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江山不如卿
半個時辰後在慕容清池回到琉璃宮之時，出去尋找慕容紅楓的阿雨也回來了。
“王爺，阿雨到處找過了，沒找到恭王殿下！”阿雨說。
聽說慕容紅楓不在慕容瑤可算鬆了口氣，她咧嘴嘿嘿一笑從皇後身後冒出頭來，說：“四哥！我要阿雨送我回去！”
慕容清池衝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而再看向阿雨。
“你送她回去吧，六弟大概是已經出宮了。”他說。
慕容瑤遂開開心心地跟著阿雨走了。
他們走之後慕容清池衝皇後拱手行了個禮，恭敬說：“母後，兒臣與瀟兒也先告退。”
“好，都去吧。”皇後倦意上來，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慕容清池便牽起蕭瀟兒的手拉著她離開了琉璃宮。
此刻離日落還早，玄王府的馬車已經率先駛出了宮門。蕭瀟兒坐在車裏不禁心生了一絲疑惑，於是就問：“清池，我們這麽早就回去嗎？”
慕容清池攬著她的肩微微笑了笑答：“讓瀟兒受了驚嚇，我們還是回府吧。”
她怔了怔，然後聽話地說了句：“好。”
她臉上依然滿是憂愁，他當然全看在了眼裏。
“瀟兒，”他突然用充滿歉意地口吻對她說，“這樣的事情今後不會再發生了，你不用再擔心瑤瑤，也不用再為了瑤瑤或是和親的事情顧忌喬鬱。”
他的話似乎暗示了什麽，她驚異地仰頭看向他。
“清池，你……”
他已經知道了喬鬱對她做的事？
見她神色開始慌亂，他擁她進懷溫柔地撫了撫她的背。
“對不起瀟兒，”他自責地說，“是我一開始為了救瑤瑤利用了你，才讓你成為他的假王妃跳進了他的火坑，是我太自私，是我太壞，對不起……”
他果然什麽都知道了……
她呆呆地愣在他懷裏，半晌後眼眶一熱，眼淚滾滾湧出。
“清池，嗚……”她直接哭出聲。
他憐惜地抱著她讓她盡情哭了一會兒，待感覺她哭得差不多他就抬起她的頭俯身去吻她。
她起先還有些猶豫，但當他的吻越來越炙熱的時候，她也就再也沒有任何退縮大膽地開始回應他的吻。
就這樣一路吻到了玄王府門口。
回到玄清殿後他的熱情仍然沒有消減，他抱她回房與她繼續纏綿。她支吾喘息聲不斷，害羞又積極地配合他。
最後她是在周身都疲軟的情況下睡著的。
屋外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經暗沉，燭燈點起，圓月從雲裏鑽了出來。
慕容清池打開房門，走出屋沒兩步阿雨就過來了。
“王爺，恭王殿下到現在還沒回府，阿雨找不到他的下落！”阿雨抱拳說。
慕容清池微微蹙眉想了想，爾後吩咐道：“再多派些人去找，在他回來之前由你貼身保護瑤瑤。”
說完他徑自往殿外走。
阿雨略作遲疑後還是跟了上去。
“王爺，您這是要去哪兒？”
“……大使館。”
“那阿雨陪您去，護送您回來之後再去恭王府保護公主！”
元宵夜的街頭男男女女成雙成對，人來人往比白天要熱鬧好幾倍。但城中依然少不了還有幾處安寧的地方，譬如大使館南芝閣。
喬鬱對眼前這位突然夜晚來訪的不速之客似乎毫不意外，他朝對方做了個“請”的手勢，語氣乍聽溫和道：“玄王請坐。”
慕容清池收攏玉扇，嘴角勾了勾後也不客氣，直接走到廳中席前坐了下來。
二人相對而坐。
“不知玄王深夜來訪有何要事？”喬鬱不急不慢問。
慕容清池似笑非笑不作答，而是從袖中取出了一卷錦黃色緞子的卷軸放到桌上，再輕輕移到了對方麵前。
喬鬱低眸掃了一眼卷軸，淡然地拿了起來將之展開。
在看清楚這卷軸究竟是何物之後，他不動聲色又將之收了起來，問：“閣下這是何意？”
慕容清池輕嗬一笑後答：“本國南疆最為富庶的一座城，本王願拱手送予貴國，送予閣下。”
喬鬱心下已猜到了對方的真正來意，於是不動聲色接著問：“條件？”
慕容清池自然也知道對方是明知故問。
“關於和親一事，閣下今後不得再提，”他頓了頓，直視對方接著說，“不管是真的明月公主還是假的替身公主，此二人閣下也不可再意圖索回。”
一聽對方的目的果然如自己所想，喬鬱不表態而是淡淡笑出聲。
“城池換女人？閣下會不會太過兒戲？”他似是好笑般詰問。
“本王已深思熟慮。”慕容清池起身離席，往前踱了兩步後背朝對方說，“閣下須知，瀟兒如今已是本王的妻，這座城池你現在是收下也好不收下也好，本王今後都不會再讓閣下碰吾妻一毫一發！”
喬鬱眸中飛速閃過一絲冷怒。
“嗬……”他即刻又恢複溫和笑意，說，“江山與美人，閣下既選了美人，本王自然就選江山。”
他將卷軸重新卷好，再持卷軸起身衝對方微微拱了拱手，語氣乍聽客氣道：“多謝玄王厚贈。”
慕容清池轉回身也乍看客氣地略拱手，說了句：“逍遙王客氣。”
說完他不再逗留，簡單告了個辭後就離開了南芝閣。
夜更深，當蕭瀟兒因為饑餓感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慕容清池尚未回來。
“清池？”她捂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喚了幾聲發現沒回應，於是就穿好衣服下床，推開門朝前殿走了過去。
她剛走到殿內，慕容清池就迎麵跨進了門檻。
“清池！”她開心一笑馬上朝他跑了過去。
“瀟兒，睡得好嗎？”他寵溺地抱住她摸摸她的頭。
“嗯！”她好奇問，“清池，你剛才是出去了嗎？去了哪兒？”
他笑了笑。“沒去哪兒。”答完他說，“是不是餓了？我命人傳膳上來。”
二人手牽手前往膳廳。
元宵之日就這樣過去之後，到了第二天，四國盟會接著召開。時至今日盟約內容已經商談好了一大半，進程比預期的要順利很多。
連著兩日下來再碰麵的時候喬鬱並沒有再提起過慕容瑤，蕭瀟兒原本不安的心漸漸地也就安定了下來。
清池到底是許了他什麽條件，才讓他終於肯放手的呢？
她沒有忘記那日在馬車裏，慕容清池向她承諾過從今往後她再也不用擔心和親的事。
可別是太大的代價才好……她雙手托腮深深地歎了口氣。
會談中的另外幾人被這一聲歎息歎得起了疑問。
宗雲鶴放下手中的文書看向她問：“郡主，可是對宗某人剛才的話有何不認同之處？”
她立即回神。
……怎麽忘了還沒散會呢！
“沒、沒有啊！”她尷尬地摸摸後腦勺嗬嗬笑道，“您繼續講您的，我就是歎個氣而已沒別的意思！”
對方點點頭，接著與眾人商討盟約條例。
蕭瀟兒垂下頭吐了吐舌頭。
與太子一起坐在正上方位置的慕容清池老早就注意到了她在走神，現在她這一副心虛的模樣更是逗得他忍俊不禁。
大概料到了自己會被某王爺嘲笑，蕭瀟兒“倏”地扭頭朝對方看過去，果然看見了他正在偷笑。
哼，討厭。她故意朝他噘了一下嘴，佯裝不高興。
他朝她眨眨眼，收攏扇子在唇上點了一下。
這分明就是飛吻嘛！領會他意思的某女子臉唰地一紅，趕緊把腦袋重新垂下，小心髒甜蜜得噗通噗通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