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不速之客
顧鸞清七點鍾就回到了家,她昨晚一晚上都沒睡,在向朝爵睡著時,她也沒舍得睡著,趴在床邊看他。
他的睡顏看上去還是那麽平靜,像小孩子,讓人感到很安心。
以後又有很長時間看不到他的睡顏了,說不定以後都沒辦法看到了……
顧鸞清一想到這裏,就忍不住要掉眼淚,但她連流淚都小心翼翼,怕他聽到了會醒過來,會責罵她。
離開前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雖然會留下痕跡,但她也還是做了,反正向朝爵不喜歡她,也能催眠成那是另外一個女人做的。
她再也不會對他抱有不該有的期待。
再也不會。
回去時,於疏寒也不在家,顧鸞清因此鬆了一口氣,她還在擔心萬一被盤問她昨晚在向朝爵家呆了一晚上是做什麽了,她該怎麽回答,現在看來問題迎刃而解了。
為了不露餡,顧鸞清立即換了身衣服,又做了早餐,等她把香氣撲鼻的早餐端上桌時,於疏寒也回來了。
“快他媽累死我了,鍾景墨也跟著太能喝了。”於疏寒一進門就在哀嚎,她那樣子明顯就是宿醉後才有的頹靡狀態。
顧鸞清心想怎麽現在的人都這麽愛喝酒,喝酒真的能一解千愁嗎?
她從未嚐試過完全放開自己醉得不省人事的感覺,她隻知道喝了酒以後天旋地轉的感覺有多難受,她必須保持大腦清醒。
怕於疏寒摔倒,顧鸞清趕緊上前扶住她,一邊故作鎮定地問她,“你昨晚跑去跟鍾景墨喝酒了?”
“對啊……”於疏寒說完打了個嗝,滿滿都是酒臭味。
說是跟鍾景墨喝酒,其實也就是她一個人在喝,鍾景墨已經喝了很多,酒才醒了一會兒,就要被迫接受她在醉酒後的牢騷,聽了一整晚。
於疏寒也不記得自己為什麽會喝酒,反正她昨晚吐槽吐的很開心。
“就是委屈你要獨守空閨一晚上,大爺現在就來寵幸你了。”於疏寒明顯就是還沒徹底清醒過來,邊說邊對顧鸞清露出猥瑣的笑容,她伸手摸上顧鸞清身前那兩團渾圓。
顧鸞清一邊為自己成功躲過於疏寒的盤問而鬆了一口氣,一邊又忍不住為她感到汗顏,“你真的是……”
二話不說把於疏寒的手扒拉下來,顧鸞清把她扶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然後歎了口氣,嘀嘀咕咕,“這兩天是怎麽了,我怎麽盡是在照顧醉鬼……”
“除了我還有別人?”於疏寒立即警覺起來,她的八卦魂實在太強大了。
顧鸞清搖頭,“沒有的事,你剛剛聽錯了,我現在去給你做醒酒湯,你先去洗個澡,然後吃早餐。”
“可是我頭疼。”
“那就好好躺著。”
“可是我要鸞清的抱抱才會好。”於疏寒跟顧鸞清撒嬌,這倒是她平時的畫風。
顧鸞清對她卻很苛刻,直接扒開了她的手,一臉平靜地拒絕她的請求,“現在不行,晚點你要怎麽抱都行。”
於疏寒這才乖乖躺下來,目光落在顧鸞清的背影上,她總覺得顧鸞清哪裏變了。
不過到底是哪裏呢……
顧鸞清煮好了醒酒湯,鍾景墨就來了,他的臉色很不好,可以說顧鸞清從來沒看到有人喝酒能喝到像他臉色那麽鐵青。
她被嚇了一跳,忍不住調侃他,“你這是從墳裏爬出來了嗎?為什麽臉色那麽差,簡直跟蠟像差不多了……”
顧鸞清是真的給嚇了一跳。
鍾景墨憤憤不平,指著橫屍在客廳沙發上的於疏寒,“還不是這丫頭給害的,我本來就喝了夠多酒了,還是被她拉著喝了一晚上,再這樣下去我遲早會猝死。”
該死,他總覺得現在還沒酒醒。
顧鸞清有些無奈,她幹笑,趕緊把憤憤然來討個說法的貴賓給請進去,“剛好我煮了醒酒湯,你們兩個人都能喝。”
“為什麽要給他喝啊,他沒這個資格享受!”於疏寒還在不滿地咕噥,然後給顧鸞清訓斥了,“你不能這麽說,鍾景墨先生可是貴客。”
“還貴客呢,有特地跑來我這裏喝醒酒湯的貴客嗎?”於疏寒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就因為半個小時前她發信息跟鍾景墨炫耀她有顧鸞清伺候著,還有醒酒湯可以喝,而他這個獨居老人什麽都沒有,鍾景墨居然馬上跑過來喝醒酒湯。
這個混蛋,顧鸞清是她的,醒酒湯也是她的!
鍾景墨在單人沙發坐下來,他的臉色雖然難看,但神情卻是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
“還不都是因為你挑釁我,不然我也不會特地跑過來,現在司機還在樓下等著。”
於疏寒冷哼一聲,“關我什麽事,我現在頭疼得很,才沒有心情跟你吵架,你最好別來煩我,否則別怪我無情。”
“怎麽個無情法,你倒是讓我見識見識。”鍾景墨也是腦袋秀逗了,才敢公然挑釁於疏寒,他很快就會知道竟然敢對她大呼小叫的代價。
顧鸞清端著托盤出來,托盤上放置著兩碗醒酒湯,她還沒開口,眼前的畫麵就讓她愣在原地——於疏寒將鍾景墨壓在身下,解了他的領帶,一副要強搶民女的樣子。
“你們……”
她現在是不是該回避一下?
顧鸞清完全誤會了,其實於疏寒隻是想教訓一下鍾景墨罷了,她要對他動用的還是武力。
但不管怎麽說,他們那種姿勢會被誤會也是正常的。
好說歹說才達成和解,鍾景墨跟於疏寒一坐下來喝湯,顧鸞清就直截了當地問他們,“兩位是在交往嗎?”
“噗!”
“噗!”
於疏寒跟鍾景墨不約而同地噴了,他們動作的同步率看得顧鸞清更加篤定他們倆之間一定早就暗度陳倉,隻是礙於麵子沒有跟她坦白。
“你們在一起真是太好了,不要因為我而覺得不好意思,我也非常支持你們在一塊。”顧鸞清笑著抓住他們的手疊起來,儼然一個做媒成功的慈祥的老奶奶。
她笑得那麽溫柔,害得鍾景墨跟於疏寒一時之間也有些猶豫。
如果能讓她開心一點,那他們不如將錯就錯?
頗有默契地對望一眼,鍾景墨跟於疏寒果然都想到一塊去了,一想到要跟他當情侶,於疏寒果然還是不能接受。
她抽開手,搖頭如撥浪鼓,“不是這樣的,我們倆隻是關係比較好的上司跟下屬,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你不要誤會。”
鍾景墨斜了她一眼,“關係比較好,你確定?”話音剛落就給她狠狠掐了一下,他一時沒忍住,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說好的關係好,就是這麽虐待他的嗎?!
盡管於疏寒解釋了一大堆,顧鸞清也勉強接受了她的說法,但在顧鸞清心裏,他們倆也離在一起不遠了。
不談戀愛,談正事。顧鸞清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喝,她吹了吹熱氣,不緊不慢地說道,“明天的祭拜,就拜托疏寒你了。”
“沒問題。”於疏寒當然是毫不猶豫地接下了這個任務。
鍾景墨在旁邊搭腔,“聽說你們想騎摩托車去?”
“對。”
“為什麽?我有小車可以送你們啊。”鍾景墨不明所以,他也怕以顧鸞清現在這身體,風吹一會兒就要病倒了。
顧鸞清卻堅持,她側臉垂眸,神情平靜,“我隻是想找回以前的感覺,不受任何束縛,也不會被影響。”
又抬頭望著鍾景墨,顧鸞清認真地問他,“是我太任性了嗎?”
鍾景墨還沒搖頭呢,大腿就給狠狠掐了一下,他吃痛,不滿地扭頭看向於疏寒,發現她早就在瞪著他,似乎在提醒他不要說一些有的沒的。
他當然知道!
“不會,你這樣想挺好的,我也隻是擔心於疏寒的技術,會不會你剛上車就出事了——”鍾景墨話還沒有說完,就又給於疏寒掐了一下。
“嗷!”
……
向朝爵很晚才回家,倒不是因為工作太忙,而是他不想回去。
隻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他又迅速適應了必須要有顧鸞清的生活,沒有她在,他不知道如何麵對那個空蕩蕩的家。
不然,找個女人住進來?
向朝爵光是想就覺得毛骨悚然,更別說去付諸實踐。
說好要去找顧鸞清問昨晚的事,結果他打她電話也打不通。
她再也不想跟他取得聯係了嗎?
向朝爵難免會胡思亂想,但他也沒有能力跑去找顧鸞清。
糾結到最後,向朝爵還是回家了。
剛進門,他就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門口居然有一雙陌生女人的鞋,而且從門口開始就飄散著一股不一樣的香味,向朝爵記得這個味道,他的心裏頓時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宋雯?”在黑暗中,向朝爵喊出了宋雯的名字。
果不其然,在他開燈的同時,宋雯也從沙發上爬了起來,朝著他撲了過去。
“朝爵,你可算回來了,我終於等到你了。”宋雯摟住他,見他不說話,她又自顧自地說道,“我是不是嚇到你了?對不起,我沒有關燈會睡不著,所以就把燈關了,想邊睡邊等你。”
顧鸞清沒有開夜燈的話睡不著,向朝爵當即第一反應就想到了顧鸞清。
但眼下最大的問題明明不是這個。
向朝爵二話不說將宋雯拉開,他瞪著她,眼睛裏有怒火在燃燒。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宋雯眨巴眨巴眼睛,她反而更不能理解他的話,“不是你同意讓我住在這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