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略勝一籌
顧鸞清嗤笑一聲,“喂喂,這是一個大小姐應該有的語氣嗎?這不就是跟我們這些下等人一樣了嗎?”
既然宋雯老是瞧不起她這個沒落貴族,那她就讓宋雯知道,她們其實都是一路貨色。
被這般嘲諷之後,宋雯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慌忙中整理儀態,捂住了半張臉,“別廢話,你隻需要告訴我你想要多少就夠了。”
“我說多少你都會滿足我嗎?”顧鸞清反問她,用饒有興趣的眼神盯著她,嘴角還掛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宋雯隻不過是瞥見一眼罷了,就被她眼中的恐嚇眼神給嚇得縮回了視線。
“你最好不要給我得寸進尺,不過是一隻喪家犬罷了,沒有向朝爵,你連跟我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顧鸞清都要懷疑現在是什麽年代,她該不會是穿越了吧?居然還有人到現在還堅信人有尊卑之分。
真是可笑。
顧鸞清拿起那杯喝得隻剩一半的果汁一口氣喝完了,然後抽了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嘴巴,說話跟動作一樣不緊不慢,“你既然知道,哪來的勇氣跟我說這些話,你認為我會放棄向朝爵去選擇聽你的話?”
別傻了。
且不說她跟向朝爵在一起是不是為了他的錢,就說是好了,有了他這種身家數百億的總裁,她還要什麽一億兩億的施舍。
宋雯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說話的底氣明顯不足。
即使是這樣,她還是不肯放棄,堅持要顧鸞清報數。
說白了宋雯心裏還存著僥幸心理。
然而,顧鸞清才不會給她苟延殘喘的機會,直截了當地回應她,“對不起啊,多少錢我都不會換,就算你跟我說向朝爵破產了,一窮二白,我也絕對不會離開他,你就做好覺悟吧。”
她為了向朝爵在向家受過多大的屈辱,宋雯大概是想象不出來的吧,她都已經做了這麽大的犧牲,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放棄,那就太不值得了。
想到那天被向德豐派來的傭人囚禁在雜物房裏的回憶,顧鸞清的胃還是會有痙攣反應。
她絕對不要再重來一次。
話都已經說到這種地步了,宋雯就是再怎麽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認她拗不過顧鸞清,那女人比一般人都要堅定,根本就是頑石。
宋雯抱住雙臂,保持著高傲的姿態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顧鸞清,冷笑一聲,“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也不能怪我對你無情,我們走著瞧。”
“隨便你,不過我也要提醒你一句,你要是還來這裏打擾我幹活——”
“怎麽了?要報警嗎?”宋雯轉動眼珠,斜眼看了她一眼。
顧鸞清露出牲畜無害的笑容,這可是她在大學時代反抗上級不合理的安排時的招牌式笑容。
這意味著宋雯也被她拉入友善對待的黑名單了。
“不是哦,我會殺了你,然後告訴向朝爵你自殺了還要誣陷我,你覺得他會相信誰呢?”顧鸞清說著,在那不變的笑容下,她的神情卻是陰狠又冷漠,令人不寒而栗。
可惡,總有一天要讓這個女人毀在她手上。
宋雯咬牙切齒,卻什麽也做不了,她隻能依舊保持著她的高姿態,離開公寓。
真不知道該說是巧合還是不巧,宋雯下樓的時候剛好遇上了正要上樓找顧鸞清的於疏寒。
宋雯不認得於疏寒,但是於疏寒認得她。
於疏寒二話不說把人拉回電梯裏,抓住她的領子推到電梯底部。
宋雯的背部給狠狠撞了一下,她哀叫一聲,隨後才想起來於疏寒是哪號人物,“你們果然是朋友啊,打架的方式都一模一樣。”
根本就沒有半點是女孩子的覺悟,招式動作儼然就是一個男人。
具體說來,還是於疏寒先模仿顧鸞清這麽做,結果現在顧鸞清反而退步了。
於疏寒冷笑,神情凶狠,“你這家夥來這裏做什麽,別說什麽不關我的事這種話,我現在嚴重懷疑你對我家鸞清做了什麽。”
身為顧鸞清的忠實迷妹,她的直覺要比任何人都要敏感準確。
宋雯咬牙,硬是把剛要說出口的話給咽了回去,“你放心好了,我對顧鸞清什麽都沒做,反倒是顧鸞清對我不是很厚道,她還說什麽要殺了我呢。”
這樣的話要是錄下來交給警局都可以造成恐嚇了吧。
於疏寒鬆開宋雯,笑容一下變得開懷了,“那真是太好了,如果她有需要的話,我會幫忙的。”
“誰會先死,還不知道呢。”宋雯整理已經被抓亂的領子,按開電梯門,大步走了出去,背影帶著不甘心跟憤恨。
於疏寒火速坐電梯趕到顧鸞清的家,確保她無恙後,才鬆了一口氣。
“要是宋雯敢對你做什麽,我絕對不會原諒她。”
顧鸞清揉了揉她的臉頰,笑了,“她能做什麽事,你不用擔心啦。”
不過,顧鸞清不能否認她現在也覺得惶惶不安,沒有任何原因,但就是讓人難以忽略。
未來會發生什麽,誰也不保證。
……
戒備森嚴的向家裏頭,除了傭人在四處走動,平時很少看到向德豐在除了書房跟房間以外的地方走動。
最近向老爺子的身體越來越差,脾氣也越來越糟糕,傭人都不敢輕易跟他交談,除了管家。
到了需要按時吃藥的時間,管家從傭人手中接過放著溫開水跟藥丸的托盤,上樓之前吩咐傭人,“昨天的飯菜口味太重了,你記得提醒廚子,今天少放點油鹽,不然就換廚子。”
“是,很抱歉讓您操心了。”
管家轉身,挺直了背脊,一步步穩穩當當地上樓。
他敲門,“先生。”
“進來。”
管家剛進書房,向德豐就問道,“上次我讓你拍下來的照片呢?”
就是為了羞辱顧鸞清而拍下的她在雜物房裏狼狽不堪的照片。
管家垂眸,將托盤放下,他抬頭,“真是不好意思,我把原片搞丟了。”
“什麽?!”向德豐無疑很生氣。
盡管這不會對向家造成任何經濟損失,但是這樣一來向德豐也少了能拆散顧鸞清跟向朝爵的一道籌碼。
畢竟管家年事已高,向德豐也不好多加責備,隻是問道,“你沒有從相機裏頭導出來嗎?”
“真是不好意思,那天太忙了,還來不及導出來,就已經丟了,想來應該是給那天來參加宴會的賓客給拿了。”管家低頭道歉。
這樣的事情倒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就是有些有錢人即使腰纏萬貫卻有著占小便宜的怪癖。
向德豐氣得呼吸開始加重了,管家連忙把他扶到沙發上坐下,並遞水給他。
向德豐重重地歎了口氣,“看來我還得用些手段才能將向朝爵從那個女人的手中給拉回來。”
“先生,我——”管家剛想開口勸他,然而卻給向德豐叫住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什麽都不用說了,這次的事情我原諒你。”
言下之意就是在說他其實知道管家是在故意隱瞞。
管家震驚之餘,也隻能遵照他的旨意,“我明白了,實在不好意思。”
“夠了,你出去吧。”
“是。”
從書房出來,管家還在想宴會那件事,他看到顧鸞清那個狼狽的樣子,連置身事外的自己都覺得這孩子實在可憐。
而身為丈夫的向朝爵卻一無所知。
這可不行啊……
……
向朝爵算準了要回去的時間,三杯飲料下肚後,他便站起身來,跟鍾景墨道別。
“喂,這麽快就要回去了嗎?我可是犧牲了早上的睡眠陪你到現在,你也得陪我吧。”鍾景墨拉住他,有些不滿。
這家夥還是這麽的自我,從以前到現在都不變。
向朝爵回頭,以側臉相對,“為什麽非得我來陪你?”
“今天有個私人派對,據說美女雲集,我本來想一個人去,但是她們說要帶上你才行。”鍾景墨解釋原委,他對此也是很無奈,明明他長相也不差,結果卻總是被忽略。
難道是因為現在流行禁欲係的緣故?
向朝爵撇了他一眼,“我拒絕。”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鍾景墨其實也不抱太大希望了。
考慮到這陣子受了他不少的幫忙,向朝爵難得也為鍾景墨考慮事情,他提出建議,“不過我可以幫你聯係派對的主辦方,讓他們放行。”
鍾景墨沸騰了,“真的嗎?!那太好了。”
向朝爵二話不說兌現承諾,給主辦方打了電話,輕輕鬆鬆解決了這件事情。
他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已經離他要回去的時間過去了十分鍾了。
“我走了。”
結果,還沒走到門口,向朝爵又折了回來,因為顧鸞清特地給他發短信讓他不要那麽快回來,家裏還沒打掃幹淨。
想也知道一定是於疏寒慫恿顧鸞清這麽說。
向朝爵心有不甘,但畢竟是顧鸞清的指令,他也隻能再在酒吧呆上一段時間。
而在此期間,一個陌生號碼給他發來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髒亂的雜物房裏,昏暗的燈光使得照片也變得灰蒙蒙的,而顧鸞清跪伏在地,周圍都是顏色令人作嘔的嘔吐物,她的頭發散下來亂成一團,眼神渙散,嘴角還掛著銀絲。
簡直是狼狽至極。
這張照片給視覺造成的衝擊無疑讓向朝爵愣住,他瞪大了眼睛,甚至不敢相信所見是真的。
看照片是還在向家的時候,顧鸞清身上還穿著那天掃墓時穿的黑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