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四章 龍虎鬥
在那黑氣注入晉陽城地麵之時，原本自血色冥虎來到天空後，不再地震的晉陽，而今又開始了震動，房屋倒塌，地麵從中綻裂。
聽著這恐怖的綻裂聲，張羅抽了抽嘴角，毋庸置疑，大家都被摩尼教這班雜碎耍了，無論是攻城，還是趨使亂民當炮灰，都是褚健的計劃。
望著四周到處亂跑的百姓，張羅一陣頭疼，此刻城門被堵，城牆上摩尼教不斷和守衛廝殺，前無路，又逢地龍翻身，妥妥的死局。
“娘，莫怕、莫怕”關心背著自己的母親不斷安慰道，隨後恐慌中的人群，迅速穿梭，朝最空曠的地方而去。
隻要跑到空曠地方，就有一絲生存的希望。
抓著嚴立的張羅，眨巴眼睛，而後大吼道：“務慌，前去晉陽最為空曠之地。”
聽著這中氣十足的話，眾人下意識聽從，紛紛逃亡最為空曠的地方。
而在地底下那綻裂的聲響，愈來愈多，恐慌不斷在人群中滋生，種種負麵情緒，猛然間爆發，被血虎所吸收。
時過半盞茶，地底下不斷傳來一陣吼叫聲，不似牛、不似人、不似虎，但又仿佛是這幾種聲音的集合，張羅從未聽過這種聲音。
這吼叫聲越來越大，地麵綻裂的越來越強，而後諾大的晉陽城則被一分為二，城門倒塌，房屋肆虐，從中出現一道漆黑的身影。
城牆倒塌後，揚韓等人紛紛手提同伴，從中逃離，落腳在地，還未曾鬆一口氣，仰頭望著空中的身影，情不自禁張開嘴，眼中充滿了驚駭。
就連張羅也同樣如此，空中的身影，他無比熟悉，但凡是華夏兒女，恐怕無人不熟悉這生物。
頭似牛，角似鹿，眼似蝦，耳似象，項似蛇，腹似蛇，鱗似魚，爪似鳳，掌似虎，是也。其背有八十一鱗，具九九陽數，此物正是傳說中的龍！
“龍虎鬥麽！”
張羅望著半空中黑色身影，毫無疑問就是傳說中的龍，而那道血色老虎，正在一旁虎視眈眈，這恐怕就是要龍虎鬥了。
在黑龍升天後，晉陽城則充滿著廢墟，曆經修繕了的地方，此刻則到處都是斷壁殘戈，破爛無比。
此刻城外的種師道姍姍來遲，目睹這場景，原本淡然的臉龐，也布滿著驚駭，他沒想到居然能遇見這傳說中的生物。
並且這生物，怎麽看也和祥瑞搭不上，通體漆黑一團，瞳孔微微有赤光流淌，反而更像是不祥之物。
“哈哈，終於出現了，”褚健見此大笑不已，十幾年的密謀，而今終於成功，身子都不由發出顫抖，這是激動的。
另一處，管溫也鬆了口氣，他可是將聖火教差不多全部出動了，此刻老巢中，唯有一些三流未曾前來。
就連另外一個使者，蔣為也到此前來，聖火教全員出動，他根本承受不住失敗的代價。
麵對宋軍鐵蹄，還要擔心自己能帶走多少人，而今看到黑龍升天，他甚至忍不住放聲大笑。
麵對那強大的誘惑，他這放手一搏，顯然是明智之舉，若是有絲毫猶豫，現在都是局外人。
在揚韓等人失色，摩尼教和聖火教之人，放生大笑時，半空中的血虎、黑龍也未曾停歇。
紛紛作出準備攻擊的姿態，望著對方。
在華夏古代之中，虎是唯一能與龍互相搏殺的生物，俗話說風從虎，雲從龍，兩者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宿敵，相生相克的存在。
如今，二者相遇，雖然虎非真的虎，龍也非真的龍，但依然有著將對方抹殺的本能。
“咳咳咳……”在陣法中的馬朝，從中出現，發出一陣咳嗽聲，其中帶著血沫，但依然充滿著興奮的神色。
參與這行動，以數萬人的生命代價，重塑被破壞的龍脈，令其新生，毫無疑問讓他充滿了成就感。
“鬥吧鬥吧，鬥的你死我活，我就可以漁翁得利，將龍脈占為己有了。”馬朝充滿迷戀的自言自語道。
任憑誰在龍脈之前，知曉它能夠讓自己成為天下最有權柄的人，誰也不會不動心，也不可能將其承讓給別人。
龍與虎發出恐怖的吼叫，而後終於出手了，二者相遇，仿佛真的天崩地裂般，黑雲密布的天空，不時被其戰鬥於波所震動。
而其中隨意一個聲波，地麵上的平明百姓，雙耳的耳膜從中破裂，露出絲絲血跡。
血虎的淩厲爪風，被黑龍所躲過，然而爪風於勢不減，在大地上留下幾丈的溝渠。
而黑龍也不甘示弱，從巨口中噴出黑色氣息，快若閃電衝向血虎。
但血虎也是一陣閃躲，那幾十丈高的軀體，絲毫不臃腫，快若如風，迅速躲過這一擊。
那黑色氣息，也在順勢凶猛衝擊在大地，留下一個幾丈高的大洞。
“嘶，這戰鬥若是換作人為對手，怕是此城無人能夠活下來吧。”望著這二者的戰鬥於波，眾人紛紛恐懼道。
如今有這兩座大神相爭，地上的人類也停下了戰鬥，紛紛遠離對方，等待龍虎分出勝負的一刻。
……
遠在京城之中，因為晉陽黑龍升天，正在批改奏章的宋徽宗，忽然心中一陣驚恐，手中沾染墨水的毛筆，因其顫抖，從中低落在奏章上。
“此為何故？”感受自己心驚肉跳，宋徽宗隻覺得一陣不詳預感，猶如潮水滾滾而來。
就在他驚詫之時，大宋太廟裏，供奉曆代皇帝的排位，紛紛一陣顫抖，而後從中掉落，發出嘩啦嘩啦聲響。
鎮守、供奉太廟的人，聽到其中的聲響，紛紛立馬跑進去，探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見到曆代皇帝，宋太祖趙匡胤、宋太宗趙光義、以及各位先帝排位，都從供奉中掉落在地，眾人麵色如土，眼中充滿著不知所措的情緒。
“快、快稟告管家，”有人從中驚醒，大聲道。
“對、對，快來人將情況稟告管家。”有人聽到這話，也從中蘇醒，趕忙叫人前來，將這情況稟告給宋徽宗。
另一處景靈宮，也出現一絲別樣的預兆。
此景靈宮乃是宋朝供奉黃帝的地方，在宋真宗時期，有大臣勸諫，黃帝為趙氏的始祖，於是，在宋真宗大中祥符五年，把曲阜縣改為仙源縣。在仙源縣修建了景靈宮來祭祀黃帝。
這兩處地方發出的變化，讓眾多平日祭祀的人員，以及守衛人員，嚇的魂飛魄散，不知所措，唯有派人前去稟告宋徽宗。
在眾人不知所措之時，大宋司天監處，也產生了不少的嘩變。
這司天監曆代皆有之，在唐朝名為欽天監，大名鼎鼎的袁天罡便是欽天監一員，在宋代則名為司天監。
在這司天監中，大名鼎鼎的司馬光，也曾經擔任過司天監正，以及王安石的弟弟，王安禮也曾經擔任過這一職。
至於夢溪筆談的作者，沈括也曾經為司天監正。
而今擔任這一職的，正是劉賓，為沈括弟子。
須發皆白的劉賓，臉色慘白，手指不斷在掐算，然而任憑他如何掐算，也無法算到天機。
“天機繁亂，不可探，”劉賓微微一歎氣，適才他心中亂跳，陣陣不安，卻不知從何而來，想要掐指一算，卻始終無法探尋。
“恐有大變，若有吾師在便好，”劉賓不禁追憶起沈括，若是他還在人世間多好。
曾經他羨慕沈括為司天監正，但現在自己擔任，才知曉這責任究竟有多重，正所謂欲戴其冠，必承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