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蜜罐底部

  要不趁這個時候告訴他們宮外孕的事?


  顧鸞清一個人在廚房忙活的時候,一直在想這件事情,她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思緒,總是要想到向朝爵那激動的眼神,還有向鹿星驚喜的目光。


  他們一定很喜歡這個還未出生的孩子。


  可是,她能怎麽辦?

  有些事她也控製不了,要讓她親口告訴他們這麽殘酷的事實她又做不到。


  顧鸞清心一狠,聽天由命吧。


  為了補償讓父子倆等了那麽久,顧鸞清這一次總算恢複了平時的水平,擺盤上桌時向鹿星的眼睛都亮了,揮舞著兩條肉乎乎的小短腿,奶聲奶氣地說道,“好香啊。”


  “都是鹿星喜歡吃的哦。”顧鸞清笑著回答他。


  “你還真是會疼小鬼。”向朝爵醋勁大發,明麵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他把向鹿星抱起來,帶到洗手間去洗手。


  向鹿星掙紮,“我要媽媽抱我。”


  “媽媽很累,你想讓媽媽更累嗎?”真不愧是向朝爵,一句話就製服了向鹿星,小鬼頭默默地窩在他的懷裏,望著她的樣子楚楚可憐。


  顧鸞清哭笑不得,一邊更覺心情沉重。


  如果肚子裏的孩子能夠活下來的話,就能陪著他們一起開心一起胡鬧了。


  可惜已經成了不可能的事。


  她一個晃神,向朝爵跟向鹿星已經坐在桌前了,就等著她坐下來開飯。


  飄散整個餐廳以及客廳的香味,燈光下還能看到熱氣縈繞的上空,他們聊著天,吃著飯,就像普通的一家人那麽溫馨。


  趁著這種氣氛,顧鸞清打算坦白一切,咽下一口飯,她深呼吸一口氣,“其實我——”


  “明天開始我午飯不能在家裏吃了,你跟鹿星不用等我。”向朝爵搶了話,他眼角的餘光瞥向向鹿星,發現小鬼頭露出了欣喜的神情,立馬用言語暗示,“偶爾我還是會回來的,不要太得意了。”


  老爸跟兒子爭風吃醋,這都什麽事兒。


  顧鸞清點頭,又問他,“我不是也要去上班嗎?幫你把飯帶過去如何?”


  盡管他們沒有公開承認他們的關係,但是經曆這麽多事,想必公司上下一定都傳開了。如果他實在介意的話,那她就交給秘書長,讓秘書長轉交給他。


  她替他做好了打算,卻沒想到向朝爵跟她根本不在同一條戰線上。


  他直截了當地告訴她,“你不需要再去上班了,我會讓人力資源部幫你把職位給停了。”


  顧鸞清皺眉,她想不通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做錯什麽了嗎?”


  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於嚴肅讓她受到了驚嚇,向朝爵連忙跟她解釋,“你誤會了,我是想說你既然都懷孕了,就不要東奔西跑了,我怕你太累。”


  “我不怕累。”顧鸞清斬釘截鐵地回應。


  她的事業好不容易才起步,怎麽能因為懷孕而止步?再說了等向德豐痊愈了,向鹿星又要被接走,那她一個人在家裏該有多孤單?


  再說了,腹中胎兒也陪不了她多久。


  顧鸞清下定決心時眼神往往堅定而不可撼動,向朝爵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在她提出反駁後就迅速順從了她的意見。


  “算了,隨你吧。”


  顧鸞清反倒有些驚訝,“你不反對?”


  “反對也沒有用啊,誰讓我娶了一個事業心重又愛逞強的太太呢。”向朝爵說著,勾起了嘴角,他輕笑時神情是那麽溫柔,讓人挪不開視線。


  顧鸞清又再一次有了遇到他真是太幸運了的想法。


  隻要他不嫌棄,她這輩子都不會鬆開他的手。


  向朝爵給她夾了塊熬得軟爛又帶點蹄筋的肉,突然想起她剛剛似乎要說什麽,硬是給他打斷了,便問,“你剛剛想說什麽來著?”


  顧鸞清自個兒都忘得一幹二淨,她從愣神中醒過來,又浮現茫然的神情,“沒,沒什麽大事,我一個人就能解決。”


  她果然還是沒有勇氣告訴他們真相。


  “如果是跟孩子有關的事,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向朝爵哪壺不開提哪壺,偏偏在這種時候狂戳顧鸞清的痛處。


  她的眼淚都要被逼出來了,硬是給她咽了回去。


  “孩子能有什麽事……”顧鸞清撒謊了,她的神情跟語氣都很心虛,她甚至希望向朝爵就此發現端倪,然後對她嚴刑逼供。


  可是他沒有,公務上的繁忙分走了他一大部分心,他沒有時間跟精力去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而向鹿星不過是個孩子,他即便發現了,怕也沒辦法理解成人世界裏複雜的感情。


  一桌三口子,看似和樂融融,實際上都是各懷鬼胎。


  ……


  飯後,向朝爵好不容易把向鹿星哄去睡了,他踏著輕快的步伐回房間,卻發現顧鸞清根本沒聽他的話去洗漱,而是坐在沙發上發呆。


  不過這也沒關係,反正他怎樣都喜歡。


  向朝爵舔了舔發幹的嘴唇,走過去將她從沙發上拉起來,“向太太,我們來履行今天的承諾。”


  顧鸞清剛還在想事情,突然被他這麽一咋唬,她整個人都懵了,眨巴眨巴眼睛,“什麽承諾?”


  向朝爵挑眉,“忘了?”


  簡單的音節夾雜著漸漸燃燒起來的憤怒火苗,顧鸞清嗅到了空氣中的火藥味,她頓時想起來在廚房裏他的約定,她也知道,向朝爵現在一定生氣了。


  腦海裏剛閃過這種想法,下一秒她就被向朝爵攔腰扛起來,朝著床邊走去。


  向朝爵抱著她的時候小心翼翼,無論何時他都是一個細心的男人,隻是現在這細心對顧鸞清而言也隻會變成繡花針刺入她的心口,讓她心痛不已。


  向朝爵果然對這個孩子賦予了厚望。


  那她該如何開口?

  她的思緒全不在眼前,連自己被扛到床上,三下五除二地扒光了都不知道,直到胸前一涼,並且有黏糊糊並且很軟的物體在她心口滑動,她才恍然醒過來,扒開貼在心口上的那顆腦袋,“老色鬼,你這是在做什麽?”


  說好了她懷孕了什麽都做不了,結果他還是忍不住,他這個大騙子。


  向朝爵冷笑一聲,他坐起身來,一邊解開襯衫的扣子,一邊回應她,“本來我也不想做得這麽過分,但是某人實在太過分了,在我跟她說話的時候沒有好好看著自己的丈夫反而還想事情想到出神,我決定好好懲罰她。”


  看來她剛剛三番四次地忽略他,已經徹底激怒了向朝爵這頭猛獸。


  不,現在他就是一頭禽獸。


  顧鸞清這下知道要慌了,她用手肘撐著上半身,拖著身體往後退了兩步,手肘抵著枕頭了,她知道她也無路可退了。


  “朝爵,你冷靜下來,我知道錯了……”顧鸞清跟他道歉,一邊還在找能從床上逃出去的空隙。


  她又不是沒有領教過向朝爵憤怒的樣子,那可真是要累死她。


  不過她現在都懷孕了,他不至於做得那麽狠吧……


  顧鸞清的僥幸心理在她看到向朝爵解下褲腰帶後,徹底崩塌了。


  “喂,向朝爵你該不會是要動真格吧?”


  “我懷孕了哦,前三個月都不能行房事這是常識你應該知道吧?”


  “向朝爵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用別的方式給你賠罪好不好?”


  顧鸞清一直在求饒,然而就是不見向朝爵有要停下來的樣子,他臉上的笑意倒是越來越深了,明擺著就是完全沉浸在捉弄她的快感中。


  眼看他就要壓上來,顧鸞清心如死灰,躺在床上兩手大張,已經徹底放棄了希望,她就差沒熱淚盈眶地臭罵一句,“你這個老流氓。”


  然而,向朝爵邪魅一笑,湊到她耳邊低語,“你好像想太多了,除了那種方式我還有別的辦法,不會讓你難受的,你放心好了。”


  咦?

  顧鸞清還處在半震驚半懵逼的狀態,某人已經是箭在弦上,根本不聽她說話。


  數個小時後,顧鸞清用血與淚的教訓親身經曆了向朝爵口中的“別的辦法”是如何付諸實踐,不得不說,他果然就是一個大騙子。


  事後,顧鸞清含淚瞪著吃飽喝足抱著她昏昏欲睡的某個禽獸,她咬牙切齒,“真是人不可貌相,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麽饑渴的人。


  她說不出口,還差點咬到舌頭。


  向朝爵支起腦袋注視著她,他撫摸她散下來的長發,笑得溫柔,“連我自己都覺得驚訝,我以前從來沒有這種饑餓的感覺。”


  果然還是得怪她。


  這句話要是讓她聽見了,她一定會暴跳如雷,又一邊羞紅了臉,向朝爵光是想想就覺得熱度又慢慢回到身上了,他掐斷思緒,定睛望著眼前佳人。


  顧鸞清瞪著他,卻毫無凶狠的感覺,說白了這根本就是在跟他撒嬌。


  向朝爵看得心動極了,又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怎麽會這麽可愛。”


  一句話,征服了宛如脫韁野馬的顧鸞清。


  顧鸞清小心翼翼地挪動身體,將自己往他的懷裏拱,她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上,“我聽你今天說的話,你接下來應該有一段時間要忙了。”


  “嗯,不隻是午餐,連晚餐我可能都沒辦法參與,這段時間你先忍受一下孤獨,我會盡快搞定。”向朝爵摸了摸她的腦袋,把人往懷裏攬,窩心窩裏了。


  顧鸞清光是想想就覺得這孤獨實在可怕,可她沒有別的選擇,她隻能抓著他的手,即使是在黑暗中,也要陪他穿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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