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章 比試取血
薛念鈺難得沒有害羞,低聲在她耳邊道“沒關係,阿鸞想怎麽樣都可以。”
這話從那妖豔的人兒嘴裏說出來,實在是叫鳳鸞忍不得,她捂住臉,有些不好意思。
薛念鈺悄悄湊近她,輕輕吻了吻她的耳朵。
鳳鸞的耳朵瞬間便紅了起來。
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薛念鈺,“你……你今日怎麽這樣反常,該不會……該不會又是什麽化形之術吧?”
薛念鈺笑著看她,道“不喜歡我這樣麽?”
她怎麽會不喜歡,不僅喜歡,還喜歡的要命。
從她癡笑的表情中,薛念鈺便得到了回答。
他抱著那人的身子,低聲道“阿鸞,我願意變成任何你喜歡的樣子,隻要你高興,我就高興。”
每當他說出這番話,鳳鸞心中便會覺得酸澀,她靠在他心口,低聲道“念鈺哥哥,我喜歡你做你自己,不要為了我改變什麽,你這樣子,我瞧了難受,我更喜歡自信、陽光、高傲的你。”
自從遇上鳳鸞,他哪裏還有什麽高傲可言?
一門心思都在她身上,他的喜怒哀樂都是由她主導的。
雖然薛念鈺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他時常擔心鳳鸞會離開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擔心。
他很害怕,沒有安全感。
明明這是以前他最看不起的一種狀態,可如今卻成了他的常態。
薛念鈺心中常常想著,或許真的是前世因果,他可能以前做過對不起鳳鸞的事情吧。
可能很對不起她,今生才要這樣償還方才覺得安心。
薛念鈺回神,深吸一口氣,道“嗯,好,都聽你的。”
鳳鸞給他重新戴好麵具,兩人漫無目的的走著。
一陣人聲嘈雜,兩人尋聲看去,原來是一戶小姐正在拋繡球招親呢。
這倒是極有趣的,鳳鸞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場麵呢。
她拉著薛念鈺去湊熱鬧,那人也隻是跟著她。
兩人擠進人群之中,鳳鸞抬頭看著那樓上的小姐,雖然帶著玫瑰麵具,但從眉眼間也能看出,是個美人。
鳳鸞開始打量四周的圍觀青年,想從裏麵找出個樣貌不錯,能與那小姐相配的。
可她看來看去也沒找見個樣貌不錯的。
鳳鸞轉念一想,可能是每日都對著薛念鈺這個小美人兒,自己的審美水準都提高了吧。
故而尋常樣貌的男子,在她眼裏也是歪瓜裂棗了。
她這般想著,便無奈的搖了搖頭,抬頭看去。
隻見那小姐似乎也正往她的這個方向看來。
鳳鸞心中嘀咕這小姐,該不是看上我了罷?
她仔細一看,那小姐哪裏看的是她,原來是她身邊的那個小妖精。
鳳鸞撅起嘴來,瞪了薛念鈺一眼,又動手給他的麵具弄歪了。
薛念鈺有些莫名的看向她,低聲道“怎麽了?”
“你的麵具歪了,我幫你弄正,你別動。”
饒是薛念鈺是個傻子,也能感覺得到那臉上的麵具被她弄得東倒西歪,自己都快看不到路了。
可瞧著那人有些生氣的眼神,薛念鈺心中明白了幾分。
“阿鸞,你是不是在生氣?”
鳳鸞停下手來,瞪他一眼,道“我有什麽可生氣的,不過就是被多看了兩眼罷了,你哪有那麽金貴,看一眼又不會壞。”
這話怎麽聽都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薛念鈺不由得淺笑,這人開導起他來說的頭頭是道,可換成自己便不是那個她了。
他搖了搖頭,道“那我們別看了,去別的地方轉轉罷。”
鳳鸞不滿的往上看了一眼,她為什麽要走,好像她做了什麽虧心事一般。
她偏不走,她倒要看看那個小姐還想當著她的麵搶親不成?
鳳鸞摟緊了薛念鈺的腰,道“不走,我倒要看看這個眼高於頂的小姐,能尋個什麽樣的夫婿。”
很快拋繡球的時辰便到了,那姑娘幾乎是沒有猶豫,向著薛念鈺拋出了繡球。
正在鳳鸞覺得那小姐實在膽大,想著如何把那繡球弄走之際,隻見薛念鈺伸出手來,似乎是要接住那繡球。
這個動作簡直把鳳鸞氣炸了,她幾乎要轉身離去。
可那人的手碰到了繡球,用了十成十的力氣將那繡球狠狠地拍了出去。
鳳鸞被嚇呆了。
這人怎麽……這般……絕情???
鳳鸞連忙拉著薛念鈺離開了人群,笑著指責道“你幹嘛啊?你不要便不要,幹嘛把人家的繡球拍的那麽老遠?”
薛念鈺卻十分淡定道“我以為她要用繡球打你。”
鳳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笑的簡直連腰也直不起來了。
那人卻一本正經的看著她,好像完全不明白她為何發笑一般。
這個反應更是逗笑了鳳鸞。
真沒想到,薛念鈺平日裏那般冰雪聰明的一個人,竟然是個……感情白癡。
對人家姑娘的心意這般踐踏,實在是有些笨拙。
“我說念鈺哥哥,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在我之前,你從未對旁的女子好過?”
薛念鈺麵上一紅,道“你又要取笑我?”
鳳鸞搖了搖頭,扶著他的臉,不準他躲避,道“哪裏是取笑,我隻是好奇,隻是好奇而已。”
薛念鈺點了點頭。
鳳鸞又問“那……以前就沒有姑娘跟你表白過?”
薛念鈺搖搖頭。
鳳鸞狐疑的看他,道“你不要誆我,你這種樣貌,怎麽可能一個上杆子追你的姑娘都沒有,我才不信。”
薛念鈺隻覺得委屈,他真的沒有。
“倒是有不少要跟我比試的女子。”
鳳鸞有些震驚,道“此話怎講?”
薛念鈺認認真真道“時常會有女子給我下戰書,不僅如此她們還喜歡羞辱我,戰書竟還要用信封包裹,實在過分。”
什麽戰書需要信封包裹?那分明是……情書吧。
鳳鸞有些驚訝道“那些情……那些戰書……你都沒打開過嗎?”
“自然不必打開,這般羞辱,實在非君子所為,一般我都會撕掉戰書,當場跟那女子比試的。”
鳳鸞驚得簡直要暈倒過去。
難怪這麽多年來,他還能孑然一身,原來是腦子……不太正常。
“怎麽了?”
鳳鸞連忙搖搖頭,道“沒什麽,隻是有些驚訝,你竟還跟女子比試呢?”
薛念鈺很是驕傲的抬起下巴,道“那是自然,我從不小看女子,為了尊重她們,我每次都會使出十成十的力氣,絕不忍讓,叫人家寒心。”
鳳鸞瞪著眼睛,無奈的點點頭,豎起大拇指。
“念鈺哥哥,真的……好棒。”
薛念鈺被她誇讚,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道“不過阿鸞,你放心,若是你要跟我比試,我一定……會讓你的。”
鳳鸞笑道“我幹嘛要跟你比試?”
這倒也是,不過仔細一想,他好像也根本不是鳳鸞的對手。
他笑笑,道“不比不比,我開玩笑的,阿鸞若是打我,我便忍著,決不動手。”
鳳鸞低笑,道“你若是拿對我一半的心思去對別人,怕是也不至於孤身一人。”
薛念鈺搖頭,道“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鳳鸞瞧著時辰差不多了,便帶著薛念鈺往比武場趕去。
到了葉青青事先說過的比武場地,已經是人來人往了。
果然是助興節目,看來不少人都在準備呢。
打眼兒望去,全是一個個麵具人。
鳳鸞四下張望了一番,找見一身紅衣。
這顏色的衣裳並不常見,再加上自從鳳鸞受傷之後,自己也沒穿那鮮紅的衣裳。
故而整個場地上,隻有那一個紅衣,很是紮眼。
鳳鸞拉著薛念鈺循著那紅衣上前,那人也注意到了他們兩人。
那紅衣女子正是葉青青。
“都辦妥了,你大可放心。”
她忽的說出這麽一句話。
薛念鈺不清楚她在說什麽,可鳳鸞卻清楚極了,她點點頭。
思索片刻,又有些擔憂道“我們這麽做,他會不會受到牽連?”
葉青青垂下眸子,平淡道“等取到她的血,我們就離開這裏,我會帶他走的,不管……他願不願意。”
鳳鸞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葉青青抬起頭來,看著她微微一笑,道“不必擔心我,萬事小心。”
鳳鸞點點頭。
“她……一會兒會喊我,我不能跟你們待在一處,先過去了。”
“好,你也要小心。”
鳳鸞和薛念鈺目送葉青青離去。
薛念鈺低聲道“她好像看起來很難過的樣子。”
鳳鸞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大抵是沒有談攏吧,青青她看上去很堅強,其實很脆弱。”
他靜靜地看著她,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鳳鸞好像突然跟葉青青很親密,這叫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雖然說不上有多高興,但卻不覺得失落。
很快,在巨大的煙花中,比試開始了。
這場比試采取混戰模式,大抵是誰覺得自己身手不錯便會上台比試。
等到台上剩下最後一人時,按照國主的命令,葉青青便會出手。
自然若是有人自詡能贏得過葉青青,那便可以等到葉青青出場,在上去迎戰,鳳鸞便是這麽打算的。
故而,一開始,鳳鸞隻是在場下看戲,時不時還要跟薛念鈺討論一番,場上的比試者,哪一個比較厲害,哪一個比較弱勢。
比試大概進行了一個時辰左右,終於接進了尾聲。
葉青青衝著她點了點頭,她便上場了。
果然,那台上的勝出者並非葉青青的對手,三招之內便被葉青青打倒在地。
鳳鸞摸著鼻子,心中嘀咕難怪這整個夢餘國都沒人跟國主交過手。
她循著葉青青出來的方向,看向那被風吹起來的簾子,也瞧不清裏頭到底是什麽人。
不過即便是沒有那簾子,恐怕也無法看到那國主的真容,畢竟大家都帶著花朵麵具。
葉青青解決的那場上之人,便道“還有誰要上台比試?”
鳳鸞揮手散去她和薛念鈺手上纏著的紅線,騰身而起,化出紈絝便加入了戰鬥。
葉青青失去了鞭子之後,又換了一條新的,可這條鞭子擺明了沒有之前那條趁手。
就在這種兩人交戰之際,鳳鸞竟還在分心的想著,若是以後得了好的鞭子,一定要送給青青。
至少不能被業火焚燒了的。
鳳鸞不想傷了葉青青,那人也明顯刻意放水,眼看自己的劍要擦著葉青青的手臂過去,鳳鸞連忙轉過劍身,隻用劍柄將她擊倒。
葉青青皺了皺眉,這和事先說好的不一樣。
為了不叫國主起疑,葉青青也勸說了鳳鸞好幾次,要她一定要刺傷她,否則若是在與國主之戰中故意刺傷國主,便會顯得刻意。
可到了關鍵時候,鳳鸞還是心軟了,她不願意看到葉青青手上,便是小小的擦傷她也不想。
葉青青看了她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
鳳鸞回神,連忙羞辱道“就憑你還不配做我的對手。”
葉青青無奈的捂著胸口返回帳子裏,隨即鳳鸞便隔著那帳子聽到一聲清脆的響聲。
即便是沒有親眼瞧見,單是從那清脆的響聲,鳳鸞便能判斷出那國主打了葉青青一巴掌。
鳳鸞握緊了手裏的劍,心中想殺了國主的心思都有了。
隻見那帳子中一陣沉默,不一會兒,一個白衣女子便走了出來。
那人戴了一張百花麵具。
國主畢竟是國主,就是連麵具也要與旁人的不同。
一般麵具都是一朵花做成的,偏偏她的是好幾種漂亮的花做的,很是精致妖豔。
那女子手中握著一把劍走了出來,笑道“這還是本國主第一次參加這場比試,真沒想到,原來我們夢餘國竟還有比我家青青還要厲害的人,今日倒是要領教一番了。”
說著,她便提劍上來,鳳鸞也不跟她客氣,即便今日不死為了取血,為了葉青青她也要好好教訓這個國主一番。
兩人刀光劍影之際,鳳鸞不由得感慨,這老女人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修為竟比葉青青還要高些。
鳳鸞看準時機便一劍割傷了那女子的脖子,隨即便由不少鮮血淌了下來。
那血落在紈絝劍上,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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