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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章 弑狼(二)

  雲熙看似無辜實則精明的眼神落入宇文護的眼中,他大袖一甩,哼了一聲:“寡人倒是不知,寡人與皇上對話,也輪得到一個小小女官插嘴。”


  被宇文護這麽一吼,雲熙頓覺得委屈,她看向宇文邕,委屈巴巴的說道:“皇上,雲兒剛剛有和你說了‘鬥膽問道’的。”


  宇文邕點點頭,柔聲安慰道:“朕聽到了。”那模樣,活脫脫一個寵溺少女的少爺。


  隨後,他看向宇文護,“大塚宰,雲兒對高長恭此人一直很好奇,也纏著問了朕好幾次。大塚宰與高長恭接觸的較多,不妨就和雲兒說說,圓了她的好奇心。”


  宇文護冷哼了一聲,他倒是小瞧了這個鄭雲兒,竟然將宇文邕迷得,如此五迷三翹的。


  “也不是不可以說,隻是寡人對於高長恭的了解,止於戰場之上的殺伐。止於鄭禦侍所說的相貌俊美,武功高強,寡人一概不知。若是鄭禦侍對殺伐之事感興趣,寡人可以好好給你講上一講。”


  本以為聽到殺伐之事,這鄭雲兒會覺得血腥可怕,誰知那鄭雲兒卻是擺了擺手,一臉不屑的說道:“殺伐之事,我都知道高長恭贏了你,比你厲害多了,還有什麽好聽的。”


  “你!”宇文護一下子站了起來,輸了戰事,威望下降,他本就心中抑鬱難平,如今被一個小小女子如此言說,那神情,分明就是看不起。


  他堂堂北周大塚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掌管北周實權,何時輪到一個女子對他指手畫腳。


  “好一個鄭雲兒。看來這段時間,宮內的規矩鬆懈了不少。寡人有必要整頓一下,重塑宮規。來人!”宇文護一聲喝下,十名身著褐紅色鎧甲的士兵破門而入,。


  “將這名妖言惑眾,蠱惑聖心的女子拿下。”宇文護冷聲道。


  “朕看誰敢!”宇文邕也是站了起來,目光冰冷的看著這群士兵。而這幾個士兵,被宇文邕的淩厲眼神嚇到,竟一時間不敢上去。


  “還愣著幹什麽,寡人的話都不聽了,是要反了麽?”宇文護看他帶來的士兵竟被宇文邕給嚇到了,更是語氣嚴肅。


  “要反的是你吧,大塚宰。”宇文邕看向宇文護,一字一句道。


  冷冷的聲音傳入宇文護的耳畔,他轉過頭,看向宇文邕,眼神微眯,反問道:“皇上這話,是什麽意思?”


  “臣子入朝,不得私帶兵器。朕敬你是大塚宰,準你上朝攜帶佩劍,但不得私帶兵馬這條宮規,大塚宰必是知道的。私帶兵馬,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大塚宰這意思,已是昭然若揭。”宇文邕說道。


  這句話,是他自初登寶座之時,就想說的,如今,終是說出了口。


  二人對視,宇文護定定的看著宇文邕,他倒是小瞧了他的四弟,比宇文毓聽話,比宇文毓聰明,卻比宇文毓,更讓人看的不悅。


  片刻之後,他突然笑了,雙手大袖一揮,腹於背後:“看來,皇上的這些話,是放在心上很久了。憋了這麽久,終於說出來了,覺得很舒服吧?”


  “你終於承認了!”宇文邕說道。


  “哈哈哈······”宇文護大笑,“那又如何。當初你的二哥欲反寡人,還不是被寡人一杯毒酒,毫無還手之力。你若是當時也有這樣的氣度,或許寡人還會考慮,放他一馬。”


  “不準你說朕的二哥!”被宇文護戳中了心事,宇文邕頓時紅了眼睛。


  這是他一生都無法釋懷的事情。


  看到宇文邕有些亂了陣腳,雲熙有些擔憂:“宇文邕······”


  “你若是乖乖的繼續當你不愛江山隻愛美人的周武帝,寡人或許還會讓你在這個位置上在舒服幾年,但你既然執意尋死,那就怪不得寡人了。”宇文護眼神陰翳,常年征戰沙場的血腥氣勢在此刻全然釋放了出來。


  叫人看著,竟是有些膽寒。


  “來人!”又是一聲令下,甘露殿的周圍,頓時出現了許多身著褐色鎧甲,手握利劍之人。


  宇文護此人,今日果然打算弑君奪位。


  “既然你如此想念宇文毓,那寡人就送你下去陪他。”宇文護狂笑道。


  麵對突然出現的士兵,宇文邕沒有絲毫的害怕,他的平靜與宇文護的狂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站在那裏,亦是雙手覆背,一身龍袍,格外耀眼。


  “大塚宰今日不想朕活命,巧了,朕今日,也不想你活命。”宇文邕冷笑了一聲。


  “來人!”也是大喝一聲,原本空曠的宮殿外圍,突然出現了大批的士兵,將甘露殿圍成了一個圈,那數量,足足是原先士兵的數十倍。


  宇文護心中一驚,他環顧四周,明明,明明他來的時候,就已經將這附近所有的士兵都換成了他的人,怎麽會······


  “大塚宰是不是很奇怪,原先被你安排在這裏的人,怎麽都不見了?”宇文邕一步步的靠近宇文護,“不如朕來告訴你吧。”


  話音剛落,一個個渾身無力,臉色慘白的穿著褐色鎧甲的昏迷不醒的士兵被抬了出來,像丟抹布一樣的丟在了宇文護的麵前。


  “這······”宇文護眼中皆是驚訝,他消無聲息的安排,怎麽就會被發現了。


  “大塚宰,不是隻有你可以在朕的身邊安插眼線的。”宇文邕的一句話,解除了宇文護的些許疑惑。


  “是誰,誰敢背叛寡人!”宇文護怒道。


  “大塚宰,你平日裏如此聰明,怎麽這會兒反而糊塗了。朕能消無聲息的除了你那麽多人,除了用毒,還能用什麽。”


  “牧軒!”宇文護從嘴中擠出了這兩個字。他這才全然明白了過來,難怪最近牧軒進出府的頻率變多,難怪對他的態度,雖然依舊恭敬,但卻沒有以前那般坦然。


  可笑他感覺到了,竟然沒有懷疑。


  宇文護在那裏思考,宇文邕卻沒有給他思考的機會,他轉身走出中心包圍圈,一聲令下:“將這些反賊,就地斬殺,一個不留!”


  話音剛落,甘露殿內就出現了兵刃相接的碰撞聲。


  宇文護的人馬武功雖然不弱,但雙拳難敵四手,沒過多久,就統統倒在了地上。


  看著滿地的屍體,宇文護哈哈大笑,他的衣袍之上,沾滿了鮮血。他向來尊貴,衣著一直是最好的,更不允許有髒汙沾染衣物,可如今,他新做的朝服之上,卻滿是鮮血。


  可笑,著實可笑。


  可笑他自詡一雙慧眼,能看穿一切,卻被眼前的這人,耍的團團轉。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羽翼漸漸豐滿。


  “宇文邕,你藏的,可真夠好的。寡人竟然被你騙了這麽些年!”宇文護說道。


  “拜你所賜。”宇文邕冷冷道。


  一個眼神,宇文護就被周圍的士兵按在了地上。


  他欲掙紮起身,卻發現身上沒有多少力氣。他雖武功失了大半,但還不到連區區兩個士兵都對付不了的地步。


  酒,是那杯酒!


  他看向宇文邕,明明是等宇文邕喝下之後,他才喝的,怎會如此。


  看宇文護的目光還看向他坐過的那個桌席,宇文邕走到他的麵前,冷笑著說道:“既然決定殺朕,那就應該時刻保持警惕。從你喝下那杯酒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必敗無疑。”


  “方才你有一句話說的很對,朕是很想找個人下去陪二哥······”宇文邕慢慢的說道,他看著宇文護,原本還充滿恨意的眼眸,此刻竟是看不出一絲情緒。


  宇文護聞到了一絲死亡的氣息。


  “寡人,是北周的大塚宰。你敢······”饒是如此,他依舊倔強的說道。


  但話還沒有說完,卻聽得“呲”的一聲,那是利劍穿過衣物之聲。


  宇文護低下頭,看著胸膛的那把匕首,滿眼皆是不可思議。


  “這是當初朕送給二哥的防身之物,現用在你的身上,正合適。好好給朕的二哥賠罪去吧。”說完,宇文邕將匕首拔了出來。


  鮮血頓時從宇文護的胸口噴了出來,撒到了宇文邕的臉上,衣服上。


  宇文邕直起身,轉身朝著他的座位走去。


  宇文護瞪著眼睛看著宇文邕,他狂妄了一生,卻栽在了一個小輩的手上,他不幹心,不甘心!

  可即便再有不甘,此刻他也說不出口了,隻能就這麽看著,感受生命的流逝,死亡的降臨,直到,沒了呼吸。


  宇文邕坐在位子上,直到倒在地上的宇文護徹底一動不動,他才收起狠戾的眼神,看著外麵的天空,緩緩說道:“二哥,我終於在這個地方,替你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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