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七章 捉襟見肘
張羅隱約吐出一口濁氣,瞧著韋錫等人帶著冷冽殺氣,手持利器急迅而來,自身也稍稍一跺足,拿著青霜劍猛然衝去。
其後朱紀、黃璃、季清宜緊隨其後,激蕩人心的秦王破陣樂,再次從黎千雁的秀手之中,穿透黑夜,肅殺之聲不絕於耳!
聆聽著這大氣磅礴,猶如征戰沙場的奏樂,張羅冷漠的臉龐,揚起笑容,雙眼戰意宛如實質,渾身上下熱血沸騰,背後的朱厭虛影,越來越傳神,栩栩如生!
“咚、咚、咚……!”
猶如戰鼓擂響的震動,從張羅身上緩緩響徹,而後人吼、馬嘶鳴來回盤旋,仿佛真正的戰爭來臨般。
此刻的張羅,獠牙從嘴中而出,發絲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紅,氣勢洶洶,白皙的雙手化作了血手,手持青霜,仿佛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赫然是動用了朱厭之力,之前張羅一直未曾動用這股力量,就是為了韋錫所留。
望著張羅的變化,韋錫雙眼閃過驚愕,適才氣息衰弱的人,氣勢忽然變化的如此驚人,這股強大的氣勢,讓他心中一緊,連身子都不由自主的發出顫抖。
仿佛眼前的少年,並非一個人,而是一隻洪荒凶獸,時刻準備噬人的凶獸,讓人心驚膽戰。
而身後兩名侍法者,更為不堪,絲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覺得身子憑空多出一道枷鎖,無法舒展。
張羅一人之力阻擋韋錫,而朱紀也選擇了對上一個侍法者,黃璃和季清宜二人圍攻一名侍法者,一時間刀劍亂舞,勁風肆虐,旗鼓相當。
“叮!”
青霜與大刀狠狠碰撞,韋錫身子不由自主退後一步,凝重說道:“你究竟是何人?”
“殺了你的人,”張羅冷聲道,手中青霜猶如青龍出海,凶戾無比,招招致命,朝著韋錫的全身而去。
匆匆抵擋這致命的殺招,韋錫臉色愈發陰沉,此刻的他可以說是一無所有了,最強的奴仆厲鬼,不知所蹤,連摩尼教的都被人肆虐一空,損失慘重。
今日之後,就算朝廷沒發覺,他也無法逗留原地,唯有遠遁千裏,回到別處繼續重建摩尼教,又或則回到江浙摩尼教,再次居人之下,受他人頤指氣使。
“哼,牙尖嘴利,你這是秘術吧,定會有期限,期限一過,看我如何炮製你。”韋錫雙手舉刀,狠狠朝前一劈。
一道鋒利無比的刀氣,穿梭在半空之中,照耀著黑夜,攜帶凜凜寒風,如同閃電般,飛馳而去。
目睹這恐怖攻勢,若是在今天之前,張羅二話不說,肯定以躲避為主,哪怕開啟朱厭之力,也會逃跑,要知道這力量,可不是無限製的。
隻有三分鍾,如若受到創傷,還會減少時間,從這狀態退出。
但如今卻截然不同,被青霜劍認主,張羅也知道了一絲它的用途,便是吸收對付的氣,雙倍奉還。
這好比曾經慕容家的鬥轉星移,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極其恐怖,而經過青霜劍的加持,還會變成雙倍。
在朱厭之力的狀態之下,張羅輕而易舉的接下這道刀氣,而非之前般,困難無比,差點傷到自己。
“劈荊斬棘!”
暴怒聲從張羅喉中傳出,青霜劍被其舉過頭頂,狠狠朝前一劈,猛然出現一道殘月劍氣,急速劃過地麵,留下一道筆直的劃痕,飛快朝韋錫而去。
望著這道劍氣,韋錫眼眸一動,那其中的劍氣有股讓他異常熟悉的感覺,好比是他所施展的一樣。
雖然腦中思緒,然而場中不過才過了一息,絲毫不由韋錫躲過,避無可避,唯有正麵硬抗。
氣沉丹田,蓄勢勁力,腳掌深陷地麵,大刀閃爍凜冽寒芒,一道令人顫抖的刀氣,劃過夜空。
“怦!”
半空響徹輕微的聲響,劍氣與刀氣同時化為烏有,唯有在這地麵上,碎石嶙峋,四處散落的泥土,才知曉發生了何事。
在韋錫抵抗劍氣之時,張羅一踩地麵,猶如一道青煙,消失在原地,邁著輕盈又迅速的步伐,快速衝擊。
青霜一揮舞,流水式與以往也截然不同,帶著絲絲紅光,纏綿殺氣,不再像小溪流水潺潺,反而如同黃河決堤,滔滔不絕,讓人忍不住在其窒息。
“叮、叮……!”
空中刀劍碰撞,絡繹不絕,宛如鐵匠鋪般。
大刀匆匆接下,韋錫手指忍不住微微發抖,其中有被壓製的,更有情緒波動的問題,他一階後天高期,在何處也可以說是名鎮一方的人物。
而今,卻在一小輩麵前,連連被製,由不得他情緒不失控,尤其想到正是眼前之人,將他所有的一切,毀滅殆盡,心中憤恨,難以述說。
感受到韋錫有些失控,張羅赤紅的瞳孔微微轉動,腦子也有一絲混沌,但畢竟曆盡係統調教,心性堅韌非凡,快速叢中擺脫。
張羅從嗜血中擺脫,勾起嘴角,嘲諷道:“韋錫,氣不氣,你多年心血,一朝盡毀?”
“豎子,定要教你不得好死,方才泄我心頭之恨。”被其一激,手中刀法愈加淩厲快速,勢必要將張羅斬殺。
感受到這強勢的刀法,張羅手中動作不慢,靈荊劍法在其手中,施展的淋漓盡致,絲毫不遜色韋錫的刀法,反而略勝一籌。
張羅赤紅的瞳孔,凝重之色愈發清晰,因為三分鍾隻剩下一分鍾,若是不勝,後果顯然可見,他和另外四人,準備自殺好了。
不過,看這摩尼教鬼氣森森,自殺都不保險,或許還會成為傀儡。
張羅手腕一轉,長劍從下往上撩起,而韋錫隨意大刀一動,從上往下,便將這恐怖劍招擋下。
而張羅腳步往前一挪,青霜劍一變,徑直往前一刺,直刺韋錫心胸。
然而韋錫不愧是後天高手,經驗豐富,腳掌往後一踏,身子迅速朝右側過,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這淩厲殺招。
躲過這致命一招,韋錫臉色變得極其鐵青,就在方才,隻差一絲,他便會當場斃命。
舉目四望,朱紀與侍法者打的有往有來,一時間難分伯仲,若非之前消耗過重,朱紀能在半盞茶拿下對方。
而此刻,卻隻能在對方的進攻之下,勉強用手中之劍,將其招式擋下,拖住對方,不讓他有機會前去對付別人。
另一處,季清宜臉色慘白,握著長劍的骨節泛著白意,微微有些顫抖,這是達到極限的狀態。
黃璃也一樣,她本並非人身,但以附體方式生存,遭遇種種強烈戰鬥,眼中疲憊之色,一眼可見,布滿了血絲。
在侍法者的槍下,二人捉襟見肘,顧此失彼,若非是二人同心協力,早被侍法者所殺。
然而就算如此,無朱厭的威勢,侍法者無法全力以赴,以及千雁的琵琶演奏樂加幅,這三人也早就輸了,在兩者加持之下,才能勉強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