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章 賽前風波
天外蒙蒙亮,屋內的張羅赤裸浸泡在熱水裏,手裏捧著一本書,星眸仿佛發出陣陣光芒,燦爛輝煌。
將手中書本收入空間後,張羅左手捏了捏眉間,眼眸深處展現疲倦,舒展筋骨後,張羅低聲說道:“東坡先生,果然非凡。”
他適才所看的書籍,便是王開替蘇軾,轉交給張羅,他畢生所學的知識,其中包含了天文、地理、符籙、陣法所物,可謂是包羅萬象。
其中還有易容術,張羅此刻臉上所戴的麵具,便是由蘇軾親手製作,若非知曉這麵具是假的,哪怕是先天高手,也分不出真假。
而在這麵具之中,還刻著符籙文字,具有引導性的功效,讓人在不知不覺中,遺忘了張羅麵具的長相。
“嘩啦.……”
浴桶裏響起水花飛濺的聲響,是張羅離開浴桶發出的聲音。
赤裸著全身,張羅摸了摸自己的臉上的麵具,低聲說道:“蘇學士,年輕時候,也挺會玩的,易容術可謂是獨步天下。”
其中的天文、地理、符籙等等,張羅隻是囫圇吞棗,不求甚解,隻求將其刻印在腦海中。
雖如此但張羅也受益頗多,其中的道與勢、術,讓張羅茅塞頓開,對這個世界,也有了深刻的理解。
緩緩換上衣服,張羅捏了捏鼻梁,從空間掏出一枚複精丹服下,若平日裏幾天未眠,也不算什麽,然而整晚都在看蘇軾留下的畢生所學。
哪怕張羅,也感覺吃不消,遂服下複精丹,以外物強行恢複精神,他今日還有最後一戰,此戰後,他才能完成任務,成為宗門前三甲。
待張羅穿好衣裳時,門外的敲門聲,也如期而至。
並未耽擱,張羅快步上前打開屋門,望著準備繼續敲門的沈揚,張羅行禮笑道:“安哉,沈師兄。”
還想和以往一般,開口叫喊的沈揚,望著眼前開門的張羅,眼中閃過驚愕,隨後快速回道:“張師弟,今日如此之早?”
“因過於興奮,以至昨夜一夜未眠,故以如此,”張羅微笑著回答。
聽到張羅的回答,沈揚方才恍然,遂急忙開口說道:“原是此因,我得知宗門比鬥前一月,也激動的夜夜難以入眠,但張師弟,今日對你如此重要,豈能這般!”
站在屋內的張羅,聽聞沈揚焦急的語氣,笑道:“無礙,昨日一夜未眠,對我等來說,並無大礙。”
不待沈揚繼續開口,張羅直接說道:“我們去用餐吧。”
一聽用餐二字,沈揚也不糾著這點了,適才隻是他心中焦急,片刻之後,望著風輕雲淡的張羅,知曉自己的擔憂實則不必要,遂也急忙接道:“好,我等前去用餐..”
……
時間流逝,稍不注意便如白駒過隙,毫無察覺,方才天蒙蒙亮,此刻天空早已一片白亮,時辰也至巳時。
張羅幾人到達功法堂時,這裏已是人聲鼎沸,在這吵鬧的環境裏,有幾人看見張羅來此,一臉興奮的朝他而去。
“張師弟,你遇見那羅州,千萬要教訓他一頓,看他還敢如此趾高氣揚。”
張羅一臉疑惑望著眼前的師兄,開口問道:“師兄,為何如此認定,我會碰上羅師兄?”
“嗨,張師弟你不知麽?此次與往年不同,甲組與乙組對決,而丙組則與丁組對決,所以張師弟的對手,則就是羅州。”
聽著眼前的貌不驚人的師兄,張羅這才知曉,為何他會有此一說。
心中想起昨夜與王開的對話,張羅暗道:“這就是赤裸裸的黑幕。”
帶著一絲微笑回道:“師兄說笑矣,羅師兄也極為強悍,身為丁組勝出者,與之切磋,何來教訓一說。”
“張師弟,你是不知曉羅州那態度,連王師兄都未曾如此囂張,他卻一副天下第一的神態,尤其是和羅州為敵的,在今早都被掌門下令,前晚修心殿領罰,這可都是拜羅州所賜。”
這名貌不驚人的弟子,急忙說道。
而後在他身旁,還有一名長著吊喪眉的弟子,也急切的說道:“這名羅州,早被眾多同門厭惡,隻盼張師弟,你能遏製他那囂張氣焰。”
在這兩名弟子話落後,張羅環顧四周,發覺還有眾多弟子,對自己麵露期待之色。
感受自己被諸多弟子包圍,宛如眾星拱月一般,張羅麵露微笑,但心中卻極為冰冷,冷哼說道:“看來這是有人要拿我當槍使了。”
如此多人的言論,隻怕早傳入羅州耳中,現在恐怕對他張羅,仇視不已吧。
對於得罪羅州,張羅無所謂,但對於並非自己心甘情願的豎敵,而是被別人強行建立一個敵人,他張羅心中也極其厭惡。
遂對包圍自己的同門,擺了擺手,開口說道:“我與羅師兄對決,乃是宗門之意,並無愁怨,實乃平常切磋而已。”
其餘弟子,還想再勸說之時,趙蒙那魁梧身軀一動,大聲說道:“拿來那麽多事,身為大丈夫,若被小看,當以苦練修為,以便擇日取回臉麵,假托他人之手,你等不羞愧麽?”
聽聞趙蒙那聲如洪鍾的聲響,其餘弟子隻覺得耳膜震痛,又聞他所說之語,各自麵露赫然,知曉自己心中想法,早被知曉。
遂不再勸說,各自帶著滿腔心思,離開了這裏。
看著這些弟子,揚韓麵露微笑朝張羅說道:“張師弟,貌似這場決鬥,不單單代表你了呢。”
“嗯”身旁魁梧的趙蒙,也點頭讚同,他外表看似粗曠,但在凶獸中廝殺,其感知早超越了一般人,預感好壞,早就達到本能。
至於沈揚,也看出了什麽,他隻是修為底下,並非智力低下,其中問題,他怎會看不出來。
“張師弟,此次來勢洶湧,你若勝還好,僅得罪羅州一人,你若敗了,隻怕會被滿門唾棄”沈揚麵帶焦急的說道。
“無礙、無礙”張羅擺了擺手,麵帶笑容說道:“此戰還未開始,便擔憂失敗,又怎能勝呢。”
“是極,是極,”趙蒙也連連說道,對於走剛猛道路的,本就是勇字,若未戰先怯,又怎能被其看上。
……
在遠處的羅州,也聽到其中的風聲,尤其是平日裏與他走近的弟子,早就在他麵前,添油加醋了。
在一間優雅的居所處,有幾道人影,屋內傳來陣陣吵鬧的聲響。
“羅師弟,此次你一鳴驚人,初次參賽便入了決賽,隻要你贏了今日這次,就能前往皇城,麵聖了。”
聽聞這人說的話,羅州瞳孔深處,閃過一抹莫名情緒,但並未開口。
見羅州如此,其中一濃眉大眼的弟子,開口擔憂說道:“羅師弟,此次務必要謹慎,那張羅連揚師兄都不是他的對手,你若和他比較,結果可難說了。”
“哼,文彥,你豈可長他人誌氣,滅羅師兄的威風,以羅師兄隻能,豈會敗?”長著三角眼的弟子,對濃眉大眼的弟子,大聲喝道。
“你、你,我、我隻是提醒羅師弟而已,不想在這最後關頭,卻功敗垂成。”
這名濃眉大眼,名為文彥的弟子,結巴的回道。
聽聞文彥又說,那名三角眼的弟子,也急了,急忙反擊。
就在兩人就要爭吵不休時,閉目養神的羅州出聲了。
“夠了,我知曉矣!”
聽聞羅州喝止,那與平日不同的神態,幾名弟子心懷疑惑,但也噤聲,不再開口。
這小屋內,陷入了良久的沉悶。
抬頭望著前方,羅州心中暗道:“張羅,你若阻我路,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