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章 沈小古板
話音剛落,沈若喬便緊張道“她生了病?生的什麽病,要不要緊?”
那守衛搖搖頭,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這些神女殿下可沒說過。
那守衛思索片刻,道“神女殿下生了什麽病,我們也不知,但應該是臥床不起,才派人來傳罷。”
沈若喬眸子微暗,她……生病了,可自己卻連進去瞧一瞧她都不行麽?
他有些失落的離開了。
此時鳳鸞正躲在天宮的石柱子後麵偷看這邊的情況,方才瞧見沈若喬那緊張地模樣,她可高興壞了。
可這會兒她又後悔了,沈若喬走了,那今日便沒人陪她了。
以前,沒遇見沈若喬的時候,鳳鸞也沒覺得沒人陪有什麽的,但此刻她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些什麽。
鳳鸞歎了口氣,覺得自己真是自討苦吃,但是沒法子,她才騙了沈若喬,現在也不能去找他,否則便是承認自己說謊騙他。
到時候說不定沈若喬還要生氣的。
鳳鸞好不容易忍耐了一日,終於到了第二天,她起了個大早,便在屋裏等著沈若喬。
可……那人竟真的不來了?
鳳鸞一直從天亮等到天黑,那人依舊沒有來。
她是不是玩過了?沈若喬生氣了,他以後都不會再來了。
這是鳳鸞腦袋裏冒出的第一個念頭。
怎麽辦?怎麽辦?
鳳鸞真是後悔聽了孟真的話,要是沈若喬一輩子都不理她,不找她,不見她了怎麽辦?
看來沈若喬之前對她的好,都是她軟磨硬泡得來的。
那些都並非是他的本意,鳳鸞難受極了。
可正因心裏生出了這個念頭,鳳鸞便無法放下顏麵去求他了。
即便是求了,那也隻能說明,沈若喬隻是可憐她罷了。
可這樣什麽也不做,鳳鸞更是心裏難受。
傍晚時分,阿奇來了。
這兩天是黃金聖果的成熟期,他知曉鳳鸞最是喜歡那果子,便跑去給她采了好些回來。
原以為鳳鸞會高興的,可沒想到他一進屋,那人便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阿奇道“你怎麽這個表情,又是誰惹了你?”
鳳鸞難受的不想說話,隻是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阿奇見采來的黃金聖果反到鳳鸞麵前,道“別不高興了,吃點果子,你不是最喜歡這個了麽?”
鳳鸞低頭看了一眼那黃金聖果,卻半分想吃的念頭都沒有。
她現在不想吃聖果,隻想沈若喬來陪她。
鳳鸞站起身來,踱到床邊,一頭便栽倒下去,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聲重重的歎息聲。
阿奇還是頭一回瞧見鳳鸞連黃金聖果都不想吃了,難不成真的發生了什麽大事不成?
阿奇坐到床邊,輕輕推了兩下鳳鸞的手臂,道“你到底怎麽了?”
鳳鸞歎氣道“沈若喬不要我了。”
???
阿奇滿腦袋都是問號。
什麽叫沈若喬不要她了?人家不是原本也沒要過她麽?這幾日到底發生什麽了?
鳳鸞見他一臉疑惑的樣子,便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一一的說給阿奇聽了。
阿奇有些驚訝道“什麽?你竟然親人家了?還……還被那混蛋親了麽?”
鳳鸞低頭摸了摸鼻子,道“他分明親了我,還這樣經不住考驗,我將他拒之門外,他便再也不來了麽?真真是氣死我了。”
阿奇憤憤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了,那個沈若喬不是什麽好人,叫你小心些的,你看你,非要跟他在一塊。”
鳳鸞嚷嚷道“我喜歡他嘛。”
阿奇瞪她一眼,不屑道“什麽喜歡他,我還不了解你?你分明就是瞧上了那人那張漂亮的臉,還說什麽喜歡,若是我將他的臉毀了,我就不信你還喜歡他。”
這話堵得鳳鸞啞口無言,她好像確實是喜歡沈若喬的臉,畢竟是那麽漂亮動人的臉,任誰都會忍不住想多看兩眼的吧?
見她不說話,阿奇便歎了口氣道“是不是自己也意識到了?夫人不是說過麽,越漂亮的男人越危險,你怎麽就是聽不進去?”
鳳鸞不想聽他說沈若喬的壞話,便氣鼓鼓的轉過身去,背對著阿奇。
阿奇無奈的搖搖頭,便給她蓋上被子,起身道“果子就放在桌子上了,你若是餓了便起來吃一些,我先出去了。”
沒聽到那人回答,阿奇隻好無奈的離開。
待到阿奇走了有一會兒了,鳳鸞這才微微起身,縮在床角裏,雙臂環抱著雙膝。
阿奇說的好像確實有些道理,可是自己偏偏就是想著那人,念著那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鳳鸞心裏難受極了,從小到大她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憑什麽隻有她一個人熱情如火?憑什麽那人便能心如止水?
鳳鸞這一夜都沒睡好,之後的幾日,沈若喬也沒來。
鳳鸞有幾回真的想去水香榭質問他,好在有阿奇攔著,稍稍冷靜下來的時候,鳳鸞也覺得自己不能衝動,那樣隻會叫沈若喬更加討厭她。
思來想去,鳳鸞最終還是決定像以前一樣,每日跟阿奇捉魚玩水。
可到底是回不去從前了,以前鳳鸞熱衷的那些有趣的事兒,現在都沒有心思去幹了。
即便是玩了,做了,也覺得沒趣兒了。
阿奇見她這樣難受,便擔心道“阿鸞,你沒事吧,要是你真的那麽想見沈若喬,我這就去水香榭將人綁過來,你稍稍振作一些好不好?”
鳳鸞搖搖頭,低聲道“算了,既然人家對我沒那個意思,還是不要去打攪的好,說不定這時候他正跟旁的姑娘親親抱抱呢。”
這可真是一點兒都不想鳳鸞會說出來的話。
阿奇愣了愣,道“我聽凡人常說,一醉解千愁,要不我去弄些酒來,你醉一醉便將此事忘掉,好不好?”
天宮裏也是有酒的,但一般都是些花釀,即便是喝多了也不會醉人的。
可阿奇聽說凡間的酒水,喝了會醉的,醉了便能將不高興的事情統統忘掉。
鳳鸞沒有說話,又開始發呆了。
阿奇覺得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姑且試一試吧。
傍晚時分,阿奇便提著兩壇凡間最好的酒水回來,一進屋,那人果然還是躺著一動不動。
阿奇將手裏的酒壇放在桌子上,道“阿鸞,別躺著了,我買了酒回來,你喝一些便能將沈若喬忘了。”
聽了這話,鳳鸞的一雙桃花眼才微微有了些亮光,道“真的麽?能忘掉他?”
其實阿奇也沒喝過凡間的酒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這麽靈,但如今死馬當作活馬醫,試一試肯定沒有壞處的。
阿奇點點頭,道“會的,一定會的,快起來。”
鳳鸞掙紮著坐起身子,阿奇便給她倒了一杯遞到她麵前。
她喝了一小口,便被辣的流出了眼淚,道“這是什麽東西?好難喝啊,酒不是香香甜甜的麽,怎麽這個這樣難喝?”
阿奇低頭聞了聞,果然很是嗆人。
他隻好道“阿鸞你忍一忍,再喝一些,喝了便能忘掉沈若喬了。”
鳳鸞低頭看著那杯難喝的東西,一皺眉一咬牙便全部喝了下去。
阿奇連忙又給她倒了一杯,鳳鸞再次喝下。
這一來二去的,鳳鸞真的開始覺得暈暈乎乎的,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了。
她好像真的沒有那麽難受了。
這酒真是好東西啊。
鳳鸞笑著一把搶過阿奇手裏的酒壇,仰頭便往嘴裏灌。
很快,那一壇酒便被鳳鸞喝光了。
阿奇有些驚訝,道“阿鸞,你沒事吧,現在還難受不難受了?”
鳳鸞咧開嘴笑道“難受?我為什麽要難受?我現在……嗝……我現在高興的很。”
阿奇見她說不難受了,心裏便有些欣慰,道“你不難受便好了,真沒想到這酒竟然這樣有效。行了,你好好睡覺吧,我先回去了。”
說罷,阿奇便給她蓋好被子,出去了。
鳳鸞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醒來便喊“若喬哥哥,若喬哥哥……”
喊著喊著便哭了起來。
哭了好一會兒,便自己又坐了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找到她的若喬哥哥。
鳳鸞喃喃道“若喬哥哥在水香榭,對了,水香榭,哈哈。”
她傻笑了幾聲,便一個瞬移進了水香榭的大門。
鳳鸞腳下發飄,整個人都搖搖晃晃的,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會倒下一般。
她憑著記憶找到了沈若喬的房間,伸手推了推房門,那門是緊鎖的。
鳳鸞微微皺了皺眉,胡言亂語道“這等小小法術,還想困得住我?”
說罷,便閃身進了屋子,窗外的月光照耀下,鳳鸞看到離她不遠的床榻上躺著一個人。
鳳鸞便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身子一個不穩便壓在沈若喬身上。
沈若喬被她壓醒了,一陣撲麵而來的酒氣,叫他眉頭一緊,正要發火便瞧見了鳳鸞那張明豔的臉。
他有些驚訝,她怎麽半夜溜進他的屋子呢?
沈若喬低聲道“阿鸞……阿鸞,你身子好些了麽?生病的人,怎麽能喝酒呢?”
懷裏那人不滿的抬頭看他,道“喝了又如何?你……你都不要我了,還管我做什麽?”
沈若喬無奈道“我何時說過不要你了?”
那人氣鼓鼓道“你自然不用……嗝……不用說,你說過要每日都去瞧我的,可你……你言而無信。”
沈若喬有些無奈的扶著那人,語氣十分柔和,道“我哪有言而無信,聽說你病了,我還特地去了一趟蓬萊仙島,給你采了靈芝來的,今日才趕回來,打算明日給你送過去呢。”
鳳鸞聽了眼睛有些紅潤,道“真的麽?”
沈若喬道“自然是真的,我怎麽……怎麽舍得不要你?”
他這話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低,漸漸地便有些聽不清了。
鳳鸞疑惑道“什麽?”
沈若喬微微搖頭,麵上又有些紅了。
他可從未說過這種話,頭一回難免有些不好意思。
懷裏那人卻有些躁動不安,纏著他非要他再說一次。
沈若喬無奈道“我……我說,我不會不要你的。”
聽了這話,鳳鸞才咧開嘴笑了起來,雙手環上沈若喬的脖子,道“若喬哥哥,以後不要這樣了,我很難過的。”
沈若喬微微勾起唇角,點點頭。
鳳鸞靠在他心口,低聲道“我好困。”
沈若喬連忙打橫將人抱起來,放到床榻上去,給她蓋好被子,坐在床邊,道“今日太晚了,你便在這兒留宿吧,我……我去別的屋子睡。”
鳳鸞拉住他的手,道“別走,我……我……”
半晌,鳳鸞也沒我出個什麽來,反而被自己急哭了。
沈若喬耐心地給她擦著眼淚,道“這又是怎麽了?”
鳳鸞低聲道“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沈若喬有些疑惑,這人醉了酒怎麽說話胡言亂語的?
方才不是還在說不叫他走,這會兒怎麽又問他怎麽辦了?
她不想他走,他不走便是了,何須怎麽辦?
鳳鸞呶著嘴,皺著眉,道“都怨你,都怨你,怎麽辦,怎麽辦?”
她說著便越哭越大聲,沈若喬很擔心她再這麽哭鬧下去,會把整個沈家的人都吵醒了。
可這會兒,沈若喬也不敢凶她,跟她說重話,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別哭了,別哭了,到底怎麽了,你說出來,我改便是了。”
鳳鸞坐起身子,一把抱住他,道“我要忘記你了。”
沈若喬愣了愣,道“這是什麽意思?”
鳳鸞一五一十的說出來,“阿奇說,凡間的酒喝了便能忘掉不高興的事情,我方才正想忘了你,如今喝了酒,我很快就會忘記你了,怎麽辦?”
“……”
沈若喬方才還提著的一顆心,也算是落下來了。
他淺笑著輕輕摸著那人的長發,道“哪有這麽靈的?那些都是騙你的,你喝了酒也不會忘記我的,別怕。”
鳳鸞眼睛微微泛起光亮,一把將人拖到榻上,雙手雙腳便纏了上來,道“那你今晚就在這裏陪我,哪裏都不準去。”
這……沈若喬是個家教極好的小公子,雖然平日裏是有些囂張跋扈,但可也從未做過什麽逾距的事情。
眼下兩人沒名沒分的,躺在一處,沈若喬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