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她不願意
聳入雲間的大廈旁,停放著幾輛高檔轎車,他們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保安喝了口熱茶壯膽子,他走到其中一輛轎車旁,敲了敲車門,“你好,這裏是不能停車的,要停車請到地下停車場。”
“安靜一點,我們就待一陣子,你也沒必要給我們難堪吧。”坐在車裏身著黑色西裝的保鏢冷著臉回應他。
保安還想說話,然而他剛開口,脖子上就突然被架上了刀子,刀子散發著鋒利的光芒。
再看保鏢,他還是那副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我說了我們就待一會兒,如果你再不聽話,對準你腦袋的可就不隻是刀子那麽小兒科了,明白嗎?”
反正橫豎都是死路一條就對了。
保安攤開手,顫顫巍巍地往後退,“你們自便……”
車窗慢慢搖起來,將車裏的空間與外界隔開。
領頭的保鏢接到了鍾景墨來的電話,“你們不要太大動作,別人讓做什麽就做什麽,太囂張隻會引火上身。”
鍾景墨早就猜到他們這幫黑社會出身的保鏢一定又想著用武力橫行霸道。
然而現在可是法製社會!
“我明白了。”保鏢應承下來。
掛了電話,車窗又搖下來,保鏢將手搭在車窗上,他叫住了準備離開的保安,“喂,請問一下,地下停車場的入口在哪個方向。”
“……”
與此同時市中心附近的酒店裏,向朝爵站在全身鏡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西裝革履,除了臉色有些憔悴外,全然看不出來他是個病人。
鍾景墨站在身後,同樣西裝筆挺,問他,“怎麽樣?衣服合身嗎?”
“湊合。”向朝爵低頭扣上袖扣。
“還真是挑剔,這可是巴寶莉去年秋冬的新款,我搶了很久才搶到的。”鍾景墨嘀嘀咕咕,但也不得不承認向朝爵簡直就是天生的衣架子,就沒有他不合適的衣服。
特地訂了酒店就為了換衣服,恐怕也隻有這兩個處女座才做得出來了。
“好了,我們就不要浪費時間了,趕緊出發吧。”向朝爵迫不及待要走。
他將奔赴無硝煙的戰場,為了心愛之人而戰。
鍾景墨看著他的背影,微微揚起了嘴角,“向朝爵,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那是當然的。”
從酒店出發,趕往市中心金融商務區隻需要半個小時不到。
他們抵達目的地,鍾景墨第一時間給手下打電話讓他們提高警惕。
而向朝爵則直接把安全帶解了,下車。
這一次他不需要孤軍奮戰,鍾景墨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跟著他一起進公司找晏城懷。
他們剛踏進大廳,大廳裏所有人就被他們的氣勢給嚇到了。
隨後,就是對他們的議論。
“向氏集團的總裁怎麽會來這裏?那可是我們的死對頭啊……”
“雖說如此,但他真的好帥啊!好想搭訕他!”
“你就別犯花癡了,他是我的,每次他一登上商業雜誌封麵,我都有買。”
“欸,他旁邊那個帥哥是誰?看上去也很有錢的樣子……”
男人女人們嘰嘰喳喳,也不管聲音之大,已經能讓被議論的人聽到了。
鍾景墨心裏默默地流淚,他是給感動的,終於聽到有人在議論他了。
向朝爵走到前台,麵無表情地看著前台小姐,“晏城懷在不在公司?”
“在,您有預約嗎?”前台小姐望著他的眼神都快要發癡了。
“沒有,你就跟他說我是向氏集團的CEO向朝爵,以及警局支隊鍾景墨也前來拜訪。”向朝爵一字一句都氣勢十足,不容置喙。
前台小姐依舊星星眼,“好的~”
她動作利索地給晏城懷打電話,將向朝爵的話原話轉述。
晏城懷此時剛從密室走出來,剛被顧鸞清教訓了一頓,他心情已經很不好了,向朝爵偏要在這時候撞槍口。
他不願意理會,斬釘截鐵道,“不見。”
“哦……好。”前台小姐掛了電話,帶著歉意地通知他們,“晏總說不見。”
向朝爵並不意外,他抬眸望著前台小姐,深邃的眼眸攝人心魂。
“你再打一次,就問他港口那塊地區的地皮還要不要了,如果要的話,就跟我見一麵。”
他既然敢來,就是有備而來。
不出他所料,他撂下狠話後,晏城懷果然立馬服軟了,答應讓他們上樓見麵。
在專供的電梯裏,向朝爵跟鍾景墨四目相對,然後勾唇笑了。
沒有人會跟利益過不去,果真如此。
此時此刻,總裁辦公室裏,晏城懷故意將密室裏的監控視頻給開了,好讓顧鸞清看看,他是如何把向朝爵狠狠踩在地下的。
顧鸞清罵了晏城懷一頓還是不能解氣,她坐在床上獨自生悶氣,想著他會不會又要想著法子整她。
這時候晏城懷突然把監控視頻給開了,顧鸞清頓時更覺不妙。
他這是要唱的哪一出?
她萬萬沒想到,視頻裏會出現向朝爵跟鍾景墨的身影,他們推開門進來的時候,她似乎看到了光芒湧現。
顧鸞清激動極了,她眼淚一下湧上來,二話不說走到密室門口,她狂拍大門,大聲呼喊,“快開門,我在這裏啊,朝爵!我在這裏!快救我出來!”
她就知道向朝爵一定會來救她,她就知道……
然而,眼下的情況卻是無論顧鸞清怎麽拍打大門,外邊的人都聽不到。
她拍得手都紅了,也沒見向朝爵往牆壁望一眼。
無奈之下,顧鸞清隻能作罷,她回到床邊坐下,仰著頭,目不轉睛地看著上方的小屏幕。
光是看著向朝爵,她的眼淚就止不住地流。
一切都有了希望。
密室外,向朝爵跟晏城懷麵對麵站著,誰也不說要坐下,光是眼神就是一場較量。
“你找我來有事嗎?”晏城懷裝傻,他臉上始終帶著淺淺的笑,眼神中盡是得意。
他知道向朝爵在找什麽,而那個人就在自己手中。
這種把人耍得團團轉的感覺太好了。
向朝爵冷著臉,“把顧鸞清交出來。”
他知道她一定在這裏。
但是無論他用視線如果掃蕩,都沒能發現這個辦公室裏有任何能藏匿人的地方。
莫非,顧鸞清真的不在這裏?
鍾景墨亦是這麽認為。
晏城懷察覺到向朝爵眼角的餘光在找什麽,他笑得更開懷了,揚起的嘴角別提有多得意,“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別裝傻了,我知道你把顧鸞清囚禁起來了,她已經失蹤了五天,而你,也囚禁了她五天。”向朝爵瞪著他,眼神中沒有一絲畏怯。
這些天他一直是掰著手指頭數日子數過來,每一天都像度過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晏城懷把手攤開,他揚起下巴,相當傲慢,“你自己看看,這裏哪裏可以藏人了?再說了,就算顧鸞清在我這裏,那你怎麽能確定她是被我囚禁起來了?她是我前妻,說不定她突然想回到我身邊了呢?”
不管事實如何,晏城懷一口咬定這件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絕不會輕易交出顧鸞清。
向朝爵咬牙,他深呼吸一口氣,看上去明顯有些緊張,“你不用裝了,我知道顧鸞清就在你這裏,我也非常肯定她絕對不會回到你身邊。”
“證據呢?”
“你害她父親害得那麽慘,又想置她於死地,她怎麽可能會回到你身邊。”向朝爵冷冷地看著他,目光銳利。
他一語中的,晏城懷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目光也沉下來,“你果然一直在調查我的事情。”
可氣的是他那群安保居然一點用都沒有,就這麽讓人給扒得一點都不剩。
可惡。
向朝爵勾唇冷笑,“你承認了。”
害一個市長變成躺在病床上至今仍是昏迷狀態還涉嫌貪汙受賄的經濟嫌疑犯,害顧家從商業政治雙能的堂堂大家族沒落成過街老鼠,不知道晏城懷是否還滿意。
密室裏,顧鸞清氣得咬牙切齒,疲憊的臉鐵青,她瞪著晏城懷,眼神幾乎能將人火化。
晏城懷知道顧鸞清都看得到,因為是他開的監控視頻。
原本想讓她看一下向朝爵,現在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該死。
晏城懷暗罵,他明麵上仍然裝作若無其事,一邊往後退,靠在辦公桌上,一邊跟向朝爵說話,一邊將手伸到身後。
“誰說我承認了,我隻不過是覺得你們這樣沒有證據就血口噴人太可笑了,你們就不怕我告你們誹謗嗎?”
他偷偷關了監控視頻,把顧鸞清氣得坐也坐不住了,跳起來恨不能把那個屏幕給掰下來。
她失敗了,一氣之下,搬起旁邊的椅子砸門。
門外,向朝爵站累了,索性拉了把轉椅坐下來,而鍾景墨站在他身後,搭腔,“不好意思,我們說的可都是實話,你也被負隅頑抗了,我手頭有證據證明顧鸞清在你這裏。”
“快說,顧鸞清在哪裏?”向朝爵逼問他。
晏城懷知道瞞不住,他吞咽唾沫,臉色越來越陰沉,逐漸露出真麵目。
“是她自己送上門的。”
“那也不是你囚禁她的理由,你有問過她願意嗎?”鍾景墨看不下去他的這種傲慢態度,忍不住搭腔。
晏城懷看向他,很是不屑,“你怎麽知道她不願意?她當初可愛我愛得連父親都可以不要了,你們知道嗎?”
要是換做以前,向朝爵可沒戲。
可惜的是,他變了,顧鸞清也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