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有害無益
衛墨初帶著雲熙，飛身在樹林間，直至到了桃花塢外，才緩緩落下。
二人著地，衛墨初鬆開雲熙的手，帶著她走進了桃林。
雲熙本跟在衛墨初身後方，在看到衛墨初的身影之時，不由的向前方才被師兄帶著，飛身與樹林間的感覺，那種感覺，仿佛微風就在耳邊，俯身看去，樹林之景盡收眼底，宛如仙人騰雲駕霧一般，有趣好玩極了。
“師兄，沒想到師兄這麽厲害，一掌將那人打的口吐鮮血，帶我飛了這麽長一段路，沒有半分疲累之感。師兄，你真的是太厲害了！”雲熙快步走至衛墨初身旁，誇讚道。
聽到雲熙的話，衛墨初有些無奈的說道：“你若是能拿出你練劍的一半的認真，學了三年的輕功，也不至於那麽差了。”
雲熙嘟了嘟小嘴，低聲說道：“我練劍練的認真，也沒見我劍術多厲害嘛。還不是被剛才那人······”
吊打二字，雲熙沒有說出口。
雖然她平日裏偷懶，但是作為習武之人，她也是有尊嚴的，即便這樣的吐槽出自她自己之口，但是這二字，她著實說不出口。
聲音雖小，但雲熙這自我吐槽之話，又哪裏能逃得過衛墨初的耳朵，還是被他聽了去。
“你也知道自己不厲害啊，那你還敢一人獨戰那麽些個人，他們武功雖非絕世高手，但是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的。都有自知之明，還敢那般囂張，真不知是該說你初出牛犢呢，還是說你太單純。”衛墨初說道。
“這倆，不差不多一個意思麽。”雲熙偷偷瞄了一眼衛墨初說道。
在看到衛墨初因自己這句話，又是要教育她時，她趕緊說道：“是是是，師兄教育的是，我下次絕對不敢了。”
若不是因為那跟蹤她的家夥，武功不濟，她也不會自信心大漲，以為其餘的人，都和那人差不多水準呢。
看來，那太子的侍衛的水準，也是高低不同，良莠不齊嘛。
這樣的思考，雲熙也隻敢放在心裏，若是讓衛墨初知道，他這個師妹，不光不為自己的武功不濟而著急，居然還有心情評價太子侍衛的水準，隻怕是要好好的加重雲熙的習武程度了。
“這次我是及時趕到了，那下次呢？如果我來不及趕到，你當如何？你這焦躁的性子啊，什麽時候能改改。”衛墨初一邊說著，一邊輕輕點了點雲熙的額頭。
對此，雲熙有些不服氣的說道：“誰讓他們把我的發帶弄壞了，那可是你送給我的生辰禮物啊。”
“你，很在意那條發帶？”衛墨初停下腳步，看向雲熙，眼中有些一抹詫異。
“是啊，我很喜歡的。”雲熙點頭說道。
衛墨初一時楞在那裏，他沒想到，雲熙竟是為了那條發帶，才與那幫人動的手。
“哎呀。”雲熙突然叫了一聲，“剛才走的急，沒來得及把發帶撿起來。”
衛墨初讓雲熙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回過了神，看到雲熙這般懊惱的模樣，他嘴角微微上揚：“若是喜歡，我再送一條給你。隻不過······”
衛墨初輕輕撫了撫雲熙臉頰一側的長發，說道：“熙兒長發飄飄的模樣，也很美。”
“師兄？”衛墨初的聲音聲音一直很溫柔，隻不過今日，似乎更加溫柔了些。
聽到雲熙的聲音，衛墨初收回手，笑了笑，說道：“走吧，回去先教你釀梅子酒。”
“好。”雲熙頓時來了興趣，笑著點頭。
習慣了衛墨初的溫柔和寵溺，所以對於衛墨初今日那一瞬間的反常，雲熙並未放在心上。
桃花塢不大，所以釀酒的器皿也較為小巧精致，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釀酒所需的陶鼎，大口尊，漏缸，陶甕等等，一應俱全，而且陶瓷都是上好的官窯燒製而成，成色精密度，都遠比市麵上的要好。
其實所謂釀酒，不過是將準備好的材料，按順序，按比例的放入釀酒器皿中，加之果酒的釀造比較簡單，而釀酒所需的酒曲也早已準備好，所以雲熙所需要做的，不過是將梅子搗碎，過濾出其中的殘渣，然後摻入酒曲，倒入陶鼎而已。
雖然要做的很簡單，但是雲熙依然做的很認真，畢竟不管怎麽說，這都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在古代釀酒嘛。
認真的將梅子的果核剔除，在將果子搗碎，加入酒曲，攪拌均勻，最後倒進陶鼎之中，都是由雲熙一人完成，衛墨初除了生火加熱之外，其餘都是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難得看到雲熙這般模樣，認真起來，倒是有幾分大家閨秀的韻味。
“師兄，這弄完之後，還要幹嘛呀？”雲熙蓋上陶鼎的蓋子，問道。
“先需煮料，接著要將梅子倒入大口尊發酵，然後用漏港將多餘的殘渣過濾，最後倒入陶甕。通常來說，每一步都至少要小半個月，不過我們用量少，梅子煮出香味之後，每一步隻需三天即可。”衛墨初說道。
“這麽說，要喝上自己釀的酒，至少還要等上九天啊。”雲熙歎氣道。
她還以為，工具都是現成的，能很快就能品嚐自己的手藝呢。
看到雲熙唉成歎氣的模樣，衛墨初笑著說道：“傻丫頭，哪有不耗時，就喝上的美酒。酒貯藏的越久，香味才會越發的濃鬱持久。”
“也是。”雲熙點點頭，“師兄，酒肆中不是總說自己的酒是三十年或者七十年以上的麽，賣的還賊貴，這是真的假的？”
“若真是貯藏了幾十年以上的酒，價格貴些，也是合理，隻是不管是三十年還是七十年，時間都太長了，除了專業的釀酒師，又有誰會浪費這麽長時間，為了後代，釀製這般的美酒呢。那些酒肆中，確實有這樣的酒，但是大多數，不過是商業吹捧罷了。”衛墨初說道。
聽了衛墨初的話，雲熙的眼中頓時升騰出一股敬佩之色，沒想到她的師兄，不光人帥溫柔武功高，還如此的有頭腦，這般的說法，簡直都快比得上現今社會的商業分析了。
“師兄，你真的是，多金又多藝啊，誰嫁給你，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雲熙笑著說道。
對此，衛墨初也是淺淺一笑，說道：“好了，這煮料還需幾個時辰，先去洗洗手吧。”
雲熙看看自己的雙手，確實沾上了些許梅子汁，便點頭道：“好。”
晚飯後，雲熙領著大黃在院子中玩耍，釀酒才屋子內，也一直有嫋嫋炊煙飄散而出。
墨陽子和衛墨初站在屋子前，一同欣賞今晚的夜色。
“師父，太子一行人，已經來到了不周山，想來，是想請師父出山。”衛墨初說道。
“為師察覺到了。”墨陽子開口道。
“這十多年來，雖然一直有人在打探師父的下落，但是從未有人打探到，這太子殿下，是如何得知的？”衛墨初有些好奇。
他今日見雲熙一直未歸，便外出看看，在看到和士開一行人之時，著實是有些驚訝的。
墨陽子笑笑，說道：“還記得為師和你說的，熙兒帶回來的點心中，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麽，為師原以為那不過是點心的味道，但是如今看來，是有人，別有用心了。”
“師妹帶回來的點心······”衛墨初思考了片刻，隨後便突然明白了什麽。
那日雲熙打開包袱，裏麵除了一堆點心之外，還有一個精致的首飾盒，看雲熙驚訝的模樣，想來她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聽雲熙說，那是蘭陵王妃為她準備的，想來那首飾盒，也是蘭陵王妃送給雲熙的。隻不過雲熙的首飾很少，所以便給雲熙放在了她的梳妝台上，當做一個擺設。
而那個首飾盒，也確實散發著淡淡的香味，好似檀香，所以他也沒有在意。
“那盒首飾盒，味道有古怪。”衛墨初低聲說道。
“是不是有古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無論高長恭的王妃是有心還是無意，她向太子靠攏的這一做法，對於高長恭來說，都是有害而無益的。”
墨陽子的聲音，緩緩的自他口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