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老子不幹了
多麽荒謬的話,他晏城懷為什麽要去嫉妒一個家庭背景不如他的女人。
晏城懷覺得可笑,手卻在發抖,像是被看穿後的慌張。
他一把甩開她的手,轉身背對著她,冷笑,“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如果你覺得我說的是錯的,那你倒是拿出一個合理的理由。”顧鸞清步步緊逼,她怎麽想都不明白,當初口口聲聲說愛她,結婚後什麽都變了。
“因為我討厭你爸瞧不起我的那副嘴臉,不過是一個市長有什麽了不起的,你居然還在我麵前維護你爸,不可原諒。”晏城懷隨口扯了一個謊言,也不管顧源讓當年瞧不起他的時候,其實他根本沒想過要讓顧鸞清跟著受苦。
他心慌,因為被說中了。
即便如此,也不代表他就會承認。
既然晏城懷堅決不肯承認,顧鸞清也不想再爭論下去,她按了按眉心,歎了口氣,“那也許是因為我自作多情了,如果沒什麽事,可以讓我回去了嗎?”
“我最後再問你,你選擇留在向朝爵身邊就意味著一定要跟我作對,你真的做好這種心理準備了嗎?”
晏城懷看著她,目光像熔爐一般,恨不能將她火化。
顧鸞清露出複雜的神情,她似笑非笑,“不然你覺得我還會示弱嗎?”
他們從一開始就應該勢不兩立。
現在什麽話都說開了,晏城懷沒必要再為了這件事糾纏她。
正因如此,他心中不滿也更甚。
送她回去的路上,晏城懷故意打電話給柳欣慈,想用甜言蜜語來刺激顧鸞清。
然而,顧鸞清早就已經習慣了被他這樣對待的生活,她什麽肮髒的畫麵沒看到過,見怪不怪。
晏城懷一氣之下,把車停在路邊,他直言,“下車。”
“喂,這裏還沒到我公司。”顧鸞清急了,他都不知道這樣耍賴多少回了。
“不管,下車。”晏城懷說著已經動手解開她的安全帶,然後把門打開。
見他態度這麽堅決,顧鸞清也沒有再求情的打算,她瞪了他一眼,甩臉色走人。
一下車,眼前的蘭博基尼就跟一陣煙似的從眼前呼嘯而過,還揚起了一波灰塵,顧鸞清捂著鼻子避開。
顧鸞清不想在這樣的烈日下幹等,她糾結了一下,果斷打電話給向朝爵。
向朝爵此時正在開會,接到她的電話,他的臉色立馬緩和下來,示意講話的部長先停下,他接通電話,“怎麽了?”
那溫柔的語氣,讓周圍坐著的眾人紛紛露出大吃一驚的神情,心裏暗暗猜測電話那頭究竟是誰,能讓一個集團總裁放下身段。
顧鸞清看著空蕩蕩的大道,弱弱地開口,“我給人丟半路了,你能不能派人來接我?”
“……”
向朝爵沒有拒絕她的理由。
半個小時後,一輛黑色的奔馳準時準點在顧鸞清麵前停下,再次揚起飛塵。
顧鸞清捂著鼻子咳嗽,秘書長下來了,他畢恭畢敬地向她點頭問好,“向總讓我過來接您,請上車。”
說罷,秘書長還親自為她打開後車座的車門。
顧鸞清捂著小心髒,戰戰兢兢地上車了,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到她,連忙問好。
顯然,她的身份快兜不住了。
路上,三個人基本零交流,顧鸞清覺得尷尬,隻能靠拿著手機跟於疏寒聊天來緩解。
誰知道這貨隻知道發表情包來大肆嘲笑她,氣得她回,“你遲早會失去我。”
“我知道錯了……”於疏寒立馬認慫,顧鸞清這才好受了些,勉強接受她的道歉。
窗外的街景慢慢變得熟悉,顧鸞清猜差不多要到了,便回於疏寒,“我要下車了,晚點聊。”
“去吧,友情提醒你,你信不信向朝爵晚點就會來找你算賬,他那家夥心眼可小了。”於疏寒還不忘了說向朝爵壞話。
“怎麽可能,他又不是你。”顧鸞清信誓旦旦地回應完,就被光速打臉了。
秘書長笑容可掬地轉頭對她說道,“差點忘了,向總讓我跟您說一聲,您中午休息的時候在停車場等他,他說要跟您一起吃午飯。”
顧鸞清剛放下來的心一下又懸起來,“……哦,我知道了。”
該不會真的被於疏寒說中了?
午後很快到來,顧鸞清懷著忐忑的心情陪同向朝爵去公司附近的一間餐廳用餐,這裏的餐廳有隔間,不用擔心被看到他們同行。
一坐下來,向朝爵還是保持著淡定的神情,不緊不慢地點單,時不時問顧鸞清一句。
顧鸞清以為自己想多了,便也放下心來。
卻不想飯吃到一半,向朝爵毫無征兆地話鋒一轉,問起今早的事來,“是誰把你丟在半路?”
顧鸞清一口飯差點沒因為驚嚇而噴出來。
她怕噎著,連忙喝口水緩一緩。
“不是很重要的人啦……”顧鸞清擺擺手,幹笑,她那樣子真是一點都不可信。
向朝爵瞥了她一眼,低頭夾起一大塊魚肉放她碗裏,問道,“是晏城懷嗎?”
這次才是真的猝不及防,顧鸞清一愣,她知道瞞不下去了,“你都知道了?”
“我聽秘書長說今早看到你到樓下見晏城懷了,他來找你有什麽事嗎?”
向朝爵直奔主題,他並不是怕他們舊情複燃,而是怕晏城懷傷害她。
她隻要不在他的視線內,他就要胡思亂想。
事已至此,顧鸞清要是還欺瞞他,那就太不厚道了。
她又猛灌了口水,然後才把今天發生的事全盤托出,除了她跟晏城懷回憶起往事之外。
她跟別的男人追憶往事,相信向朝爵也不想聽。
向朝爵安靜地聽著,最後也不置可否,還得顧鸞清不安地問他,“你相信我嗎?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沒有理由不信你。”向朝爵微微一笑,顧鸞清這才知道危機解除了。
他們像一對結婚多年的老夫妻,聊著公司裏的家長裏短,還有職場上的不容易,午時就這麽悄悄過去……
……
反觀柳欣慈,她現在就是個怨婦,即便給她榮華富貴,她也不快樂。
傭人將糕點端上來,“這是晏家的二千金送過來的糕點,特地拜托杭州的名師傅做的,晏先生讓您嚐嚐。”
柳欣慈瞥了一眼,就把糕點打落,她嫌棄地用手帕捂住鼻子,“晏霜嬈那個惡毒的女人帶過來的東西我才不敢吃,你是想害死我啊居然拿她的東西來給我。”
態度惡劣至極,全然不把傭人當人看。
傭人自然是敢怒而不敢言,她哆哆嗦嗦地蹲下把糕點撿起來放盤子裏,一邊跟柳欣慈道歉,“實在對不起。”
柳欣慈知道,這些從晏城懷住處派過來的照顧她的傭人哪一個不對她有意見,但越是這樣,她就越是要作天作地,好懲罰這些下賤的人,看她們敢不敢偷偷說她壞話。
“要不你把這些掉地上的都吃進去,我給你獎勵。”柳欣慈突然來了興趣,拿傭人來開涮。
好在,晏城懷回來了。
柳欣慈臉色一變,整個人都變得嬌嬌弱弱,她小碎步地奔了過去,靠在他懷裏,“城懷,你終於回來了,你不知道我等你等多久,飯都沒吃。”
她的眼睛落在他的白襯衫上,撫過被熨得平整的領子,確定沒有吻痕,哪怕是一個女人的痕跡都不行。
但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卻摻雜了別的香味。
那是一種玫瑰香味。
柳欣慈的心一下墜落穀底。
晏城懷覺得她煩,不耐煩地扒開她,“我還有工作要忙,你先吃,也別來書房打擾我。”
他繞過柳欣慈,快步往樓上走。
柳欣慈不依不饒地跟上去追問,“你是不是去見顧鸞清了?”
踏在台階上的腳步一頓,他回頭看她,“你不要又胡思亂想,安心養胎就好。”
“別想蒙混過去!你身上有顧鸞清身上的香水味,那是我最惡心的氣味,我不會認錯的。”柳欣慈大喊大叫,眼淚也跟著掉下來。
她的情緒很不穩定,人也搖搖晃晃,隨時都有倒下來的危險。
傭人見狀連忙追上來扶住柳欣慈,卻給柳欣慈一把甩開,怒斥,“走開,我不需要你來幫忙,全都是假惺惺,晏城懷,連你也是虛情假意!”
全世界就他最假!
晏城懷氣不過,直接動手推了她一把,他的力道並不到,但足以讓一個孕婦跌倒。
柳欣慈臀部落地的那一刻,她的心也跟著懸起來。
晏城懷卻看都不看一眼,掉頭就上了樓。
倒是傭人緊張得很,連忙把柳欣慈扶起來,想了想又把她放回地上。
柳欣慈急得滿頭大汗,怒罵,“你怎麽回事?還不快扶我起來。”
“是您不讓我幫忙的不是嗎?”傭人這會兒突然想起剛剛的事情來。
無奈之下,柳欣慈隻能用手撐著地麵站起來,她疼得倒抽涼氣,一邊低頭看著雙腿之間,腿上幹幹淨淨。
她因此鬆了一口氣。
而晏城懷上樓後,第一時間給向西戎打電話,“我上次讓你調過來的資料,你給我馬上拷貝一份,我明天就要用。”
看他怎麽整死向朝爵。
向西戎興趣缺缺,“不好意思晏總,我不跟你玩了,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給我個理由!”晏城懷目光沉了下來,露出陰狠的神情。
向西戎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做派,連解釋都不清不楚,“你還不清楚嗎?我給你提供公司內部研發資料的事快被我那了不起的侄子給查出來了,我都沒撈到什麽好處,老子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