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章 杜輝死
“哼!”
被羽箭射中的胡德,不由發出悶哼,手中動作也慢了一拍,這一瞬間的空檔被雷震天所察覺,手中震天刀蓄勢一揮。
噗呲!
空中傳來血肉被利刃切割的聲響,隨後胡德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忽見他右手的手臂被斬斷,握著刀的手已滾落在地板上。
感受手臂被斬斷,傳來的陣陣劇痛,胡德望著得勢不饒的雷震天,腳步一轉,身形暴退,恰好躲過雷震天的襲擊。
其餘弓箭手見胡德從戰圈中離開,各個鬆了一口氣,手中動作愈發敏捷,方才因為怕射到雷震天,故未曾用盡全力,此刻手中不再留手,那流矢宛如流星,勢不可擋。
望著襲來的羽箭,胡德眼眸一凝,左手一震,內氣伏流在表麵形成一個藍色屏障,這數道流矢頓時被攔截。
“哼”對於胡德的行動,雷震天冷哼一聲,不顧杜輝就在身旁,身形暴疾至胡德身前,手中大刀一砍,暴喝道:“雷淩風斬!”
這一斬猶如平地驚雷,胡德的內氣屏障瞬間被這一刀擊破,而胡德手中大刀已隨著斷手,掉落在原地,此刻手中空無一物,唯有聚氣凝在手中,一手為刃強行接著這一刀。
看著胡德以手為刃,雷震天瞳孔閃過一抹譏諷,對於金刀杜輝要殺自己,雷震天並不意外,所謂財帛動人心。
然而胡德這從小長大的好友,親如手足的好友如今要置自己為死地,還讓自己唯一的兒子生死未卜,這讓雷震天恨透了胡德,自己人的背叛,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不可饒恕的。
不出眾人的預料,刀兵與肉體碰撞,還是刀兵為勝,胡德咬牙悶哼一聲,僅剩的左臂已然不存在,兩手從手肘處被斬斷,平滑無比,白骨在血肉下顯得更加慘白。
望著兩手空空的胡德,雷震天眼眸一動,手腕一翻轉大刀又向胡德而去,那刀鋒處閃爍著紫色黑的光芒,讓人望而生畏。
麵對必死無疑的局麵,胡德此刻並沒有反抗,直愣愣的看著眼前襲來的刀鋒,冷靜的問道:“雷震天,我父親的死究竟是怎麽回事?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聽著胡德的話,雷震天手中動靜並未停下,但終於開口了,冷聲道:“救下了你,悔不當初,隻怪我瞎了眼。”
說罷,手中大刀帶著風雷之勢,狠狠朝胡德而去,聽聞雷震天的回答,胡德眼中露出了茫然,對著劈來的刀鋒熟視無睹。
在眾人眼中,胡德的身軀被這刀鋒劈成兩半,而胡德身為後天高手,生命力何其頑強,就算如此也未曾立刻死去。
分屍跌落在地的胡德,口中咳嗽不止,嘴唇被鮮血染滿,卻依然仰視著雷震天,胡德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以最後的力量說道:“大哥,我罪該萬死不該聽信讒言,我死後你千萬小心你的小妾,我父親被你所害,就是她所說。”
話音剛落,胡德頭顱一沉,生息不在,身軀也快速變冷,唯有嘴角處的自嘲,若隱若現,訴說了這殘軀的主人,死前的心情。
俯視著胡德的屍體,雷震天眼眸似寒冰,聽著胡德生前所遺留的話,雷震天也察覺了其中的不對勁,胡德一向與自己親如手足,為何突然反目,不擇手段的要謀害自己。
在雷震天停下的時,遠處的金刀杜輝卻未曾停下腳步,身子一轉,見胡德身死,他知曉大勢已去,不可再流,便要逃竄離去。
然而雷震天豈能由他逃走,身子一轉,腳掌一踏地板,內氣灌入,猶如流星般衝向前去。
而其餘弓箭手也不是瞎子,見杜輝要逃跑,手中大弓拉滿,如滿月一般,手指一鬆,一道氣勢不凡的羽箭,便迅速朝杜輝而去。
逃竄的杜輝眉頭一皺,手中金刀一動,刀氣四溢,順勢而來的亂箭,還未踏足杜輝一米之內,便被刀氣所破,羽箭盡斷,跌落地板上。
望著逃跑的杜輝,雷震天怒聲叫道:“杜輝既然來了,何必要逃,受死吧。”
隨後速度又提升幾分,手中震天刀發出無數刀氣,隻為阻擋杜輝,而杜輝也是狠人,知曉若有片刻耽擱,隻怕生不由己。
隧那怕刀氣肆虐,他也未曾回頭,不到片刻,身上的黑衣便衣衫襤褸,仿佛乞丐服一般,裸露的皮膚,也布滿了鮮血,傷痕累累。
二人一追一逃,片刻功夫就跑出這鏢局,來到了偏僻的道路上,這道路因暴雪,又因人流密集,故地上皆為黃泥汙水。
氣喘籲籲的杜輝,聽聞後方追趕之聲,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道路,大聲叫道:“雷震天,你當真要趕盡殺絕?你當真以為我怕你?”
後方也竭盡全力追趕的雷震天,聞言,眼眸露出嗤笑神態,怒聲道:“你派人前來殺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今日不殺你,我雷震天誓不為人!”
前方的逃跑的杜輝,麵色漲紅,這是因為累的,聽見雷震天的回答,杜輝眼眸中露出狐疑之色,大聲叫道:“雷震天,我何時派人前去殺你?你莫不是想血口噴人。”
“哼,昨日派泣血樓的殺手,在倚情樓刺殺與我,你敢說並非你指示的?”喘著粗氣的雷震天,怒聲說道。
聞言,杜輝一臉緊張的說道:“我敢發誓,我杜輝與泣血樓毫無瓜葛,我要殺你,你我就此罷手如何?”
然而雷震天哪能相信杜輝,不顧身軀的疲勞,咬牙提升速度,本相差距離不遠的二人,瞬間被拉進在三米之內。
望著前方近在咫尺的杜輝,雷震天眼眸閃過喜色,這距離足夠了,手中震天刀一動,“狂風斬!”
隨著這怒吼,在杜輝身後頓時出現一道五米長的紫色刀氣,這刀氣帶著毀滅氣息,仿佛猶如天上的怒風一般,要摧毀一切!
逃亡的杜輝感受身後恐怖力量,狠狠咬了咬牙,立刻轉身對著雷震天,手中金刀一擺,口中怒吼道:“黃河入海流!”
一道宛如帶著黃河氣勢的刀氣,轟然出現,這刀氣帶著奔流不息的力量,與那道帶著狂風怒吼的刀氣相撞。
兩道龐大無比的刀氣相撞,空中毫無聲息,一切歸於平靜,仿佛從來也沒有發生過什麽,唯有嘔血不止的杜輝,在這片平靜空間下,發出咳嗽聲。
發出那道刀氣的雷震天,此刻雙腳也有酥爽感覺,仿佛下一刻就要躺在地上一般,然而望著眼前手扶胸膛,彎腰咳血的杜輝,雷震天又充滿了力量。
腳尖一踏充滿汙水的黃泥路,身子猶如敏捷的豹子,衝向了杜輝,而杜輝看著襲來的雷震天,強行抑製體內翻江倒海的內傷,舉起金刀迎接雷震天。
“噗呲!”
空中響起了一陣聲響後,這片空間真正的歸於了平淡,唯有杜輝的無首殘軀,轟然倒塌在汙泥路上,手中還緊緊握著他的代表,金刀!
“呼……”聽著身後的震動,雷震天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額頭上也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胸膛起伏不定,一看便知消耗頗大。
徐徐轉過身子,雷震天來到杜輝身前,拿起金色長刀,這金刀果然名不虛傳,是以純金製造而成,雖金極軟,但擁有內氣的杜輝,隻要附加內氣,便會化為最硬的金屬,比之鋼鐵也不遜色。
不過也到此為止了,隨著杜輝屍首分離,這金刀也易主了,落入了雷震天的手中,然而雷震天並未曾注意金刀,邁著大步朝鏢局而去。
……
來到鏢局內,雷震天快速來到了大堂內,望著身上插著銀針的兒子,眼眸露出了焦急無比的神色,朝揚韓問道:“揚少俠,我兒如何?”
右手握著雷坤的手腕,內氣不斷運輸在雷坤體內,因消耗過多,揚韓白皙光潔的額頭,也滲出了細汗。
聽著雷震天的詢問,揚韓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令郎身中數箭,這箭頭則含有劇毒,情況頗為不妙,並且胡德身上也未曾攜帶解藥。”
聞言,雷震天眉頭緊皺,急切的問道:“那該如何是好?揚少俠我雷震天說話算數,如果你能救我兒,我願意將這震海鏢局拱手相送!”
對此揚韓又搖了搖頭,開口說道:“若我父在此,或許能救令郎,然而我醫術未曾到火候,如今隻能延遲令郎的生機,並且隻能維持在兩日之間。”
聽著揚韓的回答,雷震天望著躺在地上的兒子,雷坤與雷震天長相不同,若說雷震天極為粗曠,氣勢猶如豹子,讓人望而生畏。
雷坤則極為不同,長相頗為清秀,給人的感覺則就是一隻野鶴,閑雲野鶴,他並無雷震天的權利之心,不愛舞槍弄棒,偏愛書畫。
這讓雷震天想起了早逝的妻子,她也是如此,為人文弱,喜好刺繡、書畫,以至於雷坤也受到了影響。
追憶的雷震天,忽然眉間一皺,轉身朝大堂外的人叫道:“來人!”
堂外的陳恒聽著雷震天的叫喊,紛紛快步朝大堂而去,望著大堂內的雷震天,神情恭敬的等候吩咐。
看著這些人,雷震天知曉若無他們,自己今日怕是會斃命當場,所以雖然心情極差,但語氣極為緩和的說道:“你們前去搜捕胡德的居所,看看有何解藥。”
說罷,身子朝揚韓一彎,開口說道:“無論如何,揚少俠此舉,對我震海鏢局來說,都是大恩人,還請等待片刻,我前去尋找解藥。”
隨後邁著疲勞的身軀,朝自己的臥室而去,據胡德所說,此事與自己心愛的小妾也有參與,無論胡德死前所說,是否為離間計,雷震天都要前去探究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