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無腦謀殺
在這種太平盛世,居然還有人想要謀劃恐怖襲擊,無疑就是在跟現代社會為敵,於是在爆炸案發生之後警方很快出動,開始在全市範圍內地毯式搜索犯人。
要抓到放置炸彈的犯人很容易,但是要抓到幕後主使恐怕就沒那麽簡單了。
犯人在爆炸案發生後的隔天淩晨被發現,對方當即認錯,並直言他隻是為了錢才受人指使做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委托他做這件事的人就是當時團隊的經理。
不過就算掌握了這樣的信息還不夠,那個經理身份來路不明,並且委托他的時候還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根本沒辦法認得出來她的長相,隻知道是個女性。
這樣一來,案件就變得棘手了。
顧鸞清作為當事人之一,在情緒穩定之後,很快收到了警方的傳喚。
向朝爵擔心顧鸞清會想起什麽不好的事情,因此要求全程陪同。
顧鸞清一坐下來,就將她遭遇的事情都全盤托出,她已經習慣了成為別人眼中釘的日子,所以情緒倒是很穩定。
“我想那個人想要針對的並不是全市市民,而單純是針對我,為了能將我置於死地,就算要讓很多人陪葬她也覺得無所謂。”顧鸞清將手撐在桌子上,向朝爵站在她身後,每當她麵露緊張的時候,他就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這樣她就能迅速冷靜下來。
“你認識這個人嗎?”
顧鸞清回想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我也嚐試仔細去看了,但是對方似乎連臉都易容了,我看到的就是一張假人臉。”
她絕對沒有認錯,那張跟矽膠一樣的臉就是整容過度的人都達不到那種程度,那就是一張假臉。
警察默默把她說的話都記下來,又問道,“那你能想一下她身上有沒有什麽特征是比較明顯的嗎?”
特征?
顧鸞清想到那個女人裹得嚴嚴實實,她就是有火眼金睛也看不出來。
然而,事情也並非她想的那麽棘手,她回想起來,她並不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她知道那個人身上最顯著的特征。
“我想起來了,那個人的右腿好像有點毛病,走起路來一拐一瘸,現在才過去兩天,她應該還沒有康複。”
顧鸞清這一個線索給了警方很大的幫助,她也算完成了自己的任務,由向朝爵攙扶著離開警局。
司機還沒有來,天在這時候又開始下起了雨,顧鸞清跟向朝爵隻好在警局外的屋簷下躲雨。
她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不免有些感慨,“看來雨季還沒有過去,我們隨時都會被人陷害啊。”
她還以為這陣子能夠輕鬆一下,沒想到還是不能放鬆警惕。
“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向朝爵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證。
顧鸞清笑,“是因為我現在懷孕了,你才給我特殊照顧嗎?”
“當然不是,隻是因為是你。”向朝爵一本正經地說著讓人臉紅的情話,但是自己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顧鸞清想起以前在班上經常有一個同學會說冷笑話,在讓所有同學都捧腹大笑之後,他自己卻麵無表情。
向朝爵以前一定就是那位同學。
她憋著笑,“是是是,那就拜托向先生了,誰讓我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呢。”
“……你是在自黑嗎?”
“不是哦。”顧鸞清偷偷給他一肘擊。
回去的路上,倆個人像有說不完的話一樣,還是喋喋不休。
“整個市這麽大,真的有可能抓到犯人嗎?”顧鸞清趴在窗口上,看著從身邊經過的車輛,她還在幻想有沒有可能凶手現在就在身邊。
不過,能開得起蘭博基尼的人也不像是會為了她這種無名小卒而拚命的人。
顧鸞清因此打消了這個愚蠢的念頭。
向朝爵怕她淋到雨,時不時伸手把她的腦袋挪回來一些。
他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如果警方遲遲找不到凶手,那他就隻好親自出馬,把那個幕後主使揪出來手刃了她。
正因如此,向朝爵說話的語氣可謂是胸有成竹,“你放心吧,不會讓她逃走的。”
“說不定她現在就從我們身邊經過呢。”顧鸞清無心嘀咕一聲,將腦袋收回來,並把車窗關上。
向朝爵用手捂她的臉頰,幫她捂熱了,顧鸞清不願意,故意要跟他作對似的,不停掙紮。
向朝爵改捂住為揉捏,一邊麵無表情地跟她講道理,“懷孕期間感冒了會很辛苦。”
“說得好像你懷過似的。”顧鸞清嘟嘟囔囔,對此不是很服氣。
向朝爵冷哼一聲,直接把人攬懷裏了。
也許是巧合,也許真的是命運的安排,如果顧鸞清再堅持一下,晚一點再關上,她可能就能跟想要一顆炸彈炸死她的凶手正麵對上了。
黑色的蘭博基尼裏,晏霜嬈坐在車後座,她麵無表情的時候就像是冷血動物,沒有一點個人感情。
若有,她也不會費盡心思也想著殺了自己的嫂子了。
晏霜嬈承認,是她指使別人在會場裏放了炸彈,為了得到這顆炸彈,她可是花了不少力氣,拖著這條還沒有痊愈的右腿去找人合作。
她本想遠遠看著顧鸞清出現在意外事故的新聞裏就好了,但是僅僅是那樣還不能讓她解氣,所以她特意偽裝成工作團隊的領導,跟在顧鸞清身邊。
最恨的人就近在眼前,晏霜嬈恨不能將她給就地正法了,但是理智還是戰勝了自己。
與其說是理智,其實她就是想看顧鸞清變得更加悲慘,所以才想著把好的留到最後再來享受。
但是沒想到,顧鸞清這個女人居然這麽頑強,硬是不願意屈服於她的安排,才因此躲過了致命的一擊。
真是掃興。
晏霜嬈閉上眼睛,將心裏的怒火壓下來。
她現在沒時間考慮顧鸞清的事情了,因為她已經自身難保。
現在全城都在搜索爆炸案的幕後主使,連政府都下令絕對不能放過一點線索。
被關押起來的犯人已經沒有了使用價值,晏霜嬈也不擔心他還會供出什麽,她現在就擔心自己在當時是否暴露了什麽破綻。
無論如何,她絕對不能被發現。
晏霜嬈想事情想得入神,司機叫了她幾聲,她都沒反應,司機不得不抬高音量,晏霜嬈才回過神來,不耐煩地皺了眉頭,“什麽事?沒看我在想事情嗎?”
司機指了指堵在門口的一輛車,“我是想問您要不要先下車跟晏先生打一聲招呼,他好像回來了。”
經司機這麽一提醒,晏霜嬈才把注意力放到車外,隻見堵在他們前麵的紅色賓利的車門被打開,晏城懷從車上下來,他扯了扯衣領,身影看上去修長又高大。
“他居然也知道要回來啊。”晏霜嬈嘀咕一聲,她突然想起來晏城懷會不會是為了顧鸞清被炸傷一事來找她算賬了。
可是,她明明什麽都沒有跟他說。
晏霜嬈打消了心裏那個可怕的念頭,再看向晏城懷,她突然間同情起他來。
晏城懷要是知道這件事情會怎麽想,還是會站在她這個妹妹身邊嗎?還是說果斷倒戈了呢?
沒有思考的時間,晏霜嬈匆忙下了車,她一瘸一拐地追上晏城懷的腳步,並喊了一聲,“哥哥。”
晏城懷回頭,下意識瞥了一眼她的右腿,他抬眸,神情冷漠,“你的腿怎麽了?”
“給狗咬了一口,恐怕沒那麽容易好。”晏霜嬈麵不改色地撒謊,一邊攀上他的肩膀,“所以哥你就幫我一把吧,要拖著這條腿走進去實在是太困難了。”
晏城懷不願意,他扭頭,“那也是你自找的。”
“你還什麽都不知道呢,怎麽能這麽說。”晏霜嬈嘟嘟囔囔,一邊又有些心虛,她還是怕被晏城懷知道。
“想也知道你那個木頭腦袋,一天到晚正事不幹就隻知道給我添亂,這次一定又在哪裏闖禍了吧。”晏城懷毫不留情地戳穿她。
晏霜嬈生氣,不僅沒鬆開他,反而還變本加厲了,她整個人都要掛在晏城懷身上,他根本沒有辦法甩開她。
無奈之下,晏城懷也隻能接受她這次請求,一把抱起她,往屋裏走。
雖說是兄妹倆,說話時的態度還是那麽糟糕。
晏霜嬈怕他多問,幹脆主動出擊,“你這個大忙人怎麽有空回來?媽咪都不知道說了你多少回了。”
晏城懷仰著頭,沒有看她,“我要回來拿點東西。”
“哦。”對話迅速終結了。
晏霜嬈想就這麽安安靜靜的也不錯,卻不想晏城懷會沒頭沒腦的來一句,“你知道顧鸞清險些被人謀殺的事嗎?”
這條消息已經傳得滿城風雨,沒人不知道。
他們倒不是在意對方跟顧鸞清有多大仇,而是在意她為什麽要用這種反社會的方式來謀殺。
一點腦子都沒有。
晏霜嬈還以為給發現了,頓覺背後發涼,卻不想他隻是吐槽。
“別嚇我啊。”
晏城懷沒反應,低頭瞥了她一眼。
她該不會……
轉眼間已經將她抱到門口,晏城懷放下她,然後拍了拍手,“剩下的路你自己走。”
門向他們敞開,迎接他們的不是忠實的仆人,而是一堆身穿製服的警察。
晏城懷皺眉,不無諷刺地說道,“現在的警察還能私闖民宅嗎?”
“不是這樣的,晏先生。”警察中的領隊出來說話,他看向已經呆在一旁的晏霜嬈,鄭重其事地說道,“我們是來逮捕晏霜嬈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