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防火防盜防閨蜜
吃完飯,趁著顧鸞清去洗手間的空檔,向朝爵跟於疏寒提出要帶她回去。
於疏寒當然不樂意,“憑什麽你讓她走就走,讓她回去就回去,我這裏又不是收容所,我就喜歡讓她跟我住一起。”
反正顧鸞清在她家裏住著,不僅沒有給她造成任何麻煩,還能給她做飯洗衣服,甜品也是不在話下。
就算向朝爵不要她,她於疏寒也會養她。
向朝爵早就料到她會不情願,隻是沒想到她會這麽直接。
他啜了一口熱茶,吞咽,喉結上下滾動。
“我是她的丈夫,夫妻住在一起天經地義,再說了,我不是說了這段時間托付給你,之後就會接回來。”
看來他鐵了心要跟她撕了。
於疏寒一甩袖子,四角的燭火跟著閃動,忽明忽暗的燈光下,她勾唇一笑,目光狡黠,“要是比認識時間長短,你比不過我,所以就不要拿身份來說事了,毫無意義。”
“我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向朝爵低頭,端起茶杯清啜,他的側顏在燈光下顯得更加立體。
在這古色古香的日式包間裏,他們的談判氣氛更加凝重。
於疏寒眯起眼看他,“如果我說我怎樣都不肯交出來呢?”
“那就讓鸞清來決定吧。”向朝爵話音剛落,紙門就給拉開了。
顧鸞清一臉懵逼地看著他們,“你們要讓我決定什麽?”
“沒什麽,我們是在討論你今晚是回我家裏睡呢,還是回我家裏睡呢,還是回我家裏睡呢。”於疏寒笑著把人拉過來在她旁邊坐下。
不是說防火防盜防閨蜜嗎?向朝爵覺得這句話根本是對他說的。
他看著顧鸞清,一本正經地請示她,“家裏已經很久沒有開鍋了,需要你回去。”
顧鸞清完全淩亂了,她皺眉,“你們在說什麽啊?”
話落,就給於疏寒敲了,“你這腦袋是石頭做的嗎?”
說完又好聲好氣地給她倒了杯熱茶,搞得顧鸞清更搞不清楚於疏寒的用意,這是給了一鞭子又給個糖果?
向朝爵往她碗裏夾了塊和菓子,淡定地補充,“我們是問你要跟我回去,還是先回你朋友家裏?我想一直住別人家裏也不方便吧,還會給對方造成麻煩。”
於疏寒立馬反應過來,搶話,“哪裏會,鸞清在我這裏住一輩子都行。”
“這樣不好吧,給你添麻煩了。”向朝爵客氣地回應道。
他們平常不是針尖對麥芒就是互相不搭理,這會兒居然這麽客氣,顧鸞清徹底淩亂了。
這演的又是哪一出??
在二人恐怖的目光下,顧鸞清默默地端起茶杯,小心翼翼地喝著茶,“我想想……”
“給你五分鍾。”
“給你一分鍾。”向朝爵跟於疏寒同時開口,對顧鸞清更苛刻的就是她的丈夫。
顧鸞清戰戰兢兢地放下茶杯,“我,我還是回家吧,家裏的被子應該好長一段時間沒洗了。”
“鸞清……”於疏寒淚眼婆娑地看著她。
顧鸞清也用同樣可憐巴巴的眼神看於疏寒,她也是委屈得很,畢竟向朝爵的威懾力要更大,她不得不屈服。
隻有向朝爵滿意地笑了,“那我們等會兒就回去吧,於小姐這段時間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歡迎你老婆隨時過來。”於疏寒繃著臉看他,就差沒掀桌而起。
不管怎樣,顧鸞清都是要跟向朝爵回去的,於疏寒心裏也清楚,所以也隻是不爽一下,很快就會鬆手了。
雖說如此,顧鸞清上車的時候還是不免尷尬,一邊是向朝爵在車外開著車門等她,一邊是於疏寒坐在車裏淚眼婆娑地跟她招手道別。
這場景怎麽回事?
她怎麽有種自己辜負了於疏寒的罪惡感?
顧鸞清磨蹭了老半天才上車,向朝爵給她係好安全帶,然後把車窗搖上來,“晚上冷,不要吹感冒了。”
“好……”顧鸞清扭扭捏捏,他們那麽多天沒有像現在這樣相處,讓她好不習慣。
不過,說不開心那是假的。
一路上,向朝爵都在跟她聊天,他很少這麽健談。
“我回去之後先把床單洗了,櫃子裏還有換洗的床單。”顧鸞清已經開始打算著給公寓來一個大掃除了。
她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其實她隔壁的房子老早就裝修好了,向朝爵完全沒有再在住在她家的理由。
還是說,她就算是想到了也沒有這個打算。
向朝爵哭笑不得,“你剛剛悶了那麽久就是在想這些事情?”
難怪他剛剛說話她都沒什麽反應。
“不然呢,這可是很重要的事。”顧鸞清認真地回應道。
向朝爵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無奈,他的妻子這麽居家,甚至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不過,就是她心甘情願,他也不願意。
“你放心好了,我就是在逗你的,我已經讓鍾點工都打掃好了。”向朝爵實話實說。
顧鸞清瞪圓了眼睛,“那你叫我回去幹什麽?”
向朝爵皺眉,“你是我妻子,你不跟我回去跟誰回去?”
話落,顧鸞清的臉又蹭蹭蹭地紅了,“我又不是在問這個,隻是說我都已經規劃好了,結果你就跟我說我什麽都不用做了,那我不是得閑在家裏。”
她的性格就是天生愛操心,一閑下來就會胡思亂想。
向朝爵調轉方向盤拐道,往公寓所在的那條路開去。
“誰說你閑著了,明天你回去上班,我已經跟人事部的人說了你會回去了。”
驚喜來得太快,讓顧鸞清猝不及防。
她愣愣地,還有點茫然,“我還以為要等到珠寶季度銷售額出來了才能複職呢……”
沒想到這麽快她就能回到崗位上了。
向朝爵忍不住笑,“你也想太多了,我從來沒停你職,隻是讓你好好休息,再說了,現在誤會也解開了,我也不用擔心你會被公司同事指指點點。”
那他也就沒有不讓她回去工作的理由。
顧鸞清後知後覺,笑出聲來,“真的嗎?那我明天一定準時報道!”
說著,她還正兒八經地做軍禮,成功把向朝爵給逗笑了。
開往家的路,總是其樂融融。
……
但,晏城懷的處境,卻是另外一個世界。
夜已深,他卻睡不著,在書房裏來回踱步,抽煙,煙霧縈繞整個房間。
在這迷幻的空間裏,他疼痛的神經也漸漸被麻痹了。
想起顧鸞清在發布會上的表現,她自信的笑容,有力的回答。
那分明就是過去的顧鸞清。
不同的是,在她身邊的人不再是自己,而是向朝爵,這個男人還跟他是死對頭。
晏城懷不甘心。
說實話他很不滿,他拚盡全力想要摧毀顧鸞清,反倒成了她一步步爬上來的墊腳石,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昏黃的燈光中,電話鈴聲響了,伴隨著一陣震動,桌上的手機屏幕發出亮光。
晏城懷接通電話,“你處理得怎麽樣了?”
“晏總您放心,我已經給了錢讓那個女孩守口如瓶,屆時就讓她單方麵跳出來承認汙蔑顧鸞清全是她一人所為,跟公司無關,您看這樣如何?”
晏城懷把煙頭給摁滅了,他拉開窗戶讓煙霧散出去,目光望向那幽深而無邊無際的黑夜,“原因呢?”
“您指的是?”
“你覺得媒體會傻到不問她動機就相信她的話嗎?”晏城懷馬上就發火了,低沉的聲音相當有威懾力。
電話那邊頓時慌了,“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聯係那女孩,就讓她說她是跟顧鸞清有個人恩怨,所以才會想要栽贓陷害她。”
“處理好了再來找我。”晏城懷壓低聲音,他隨後掛了電話。
把手機丟回桌上,晏城懷神情冷漠,他輕啟薄唇,默念出她的名字,“顧鸞清。”
腦海裏浮現了一點火苗,晏城懷轉頭就要離開書房,誰知偏偏在這時,柳欣慈進來了。
她衝上來一把抱住他,“你去哪裏了?我一覺醒來就看到你不在,我會害怕。”
懷孕後的柳欣慈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因為產前抑鬱症變得纏人很多。
不過對晏城懷來說都一樣地煩人。
他蹙眉,一臉的不耐煩,“我能去哪裏?我不就來書房一下,你就馬上追過來,你是不是打算逼瘋我啊?”
“我沒有,我隻是害怕……你也知道我得了產前抑鬱症,我自己也很難控製住。”柳欣慈開始哭哭啼啼,念念叨叨,以博取他的同情。
不,更準備來說,她知道他這樣無情的一個人不會同情她,但隻要能留住他,她怎樣都無所謂。
什麽抑鬱症,都不過是幌子。
晏城懷也看得出來,他嗤笑一聲,一臉不屑,“你的產前抑鬱症還真是會挑時間發作,今天在媒體麵前倒是挺狂,差點把我害慘了,你這樣的女人,我到底看上你哪一點?”
回想起來,他當初會找柳欣慈這樣風情的女人,不過是看膩了顧鸞清的高冷孤傲,想在她身上找尋自尊,二來也是因為柳欣慈更好拿捏。
現在柳欣慈懷孕了,他漸漸地對她失去了興趣。
柳欣慈卻不依不饒,糾纏著他不肯放開。
就是現在晏城懷明擺著要出去,她也硬著頭皮把他擋在門口,又哄又騙希望他能陪她回去。
到底耐不住她的軟磨硬泡,晏城懷不得不答應,陪同她回去房間睡覺。
柳欣慈挨著他睡,晏城懷卻不樂意,翻了個身背對著她,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思緒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