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歲月靜好
第二十章:歲月靜好
秋沫顯然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隻看見白淩風像瘋了一般向她撲過來,嘴裏大喊“快跑”,手裏抓著什麽紅色的正在扭動的東西,秋沫沒有看清楚,但是她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這裏有危險!
“淩風!”她很替白淩風著急,眼見著那紅色的恐怖的東西在白淩風的手上臉上肆掠,被抓住的小蛇反口就咬在他的手上,沒過一會兒,他就覺得自己的手失去了知覺。
秋沫認得那種蛇,那是生於西熵與 一個小國交界沙漠裏的劇毒紅蛇,以顏色越鮮豔者毒性越強,咬到人後不出十分鍾那人就可因心髒麻痹而斃命。
秋沫要保護孩子,不得不加快腳步跑開,她走到一邊拿了一根掉在地上的火把才返身回去,對著那些遊動的蛇便是一陣亂舞。
白淩風的雙眼已經開始模糊了,他隱隱覺得秋沫又跑回來救他了,他又是高興又是擔憂。看來,她還是很在意自己的不是?為了她,他死也算值得了。
“淩風,你堅持住!千萬別睡!我馬上來救你!”秋沫一手抱著孩子,一手快速地舞動著火把,見著向她遊來的小蛇便是一陣燒。那蛇怕火,竟也沒再上前,快速竄進草叢不見了。
在東溟自然不會有這種蛇,秋沫看了一眼在場的人,便知道是誰玩的把戲,但是現在她隻有一個人,還要護著孩子還要救白淩風,要是再有人來偷襲,他們可都危險了!
正在她頗為為難焦急的時候,剛才那粗布衣裳的蒙麵人捂著胸口來到了他的身邊,道:“把孩子給我,你快救他!”
秋沫看了他一眼,有一瞬間的遲疑,但是白淩風的傷勢不能再等了,在這一刻,憑著他剛才拚死相救的那一幕,她選擇相信他。
“麻煩了!”將孩子交了出去,秋沫快速蹲下身,把自己的衣服扯成一根根的布條,捆住白淩風的兩隻手臂,再檢查了一下他身上的傷口,還好,出了雙手,隻剩下他的脖子被咬了一口。眼看著他已經昏迷了過去,秋沫顧不得那麽多,低下頭去,吸出他脖子上的毒血往外吐,就這樣不停地反複著。
突然,劍氣湧動,一個人影趁著一個傷重一個忙碌,直逼那蒙麵人懷中的小虎子而去,蒙麵人受傷很重,行動也不太靈活,隻是一側身,堪堪躲過周荀兒的一劍,那一劍卻挑落了他蒙麵的黑巾。黑巾飛落,露出一張蒼白而俊朗的臉來。
看著這張臉,周荀兒動作一滯,滿臉驚訝地看著他。
“太子殿下!”
那人正是被貶為庶民,驅離京都的北堂晉!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出麵救秋沫。
隻是瞬間的驚訝過後,周荀兒便冷了臉,淡漠地道:“我怎麽也想不到你這樣的人居然也有甘心放棄權利的一天,難道這妖女真有那麽大的魅力,讓你們一個二個都可以不顧性命的保護她?憑什麽……憑什麽!”
話音一落,周荀兒瘋得更厲害,她一招狠似一招,直刺北堂晉而去。既然這些人都一心為了秋沫,阻礙她的報仇計劃,那她就讓他們都去死!
“我爹的死也是你害的,我今天就要拿你們的血去為他祭奠!”一陣大喊之後,周荀兒的劍直透北堂晉的肩膀,這一年來,她為了報仇,苦練武功,加之北堂晉又受了重傷,在他慌著保護懷裏的孩子之時,躲避不過,他便用自己的身體擋了這一劍。
“北堂晉!”秋沫剛處理完白淩風的傷口,轉眼便看到了這驚心動魄的一幕,她也顧不得那許多,不顧一切地向周徐呢人撲來,想以自己的身體撞開她,周荀兒握著劍柄,正在為北堂晉的奮不顧身而驚訝,一回頭,就見秋沫已經跑至眼前,她想也沒想,抬手就是一掌擊向她的胸口。
隨著秋沫的倒下,周荀兒才覺手臂上一痛,原來秋沫跑過來的時候手裏還拿了一塊尖利的石頭,在剛才相接觸的那一瞬間劃破了她的肌膚。
“真是晦氣!”周荀兒啐了一口,用力地從北堂晉身體裏拔出劍,就要刺向地上的秋沫,秋沫一個翻身躲過了一劍,她順手抓起地上的沙土灑向周荀兒。
周荀兒抬手護住眼睛,等沙土落盡,她滿臉殺氣地拖著劍,一步步地走向正撐著身體不斷後退的秋沫。今天,她要看著他們一個個地死在自己麵前,北堂晉也好,聶情飛也好,還有秋沫和她的兒子,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舉劍欲刺,秋沫驚恐地瞪大眼睛,皮肉被穿破的聲音響起。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很久之後,周荀兒高舉在手中的劍掉落在地,她緩緩轉頭,看向近在咫尺滿麵冰霜的俊顏,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北堂晉鬆手,漠然地看著瘋狂至極的周荀兒終於在這一刻安靜下來,他筋疲力盡地倒了下去。在那一瞬間,秋沫看見了他嘴角邊絕美的笑容。
遠處,幾十條黑影終於飛奔而來,其實這期間也不過二十分鍾的時間,但秋沫卻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一般。
“動作太慢了,剩下的交給你們了,抓活的!”聶情飛滿麵冰霜地瞪了一眼滿身鮮血的暗衛,他知道這些暗衛這一路也處理了不少擋路的人,但是他還是很不高興。
那些暗衛看見聶情飛的臉色,都很慚愧,確實,讓主子處在危險中就是他們的不對,所以他們二話不說,三下五除二地便活捉了剩下的人,那些企圖咬舌自盡,吞毒藥的都被他們及時堵住了嘴巴。
秋沫筋疲力盡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看著從雲層中再次露臉的圓月,任由那銀色的聖潔光芒灑在自己臉上。她終於鬆了一口氣,閉上眼,勾唇笑了。
“還不起來嗎?”一聲溫柔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秋沫睜眼,見聶情飛一手抱著還睡得流口水的小虎子,一手遞向她。她握住他的手,緊緊的。
“嘿,你說這孩子像誰啊,這麽危險的時候還睡得這麽香。”聶情飛坐在馬上,他的懷裏抱著秋沫,秋沫的懷裏抱著小虎子。
滿臉泥土的秋沫憊懶地靠在他懷裏,魅惑地抬了抬眼皮,似笑非笑地道:“有一句話叫‘有其父必有其子’。”
“哦?”聶情飛挑眉,對於秋沫的調侃不以為意,他揚起了下巴,驕傲地道:“我隻知道‘虎父無犬子’,這孩子前途無量!”
秋沫低頭不語,聶情飛愉悅地挑了挑眉,望向路途前方那輪圓月,光彩奪目,灼灼其華。
從此刻起,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