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章 戰鬥
這第二場比賽,隨之落幕,雖然非驚心動魄,但也吊人胃口,事光佛、道,無論哪派也無法坦然以對。
第二場比賽落幕,抽簽抽到四的張羅,也知曉輪到了他,朝遠處的對手齊白看去,而恰好齊白也看向了張羅,二人對視片刻,齊齊朝演武台而去。
望著台中兩道身影,一青一灰,宋徽宗側過頭對王開笑道:“王卿,這少年就是你的師弟吧?”
聽聞宋徽宗那看似疑問,實則肯定的話,王開也並未掩飾,轉過身子麵對宋徽宗,淡然回道:“啟稟管家,正是。”
得到王開的回答,宋徽宗手指輕點席位,點了點頭,看似平靜的外表,卻掩飾不住眼眸中的驚訝,這裏大多數門派的人,對張羅的認知是靈荊山隱藏的弟子。
隱藏宗門天才,在各派也是極為常見,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在自家的天才,和雛鷹般無抵抗能力時,便會將至遮擋在翅之下,已待能展翅高飛之時,再一鳴驚人。
而張羅先前露的一手,也被眾位門派看在眼中,雖然稚嫩,但卻有了自保能力,這也是諸派認為這是靈荊山,今日讓這名張羅的少年,搭建舞台,一鳴驚人。
但這隻是不知實情的眾人想法,宋徽宗對張羅卻有一定認知,知曉張羅在半年前,還隻是一名山野小子。
瞧著張羅稚嫩的身軀,宋徽宗心中不由一陣感歎,半年前隻當是個身世可憐,但是個塞翁失馬的少年,僥幸成為王開的親傳師弟,但今日一看,卻才知曉這少年確實天縱之才。
其餘觀眾,此刻也不再緊繃著神經,方才佛、道之爭,眾人可是絲毫無欣賞的心,全關注在了結果之上。
如今這張羅與齊白,一人是靈荊山弟子,另一人則是上清派弟子,都是道教之人,無論誰勝誰負,也並無大礙,眾人才以欣賞比武的目光看待。
“這張羅據說不超過十六歲,遭遇齊師兄,怕是會一敗塗地吧,希望不要一蹶不振.……”
“哼,上次比武之時,他靈荊山的那位,可曾對程師兄留有餘地?要我說這就是一報還一報,讓齊師兄擊潰這張羅的心境,讓他靈荊棘山,也知知曉眾目睽睽之下,顏麵掃地的滋味。”
這些竊竊私語的話,壓的極低,但在場之人,大多數人內氣深厚,早就返哺到身軀,達到了耳清目明的境界。
聽著這些人的話,方雨沫也皺起了秀眉,雖然張羅也及其自信,但始終還是未滿十六歲的少年,而齊白都二十四歲了,這其中相差的不僅僅是年紀,還有修為、以及經驗。
出於莫名的情緒,方雨沫及其不希望眼前那位自信非凡的少年消失,但卻毫無辦法,唯有抓著劍炳,目光一直注視著張羅的身姿。
林寧麵無表情,卻目不轉盯的看著張羅。
“嘁,你小子可別輸了,我還等著與你一戰,雪恥呢。”望著台上的張羅,宗羽拳頭緊握,無比的激動。
“俊義,這就是當日與你共同胡鬧的小子?氣勢非凡,倒是並非泛泛之輩,但可惜對手是上清派的小子.……”坐在武官席位的趙焱,搖頭歎道。
“勝者便是張師弟。”趙蒙與眾人一麵倒的看低張羅有所不同,反而充滿信心的說道。
“哦,你如此肯定麽?”聆聽趙蒙無比自信的話,趙焱被挑起了一絲興致,詢問道。
而趙蒙並未開口,而是直勾勾的看著場中。
寬敞明亮的場地之中,兩人遙遙相望,身著青袍的張羅,對於場外的竊竊私語,無動於衷,左手持著青劍對著齊白說道:“靈荊山張羅,請賜教!”
見張羅左手持劍,齊白雙眼一眯,左手持劍的對手,他很少遇見過,與右手劍不同,使用左手者,劍法肯定刁鑽古怪,極難以常理對待。
雖覺得麻煩,但齊白絲毫不覺得自己會敗,拿出一把漆黑長槍,槍尖微微顫動,嗡嗡作響,仿佛在期待著對手般。
“上清派齊白,請賜教。”舉著漆黑長槍,齊白傲然說道。
“比武開始!”
望著場中二人皆準備完畢,王開低沉的聲音,也傳播在場中。
聽見王開的下令,場中眾人也露出了期待神色,想要知曉這叫張羅的人,為何能被王開收作師弟,他們可是極為清楚王開的力量,以及為人。
場中張羅與齊白,得到王開的準許,頃刻間爆發出了凶悍無比的氣勢,手中武器流轉著附加的真氣,在陽光之下閃爍著異樣的色彩,絢麗繽紛!
察覺場中二人的壓迫,席位上的文臣、武官眼眸一動,心中暗道:“果然是大派弟子,絲毫不遜戰場上的將士,尤其是那張羅居然有此氣勢,可真是難得一見.……”
張羅感受著齊白氣勢的壓迫,咧嘴一笑,再強大的氣勢他也曾見過,更是直麵過後天高手,耶律大石,而齊白的氣勢對張羅來說,毫無意義。
一股渾厚的真氣,隨著筋脈極速流轉全身,給身體各處帶來源源不斷的力量,張羅感受著體內充斥的力量,手中緊握著青劍,青色的真氣也纏繞在青劍上。
伴隨著這股青色真氣,還有一股極為細微的金色氣息,也流轉在青劍上,被這股金色氣息注入,張羅手中的青劍,發出微弱的劍鳴,仿佛在蘇醒……
兩人目光交匯,場中爆發出驚人的火藥味,一觸即發,望著對方蘊含的神情,動了!
“嗤!”
空中發出輕微破空聲,隨著這聲響,兩人如離弦之箭爆射而出,空中閃過兩道模糊的聲音,隨後場中爆發出有猶如隕石般,無法述說的驚人力道,在眾人目光之中,狠狠碰撞!
“叮!”
在動手前張羅捕捉到齊白的動作軌跡,毫不猶豫的以劍尖對抗槍尖,兩兩相撞,空中頓時火花四濺,一種奇異的能量,在接觸點中散發四周。
齊白望著前方一臉平靜的張羅,心中不由驚呼道:“好大的力道,”隨後運轉全身力量傳入槍柄,然而任憑他如何發力,始終無法正麵突破張羅的劍尖,場中頓時陷入了僵持。
場外之人,望著場中的交戰,不由驚呼道:“此子,好生了得。”不由他們不讚揚,場中那看似瘦弱的少年,以長劍的劍尖直麵對抗長槍,其中的膽魄、感知、力道皆為不凡。
麵對發力的齊白,張羅麵無表情手中動作一變,長劍失去維持的力道,方才僵持不下的長槍,順勢而來。
察覺到張羅力量一鬆,齊白眼中閃過喜意,手中長槍氣勢如虹,攜帶無比強大的巨力,狠狠貫穿前方的張羅。
然而張羅早在手中招式變動時,丹田內渾厚的真氣,便運轉到腳掌處的湧泉穴,真氣從湧泉穴盡數泄出,張羅爆發出了他此生最強的速度,瞬間離開了原地,隻留下了一道殘影。
離開原地後的張羅,手中青劍條件反射般的狠狠朝齊白揮去,長槍刺空的齊白,也發覺前方的張羅之時一道殘影後,心中閃過驚預,容不得他深思,感受身後長劍的鋒芒,下意識的一個驢打滾。
“噗呲!”
身形交錯間,在那千鈞一發之際,齊白一個驢打滾避免了被張羅砍中的結局,然而也因為驢打滾,導致發冠被擊中,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散落在肩膀四周。
“呼呼..”驢打滾離開原地的齊白,順勢一個鯉魚打挺重新站立在場中,看著不遠處的張羅,心跳急促不已。
然而張羅卻絲毫不給齊白喘息的機會,手中舞動長劍,猶如一道青煙離開原地,出現在齊白身旁,手中長劍與長槍碰撞,叮叮叮響,絡繹不絕,仿佛在奏樂般。
場外的觀眾,望著場內的戰鬥,不由發出驚呼聲,方才那不過是幾息功夫,然而場中卻驚險連連,上清派的齊白,差點就給年紀小許多的張羅秒殺。
“這就是張師弟的真正實力麽?!”望著場內對齊白窮追猛打的張羅,林寧眯眼低聲說道。
“哈哈,我就肯定是張師弟勝出,想以力欺壓張師弟,齊白倒是想岔了,張師弟的力道,並不比我遜色多少。”身處趙焱身旁的趙蒙,發出豪邁笑聲說道。
聽聞自己兒子的話,趙焱望著張羅的身影露出了思索之色,隨後也發出了輕笑,無論如何,擁有這般天賦的人與自己兒子交好,始終有利無害。
而方雨沫此刻才略微鬆了一口氣,她實在不想看見這名少年失敗,從初識張羅,方雨沫便一路見證他的崛起,隻要在張羅身上,仿佛就擁有無窮的魅力,這就是意外,總是出人意外,讓方雨沫也為之好奇,漸漸著迷。
“嗬嗬,王卿你這位師弟,可真的非同凡響啊,日後或許不在你之下啊……”目睹張羅戰鬥的姿態,宋徽宗也不由對王開稱讚說道。
對此,王開依然淡然處之,仿佛場中的張羅與他絲毫無關係,唯有那淡漠的眼眸深處,露出了一絲微笑。
在場外之人交談時,場中的張羅神情也變得更加嚴肅,手中長劍愈發淩厲,如今雖然處於上風,但他依然不滿意,他要的勝利,而非是什麽上風,唯有勝利才是最終目標。
被張羅一套劍招施展,齊白麵色漲紅,這不是羞的,而是被張羅那猶如狂風暴雨,絲毫不給人喘息的淩厲攻勢之下,氣虛混亂以至麵紅耳赤。
再度與張羅交纏幾分鍾後,齊白感覺手中的長槍也有了一絲沉重,這把長槍名為烏行槍,全身以烏金所打造,重則一百三十二斤。
感受自身的力竭,齊白的眼眸也變的赤紅,望著還襲來的張羅,披頭散發的齊白,心中狠戾喝到:“拚了!”
下定決心的齊白,手中長槍招式變動,狠狠擊破再度襲來的張羅,右掌抓著槍柄狠狠往前爆射而去,那槍尖的前方正是張羅的心髒,若被擊中定會當場斃命。
感受齊白的寒芒所襲,張羅麵色變得極為陰冷,這是要置於他為死地,手肘一轉,緊握的青劍旋轉在胸膛前方,堪堪以劍身抵擋長槍的襲擊。
雖抵擋被長槍穿心掠肺的傷害,但張羅也被長槍所挾持的力道,狠狠擊退了幾步。
腳步落定,張羅抬起頭望著齊白,閃過冷厲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