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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彪悍女子1 (2)

  中化成白衣俊美少年的顏寂,心中情緒頗為複雜。


  似乎,有點甜蜜。


  她抱得,可真緊。


  他以為她一直都是那副百毒不侵的模樣。但原來,她也不過是個女子,她也需要保護和安慰,她也需要依靠,她也需要有人疼有人憐惜。


  他的手不自覺地也抱緊了她嬌小的身子。


  跟在遠處的寧肅看得呆了。自家王爺怎麽抱著個男人啊?!

  不對,這個身形……似乎有點眼熟!對了,是那個西陵即墨!

  呃,不過,這是哪出打哪出呢?


  寧肅愣了許久,隻見蘭月忽然打橫抱起顏寂,朝門外走去。


  寧肅看了看四周,幸虧這裏已經沒什麽人,不然被有心人看到了,明天整個汀寧大概就會傳出七王爺是個斷袖這樣的傳聞了。


  蘭月抱著顏寂,腳步飛快,卻小心翼翼地保持著手上的姿勢,生怕太過顛簸弄醒了懷中的人兒。


  是的,是弄醒……


  顏寂在他的懷中,已然睡著了。嘴角,隱約可見一抹安心的笑意。


  蘭月頗為無奈地看了看懷中睡得正香的人兒,她安靜的模樣,真不像一隻小狐狸了。


  他沒發現,他的嘴角,掛著一抹寵溺的笑容。


  寧肅微微搖了搖頭,頗有點見怪不怪了。一把提起仍在發愣的小翠,施展起輕功,追著蘭月去了。


  十九章 你要負責

  十九章 你要負責

  一抹朝陽帶著些許微光和溫暖,照到顏寂的臉上,她忍不住伸手想要擋住晨光,她還要睡。


  她眨了眨眼睛,揉了揉,話說,她身子下墊著的是什麽,怎麽這麽柔軟和溫暖呢?


  忽地靈光一閃,她瞬間清醒過來,她睜開眼一看,正好對上蘭月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十分驚訝地發現,她撐著的,竟然就是蘭月的胸膛。


  “喂,你幹嘛和我睡在一起!”顏寂不忘看看自己的衣服,看到衣衫完好,隻是有點皺,心下稍定,理直氣壯地瞪著蘭月,“吃虧吃大了!”


  蘭月突然笑得像隻狐狸。


  “大狐狸!你笑什麽笑!”顏寂有一點點的心虛。她睡相差是誰都知道的,該不會在睡著之後做了什麽囧事吧?


  “昨晚某隻小狐狸非要抱住本王睡,本王推也推不開,隻好由得她了。”蘭月挑了挑眉,一臉慵懶的笑意。


  顏寂有點窘迫起來,“呃”了半天,才說道:“是又怎麽樣,誰讓你剛好在那個時候撞上來。你又沒吃虧。”


  蘭月臉色更為慵懶無辜,忽然長手一伸,拉近了兩人間的距離。


  顏寂下意識地反抗,無奈竟然掙不過蘭月的力道。蘭月盯著她,說:“誰說本王沒吃虧,你做過的事情,可不要不承認,昨晚……”


  “停停停!什麽跟什麽!”顏寂頭都大了,她昨晚睡得那麽死,誰知道到底做了些什麽!

  話又說回來,顏寂開始在心裏檢討和反省。這一覺,恐怕是她前世至今生以來,睡得最香最熟的一次了。


  從前的生活,顏寂總是要時刻保持著警惕,生怕什麽時候一不小心失神,便把小命交待了。


  可是,顏寂心底深處,卻覺得昨晚一覺,真的十分地安心和舒適。


  蘭月忽然側側頭,露出線條優美的肩頸部,顏寂正想問他作什麽,卻赫然發現,那那那白皙的皮膚上,赫然有一個鮮豔豔的紅“草莓”,顏寂頓時深深地不好意思起來……自己怎麽那麽“饑渴”啊……


  “總之,你要對本王負責。”蘭月邪魅慵懶地輕聲說道。


  真是天雷滾滾啊……這種狗血情節怎麽出現了……顏寂忽然覺得自己就是個不負責任的大色狼,把良家婦女給XX了卻不想負責任那種……


  “負責你個頭……不就是親了你一下嘛,用得著這麽大驚小怪麽……”顏寂翻翻白眼,“大言不慚”地說道,掩飾著心裏的困窘。


  蘭月的臉忽然冷冽起來,手上力道加重,把她的小蠻腰攥得緊緊的。“什麽意思,嗯?你給本王說說清楚!什麽叫‘不就是親了我一下’?你還親過很多男人是不是!”


  顏寂吐了吐舌頭,心想,親個鬼,來到古代,還是第一次和異性有這麽親密的接觸。嗯,雖然這個異性是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夫啦。


  然而顏寂這個在她看來頗為平常的小動作,看在蘭月眼中,卻成了別的意味。他危險地眯著眼,冷冷地說:“想不到本王未過門的王妃竟然是這麽一個淫蕩的女人!”


  顏寂一聽,不樂意了,無視某人的怒火,“喂,你說說清楚,到底誰淫蕩了……”


  話音未落,一雙火熱的唇粗暴地封住了她的檀口!

  蘭月肆意地掠取著,帶著十二萬分的怒氣。


  一個念頭逐漸在腦海中他自己也不知道的角落裏成型……她是我的,她隻能是我的,她是我一個人的!

  二十章 噬神之毒

  二十章 噬神之毒

  蘭月用力地攫取著懷中人兒檀口中的芬芳,忽然舌尖一痛,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在兩人口中蔓延開來。


  死狐狸,竟然敢占姑奶奶的便宜!咬死你!


  蘭月吃痛,卻沒有一絲一毫放鬆的意味,甚至更為深切地用力地吻住她。


  顏寂沒辦法,這叫什麽親吻啊,頂多叫狗啃……含含糊糊地說道:“停…停下來,等一下……”


  終於尋得一個空隙,顏寂借機趕快講話:“等一下,不是這樣親的!”


  蘭月頓時又要破功了,這個小女子,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著他隱忍的底線。他危險地挑了挑眉,“你果真很有經驗,嗯?”


  顏寂卻不理他,晶瑩的眸子凝視著他幽深的眼眸,用一種蠱惑人心的低沉嗓音說:“不要出聲…唔……”


  蘭月正想要說些什麽,一雙柔軟的唇瓣便已溫柔地覆蓋上來,輾轉的,纏綿的,時而帶點輕微的噬咬……他不自覺地放鬆下來。


  不可否認的,這樣的吻,真……美好。


  顏寂在心中暗想,唔,這個家夥根本就不會吻女生,估計去青樓都隻是裝給大家看的。嗯,好像還挺好吃的……某人充分顯現色女本色,不忘多吃幾口豆腐。


  房間外的晨光,亮堂而溫暖。


  蘭月的動作逐漸溫柔起來,這樣子的感覺,究竟是一種怎麽樣的感覺呢?

  忽然顏寂狡黠一笑,一個側翻身便翻了下床,蘭月迷惘地睜開眼睛,視線停留在她花瓣一樣柔軟的唇上。


  “狐狸,我要走了,等我,我會負責任的。”在蘭月驚愕的停頓中間,顏寂在他的臉頰上響亮地“啵”了一口,“記得哦,不準親別人,也不準被別人親,做戲的都不行。”忽然狠狠地瞪了蘭月一眼,第一次來七王府的時候她可看到了的。哼。


  說罷,顏寂又是身手敏捷地大步跨出七王府,拎著一晚上戰戰兢兢睡不好的小翠,跨上寧肅早已備好了的馬車。汗,這種場景怎麽這麽像一個丈夫到他情婦家過完夜第二天趕回家的情形!


  蘭月久久地凝視著某一處。房間裏,似乎還有她留下來的香味。


  一雙晶瑩而充滿光華的眼睛闖入他的腦海,蘭月的表情忍不住變得溫柔起來。


  他伸手按住下唇,露出一個魅惑人心的笑容。也許,本王應該快點把這隻小狐狸娶過來。


  馬車裏,顏寂眯著眼睛,方才仍在蘭月府中的時候,她借著晨光,觀察了蘭月的臉色,明顯比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健康許多。看來那個方子他的確有堅持在用。隻要那毒素一清,他愛怎用內力就怎麽用內力。


  想起這個,顏寂心中也忍不住佩服起蘭月的堅忍來。


  蘭月中的毒,是一種名為噬神的慢性毒藥。一開始中毒的時候,是沒什麽明顯的症狀的,需要連續下個四五年,才能累積到那個量。


  普通人中了這種毒,隨著時日的增長,會損傷神智,逐漸愚鈍。練武之人若中了這種慢性毒,一動內力,小則氣血翻騰,急火攻心,大則有要日夜忍受錐心煎熬之痛。


  此毒在古時候基本上是無解,隻能夠每逢朔夜便以金針刺穴排毒,排毒的過程十分地痛苦,彷如抽筋吸髓之痛。


  蘭月中毒的時候,年歲還小,斷斷不會在那個時候便已有內力。由此可知,他是忍受著怎樣的痛苦一步一步練上來的。那次把脈,顏寂便已知道,蘭月內力之深厚,卻不下於她前世的師傅。


  顏寂的師傅,是現世少有的古武傳人,顏寂雖不懂古武,卻也能夠判別。噬神這種毒藥,還是她的師傅教給她的。流傳了許久,幾乎無解,卻在科技發達的現代,尋得了藥方。


  嗯,狐狸要是不能打,就不好玩了,是不是?顏寂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二十一章 雲之傾瑤

  二十一章 雲之傾瑤

  出乎意料地,西陵儀壓根沒有跟顏寂提起夜不歸宿這一回事。卻不知,蘭月早已收買好西陵府的下人,根本沒人知道那一天西陵九小姐沒有回府。


  這一天,顏寂踏入西陵府,便發現府中的下人們都在忙忙碌碌地,這邊廂一大群丫鬟正準備清掃整個西陵府,那邊廂,一大群仆人手中拿著大紅的絲緞和燈籠,在整座西陵府中張掛。一眼看去,一片火紅色的海洋。


  五天後,是南楚國七王爺北宮蘭月便要迎娶西陵相府九小姐的大喜日子。


  “九小姐,老爺吩咐奴婢等著小姐回來便傳小姐去書房。”一名大丫鬟恭敬地說道。


  書房中。


  看著顏寂,西陵儀一臉複雜,似乎要裝出一些溫情的樣子,卻又由於慣常板著臉,笑也笑得十分僵硬。“即墨,三天後你就要出嫁了,準備好了沒有?”


  “爹爹,女兒準備好了。”顏寂一副恭敬順從的模樣。


  西陵儀歎了一口氣:“即墨,如今你長大了,也即將出嫁了,就不需要再假裝愚笨了,沒人能欺負你了。爹知道你之所以故意表現得平凡普通,是不想各房的人暗中對你不利。這也怪爹,不能好好保護你。”


  顏寂臉上紋絲未動,心下卻有些駭然。想不到,其實西陵儀還是挺關心西陵即墨的。


  “既然你也長大了,有些事情,為父也該告訴你了。”西陵儀的臉色變得十分嚴肅。“你的生父,並不是我。”


  顏寂吃了一驚。繼而不解地問道:“那,我的生父,又是誰?”


  西陵儀卻出乎意料地搖了搖頭,說:“我遇見你娘的時候,你已經有一個月大了。你娘,從未跟我講過你生父的事情……”他一臉神傷。記得第一次見到一臉風霜、單薄纖弱的雲傾瑤,脆弱,卻美麗非凡。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西陵儀在第一眼看到雲傾瑤的時候就深深地迷戀上了她。甚至不顧她是否已為人妻、已為人母,將雲傾瑤安頓進了西陵府。


  想起那傾國傾城的美人,一陣心痛和心酸湧動在西陵儀的心頭。終其一生,他,從未得到過她。“你的娘親啊,是一位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雲傾瑤去世之後,西陵儀一度非常憎恨西陵即墨,然而,她終究是他最為摯愛的女人的孩子啊。他隻能竭力做到對西陵即墨不管不顧。可是心底,還是十分關心她的。


  雲傾瑤的來路,他從不曾問,也不曾查,隻希望有一天,能夠聽她親自告訴他。他約莫估計她是從哪戶人家裏逃出來的,怕且也是有許多痛苦的回憶。念著這一層,西陵儀盡可能地待她好,小心翼翼地嗬護著她。他原先的夫人和妾侍個個都眼紅,他知道這樣不好,會讓她成為眾矢之的,然他就是要寵著她,給她所有最好的。


  可是,他的努力,始終沒有打動那顆冰冷的芳心。


  他不止一次想要知道,那個奪去她的心的人,到底有什麽好,值得她為了他,封閉心扉?

  最後,雲傾瑤在長期的憂鬱中,不久便香消玉殞了……


  聽著西陵儀甚是平靜的敘述,顏寂卻從中捕捉到了一些刻骨銘心的情愫和濃烈的失落和痛苦,顏寂忍不住拉著西陵儀的手,“爹……你永遠是即墨的爹爹……” 西陵儀甚是寬慰地拍了拍顏寂的手背,卻仍然沉浸在那種悲傷之中。


  顏寂凝視著西陵儀,心裏頗為感慨。這是她第一次仔細看這個叱吒南楚政壇的男人。他的雙鬢,已有些發白。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撇開一切的身份、地位,他不過就是一個平凡的男人,一個愛而不得的男人。


  二十二章 大婚前夕

  二十二章 大婚前夕

  明天,就是出嫁的日子。


  顏寂端站在梳妝鏡前,任小翠擺弄新喜袍。忽然發覺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顏寂眼光往後一掃,臉上卻未動半分,對著小翠吩咐道:“小翠,你先下去吧,我困了,要睡了。”


  小翠應了聲“哎”,又問,“要不要替小姐把喜袍換下來?”


  顏寂微微一笑,道:“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也早點睡,你明天可是要送嫁的。”


  小翠一聽,眼眶又是一紅,連忙忍住,小姐出嫁是大喜的事情,怎麽能哭呢?皇家的規矩,是不能有入房的陪嫁丫鬟的。走了幾步,不忘回頭提醒顏寂道:“小姐,你也要早點睡!”


  待小翠走遠,四周恢複寂靜,顏寂才對著簾子那邊低聲說:“出來吧。”


  簾子後的人緩步走出,露出招牌的慵懶笑容,“本王未過門的王妃,果然厲害。”


  顏寂一邊拆著頭上的簪子,一邊氣定神閑地說:“我厲害的東西,多著呢。來找我幹嘛?”


  顏寂背對著蘭月,坐在梳妝台前,一身大紅的喜袍沒有過多複雜的東西,唯獨那線條卻剪裁得十分地熨帖,恰到好處地勾勒出顏寂身上優美的曲線。喜袍外麵罩著一層金色輕紗,自盈盈一握的纖腰起,隨著喜袍拖曳的長尾一直延伸至地。


  最後一根固定發髻的簪子被顏寂輕輕撥下,一頭如雲的青絲如瀑布般披瀉下來,映著一跳一跳的燭光,美得驚心動魄。


  蘭月凝視著顏寂窈窕的背影,突然間失了神。


  他忽然恍惚地想,這樣美好的人,會屬於他麽?


  顏寂有些奇怪,仿佛察覺到他的不同尋常一般,微微側首,眼角的餘光瞥見靜立的頎長身影,輕聲問道:“怎麽了?”


  她的側臉,優美的輪廓一直延伸至小巧的下巴,纖細的頸部,一絲不落地完整映入蘭月眼中。


  蘭月忍不住緩步走到顏寂的身後,用手輕輕挽起她柔順的青絲。


  纖長的手指,穿過她的青絲。微涼的觸感,獨特的芬芳。


  “一輩子留在我身邊,好不好?”他忽然間,喃喃出聲。


  那一霎那,顏寂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過來許久,顏寂才緩緩站起身來,如雲的青絲自蘭月指間滑落。一陣失落感像一盆涼涼的水一般淋在蘭月的心裏。這種感覺,究竟是什麽?

  顏寂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聲說:“等你愛上我了,再說。”


  酥麻的氣息,溫婉的句子,卻像一道閃電一樣直襲蘭月的心頭。


  顏寂看著略略有點呆愣的蘭月,忍不住輕笑道:“好啦,說正事。”


  蘭月回過神來,迅速回複正常,淡淡說道:“明天,要小心。”


  顏寂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動人心魄的笑,道:“放心,他們不是省油的燈,難道我是麽?”頓了頓,又狠狠地說:“敢打擾本小姐的婚禮,本小姐讓他們有來無回!”


  蘭月挑了挑眉,這丫頭,真是一如既往地彪悍啊。


  “話說,你今晚來,就隻是為了提醒一下我要小心?”顏寂挑眉問道。


  蘭月微微一笑,頗為理直氣壯地說:“本王來探望一下本王未過門的王妃,有何不可?”


  “喂,狐狸,你該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開玩笑的語氣,可顏寂清楚,開玩笑的背後,卻帶著真實的試探的意味。


  顏寂,從來都是個敢愛敢恨的人。


  這一去二來的,又豈不明白,自己的心中,其實對他也有好感?

  蘭月凝視著眼前如同黑曜石一般晶瑩透亮的眼眸,所有的情緒都仿佛被那裏麵的深邃所融化了。


  “如果本王說,本王真的愛上你了,如何?”魅惑的表情,邪魅的語氣,慵懶的笑意。然而顏寂卻看到,這些表象之後,那一絲隱約的期待和脆弱。


  跳躍的燭光下,寧靜的沉默,一秒,也如同一個世紀般。


  忽地,顏寂狡黠一笑,道:“明晚,告訴你。”


  蘭月微笑,“好,本王等你。”


  二十三章 隨心而去

  二十三章 隨心而去

  蘭月已經離開,此刻,顏寂正端坐在梳妝台前,凝視著鏡中的自己。


  細致的妝容下,原本平凡普通的臉,此刻也顯得如此美麗動人。鏡中的顏寂勾了勾唇角,輕輕用手指撫摸了發線上一道細得肉眼看不出來的痕跡。


  這個西陵即墨的真正容顏,究竟是什麽樣子的呢。


  纖長的手指緩緩從臉龐上掃過。


  嗯,要不,和他一起的時候再看好了。


  忽然,身後響起細微的風聲。


  顏寂微微一笑,輕聲嬉笑道:“怎麽去而複返呢?”然而身後的人卻不說話。


  顏寂微微愕然,緩緩回頭,正好對上一雙冷冽的雙眸。


  “女人,這麽快就想見你的情夫了?”來人負手而立,月光傾瀉在他身上,顯得別樣孤寂。


  “哦,原來是你啊。”顏寂淡淡道。


  這個男人,就是她在這世界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個黑衣冷酷男人,赫連雲誓。


  他真正的身份,是明國的賢德王爺。


  男子眸光冷冽,傲然長立,頓了頓,冷聲道:“完顏即墨,你該不會忘了什麽是你該做的,什麽是你不應該做吧。”


  顏寂微微皺眉,這個男人,又在講一些她完全聽不懂的話了。


  男子見她如此反應,冷笑道:“女人,嫁給北宮蘭月後,不要給本王假戲真做了。好好監視北宮蘭月,否則,“赫連雲誓壓低聲音,冷冷地說:”本王立刻就可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顏寂冷笑一聲,忽然倏地出手,一枚銀針便擦著他的耳邊飛過,“簌”一聲沒入紅木雕花窗框上。“對不起,本小姐從來沒有被威脅的習慣。”


  黑衣男子微微愕然,神情卻無甚變化,反而帶些研究的意味看著眼前的女子。


  顏寂緩步走到他跟前,紅唇微啟,淡淡道:“我不管從前與你有些什麽關係,現在,我與你再無任何瓜葛。北宮蘭月是我看上的男人,如果你敢動手,我不介意讓你試一下什麽叫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她是瀲大人,霸道是她與生俱來的氣場!不管對方是誰,隻要她願意,她就是絕對氣勢上的王者!

  聽了顏寂如此霸道甚至滿含威脅意味的話語,男子冷冷一笑,道:“很好,完顏即墨,你真是越來越出乎本王的意料了。也罷,不受掌控的棋子,留著也沒什麽意思。看來你也鐵了心不會回金國了。”


  頓了頓,男子又說:“那本王就祝你們婚姻幸福!”


  “不牢你費心。”顏寂冷聲道。


  男子盯著顏寂看了幾秒,忽然勾起薄薄的嘴唇。


  “我們一定會再見麵的。”他眸光閃爍了一下,身形一閃,很快又消失在顏寂麵前。


  顏寂倏地握緊了拳頭。


  不管如何,她也該給自己一個機會,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

  什麽南楚,什麽金國,什麽明國,去他的!

  二十四章 月顏大婚1

  二十四章 月顏大婚1

  萬裏晴好,無數紅色的綢緞在西陵府上空飄蕩著。


  “吉時到——”喜娘的聲音傳徹整座西陵府。


  顏寂在小翠和喜娘的攙扶下,彎下身子,跨進了精致華美的花轎。爆竹聲,器樂聲,掌聲等各種聲音充斥著顏寂的耳膜。


  顏寂手裏握著一個蘋果,蓋著紅蓋頭,思緒翻飛。


  媽媽,晴,易……今天我要嫁人了。


  顏寂忽然迷惘起來,她的前路,會是怎麽樣的呢?

  為什麽會來到這個時代?

  為什麽會成為這個西陵即墨?

  為什麽似乎連身世都是個謎?


  大紅花轎沿著大道穩健地抬往七王府,幾十裏的紅緞鋪了一地,熱熱鬧鬧的。


  風流七王爺今日迎娶西陵相府出了名的無鹽女為正妃一事早就傳得沸沸揚揚的。老百姓都起早做好準備出來看熱鬧了。嗩呐聲敲鑼打鼓聲響徹了整條街。


  顏寂端坐在花轎中,耳目明淨,忽然,心念一動,身形一縮,便避開了幾枚暗器!


  轎外隨行的喜娘“啊”地尖叫了一聲,捂住腹部,此時卻已鮮血淋淋!她下意識地抬頭看看,竟是幾個蒙麵黑衣人跳了出來,送親隊伍登時亂作一團!

  四周人群驚恐慌亂,呼叫連連,小翠也在隨行的人群中,混亂中驚恐緊張地朝著花轎擠過去,“小姐!小姐!小姐你沒事吧!小姐你應一下小翠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懵了,這七王爺娶王妃也有人敢來搗亂?


  西陵相府的侍衛迅速向中間圍靠著,把花轎護在中間。“爾等何人!可知轎裏是西陵相府的九小姐!乃當今七王爺即將過門的王妃!”


  為首的黑衣人哈哈大笑,仿佛聽到了什麽十分好笑的事情,“你還是快去看看你家小姐還有沒有氣吧!西陵家的小姐,要怪就怪你的未來夫君吧哈哈哈!”


  “小姐!”小翠登時哭喊著便要擠過去掀開簾子,卻見這時,一隻纖纖素手自簾內伸出,穿著大紅喜袍的少女此時霞帔已揭,鳳冠上幾顆圓潤的東珠微顫著,女子真容卻隱在麵紗之後,隻露出一雙靈動美目,正是西陵家九小姐。


  為首的黑衣人愣了愣,暗想方才的千毒針竟然沒有得手?


  顏寂隱在麵紗後的紅唇抿了抿,忽然青蔥玉指往某個方向一指,驚呼起來:“什麽人!”


  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被吸引了過去,然這時,卻是又橫生變故!


  幾聲銳利破空、細微卻令人膽寒的聲音擦著人們的耳邊響起,待眾人反應過來,那立在不遠處的三名黑衣人已經倒地身亡!


  現場頓時又是驚叫連連!

  顏寂裝作十分害怕的模樣,顫聲指示著身前一名侍衛:“你過去看看……”


  那侍衛大著膽子過去探了探鼻息,確認人的確已死才鬆了口氣,又細細檢查了黑衣人的身上,隻翻到一塊小木牌,上麵刻著花樣繁複的圖紋。掀開黑衣人的麵紗後,那侍衛突然發現他們的喉嚨都有一根細小的毒針,且幾乎全部沒入身體,足見出手之人手上力道之大。


  侍衛恭敬地遞上小木牌,顏寂伸手接過,沉默不言。外人看來隻道這西陵府九小姐已然嚇得口不能言了。


  這時,一聲通報聲傳來:“九王爺駕到!”


  二十五章 月顏大婚2

  二十五章 月顏大婚2

  一眾人等跪了一地,顏寂也站在轎前俯身行禮,“未來皇嫂免禮,大家都起來吧。”甚是年輕張揚的聲音,讓顏寂聽著有一種舒服的感覺。


  “未來皇嫂,做弟弟的來遲了,讓嫂嫂受驚嚇了!”北宮延軒確實有歉意,早前北宮蘭月就吩咐過他一定要保護好西陵即墨,務必要讓婚禮順利進行。


  可他心想著既然七哥有安排,定然不會再有失,交代自己不過是為了多個保障,於是便大意了。


  怎料竟然真的有人完全不顧及皇家的臉麵!這件事,一定要稟告皇上,請求徹查!想到這,北宮延軒眼裏的凝重神色又多了幾分。


  顏寂一臉誠惶誠恐,聲音仍帶著十二分的驚恐,努力地穩住自己的聲音,道:“嗯,沒……沒事,平安就好……”


  北宮延軒心中暗歎了一口氣,這西陵府的九小姐還真如傳聞中的膽小怕事、懦弱冷淡啊。


  又掃了一眼地上黑衣人的屍體,對身後的隨從冷聲吩咐道:“把這些屍體帶回去好好檢查,務必要查出是何人膽敢與我南楚皇室作對!”


  接著又問:“不知嫂嫂是否知道是哪位高人出手相助?”話一出口,也知道自己問錯對象了。


  隻見顏寂搖搖頭,說:“隻看到一抹人影閃過,回過神來,凶手便已然倒地身亡了。”


  北宮延軒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接著便對顏寂溫和道:“未來皇嫂,你且進花轎去,七皇兄肯定等急了。”


  仿佛感覺到鳳冠喜袍下的人心中仍惴惴不安,又加了句:“別怕,延軒會跟在一旁,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顏寂依言進了花轎,唇角悄悄揚起一抹驕傲的弧度。


  哼,連本小姐都敢暗算,活得不耐煩啦?!


  顏寂眯著眼睛,想起了往事。


  在Z國,有一個神秘的組織,代號“剿滅”,其中有個“瀲晴”雙人組,專門負責國家層麵上的暗殺,有些不能讓國家出麵來解決的事情,也多交給“瀲晴”。


  至於“瀲晴”兩人長什麽樣子,無人知曉,隻知道“瀲”擅長隱藏、使毒以及近身搏鬥,而“晴”擅長攝魂、槍法以及情報處理。兩人的組合可謂是天衣無縫,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出任務至今仍保持著完勝的記錄。


  兩人的存在對Z國來講是件天大的好事,可是對於其他國家來說就是個天大的威脅。“瀲晴”被追殺被圍剿的事屢屢發生,手段更是無所不用其極,可這麽多年來,“瀲晴”依舊安然無恙,這使得她們更添了幾分神秘。


  其實,“瀲”還有一樣鮮為人知的技能,便是古武中的“摘葉飛花”。這一點倒是天賦異稟,而且是在培養的過程中,被她身為古武傳人的師傅偶然發掘出來的。


  後來晴也嫁人了,脫離了組織,本來瀲也即將脫離組織結婚去的,怎知……


  晴,你過得幸福嗎?


  顏寂感傷萬分地低歎了一口氣。她不知道的是,在另一個時空,另一片空間,一間布置精美的房間裏,一個年輕女子手裏抓住一個相框,淚水不斷從她的眼睛裏流出來,口中不斷低喊著:瀲……瀲……相框中的年輕女子,美麗絕倫,神態平靜,不悲不喜。


  二十六章 月顏大婚3

  二十六章 月顏大婚3

  北宮蘭月一身大紅喜袍,斜斜倚靠在廳中的暖塌,神態慵懶。


  嘴角卻無意識地含著笑意,晶亮的眸子中竭力保持著平伏、可卻暗暗藏著幾分洶湧和期待,別有一番氣度風華。


  想起昨晚她嬌俏的模樣,北宮蘭月心裏頭溢出了溫暖。她說,今晚就會告訴他答案呢。


  敲鑼打鼓的喜慶聲音終於傳到了七王爺府,北宮蘭月袖袍下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不一會便滲出了些許汗意。


  過了一會,喜娘進門來,這位喜娘是北宮延軒臨時找來的,原先那位受傷了恐會影響到婚禮的進行。


  “七王爺,新娘子已經到啦!”喜娘一臉諂媚,笑得一朵花似的。


  北宮蘭月從心底綻放出的笑容讓喜娘看得直呆愣,這七王爺氣度不凡,不像傳聞中那般不堪啊?想了想,大概是人逢喜事吧,便不再理會了。


  顏寂頂著鳳冠霞帔,在小翠的攙扶下跨過了火盆,一聲一聲的鞭炮聲仿佛就響在耳邊。顏寂不禁回想起初見蘭月的情景,那樣的男子,背後會有怎樣的故事呢。


  顏寂想著,忽然一隻略略有點冰涼的手包裹住她纖長的玉指,緊緊地握住她的。


  顏寂突然間便覺得心安了。


  怔神的須臾,顏寂忽然聽得司禮官莊嚴而肅穆的聲音:“夫妻對拜——”


  顏寂怔怔地呆在那裏。忽然回想起前世參見晴的婚禮那場景——


  潔白的婚紗長長地拖曳在紅地毯上,一對俊俏純潔的花童一手執婚紗、一手捧著一束五彩馨香的花朵,跟在美麗的晴的身後,教堂天花上深藍色的琉璃反射著繽紛的光澤,神父正慈祥地看著麵前一對璧人。


  “你願意娶她為你的妻子,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都將永遠愛著她、珍惜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嗎?”


  “我願意。”男子堅定溫暖的聲音讓新娘熱淚盈眶。


  “你願意成為他的妻子,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都將永遠愛著他、珍惜他,對他忠誠,直到永遠嗎?”


  “我願意。”


  顏寂聽別人說,一個女人的一生,成為新娘的那一天是這個女人最美的一天;而在婚禮中,說出“我願意”的時候,是這個女人在這天之中最美的一刻。


  ……


  新娘子就那樣直直跪著,久久不行禮,看得滿屋子的人都急了。


  司禮官滿臉疑惑,卻是不敢說什麽。


  陪嫁丫鬟們麵麵相覷,其中一個壯著膽子小小聲地叫道:“小姐,小姐!”


  喜娘一臉的尷尬,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寧肅皺著眉頭,幽深的眸子注視著跪在那嬌弱的身影。


  北宮延軒坐在右上首,一臉陽光的他此刻也有點摸不著腦袋。


  唯有北宮蘭月神色如常,平常在世人眼前總是不正經風流浪蕩的雙眸此刻也全然平伏著,就那樣靜靜地凝望著離他不過幾十寸的女子,大紅的蓋頭遮住了她神色莫測的臉。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


  鳳冠霞帔下,朱唇輕啟,顏寂低低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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