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迷離
羅果果也覺得薑蘇子的話說的很對‘對,他就是整天打打殺殺腦子壞掉了。’
薑蘇子無奈的扶額催促著羅果果上車。李青慧和那個男人是分開車坐的,兩個人都有付桑的手下跟著,羅果果和薑蘇子一輛車,付桑和杜仲一輛車。至於為什麽不是四個人坐同一輛車。
是因為羅果果實在不想跟付桑坐在同一個車廂裏,還有就是杜仲也讚同羅果果的想法,倒也不是杜仲替羅果果著想,他才不是那麽好心的人呢,盡管杜仲護犢子但是也是有選擇性的,主要是有些事情他想單獨跟付桑聊一聊,同時還不想讓薑蘇子知道,因為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反而不好。
杜仲聽到羅果果想跟他們分開要和薑蘇子坐一輛車,說道“也好,我跟付桑也有點事要商量。”
羅果果看看付桑又看看杜仲,說道“你可不許讓杜仲幫你,這家夥一肚子壞主意,精的很,他要是幫你我可就是必死無疑了。”
付桑不屑的笑道“你放心吧,我是不會找他的,其實我現在看他也很不順眼。”不得不說,付桑現在說的是實話,因為杜仲真的是太鬼精了,付桑從小就招架不住他。
車廂裏杜仲撐著腦袋看著窗外的風景,聲音沉穩的向付桑問道“付桑,我有點事要問你。”
付桑有些不明所以,因為他感覺這個時候的杜仲有些跟平時不一樣,怎麽形容呢?氣氛有點嚴肅吧。
付桑也一改剛剛吊兒郎當的姿勢,一本正經的坐正了身子,回答道“我聽著,你問吧。”
“當時你還記得你是為什麽出新加坡的任務嗎?”
付桑皺了皺眉頭,臉上的神情也不必杜仲看起來輕鬆多少,很明顯,付桑不想提起當時的事情。
他雙手交叉著,為了緩解心中動蕩的情緒手掌用力,指尖發白,手上的筋骨凸起,說道“你怎麽突然問起了這個?”
杜仲依舊看著窗外的風景,一動不動的想一尊精美絕倫的雕像,要不是他的眼睛還在不停的忽閃忽閃都要讓人懷疑他的時間是不是被人靜止了。
杜仲輕輕的說道“剛才薑蘇子說了,李青慧剛剛向她透露了一句話‘付桑下藥’你和藥物能牽扯到重大關係的不就是去年你去新加坡執行護送那一批珍貴藥物的時候嗎?可是你從那天回來後,不,不是你回來後,應該說你臨走之前就已經不對了,一切都是被計劃好的。”
聽杜仲這麽一說付桑也漸漸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以前他總是不敢去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因為那一切都太灰暗了,就像是一道沒辦法愈合的傷口,不管什麽時候去觸碰都是鮮血淋漓,疼痛難忍。
付桑眼睛有些微微發紅,夏月的死他始終不能原諒自己,如果當時自己能多聽聽杜仲的建議說不定一切都能避免,可是……
是他對夏月太了解了,還是他對夏月太不上心了?他現在也能理解杜仲為什麽對薑蘇子那麽上心了,因為他們都知道,有些人就是稍縱即逝,你永遠不知道他或者她會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從此離你遠去,甚至陰陽相隔。
“你是說我們一年前都被算計了?”
杜仲終於不再關注門外的景色,他不像付桑那樣情緒激動,而是十分的冷靜,好像付桑說的事情他都沒有一起經曆過一樣,好像付桑的感情跟他是不相通的。人就是這樣,當你的情感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你會發現多說一個字,多展現一份感情都是浪費。
平靜,就是對極致情感的最好表達。
“沒錯,夏月的死,你的降職,以及我被囚禁。都是被設計好的,看來他們已經合作很久了。”
心情煩躁的付桑從懷裏掏出了一包香煙,突然一隻蒼白修長的手從旁邊伸過來,杜仲挑了挑眉毛,說道“我心情也不好,有火嗎?”
付桑扯著嘴巴笑了,拿出了一根煙給杜仲點上,略顯疲憊的說道“我記得你不怎麽抽煙的,看來你是一查到底了。”
杜仲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煙霧,嗓音有些沙啞,是了,他已經有段時間不抽煙了“我可是個商人,商人是什麽意思?錙銖必較的。他讓我有了這麽大一個損失,難道要我大發慈悲的放過他嗎?開玩笑我既不是慈善家又不是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他要是想懺悔找耶穌啊,我的任務就是讓他知道懺悔兩個字怎麽寫。”
“看來我們得好好梳理一下以前發生過的事情了,以前總是覺得往事不可追憶,自己又不是什麽勇士做不到回首,如今看來,我們已經被人耍了。”
付桑繼續說道“所以你有什麽想法?”
杜仲看了看前麵薑蘇子和羅果果坐的車,說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我們都出事了,怎麽唯獨薑蘇子沒事?”
付桑對杜仲的話有些不理解了,他們不是在說一年前的事嗎?怎麽就扯到薑蘇子了呢?管她什麽事?
“你說她幹嗎啊?一年前我們還不認識呢,跟她有什麽關係?”
杜仲沒有理會付桑的不理解而是自顧自地說道“你真的覺得一切都是巧合嗎?人與人的相遇總是有有原因的,我們所走的道路並不是一個偶然的選擇,都是因為有了前因才有了後果,就像我為什麽會進入夏家,你為什麽會加入‘白頭翁’一樣,看似是天意注定,其實都是有人背後操作。”
“那你覺得薑蘇子在這件事情裏扮演了一個什麽樣的角色?”
杜仲搖了搖頭,付桑著急了,忍不住給了杜仲一拳,說道“你不知道還在這危言聳聽,講一堆大道理,是欺負我沒你有文化是嗎?”
杜仲嫌棄的拍走了付桑壓在自己胸膛上的手,雖然付桑下手不重,但是杜仲就是嫌棄,因為自己講的不是大道理,付桑不理解自己,杜仲有小脾氣了,哼╯╰
杜仲認真的說道“我可沒有說我不知道,我搖頭是想跟你說,我猜,薑蘇子不知道。她可能並沒有察覺這一切,盡管她是一個很聰明,能冷靜分析問題的女人,但是這件事牽扯的太多了,好多還都是跟她沒有關係的,所以她應該很難察覺。至於為什麽都要圍著薑蘇子轉,並且到現在那個神秘的幕後主使為什麽還沒有對薑蘇子下手這些都有待商榷,我們隻能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
付桑也跟著杜仲盯著前麵的車看,他突然覺得,夏月聰明是情有可原的,因為,他哥哥就是一隻老狐狸!
付桑砸吧著嘴,一臉同情的說道“也是,可憐了這個孩子了。”
好了,現在終於輪到杜仲也有搞不清楚的時候了“什麽可憐?你在同情誰啊?”
付桑笑嘻嘻的指了指前麵的車子,說道“我在可憐薑蘇子啊,我覺得她真的是太可憐了。”
杜仲更不理解了,於是問道“她可憐什麽,不管她做了什麽事都有我給她撐腰的好吧,我是可以為她收拾爛攤子的人啊。”
付桑拍了拍杜仲的平坦有些硬度的肚子說道“就你這智商,就你這一肚子壞水,薑蘇子她再怎麽聰明還能玩過你?”
杜仲翻了付桑一個大大的白眼,覺得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沒有再跟付桑扯皮,說道“現在羅果果,穀悅,李青慧都被催眠了,再加上上次林瀝問羅果果要是薑蘇子身邊的朋友出事了,薑蘇子會是什麽樣的反應,憑這些大致就能推斷出下一個受害者應該就是薑蘇子,所以這段日子我們的任務可能就要重了,我們要一邊追查事情的真相,一邊保護她和羅果果。我有預感,說不定,這幾天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付桑將煙蒂扔出窗外,說道“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全力以赴的,夏月的悲劇不能再發生在薑蘇子身上了,看得出來你很重視她,不過為什麽呢?因為她傻嗎?”
杜仲也把煙蒂扔出了窗外,有些可惜了,自己還沒抽幾口呢,說道“因為當時我們見麵的時候她穿的是一天藍色的連衣裙,跟夏月跳樓時穿的那一件一模一樣,我以為是她回來了,後來我才發現,她們是兩個人,月月生性活潑開朗,一點都坐不住,薑蘇子生性涼薄,不管什麽人,什麽事她都像一個局外人一樣,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她看著雖然安安靜靜,但是這些天接觸下來,我始終覺得她不像是一個能大度到任人魚肉的人。”
付桑饒有興趣的看著杜仲,強烈的眼神示意他繼續講下去,他也開始對這個薑蘇子有些興趣了,當然,是從聽到杜仲說薑蘇子在那天穿著跟夏月一模一樣的裙子開始。
杜仲繼續說道“或許,薑蘇子手裏已經掌握了些什麽東西,但是她沒有表現出來,她所有的忍辱負重都是為了能在確保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把所有人都扳倒,如果她真的有這麽個心思並且為之付出行動了的話……”
“那這個人真的是不簡單啊,連你都能騙過去。”付桑回過頭去跟杜仲對視,接上了杜仲的話,看來兩個人想到了一出去,不愧是多年的兄弟。
杜仲笑了笑,眼神裏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有驚有喜,有悲有憐,歎了口氣說道“我突然發現,我好像真的不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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