流好手，卻在惑丹麵前，表現的如俗人，毫無抵抗力，為了惑丹願意做出一切事情。
這令他看到了極大的機會，不但能斂財，還能控製人心，到那時他將不單單隻是個水匪。
太湖水匪，聲勢浩蕩，但依舊是賊，他的野心，不僅僅限製於賊，但更不想投降朝廷，原本前無路的他，看到了一線光芒。
一個割據一方的野心，不斷從中升起。
“好，我做了。”北宮伯頭也不回道。
“嗬嗬”對此李空發出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